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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西思维差异看唐诗英译中意象意境翻译

2012-12-08肖家燕

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许渊冲原诗形象思维

卢 颖,肖家燕

(襄樊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3)

从中西思维差异看唐诗英译中意象意境翻译

卢 颖,肖家燕

(襄樊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3)

西方语言为字母文字,因而英美人长于语言思维;汉语书写符号是方块汉字,音、形、意互相联系使中国人长于形象思维。思维模式的差异导致英美人无法正确理解和把握富于视觉经验的中国诗歌,尤其是诗歌的意象和意境。在翻译过程中,如何调动英美人的形象思维成为化解障碍的关键。绘画作为一种介于文字与视觉之间的叙事形式可以对原诗视觉经验进行有效还原,使英美译者形成特定的心理图像,完成词汇与图像的对应,帮助英美译者形成对原诗歌的形象思维,作为一种有效的跨文化符际翻译方法辅助语言翻译,从而达意传神,以达“等效”。

思维差异;唐诗英译;意象意境;符际翻译;形象思维

白居易《金针诗格》云:“诗有三本:一曰窍,二曰骨,三曰髓。”以声律为窍,以物象为骨,以意格为髓。所以,诗歌翻译在讲求音美的同时,最重要的是传递它的“骨髓”所在,[1]即诗歌意象和意境。因而中国古典诗歌尤其是唐诗的翻译,意象和意境成为译诗的关键。然而语言是思维的物质外壳,中西思维方式的差异,必定会在翻译过程中产生一定的影响。本文通过对比中西思维差异,探讨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在诗歌翻译过程中的冲突与融合,论证画作为一种符际翻译手段可以有效地辅助唐诗中的意象和意境的翻译,从而达意传神,以达“等效”。

一、思维之三形态

人类的思维是一种能动性极高的复合机制组成。人类的思维有三种形态,即概念思维、形象思维和直觉思维。思维的主体形态称为概念思维或逻辑概念思维,概念思维也是翻译思维的主体形态。人类思维的第二种形态是形象思维。形象思维的特征是运用形象并借助于情感和意志体验,形成表象或意象(representation or image),于是意象就成了一种表达手段,用在文艺作品中。形象思维是二维的:以形象表象为体,以概念(逻辑)为用;而概念思维则是一维的,其中的概念、判断、推理实际上是一种逻辑思维,不同于语言的线性运动。人类思维的第三种形态是直觉思维。直觉思维是最接近人的心理机制(包括长期积累的感知经验、对客体触媒能产生随机应变的潜意识、可以驱动行为包括言语行为的感悟或顿悟等等)的思维形态。[2]

二、中西思维差异与绘画艺术

形象思维是凭借头脑中储有的表象进行思维的。这种思维活动是右脑进行的,因为右脑主要负责直观的、综合的、几何的、绘画的思考认识和行为。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曾这样描述他的思维过程:“我思考问题时,不是用语言进行思考,而是用活动的、跳跃的形象进行思考,当这种思考完成以后,我要花很大力气把它们转换成语言。”诺贝尔奖获得者李政道从20世纪80年代起,每年回国两次倡导科学与艺术的结合。他在北京召开“科学与艺术研讨会”,请黄胄、华君武、吴冠中等著名画家“画科学”。李政道的画题都是近代物理最前沿的课题,涉及量子理论、宇宙起源、低温超导等领域。艺术家们用他们擅长的右脑形象思维的方式,以绘画的形式形象化地表现了这些深奥的物理学原理。用艺术的手段去解释科学,用绘画形式形象化地解析和阐释复杂深奥的科学理论,这一创作性思维同样可以应用到翻译过程当中去。我们不能再用一维的视角去看待绘画这一艺术形式,其能量和作用远远超越了艺术本身。

从思维方式的浅层表现——语言入手,文字是语言的书写符号,它不同于语言,不等于思维的工具。但是作为人们最经常使用的交流工具,文字对思维无疑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我们发现中西书写文字的差异,是造成两者思维方式不同的根本原因。文字有三个方面:字型、字音、字义。字音作为语音,主要由左脑语言中枢处理,字义则由右脑处理。所不同的是拼音文字字型由左脑处理,汉字字型由右脑处理。西方语言的书写形式是字母文字,这种文字既不表形,也不表意,而仅仅表音。也就是说,它完全割断了与形象的直接联系,是一种纯粹的记录语言的符号。这种纯粹记录语言的字母文字频繁地、广泛地刺激人们的大脑,就逐渐地形成了西方人长于语言思维的特点,使之语言思维特别发达。而汉语书写符号是方块汉字,它不仅表音,而且还能表形、表意。这种音、形、意互相联系的文字,为形象思维提供了方便的工具,使中国人长于形象思维。

