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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2013-01-22萨其仁贵屈志国

中国疗养医学 2013年5期
关键词:龋率龋病牙菌斑

萨其仁贵屈志国

(1.内蒙古医科大学研究生学院,010059;2.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010017)

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萨其仁贵1屈志国2

(1.内蒙古医科大学研究生学院,010059;2.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010017)

学龄前儿童龋病是儿童口腔科的常见病和多发病,龋病受多种因素影响。了解龋病流行现状,研究龋病影响因素,对儿童龋病预防措施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本文从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流行病学现状和其影响因素方面作一综述。

龋病;影响因素;学龄前儿童

龋病是一种古老疾病,伴随着人类发展的全过程。学龄前儿童的龋病不仅影响其咀嚼、美观、语言等功能,甚至可能影响恒牙的发育及全身生长发育。因此认识学龄前儿童龋病现状,了解其影响因素,对于研究龋病的发生发展、治疗及采取预防措施极为重要。本文对近年来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流行现状及影响因素研究进展作一综述。

1 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的现状

根据我国第三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报告统计[1],我国5岁儿童患龋率为66.0%,龋均3.5。大部分地区表现为农村的患龋率和龋均高于城市。2005年,北京地区农村5岁儿童的患龋率为66.8%,龋均为每人3.23颗牙,城市5岁儿童的患龋率为53.5%,龋均为每人2.15颗牙[1]。2007年辽宁省5岁儿童龋病流行病学调查发现,5岁儿童患龋率和龋均分别是78.86%和4.38。农村高于城市,经统计学检验差异有高度统计学意义(χ2=16.07,P<0.01)。患龋率男女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2]。2009年,广州市荔湾区6岁儿童乳牙患龋率为53.7%,龋均为2.77,龋均和患龋率在性别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3]。乌鲁木齐市3~5岁维、汉儿童患龋率50.86%,龋均为3.6,患龋率在年龄段和民族分布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4]。2010年调查显示南京市3~6岁儿童平均患龋率和龋均为50.47%和2.13[5]。杭州市3~6岁儿童平均患龋率和龋均为48.34%和2.1[6]。福州市3~6岁儿童患龋率为40.12%,随着年龄的增长患龋率逐年提高[7]。南宁市3~4岁儿童龋病发病率为51.19%,平均4.85颗[8]。长沙市开福区2~4岁儿童患龋率和龋均分别为39.65%和1.32。随着年龄的增长,患龋率、龋均和龋面均逐渐增加[9]。有报道显示,我国儿童乳牙患龋率及龋均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期间有所上升,20世纪90年代至本世纪初有所下降。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幼儿乳牙患龋状况仍较严重。

2 我国学龄前儿童患龋的主要影响因素

2.1 宿主因素与龋病

2.1.1 牙齿因素 牙齿形态异常及牙列的形态异常易造成食物残渣滞留,食物残渣通过致龋菌的作用发酵产酸,破坏牙体硬组织,从而发生龋坏。牙齿的理化性质中,钙化程度是影响龋病发生的最主要因素。

2.1.1.1 牙齿形态异常与龋病的关系 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人类的牙齿已发展为异形牙,可分为切牙、尖牙、前磨牙和磨牙四类牙。切牙和尖牙称前牙,前牙主要功能是切断食物,为锥形或板状,其点隙裂沟较后牙少,故不易发生食物存留。前磨牙和磨牙称后牙,后牙因其研磨功能,而有较多的窝沟点隙,易存留食物而发生龋坏。前牙如果牙齿的形态发生变异,形成畸形舌侧尖、畸形舌侧窝、畸形根面沟、牙中牙等,容易滞留食物而发生龋坏。

Stahl等[10]对8 864名学龄前和学龄儿童调查显示,处于混合牙列期的儿童错颌畸形和龋病发生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但在乳牙期则无明显相关性。错颌畸形中最常见是牙列拥挤,牙列拥挤会导致滞留食物残渣,不易清除,从而增加龋病的发生。

2.1.1.2 牙齿理化性质与龋病的关系 成熟牙釉质质量的96%~97%为无机物,牙釉质的无机物几乎全部由钙、磷离子的磷灰石晶体和少量的其他磷酸盐晶体等组成。龋齿的始发往往和釉质磷灰石晶体的溶解破坏有关。稳定釉质磷灰石晶体结构的措施,可增强釉质的抗龋能力。魏广治等[11]研究表明,使用纳米羟基磷灰石具有预防龋病发生,有效抑制变形链球菌增生,促进釉质表面再矿化作用。

