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对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影响
2012-09-28董素云
董素云
(重庆三峡学院民族学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万州 404000)
城镇化对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影响
董素云
(重庆三峡学院民族学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万州 404000)
城镇化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是广泛而复杂的,而对传统文化的影响往往是渐进且不易被人察觉的。随着三峡地区城镇化进程的加快,造成了三峡地区民族传统文化不断消失,非物质文化遗产不断消亡,传统文化的传承面临后继无人的严酷现状。如何在三峡民族地区城镇化进程中实现传统文化的有效保护和传承,已经成为社会科学和民族文化研究领域必须面对的一个重要课题。
城镇化; 三峡民族地区; 传统文化
城镇化(Urbanization),又称为城市化、都市化,一般是指人口向城镇(市)集中,城镇数量不断增加、规模不断扩大,产业经济逐渐以农业为主转向以工业和服务业为主,农村生活方式向城市生活方式转变的过程。20世纪80年代以来迅速推进的城镇化进程,对我国各地区的经济与社会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城镇化问题也开始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三峡地区城镇化对三峡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影响历来是学术界关注和研究的重点和热点。但是,城镇化对远离城镇的三峡农村地区,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影响问题,还没有得到学者们足够的关注和重视。鉴于此,本文对此作些探讨。
一、城镇化对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重要影响
三峡民族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数代三峡人共同创造的智慧结晶,曾经给三峡人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也是现在以及未来三峡地区经济与社会得以发展的原动力。20世纪80年代以来迅速推进的城镇化建设,加上后来的三峡移民,给该地区的传统文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1.青壮年大量外流,传统文化后继无人
事实上,近代开始,在一系列的中外不平等条约的作用下,长江沿岸城市、口岸先后成为对外通商口岸城市,从这时开始,三峡周边包括广大农村在内的少数民族地区的青年就开始缓慢地向外流动。城镇化对三峡沿江及内陆纵深地区农村的冲击和影响是深远的。三峡少数民族地区的农家经济以及农家的现实生活逐步商品化。在此进程中,农民尤其是青壮年农民离村外出是非常普遍的。《武昌县农村调查统计表说明书》一书对武昌周边农村的农民离村外出的现象作了解释:“不仅壮年劳动力,即一般劳动力都离村了,因此招致了劳动力的缺乏。如武昌县洪山,二十年来约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因而在平时还好,到了农忙期,劳力便大感缺乏。例如武昌县内各地方,以及于全国,均发现大略相同的现象。其结果,使农业工资的增高与季节的变动增大。”[1]
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城镇化发展,导致三峡民族地区的农民外出务工成为较普遍的社会现象。近三年来,据笔者在重庆万州恒合土家族乡、地宝土家族乡、忠县磨子土家族乡的社会经济调查,发现这三个乡青壮年男女大都往广东、上海、福建等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打工,还有不少在重庆主城区从事建筑工作,年轻的只有十六七岁,年长的达五十多岁;笔者2009年7月对恒合乡八一村100户农家外出务工人员分布情况的抽样调查结果如表1所示。其中外出务工人员共110人,约占100户农家总人口375人的29.37%。
表1 恒合乡八一村农家外出务工人口年龄与性别分布
从上表可以看出,在外出务工的人员中,青壮年劳动力(20岁≤年龄<50岁)共93名,占到外出务工总人数的84.5%,而且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这种状况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农村青壮年劳力的外流,一方面,反映了我国当前社会工业经济高速发展下的劳动力的自然趋利选择,是劳动力由劳动报酬低的行业和地区向劳动报酬高的行业和地区流动的一种必然趋势,有一定的合理性与必然性;另一方面,这种农村青壮年劳力由农村向城镇的大量外流,在为城镇的发展提供大量的廉价劳动力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农村主要劳动主体的幼化、老化趋势,其对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必然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这对于经济和社会基础本来就十分脆弱的三峡少数民族地区,更是一种巨大的冲击。随着三峡地区传统文化赖以生存的地区农业经济的进一步衰落和现代工业经济入侵,许多本地传统文化的发展和传承面临巨大的挑战。由于青壮年劳动力的大量流失和长期脱离农村,三峡地区的茅古斯、土戏、踩堂戏、建东花鼓戏、南戏、皮影戏、阳戏、三小戏、柳子戏、傩戏、木偶戏等传统戏剧,宜昌灯调、丰都七星锣、龙船调、兴山围鼓、涪陵八牌锣鼓、劳动号子、哭嫁歌和甘宁鼓乐等传统音乐以及许多传统文化已经面临无人继承、无人知晓,随时可能消亡的危险境地。在地宝、磨子、恒合等民族乡调查过程中发现,年龄在60岁以上的老人大部分都会唱土家族民歌,年龄在45岁以上有个别的会唱民歌,其它的人偶尔能听懂一些,但并不能歌唱。据当地居民讲,他们对学习民歌关键在于兴趣,如果有兴趣的就去拜师学艺。自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由于许多青年男女大都离村外出打工,许多传统文化技艺根本找不到年轻人来学习。年轻人不再喜欢本地区的传统文化,他们的观点是“老古董,不喜欢!”