由于中国人长于形象思维,所以中国的古典诗词歌赋无不凝练着形象思维的痕迹。而英美人由于长于语言思维,其形象思维较之差些,所以,理解和欣赏中国古典诗歌方面,自然难以形成准确的意象,难于准确地理解和把握诗歌的意境。因而,在翻译过程中,如何调动英美人的形象思维则成为化解障碍的关键。我们知道,在翻译过程中,译者的形象思维过程从形象化语言的输入开始,经过对源语文本中的形象性语言进行严格的词义、句法、语义、语用及文体分析,形成形象化语言对应的心理图像,通过对心理图像的加工整理,再根据译入语的相应语法规则,将加工过的心理图像重新表现为译入语中的形象化语言。译者的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的最大区别表现为在形象思维的整个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有较为清晰的形象的活动。在译者的词汇搜索过程中,抽象思维表现为词汇与意义的对应,而形象思维则表现为词汇与图像的对应;在对信息图像的处理过程中,抽象思维的心理图像表现为抽象意义的集合,而形象思维的心理图像则表现为具体形象的集合或完整的图景。而形成这样完整的图景,对于形象思维较差的英美人来说,是需要一定媒介辅助的,而这个有效的媒介就是绘画,因为它是介于文字与视觉之间的一种叙事形式,是对图景最好的描述。通过绘画对原诗视觉经验的还原,使英美译者形成特定的心理图像,形成词汇与图像的对应,而不是与意义的对应。也就是说,用图画这个有效的媒介,帮助英美译者形成对原诗歌的形象思维,进而完成对原诗的翻译。可见,形象思维在中诗英译的过程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国的古典诗歌是形象思维的产品,是诗人视觉经验凝练的表现。

三、符际翻译视角下唐诗的意象意境阐释

汉语古典诗歌翻译中长久讨论的形式与意义问题,从更宽泛意义上来说,是再现或创造意象的问题。因而翁显良先生指出“译诗无定法,但总要再现原作意象”,“译诗不能只顾细节而忘了意象。”[3]因为“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意义是以意象为主要单位出现的。”[4]而意象是经过诗人审美经验的筛选,融入诗人的思想感情,用语言媒介表现出来的物象。因而客观物象在中国诗歌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在阐释一首诗歌意象的时候,如果能再现其物象,那么所呈现给读者的无疑是一个十分准确的物象原形。在多种再现物象的艺术形式中,绘画艺术是最为简单和适合的。它以明暗、光线和色彩作用于人类的视觉,给物象以真实的反映。所以,以画拟物,无疑是再现物象的最佳形式。如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其中,“红豆”这一鲜明的意象在中国家喻户晓。但是中西读者对于“红豆”的理解会因为文化和地理的差异而产生误解。以下分别为W.J.B.Fletcher和许渊冲教授的译文:

The red bean grows in southern lands.

With spring its slender tendrils twine.

Gather for me some more,I pray,

Of fond remembrance’tis the sign.(W.J.B.Fletcher)

Red berries grow in southern land,

In spring they overload the trees

Gather them till full in your hand!

They would revive fond memories.[5]138-139(许渊冲)文中的“红豆”产于南方,一种生在岭南地区的植物,结出的籽象豌豆而稍扁,呈鲜红色色,晶莹如珊瑚,质地结实浑圆,南方人常用以镶嵌饰物。相传古代一女子,因丈夫死于边地,该女子伤痛不止,最终哭于树下而死,化为红豆,于是又称呼其“相思子”(图1)。唐诗中常用它来关合相思之情。W.J.B.Fletcher把“红豆”译为“red bean”,red bean的确为“红豆”,但是red bean一般指的是“红小豆”,也称“红豆”(图2)。所以该意象应该译为许渊冲教授译文中的“red berries”。通过图示,读者可鲜明地区分二者的区别,同时给英美译者以启示,避免出现red bean这样的错译现象。

