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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统金石学走向科学考古学——郭沫若甲骨文、青铜器研究中考古学方法的应用

2013-01-31徐明波

郭沫若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殷墟甲骨考古学

徐明波

(绵阳师范学院 历史与旅游管理学院,四川 绵阳 621000)

郭沫若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在甲骨文、青铜器研究领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们在认识和研究郭沫若甲骨文、金文考释和商周史研究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的同时,对他自觉运用考古学方法在甲骨文自身规律的发现和研究方面、青铜器断代研究方面所作的大量工作和取得的一系列突破性成就,却很少有人述及或不甚了了,这无疑对全面认识郭沫若先生的学术成就是不全面的。

19世纪末以来西学东渐,在西方各种观念进入中国以后,中国传统的金石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近代科学的考古学在中国建立起来。1928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首次派董作宾先生前往安阳,开始对殷墟发掘。殷墟的发掘是中国考古学建立的标志。而此时的郭沫若先生在日本也开始了甲骨文、青铜器的研究。在研读甲骨文、金文的同时,郭沫若先生翻译了德国学者米海里司(A.Michaelis)的《美术考古一世纪》。在1946年12月16日所写的“译者前言”中郭沫若谈到,该书“最要紧的是它对于历史研究的方法,真是勤勤恳恳地说得非常动人。作者不惜辞句地教人要注重历史的发展,要实事求是地作科学的观察,要精细地分析考证而且留心着全体。……我受了很大的教益的,主要就在这儿。我自己要坦白承认:假如我没有译读过这本书,我一定没有本领把殷墟卜辞和殷周铜器整理得出一个头绪来,因而我的古代社会研究也就会成为砂上楼台的”。从这“译者前言”来看,应该说西方近代考古学方法对郭沫若先生是产生了深刻影响的,对其从事甲骨文、青铜器研究是有启发意义的。

本文拟就郭沫若甲骨文、青铜器研究中考古学方法的应用及其作用作一探讨。

一、甲骨文研究中考古学方法的应用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28年在殷墟开始进行发掘时,郭沫若正避难于日本。当从容庚先生的来信中得到董作宾《新获卜辞写本》时,郭沫若说:“辞虽无甚精萃,然物由发掘而得,足为中国考古学上之一新纪元。”强烈的考古学意识,使郭沫若先生意识到殷墟发掘的重要性;其对殷墟考古在中国考古学史上地位的看法可说是很有见地的。同时也说明郭沫若先生更重视科学的考古发掘所得的甲骨,此点已不同于罗振玉、王国维,罗、王基本上是从捡拾或商贩处购的甲骨以做研究。1929年11月16日,在给容庚先生的信中,郭沫若写道:“然仆意小屯实一无上之宝藏,其地底所淹没者当不仅限于卜辞,其他古器物必当有所得,即古代建筑之遗址,亦必有可寻求。应集合多方面之学者,多数之资金,作大规模的科学的发掘,方有良效。不然,恐反有所得不及所失之虞也。”从这段话来看,郭沫若先生认为对殷墟的发掘要认真进行,不可草率从事。发掘时不仅要关注甲骨卜辞,还要注意同出器物及殷墟建筑基址。甲骨如果不配合地下知识,则其价值顿减,而这是前代人所没有或很不自觉的观念。

我们说实物常常胜过书本,而有记录的实物又常常胜过没有记录的实物,在实物中,也不因其器物之精美与否而影响其史料价值的高低。一件制作精美的器物,如果没有出土记录,不明它的出土背景,它的史料价值还不如那些残破的石器、陶片。以甲骨来说,文字固然重要,如果有发掘时出土地层的记录及同出器物的话,其价值就更大。后来甲骨文研究中的“文武丁卜辞之谜”、“历组卜辞的时代”等难题的解决都要依赖地层和同出器物的研究。

殷墟发掘刚开始,郭沫若先生就主张不仅要关注甲骨卜辞的出土更要重视地层、与甲骨伴出器物等的研究。以我们今天的“后见之明”来看,郭沫若对甲骨学研究中考古学地层学的重要性的认识无疑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殷墟甲骨文发现后最初的二三十年中,研究者们的主要目标是考释文字。随后,为了深入研究商史,了解商代社会发展变化之真情,学者们不得不先做甲骨文的断代工作,使甲骨文真正成为科学的史料。考古材料时代早晚的判定与其出土的地层及伴出器物密切相关。甲骨文的分期断代就与殷墟考古密切相连。殷墟考古工作中大量重要资料的不断出土,给充分运用考古材料来进行甲骨分期研究提供了深厚的基础。如,李学勤、彭裕商《殷墟甲骨分期研究》中第三章就对殷墟考古材料(陶器、铜器)作了讨论和介绍,以此作为分析各类甲骨年代的基础。