2.城镇化造成经济结构的变化,导致传统文化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破坏
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以及消费市场向三峡内陆民族地区的渗透和扩展,周边农村少数民族的消费结构发生了明显变化。其中,基本生活消费品中的现代电视、电脑等现代电子产品以及生产资料中城市货的比例发生急剧增长。尤其是最近四五年来,铁路、高速公路的大量建设,中国各种价格低廉的电子产品的极大丰富,许多三峡民族地区(如重庆酉阳、秀山、万州、彭水等)的交通越来越便捷,外出务工接触的现代消费品越来越多,这些现代消费品已经成为了三峡民族地区农村新经济内容的主要组成部分。
现代消费品的流行首先开始于这些地区的城镇,然后向乡镇及周边农村渗透,并在第一个的示范效应下快速扩展。以洗衣机和电脑为例,2005年前,恒合、磨子、地宝、酉阳等地区农村家庭还没有这种电器产品,但自2006年,恒合乡八一村黄氏一家从江苏带回第一台洗衣机开始,短短两年间,其它家庭陆续也将洗衣机买回家或从外地运回家,到2008年末,洗衣机在当地农村中便已经变得非常普遍了;2008年,磨子乡李氏一学生升入大学,其用亲戚给予的奖金购买了第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他之后,磨子乡一些家庭纷纷给小孩买电脑,电脑在这些农村的高中、大学生中便很快开始流行起来。
现代工业产品的大面积流行,导致了农村经济结构的巨大变化。一方面极大地提高了当地农村经济商品化、现代化的程度;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原有地区农村经济结构的分崩离析甚至消亡。原有农村经济结构的消亡,必将导致传统文化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的破坏,失去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基础,传统文化的生存和传承必然受到极大的挑战。例如现代信息产品(如电视、电脑等)的广泛流行,使人们信息获取渠道大大扩展,眼界更加开阔,但同时随着新产品而来的现代城市生活习惯和习俗,又导致传统民俗、民歌、传统戏剧等传统文化的进一步边缘化,甚至在很多场合显得不合时宜。
3.少数民族传统居住地域消失,传统文化逐渐失去原有生存土壤
随着城镇化的进一步推进,加上近十年来的三峡移民,三峡民族地区原居民的生活地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方面,由于三峡工程的建设,一百多万移民离开原来的生活居所,就地后移或远迁他乡;另一方面,许多少数民族青壮年,长期远离传统居住地在外务工或者永远离开原居住地到附近的乡镇、县城或城市重新定居。随着这种越来越普遍的人口流动和迁移,传统的少数民族居住场景发生重大变化,传统文化原有的生存土壤和社会环境逐渐消失,传统文化难以继续生存与发展。
对于三峡民族地区而言,当其处于非常封闭状态下时,传统文化很有市场。而现在,外来的、现代化的、新的文化消费品种日益增长,他们不再满足以往的传统民间文化形式的需求,而热衷于追求时髦、时尚的文化生活方式,如电视、电脑、网络等。现如今,一方面是民族地区的许多年轻人外出打工,到了新的生活区域,他们远离了传统文化场景:儿时围在火堆旁听老人讲神话故事、唱民歌,民族节日时的祭拜、聚餐等活动都与他们无关了。相反的,在新的社会场景中,“现代生活方式”、“现代娱乐方式”是主流。现代电视、网络等媒体,以快捷、通俗的方式向村民传播流行文化,这使得该地区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原有的生存环境逐渐丧失。如服饰是少数民族最具特色的文化内容之一,据万州五桥移民区一位老人讲:“我们原来几个老邻居经常在一起织布、染布的,还一块哼点老歌(土家家民),讲点故事什么的,大家你帮我,我帮你,一年左右的时间,基本上一人能做好整套服装的,可现在我们原来的传统民居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我们住在高楼里,原来熟悉的乡邻只能在上街或路上偶尔碰到,自2003年搬到这新房后,我们几个老姐妹再也没在一块做服装了。”在恒合、地宝、磨子三个民族乡调查过程中,笔者只在一个86岁的老人那找到一件能看清图案的土家族服装。
4.城镇化带来的科技、信息等现代通讯,以快捷的方式传播着最新的文化信息,而传统文化的传承方式难以与之抗衡
长期以来,长江以及支流是长江沿岸城市联系的天然通道,在促进长江流域物流、人流方面起着重要作用。近代以来,尤其是中国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快速的城镇化,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现代通讯设施,BP机、手机、电脑等的广泛应用,这些现代通讯工具把各类信息包括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甚至意识观念、时尚、风俗,非常快速地送到三峡广大农村地区,包括处于内陆深处的少数民族农村,并对当地的人们产生重要影响。