图1 相思豆①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3954803477

图2 红小豆②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1952201523

另一方面,从符际翻译视角出发,绘画可以更为形象地诠释原诗的意象和意境。许钧教授在《翻译论》中指出,翻译是以符号转换为手段、意义再生为任务的一项跨文化的交际活动。美国语言学家雅可不逊提出,对于一个语言符号,可以有三种方法来进行解释:把这个符号翻译成同一语言中的其他符号;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非语言的符号系统。这三种翻译分别用不同的名称来表示:(1)语内翻译(intralingual translation)或改变说法(rewording),就是通过同一语言中的一些语言符号解释另一些符号; (2)语际翻译(interlingual translation)或严格意义上的翻译,就是通过另一种语言解释一种语言符号;(3)符际翻译(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或跨类翻译(transmutation),就是通过非语言的符号系统解释语言符号。[6]由此可见,画这种图形符号作为一种非语言符号,可以成为语际翻译的辅助手段,一种独特的“语境”预设,以方便人们对诗歌意象意境的理解,弥补语言在翻译中所不能。如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诗为诗人崔护去都城南门外郊游即兴所作,整诗以“人面”和“桃花”为线索,通过“去年”和“今日”同时同地同景而“人不同”的映照对比,把诗人初遇时的脉脉含情、分别后的相思深情重访后的未遇失望传神地表达出来。全诗自然浑成,清澈醇美,令人回味不尽。

以下分别为Herbert.A.Giles和许渊冲教授的译文:

On this day last year what a party were we!

Pink cheeks and pink peach-blossoms smiled upon me;

But alas the pink cheeks are now far far away,

Though the peach-blossoms smile as they smiled on that day.(Herbert.A.Giles)

In this house on this day last year,a pink face vied

In beauty with the pink peach blossoms side by side.

I do not know today where the pink face has gone,

In vernal wind still smile pink peach blossoms fullblown.[5]134-135(许渊冲)

此诗的“桃花”和“人面”是两个鲜明的意象。“人面桃花相映红”一句,不仅为艳若桃花的“人面”设置了美好的背景,衬出了少女光彩照人的面影,而且含蓄地表现出诗人目注神驰、情摇意夺的情状,和双方脉脉含情、未通言语的情景。通过这最动人的一幕,可以激发起读者对前后情事的许多美丽想象。“桃花”用peachblossoms来翻译,二者在语言的各个层面上可以说是基本对等的,而“人面”用“pink face”来翻译则产生了内涵意义和联想意义的不对等。首先,原文“人面”并未用任何形容词,而两位译者均用“pink”使原文的模糊概念变为精确,限制了读者对其美貌的想象空间;第二,原文“人面”为借代的修辞方法,Giles译文“the pink cheeks are now far far away”与许渊冲先生译文中“where the pink face has gone”都可以理解为“粉”面不再,产生“美丽不再”“青春易逝”的歧义。诗人对“人面”和“桃花”并未做过多语言描述,只是通过“人面桃花相映红”一句,借助桃花的对比,为“人面”的美貌延展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因而,“人面”一词的模糊性为诗人故意所为。诗人这一特殊的用法很难在译文中体现。如译诗中配有一幅意境深远的画(图3),用画来展现“桃花”这一意象,同时故意隐去“人面”,可以给读者产生与原诗一样深远的想象空间,达到与原诗“等效”。

图3 《题都城南庄》① http://image.baidu.com/i?ct=503316480&z=&tn=baiduimagedetail&word=%CC%E2%B6%BC%B3%C7%C4%CF%D7%AF&in= 19691&cl=2&lm=-1&pn=9&rn=1&di=30425115750&ln=1801&fr=&fm=detail&fmq=1325083945046_R&ic=0&s=&se=1&sme= 0&tab=&width=&height=&face=0&is=&istype=2#pn9&-1&di30425115750&objURLhttp%3A%2F%2Fimgsrc.baidu.com%2Fbaike% 2Fabpic%2Fitem%2F8759287a552e20a52f73b340.jpg&fromURLhttp%3A%2F%2Fbk.oicha.com%2Fview%2F432112.htm&W200&H151

再如张继的《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七绝通过多个意象如“落月”“啼乌”“满天霜”“江枫”“渔火”“不眠人”营造一种意韵浓郁的审美情境,通过城、寺、船、钟声,带人进入空灵旷远的意境,表达了诗人旅途孤寂忧愁的思想感情。以下分别为Witter Bynner和许渊冲教授的译文:

While I watch the moon go down,a crow caws through the frost;

Under the shadows of maple-tree a fisherman moves with his torch;

And I hear form beyond Suzhoo form the temple on Cold Mountain,

Ring for me here in my boat the midnight bell.(Witter Bynner)

The moon goes down and crows caw in the frosty sky,

Dimly-lit fishing boats’neath maples sadly lie.