同时关注甲骨卜辞出土地点的性质,也会使甲骨文研究有重要收获。如殷墟建筑遗址与甲骨出土地的联系可揭示甲骨刻辞的性质。1956年陈梦家先生在《殷墟卜辞综述》中将甲骨文出土地与殷墟遗址布局联系起来,对甲骨出土地点分布的背景做推测,指出卜骨出土地主要是宫室、宗庙所在地。由上述研究可见,郭沫若先生在甲骨文研究中重视考古学地层、伴出器物的研究是有前瞻性的。

以上可以说是郭沫若先生对考古学地层学的认识。下面我们就郭沫若甲骨文研究中考古学类型学的运用再做一探讨。郭沫若先生曾说:“卜辞本身的研究已达到能够断代的地步。”在郭沫若先生编纂的《卜辞通纂》一书中,所收甲骨多为一、二、五期之物。早在1932年开始编纂时,郭沫若先生已根据“书体”特征基本将这批卜辞分在不同的王世。如《卜辞通纂》第35片,郭沫若先生说:“此与上两片(《卜辞通纂》37、38)字迹同出于一人,且均有文丁,乃帝乙迁沫前所卜。此可为辨别时代之标准,凡同此手笔者,均帝乙时物也。”由此可见他所说的“卜辞本身的研究”,已不仅限于卜辞记载的事件、人物、国族等,而是涉及到卜辞字体特征及书体风格的演变了。这已完全不同于罗、王的观念,而与近代考古学的发展相适应了。近代考古学类型学是将遗物或遗迹按型式排比,把用途、形制等相同的遗物(或遗迹)归成一类,并确定它们的标准型式,然后按照型式的差异程度的递增或递减,排出一个“系列”,这个“系列”便代表该类遗物(或遗迹)在时间上的演变过程,从而体现它们之间的相对年代。正如考古学家俞伟超先生所说近代考古学类型学的方法之所以是科学的,自然必须有这样的前提条件,即“人类制造各种物品,其形态是沿着一定的轨道演化,而不是变幻不定、不可捉摸的。”甲骨卜辞也是人类制造的特殊“物品”,其字体结构和书体风格因时代的发展也存在着一个渐次而变的顺序。正因为郭沫若先生具有考古学知识的背景,对考古学类型学的了解,他才能眼光锐利地注意到甲骨卜辞书体的不同风格,并结合卜辞称谓将它们分属到不同的王世。

另外,郭沫若先生的“卜辞本身的研究”还包括甲骨文本身的规律,如辞例、缀合、残辞互足、语法、记刻占卜等,这些是甲骨文研究中比较薄弱的环节。殷墟出土甲骨中断片残辞占总数的大半,如何整理以便更有效地利用这些残断的珍贵史料也是重要的工作。郭沫若先生根据卜辞字体特点、文例将残损的甲骨进行了缀合。如《卜辞通纂》中的第 375 片,该片由有“其‘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来雨”等几片缀合而成。成功的缀合使该片卜辞成为了解殷人四方观念的重要卜辞。甲骨的缀合同陶片的拼兑一样遵循的都是类型学原理。郭沫若先生的文章《断片缀合八例》对后来的甲骨文整理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在甲骨学研究中有着很大的影响。

二、青铜器研究中考古学方法的应用

我国传统金石学家对青铜器的研究主要是在铭文的考释方面,对年代的研究则少有涉及。即使偶尔论及,也是泛泛而谈,方法不够慎密,所定年代多空疏不足为据。正如郭沫若所说“夫彝铭之可贵在足以征史,苟时代不明,国别不明,虽有亦无可征”。然而“彝器出土之地既多不明,而有周一代载祀八百,其绵延几与宋元明清四代相埓,统称曰周,实至含混。”正是对传统金石学家研究青铜器年代含混模糊状况的不满,使郭沫若先生“深感周代彝铭在能作为史料之前,其本身之历史尚待有一番精密之整理也”。郭沫若先生对青铜器所作的“精密之整理”即其“开创性地创立了标准器断代法,并按时代和国别分类,将‘一团混沌’的传世青铜器,第一次变成完整的体系。使著录的青铜器铭文,既成为系统的编年史料,又成为有系统的国别史料”。

后来在1944年的《青铜器时代》一文中郭沫若又就“标准器断代法”作说明:

我是先选定了彝铭中已经自行把年代表明了的作为标准器或联络站,其次就这些彝铭里面的人名事迹以为线索,再参证以文辞的体裁,文字的风格,和器物本身的花纹形制,由已知年的标准器便把许多未知年的贯串了起来;其有年月日规定的,就限定范围内的历朔考究其合与不合,把这作为副次的消极条件。我用这个方法编出了我的《两周金文辞大系》一书,……即使没有选入《大系》中的器皿,我们可以按照它的花纹形制乃至有铭时的文体字体,和我们所已经知道的标准器相比较,凡是相近似的年代便相差不远。

这一方法可概括为1.先选定年代明确的标准器;2.再以标准器去联系其他器,可联系的有人名事迹、文辞体裁、文字风格、花纹形制4个方面。

“标准器断代法”中“器物本身的花纹形制”的研究就是运用的考古学类型学的方法。由宋到清,青铜器研究中铭文的考释一直很发达,而形制、花纹等都较少涉及。青铜器铭文的研究固然重要,但铭文古奥难读,学者对其内容的理解和释读往往见仁见智,多有分歧。且大量的青铜器是没有文字的,对青铜器的研究仅限于铭文是远远不够的。早在1930年郭沫若先生就写成了《毛公鼎之年代》一文。毛公鼎是一件著名的青铜器,以前的学者认为铭文中的毛公即周初的毛公,将该器定为周初遗物。郭沫若先生则运用考古学方法就圆鼎之形式、花纹演变的时代特征及其相近的铜器年代比较断定其为宣王时器。今其说已成定论。

对一件青铜器来说,形制和花纹都是具备的(素面也是一种花纹形式),研究青铜器的形制和花纹更具有普遍性。青铜器同甲骨一样也出土于地下,是考古材料的一种,因此其形制和纹饰同样适合用考古学类型学的方法来进行整理和研究。郭沫若先生就曾说:

大凡一时代之器必有一时代之花纹与形式,今时如是,古亦如是。故花纹形式在决定器物之时代上占有极重要之位置,其可依据,有时过于铭文,在无铭文之器则直当以二者为考订时代之唯一线索。如有史以前尚无文字之石器时代,其石器陶器等,学者即专据其形式若花纹以判别其先后。其法已成专学,近世考古学大部分即属于先史时代者也。

“据形式若花纹以判别其先后”就是将青铜器各种形制、纹饰进行类型学的排队整理,然后讨论各形制和纹饰的流行年代以此推断青铜器的年代。郭沫若先生说:“余谓凡今后研究殷周彝器者,当以求出花纹形式之历史系统为其最主要之事业。”近几年著名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李学勤先生多次强调要重视形制、纹饰的研究,在研究青铜器的形制和纹饰方面要继续强调考古学的类型学方法。有的研究者在青铜器断代研究著作中专辟纹饰的研究,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这些都说明郭沫若先生开创的用考古学方法来研究青铜器是有远见卓识的。

郭沫若先生不仅在自己的青铜器研究中重视考古类型学方法,同时他还极力倡导这一方法。早在1930年4月6日致容庚信中,郭沫若说:

容庚先生1929年出版的《宝蕴楼彝器图录》没有著录花纹,1934年出版的《武英殿彝器图录》则著录了花纹。容先生的学生曾宪通说:“容庚先生从此后作《武英殿彝器图录》开著录花纹之先河,读此信似郭老之建议于此书之创例有所促成。”

另外郭沫若还重视从器物功用、考古发掘情况的视角考证青铜器,如《新郑古器之一二考核》。其研究方法仍值得今天青铜器研究者的重视。

三、从传统金石学走向科学考古学

郭沫若先生的甲骨文、青铜器研究是在罗振玉、王国维先生的研究基础上进行的,但其取得的成绩又超过了前辈学者。这些研究成果的取得不仅在于其有唯物史观的指导,还在于其能正确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即考古学的方法。郭沫若先生在日本东洋文库除了读甲骨文、金文书籍之外,还“读过安德生的在甘肃、河南等地的彩陶遗迹的报告,也读到北平地质研究所的关于北京人的报告。凡是关于中国境内的考古学上的发现记载,我差不多都读了。因此关于考古学这一门学问,我也广泛地涉猎了”。可以说郭沫若先生对近代考古学的基本内容及当时中国境内考古发掘情况是有比较深入的了解的。