当20世纪80年代后期,电视在一些农村地区出现后,每天播送时事消息、社会经济新闻,邻近各地都竞相购买电视,磨子乡小李村一李姓家庭于1993年花了900多元专门从重庆市主城区买了本村第一台电视机。当时的电视机比较笨重,有八十来斤重,但由于能及时观看到山区外的市场情况、时事新闻,因此深受人们喜爱。当本世纪现代手机、电脑在三峡内陆地区农村出现后,这些地方的人们能以更便捷的方式获取到各种各样的信息,不仅国内的连国外的各种新闻事务也能及时了解到。这种新通讯手段将西方文化、城市文化等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了三峡的每一角落,各种新风尚和新习俗快速地让人们接受,如婚姻礼俗中都有了更多现代文化的韵味,当地人们都聘请乐队主唱,歌唱内容都是当代流行歌曲。这些现代文化通过手机、电脑、MP3等工具能快速地传播到各个角落、每一个体中,这些人群又通过现代通讯工具快速地在各个村广泛传播开来,其传承手段、传播速度是传统文化所无法比拟的。而传统文化传承手段主要通过师傅带徒弟、口传心授等传统传承方式,这种传承方式不管是在时间还是在速度以及便利程度上都远远不及当代通讯工具。这也是现代流行文化快速普及,而传统文化逐渐消失的重要原因。
二、城镇化进程中的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
20世纪80年代以来,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一方面,推动了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全面繁荣,并使广大城乡居民的物质生活条件得到较大改善。另一方面,也让三峡内陆深处的少数民族的传统文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许多优秀的文化遗产面临着快速消失的危险。如何保护好祖先留下的珍贵文化是摆在三峡地区少数民族面前的一个重大问题,也是政府与社会共同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
第一,完善传统文化保护管理制度,从制度上强化文化遗产的保护。在城镇化和当代经济发展过程中,民族传统文化容易受到多方面的冲击,尤其是商业意识的冲击,结果可能有两种:一是急功近利,不顾一切甚至是破坏性地开发与建设,这对民族文化将造成极大破坏,甚至是毁灭性的破坏;另一种情况是,前瞻性地开发利用与进行城镇建设,对传统文化资源进行严格的管理和保护,使它们得以完整保存。如果是前者,发展了当地经济,却失掉了用经济无法换取的文化资源,成为历史的罪人。如果是后者,则利国利民。“在美国西进运动中,美国人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摧毁了印第安人的文化。后来不再狩猎、说着英语的印第安人没有了文化归宿感,并且犯罪率上升,酗酒和自杀的人数增多,文化生态对于一个独特民族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2]
因此,三峡民族地区的城镇化发展和现代发展一定要吸取美国西进运动中的教训。一方面,要对城镇进行科学规划,合理建设。另一方面,要注重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要根据国家制定的相关制度,建立起严格的评审标准和科学认定办法,逐步形成国家级和省、市、乡等各层次保护体系。在此基础上,逐渐建立起各民族聚居区内国家乡和省、市级文化遗产保护示范单位,并明确其相应的管理责任和权力,充分利用多种手段对优秀传统文化进行真实而全面的调查与整理,建立多种类别的文化遗产档案。
第二,加强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专业人才的培养。由于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和民族性,保护这样的文化需要专业人士来做。然而,目前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研究专家学者较多,但专业人员很少,尤其是那些濒危遗产的专业人士更少。要让这些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获得保护,必须尽快培养文化传承者、研究者以及专业管理者等专业人才。应当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在三峡少数民族内部挑选合适的人员就地培训。另一方面,利用学校、科研机构和一批专家学者,培养新一代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及技术人员,对内自觉地承担保护职责,对外则与国外学者站在同一平台上进行交流对话。在此方面,三峡民族地区应当与三峡地区高校通力合作,在各民族聚居区建立保护实践基地,在保护实践中发现人才、培养人才。
第三,建立传统文化遗产传承人制度。现代经济和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大量青壮年都离开原居住地,这让我国目前的传统文化尤其是非物质遗产的传承后继无人,尤其是一些掌握某种技艺的老艺人去世后,导致许多影响少数民族世世代代的非物质遗产无人继承。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要得到有效的传承,当地政府就必须根据当地情况,制定一些办法,建立起文化遗产传承人制度。在乡、县、市各级政府的帮助下,从三峡各少数民族中选拔、培养、建立一支职业传承人队伍。这方面既可以从日本、韩国获取经验,也可向贵州、云南等地学习[3]。国内有学者对民间文学艺术传承人保护提出了许多建议,值得我们学习。如,李磊提出的三种保护方式:一是民间文学艺术传承人利用合同法和民事侵权法保护其权利,二是民间文学艺术传承人利用各种知识产权法律制度保护其权利,三是民族文学艺术传承人利用各种行政资源保护其权利[4]。