Beyond the Suzhou walls the Temple of Cold Hill,

Tolls bells which reach my boat,breaking the midnight still.[5]142-143(许渊冲)

图4 《枫桥夜泊》① http://image.baidu.com/i?ct=503316480&z=&tn=baiduimagedetail&word=%B7%E3%C7%C5%D2%B9%B2%B4&in=20115&cl= 2&lm=-1&pn=14&rn=1&di=271543035&ln=2000&fr=&fm=hao123&fmq=1325083849546_R&ic=&s=&se=&sme=0&tab=&width=&height=&face=&is=&istype=#pn14&-1&di271543035&objURLhttp%3A%2F%2Fmengqingyi.caanet.net%2Fimg%2Fworks%2F2009% 2F04%2F24%2F23918.JPG&fromURLhttp%3A%2F%2Fmengqingyi.caanet.net%2Fpublic%2Fimg.asp%3Fimgurl%3D%25252fimg% 25252fworks%25252f2009%25252f04%25252f24%25252f23918.jpg%26titlename%3D%25B7%25E3%25C7%25C5%25D2%25B9% 25B2%25B4&W1829&H1835

其中“江枫渔火对愁眠”一句最能体现作者孤寂忧愁的意境。两位译者独具匠心,其中Witter Bynner将其译为江枫影下渔火移除,把静物译为“动态”,显然对原诗“对”字理解有误,这里并不是“相对运动”之意,而是江枫与渔火位置上“相对”,由于译者是美国人,其形象思维较差,语言思维发达,因而易根据语言现象进行逻辑推理,而不是形成相应的心理图像,继而造成了译诗中“渔火在枫树下移动”的错误意象,继而无法体现诗人用寂静的景物描写加以声响来衬托秋夜幽静的本意;许渊冲译为江枫渔火相对而忧,手段是以静译“静”,比较符合原诗意义,但意境已无法和原诗媲美。译文无法体现霜满天不眠人心寒而孤寂的思乡的意境。如果用图画来展现诗中“落月”“满天霜”“江枫”“渔火”,用画的意境在现诗歌的意境,可以给读者以情景预设,以便更好地理解诗歌和诗人所表达的思想感情(图4)。

翻译是两种语言间的语际转换活动,在翻译活动的过程中,人类的形象思维、逻辑思维及直觉思维都得到了具体的应用。其中抽象思维以概念为主,对源语文本进行词汇、句法、语义及语用分析,把握原文的语义信息,再按照目的语的相应规则对语言进行重新组合。然而唐诗具有丰富的意象性,所以单纯依赖以概念为思维细胞的抽象思维就难以准确而全面地领略并重现原作蕴含于意象中的意境或理趣,也就更谈不上通过译文再现原文的审美价值。形象思维是凭借头脑中储有的表象进行思维的,这便使画作为一种非语言符号成为辅助语际翻译的有效手段,从而更为形象地展现原诗的意象和意境,以弥补语言在翻译中所不能,从而达意传神,再现原诗“意美”之境界。

[1] 黄希玲.诗歌翻译中的文化传递[J].理论学刊,2003(3):145-146.

[2] 刘宓庆.翻译与语言哲学[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375-376.

[3] 张如贵.古典汉诗英译中意象的再现[J].渝西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4):70-75.

[4] 程 泉.从跨文化交际看古诗英译中意境的不可译性[J].红河学院学报,2003(9):55-57.

[5] 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

[6] 谭载喜.雅可布逊论翻译的语言问题[G]//外国翻译理论评介文集.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3:42.

(责任编辑:刘应竹)

Translation of Image and Artistic Conception of Tang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trast of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

LU Ying,XIAO Jia-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Xiangfan University,Xiangyang 441053,China)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oughts influence o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as well as the aesthetic thinking ways of readers.The writing differences result i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The writing form of western language is of alphabet while that of Chinese is character which connects pronunciation,image with meaning.The former practices the language thinking of English speaking people and the latter practices the imaginal thinking of Chinese speaking people.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 set blocks in translating Chinese poems that full of vivid visual images.This paper argues that painting as a narrative form between writing and visual world can be a 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 method to assist interlingual translation and help English translator achieve the connection between word and image in order to reach the“equivalence”.

Difference of thinking ways;Translation of Tang poetry;Image and artistic conception;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Imaginal thinking

H159

A

1009-2854(2012)03-0068-06

2011-10-24

2010年度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2010b226);襄樊学院科研项目(2009YB010)

卢 颖(1978—),女,河北石家庄人,襄樊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

肖家燕(1966—),女,湖北襄阳人,襄樊学院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翻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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