对传统金石学与近代考古学之间的不同,郭沫若先生也有清楚的认识。这可以从他对罗振玉的评价中反映出来。他认为罗振玉“在中国要算是近世考古学的一位先驱者,他的搜藏与从来古董家的习尚稍有区别,他不仅搜集有文字的骨片,并还注意到去搜集与骨片同时出土的各种器物;在一九一六年他还亲自到安阳小屯去探访过一次。这种热心,这种识见,可以说是从来的考古家所未有”,同时指出“罗氏所记者不过是粗枝大叶的观察,将来如有学术团体能于小屯举行科学的大规模的发掘,则古器物之出土必且更丰富而更可信赖;而地层之研究,人体之研究,如有宫址或墓址存在时则古代建筑之研究,与营葬习惯之研究等等,必更能有益于学术的记述”。郭沫若不仅看到“古董家的习尚”与近代考古学之间的差别,而且还提到在科学的发掘中地层、人体、古代建筑等的研究将更为重要。在中国考古学初步形成阶段,郭沫若先生能有这一看法可说是相当有远见的。

当董作宾先生发掘殷墟时,其工作重心在寻找有字甲骨因而忽略了地层关系和伴出器物。对董作宾先生的发掘,郭沫若先生颇为遗憾地指出:“惟惜董君于近代考古学上之知识,无充分之准备:发掘上所最关紧要的地层之研究丝毫未曾涉及,因而他所获得的比数百片零碎的卜辞还要重要的古物,却被他视为“副产物”而忽略了。”并对董作宾《新获卜辞写本》中提及的同出之副产物“其时代及与甲骨之关系,皆待考订”,大感惊异,认为“然此等古物一离地层‘其时代及与甲骨之关系’既无以‘考订’”。由此可见郭沫若先生认为殷墟发掘中甲骨文的发现固然重要,而地层及其各层出土器物的记录、以及甲骨同地层、伴出器物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20世纪90年代甲骨断代研究的发展也验证了郭沫若先生的观点。

在新史学派学者中,王国维已经是非常新颖、非常深刻的现代学者了,其提出的“二重证据法”影响深远。然而以古器物的分类为例,其观念仍嫌保守。李济先生在清华国学院研究时期,曾将西阴村史前遗存送回清华大学展示,他与王国维有一个短暂的讨论。王国维先生对这些古器物深感兴趣,但对如何处理,“他以为这一类的著录仍应该奉《博古图》及《考古图》准则”,这使李济“深深地感觉到,一个在纯中国传统中,产生出来的头等学人,与近代科学研究的思想并没有精神上的隔离。不过观堂先生的内心里,似乎总感觉得碰到了一个不解的结;他虽然了解近代科学的意思,但似乎仍认为有一点不可越的距离”。

传统金石学家的铜器著录书,不是据器形分类排比,就是在同一类器铭中以字数多少为序,初看起来,似乎井井有条,但时常是年代国别前后淆乱,“六国之文窜列商周,一人之器分载数卷”,很难作为年代可靠的史料来运用。郭沫若先生以“标准器断代法”编著的《两周金文辞大系》,因其应用了考古学的方法,兼顾了铜器铭文和器形纹饰等各方面因素,按时代先后排列,使研究者一目了然,易于使用。《两周金文辞大系》开创了铜器著录的先进体例,为其后的同类著作所沿袭。

郭沫若先生在甲骨文研究中重视考古发掘中的地层关系,重视与甲骨文同出的器物与遗迹,这对甲骨文的断代有着重要启发作用。郭沫若先生还从考古类型学的角度对甲骨文自身规律进行研究,深化、扩展了甲骨文研究。在青铜器研究方面,郭沫若先生用考古类型学的方法对青铜器进行系统的整理,从青铜器的形制、纹饰等方面出发作了开创性的研究。其代表作《两周金文辞大系》是青铜器研究的新面貌和改变的标志。“不止是在中国,而且是在整个国际上,对于中国青铜器研究起了一个划时期的作用”。郭沫若先生用考古学方法对甲骨文与青铜器进行研究,这与传统金石学家已有了很大的不同,是传统金石学走向科学的考古学的一个标志。

[1]米海里司著,郭沫若译.美术考古一世纪[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

[2]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A].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一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3]曾宪通编注.郭沫若书简——致容庚[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

[4]李学勤,彭裕商.殷墟甲骨分期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5]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M].中华书局,1988.

[6]郭沫若.先秦天道观之进展[A].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一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

[7]郭沫若.卜辞通纂[M].第35片考释.北京:科学出版社,1983.

[8]俞伟超.考古学是什么[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

[9]郭沫若.卜辞通纂[M].第375片考释.北京:科学出版社,1983.

[10]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编者“说明”[A].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八卷[C].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年.

[11]郭沫若.青铜器时代[A].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一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12]郭沫若.毛公鼎之年代[A].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五卷[C].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

[13]郭沫若.我是中国人[A].沫若文集·第八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

[14]李济.南阳董作宾先生与近代考古学[A].感旧录[M].转引自罗志田主编.20世纪的中国:学术与社会 史学卷(上)[C].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

[15]李学勤.中国古代文明十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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