第四,为传统文化构建社会环境和教育环境,让传统文化有场景可以承载。作为优秀的传统文化,能存活下来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社会与人文环境。但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使得三峡民族地区现今的许多优秀传统文化,尤其是非物质遗产快速消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社会场景与教育环境。因此,要注重三峡民族优秀文化生存环境的创造。一是要通过社会宣传、社会教育的方式,在三峡民族地区广泛开展民族传统文化的宣传与教育,如利用摄影、摄像等现代技术将这些文化遗产转化为图、文、声、像保存,如电视节目、VCD、DVD等影像制品,面向包括少数民族在内的三峡内陆广大社会大众,以生动鲜活的形式,潜移默化地将三峡丰富的文化遗产的概念、人文魅力、节庆、服饰、刺绣技艺等在三峡各地方电视台、电台乃至中央电视台、网络进行传播,从时间与空间上拓展传统文化的持续发展和影响力,让民众在真实的语境中真切领略到三峡民族文化遗产的人文魅力。二是要在社区广泛开展传统文化的传播。应当选取那些具有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的传统文化,如哭嫁歌、摆手舞、跳丧舞、巴渝舞、川江号子等传统音乐舞蹈,以及赶年、小年、女儿会等民族节日,在三峡民族地区的各个乡镇、赶集场以及民族聚居社区开展这类传统文化活动[5]。这些传统文化以其巨大的影响力,对社区居民行为的观念和理念产生重要影响,对社区居民具有教育作用,能陶冶人的情操,能促进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社区的建设。通过上述传统文化活动的举办,既能让人们愉悦身心,又能传承民族文化,同时还能增进不同民族间、不同人群间的了解,加强本地居民与移民、农民与城市居民的交流,为城乡的和谐建设起到重要作用。三是要通过学校教育传承与保护三峡民族文化遗产。这要求学校教育在教学管理、教学思想、课程设置、培养目标等方面,加入一些三峡民族文化相关的内容[6]。笔者认为,可以考虑在三峡民族地区的中小学乡土教育中专门开设此类课程,请当地民间艺人讲授传统文化;在三峡地区高校中,也可考虑开设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必修课,如讲授与欣赏各民族口头神话故事,学习少数民族手工艺制作,并配以现代教学技术,让学生感受民族文化的魅力。另外,要与该区域各高校进行合作,积极开展三峡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科学研究。
[1] 章有义.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二辑)[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650.
[2] 彭岚嘉,陈占彪.中国西部文化发展战略[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186.
[3] 唐胡浩.交融与传承:紧密型民间宗教信仰体系的建构[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
[4] 李 磊.民族民间传统文化的传承与法律保护研究[J].广西民族研究,2006(4).
[5] 刘冰清,彭林绪.土家族社会生活习惯的演变[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5).
[6] 雷召海.关于民族院校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的探索[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6).
[责任编辑:刘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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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2-6219(2012)04-0008-04
2012-05-1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专项资助项目“西南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效果研究”(11CMZ032)。
董素云,女,重庆三峡学院民族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