2.1.2 唾液与龋病的关系 唾液是一个复杂的蛋白质和其他分子的混合型液体[12],其主要成分为蛋白质和电解质,唾液在维持口腔和牙齿健康中起重要作用。唾液中有机成分包括蛋白质、少量脂肪和碳水化合物。唾液蛋白质中70%为富脯蛋白,富脯蛋白中酸性富脯蛋白与龋病关系密切[13]。酸性富脯蛋白对羟基磷灰石具有高度亲和力,抑制牙釉质晶体生长。

2.1.3 围产期因素与龋病的关系 很多研究显示出生状况与龋易感性有相关性,邹静等[14]对成都市五城区3~6岁儿童进行调查,发现新生儿出生状况对学龄前儿童的乳牙龋有影响,出生时为早产儿的学龄前儿童患龋状况较出生时为足月产的学龄前儿童患龋严重。何春环等[15]调查低出生体重儿、早产儿的乳牙龋病、釉质发育缺陷的发病率,发现低出生体重儿、早产儿的乳牙龋病、釉质发育缺陷的发病率明显高于正常出生体重儿。

2.1.4 全身因素与龋病的关系 全身影响因素有舍格伦综合征、头面部放射线治疗等。舍格伦综合征是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累及唾液腺、泪腺等外分泌腺功能障碍,导致唾液分泌量减少,致严重口渴和龋病发生,甚至发展成猖獗龋。头面部放射线治疗也会破坏大唾液腺,减少唾液分泌,增加龋齿发病。

2.2 细菌因素与龋病 龋病是由细菌感染所致的疾病,龋病不是由变形链球菌或其他任何一种菌斑中的细菌单独引起的,而是各种产酸菌,如变形链球菌与生物膜中其他成员相互作用的结果。变形链球菌、乳酸杆菌、放线菌与口腔中龋病的发生有密切关系。

2.2.1 变形链球菌与龋病 1924年Clarke从人龋齿中分离出了变形链球菌,直到20世纪60年代确认为有致龋作用。变形链球菌在人类口腔中检出率最高,其致龋性与变形链球菌的产酸性和耐酸性有关。

变形链球菌的产酸能力与主要毒力因子乳酸脱氢酶(LDH)活性密切相关。变形链球菌LDH的激活依赖1.6-二磷酸果糖(FDP)的存在。Sommer等[16]报道FDP与变形链球菌、乳酸杆菌、放线菌及血链球菌LDH的结合可引起LDH分子发生变构效应,使酶隐藏结合特异多抗的位点(降低结合力达30%),从而显著抑制LDH抗体对LDH的作用,说明致龋产酸菌LDH的抗原决定区在底物结合位点高度保守。

变形链球菌的耐酸性是其致龋的重要因素之一,其耐酸性是由菌细胞高水平的质子移位膜ATP酶及最适pH决定的。变形链球菌群ATP酶有低pH适应性,所以低pH时仍能持续将质子泵出细胞外,维持跨膜pH梯度。另一方面,变形链球菌对牙齿有很高的亲和力,能选择性黏附于牙齿表面,更有利于变形链球菌造成光滑面龋。

变形链球菌是口腔正常菌群成员,有效的口腔保健措施,如刷牙,使用牙线等,可以减少滞留在牙面的菌斑,在减少菌斑细菌总量的同时能够减少致龋菌的数量,从而减少龋病的发生[17]。

2.2.2 乳杆菌与龋病 乳杆菌属为口腔正常菌群成员,亦为在口腔内较早定植的细菌,但数量不多。近年来国内外很多学者研究认为乳杆菌不是首先诱发龋的病原菌,但在龋已形成,促龋发展中起作用,尤其在牙本质深龋的发展中起重要作用。

Yang等[18]用变性梯度凝胶电泳技术、任意引物聚合酶链反应、染色体DNA指纹图谱和16sRNA基因测序技术等分子生物学技术,检测7名西班牙裔患有重症低龄儿童龋(ECC)儿童的唾液和牙菌斑,结果重症ECC儿童口腔中乳酸杆菌的检出率为100%,其中唾液和牙菌斑乳杆菌检出率为80%,龋坏牙本质的检出率为90%。

在口腔从健康状态到龋病状态的病变过程中,乳杆菌的种类发生变化,并非所有的乳杆菌都促进龋病的发展,特定种类的乳杆菌与龋病密切相关。

2.2.3 放线菌与龋病 放线菌属于人类和动物口腔内常居菌中的主要成员之一,也存在于龋损中,在牙菌斑生物膜的微生物中占优势。邹静等[19]对12例健康婴儿口腔早期定植菌群的动态观察发现,在3个月时开始有婴儿口腔检出溶牙放线菌,是最早检出的放线菌,6个月和12个月时仍维持较低的检出量。杨燃等[20]研究表明放线菌是儿童乳牙龈上菌斑中的主要定植细菌,可能是有益菌。

2.2.4 牙菌斑生物膜与龋病 细菌黏附是形成牙菌斑生物膜的核心,没有细菌的黏附就不会形成牙菌斑生物膜[21]。菌斑生物膜是细菌在牙面代谢和致病的微生态环境,主要由黏性基质和嵌入其中的细菌构成。基质的主要组成部分是蛋白质。牙菌斑生物膜是龋病发生的始动因子。

牙菌斑生物膜成熟过程中菌斑内出现栅栏状和谷穗状结构,唾液的缓冲作用难以达到菌斑深层,一般的口腔清洁措施如漱口也不能将菌斑清除,菌斑内产生的乳酸等可以在局部持续发挥作用,使牙釉质脱矿,龋病开始。

生物膜中无机离子如钙、磷、氟的浓度可能与胞外多糖含量相关。当牙菌斑生物膜中胞外多糖浓度增多,基质中钙、磷、氟浓度减少,从而促使牙釉质脱矿。生物膜中胞外多糖含量与无机离子浓度相关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2.3 行为因素

2.3.1 儿童口腔卫生习惯与儿童龋病 正确刷牙是控制牙菌斑的有效办法。Chedid NR等[22]对黎巴嫩的99名健康孩子口腔检查后发现70%以上的儿童有高或非常高的牙菌斑,只有11.1%的儿童有少量牙菌斑。Shidara等[23]对512名6~16岁儿童调查显示,不刷牙会导致牙菌斑堆积,增加龋病发生。国内很多调查发现,不刷牙儿童患龋率明显高于早晚刷牙儿童,儿童开始刷牙时间越早,其患龋率越低。

2.3.2 饮食习惯与儿童龋病 饮食对口腔微生物的影响主要通过3个方面,饮食的成分、饮食的物理性能和进食频率。饮食中含有多种有利于微生物生长的营养,其中碳水化合物是有机酸生成反应的底物。尤其是蔗糖,被认为是致龋因素,甚至被认为是病因之一,因为其可作为合成牙菌斑生物膜内外多糖的底物,为牙面的细菌提供营养和能量[24]。饮食的不同物理性能影响食物在口腔内停留的时间和被唾液清洁的难易程度。如颗粒细、黏稠度大或细纤维食品在口内停留时间长,不易被唾液冲洗,故致龋性更高。进食频率对儿童龋病的影响不容忽视,儿童龋病的发生不完全取决于含糖食物的数量,而是吃零食或进食的次数。Hashim等[25]对阿联酋Ajman地区婴幼儿的调查发现饮食习惯是龋病的重要决定因素。

2.3.3 家庭因素与儿童龋病 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父母的文化水平、婴幼儿的喂养方式、儿童出生情况等因素与儿童龋病有相关性。Poutanen等[26]研究发现未婚妈妈,年龄在17岁以下的妈妈,产前检查少于2次者,孩子患龋率较高。Pieper K等[27]研究发现喂养方式和龋病预防措施在不同的社会经济状态(SES)的家庭间有显著差异。Ozer等[28]调查婴幼儿龋(ECC),结果显示ECC与睡觉期间人工喂养和母亲的文化水平有显著性相关,与母亲的口腔健康知识或态度无显著性相关,这和国内刘晓红等[29]的报道不一致。

综上所述,我国学龄前儿童龋病患病率较高,且其影响因素复杂,刷牙习惯、食用含糖食物的量和频率、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家长的文化水平等都影响学龄前儿童龋病。加强家长的口腔健康意识,加大社会对学龄前儿童龋病的关注度,将有效降低学龄前儿童龋病的患病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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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619X(2013)05-04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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