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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例癔症病人的心理治疗

2012-09-16王东耀李小东张玉环刘济华

中国疗养医学 2012年5期
关键词:沈阳军区癔症心理治疗

王东耀 李小东 张玉环 刘济华

(1.沈阳军区卫生技术干部训练中心,116017;2.沈阳军区大连疗养院心理科,116013;3.沈阳军区65735部队,118003)

一例癔症病人的心理治疗

王东耀1李小东2张玉环1刘济华3

(1.沈阳军区卫生技术干部训练中心,116017;2.沈阳军区大连疗养院心理科,116013;3.沈阳军区65735部队,118003)

癔症;心理;治疗

1 一般资料

某部某列兵,江苏人,18周岁,独生子,初中毕业,农村户口,父亲渔民,母亲无业,本人智力发育正常,性格偏外向,较为健谈,喜欢交流,感情表达丰富,兴趣较少,临床诊断为癔症性运动障碍和癔症性感觉障碍。

2 发病过程

新兵入伍2个月后因跑步时踩到冰面上而摔倒,自述颈部疼痛,由连队干部带领到部队医院检查,后转入部队某医院骨科进行住院治疗。经住院各项检查未发现器质性病变与损伤,住院3周后出院回连队休养。

距上次摔伤半个月后因上厕所不小心再次摔倒,自述又一次造成颈部损伤。连队干部又立即将其送往部队某医院骨科进行检查。诊断无异常后,继续回连休养。次日早上患者发觉左手指出现麻木感,且握拳无力,于是再次去部队某医院骨科进行检查,诊断均无异常。在摔倒第3天后患者左臂运动受限且丧失知觉,再次入部队某医院骨科住院进行治疗。通过核磁共振及肌电图等医学检查,显示其机体正常,医生要求其出院,回连队休养。两次住院期间,始终有部队人员陪护,并经常购买水果及日常用品到医院进行探望。其主治医生也多次打电话询问,关心其康复情况。

由于患者左臂运动功能丧失且失去知觉,1个月后再次到部队某医院骨科进行检查,在无法确定病因的情况下,转诊到上一级医院进行检查。在上一级医院骨科通过肌电图检查均无异常的情况下,转诊神经内科。神经内科检查仍未见异常,要求回本部队进行暗示治疗。回来后其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又3次到部队某医院检查,均查不出原因。此时患者右手也逐渐开始麻木无力,前胸后背均无知觉。发病一个半月后再次转诊到上一级医院。经神经内科通过核磁共振及肌电图检查均未见异常,后转诊心理科。心理科通过心理测试,发现其多项指标偏高异常,诊断为运动性分离障碍,并对其进行了相应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回到本部队2 d后,患者右手也完全失去知觉、无法运动。到我们接触该患者时,患者左手失去感觉和运功功能2月个余,右手失去感觉和运动功能半个月余,双上肢不能自主运动,无感觉,但没有肌肉萎缩等现象,生活起居等均由战友照料。

3 资料收集与心理分析

3.1 心理检查 对该患者进行详细心理检查,发现该患者性格外向,表情丰富,虽双手丧失感觉和运动功能,但对生活乐观,情绪高亢,无抑郁、焦虑等情绪表现,思路清晰,智力正常。对其进行人格测试和精神症状自评测试,结果(应用心理测试电脑操作系统,因本人无法用手操作,由主试读题,被试选择,主试代为操作,表1~2)。

表1 艾森克人格测验(EPQ)结果

表2 精神症状自评量表(SCL-90)测验结果

3.2 其他心理资料 通过心理咨询了解到该患者在父亲的家庭暴力下长大。该患者从小就非常淘气,学习不好,成绩一直属于中等偏下。从记事时候起就一直被父母打骂。该患者家庭关系冷漠,父亲对母亲也经常实施家庭暴力,无精神病家族史,但母亲亦经常有歇斯底里发作。该患者特别惧怕父亲,逃避父亲打骂成为当兵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治疗之初否认过去曾有癔症病史,但在治愈后承认在家有多次癔症发作。最早发病是在9岁时一次父亲的家庭暴力中。当时父亲对其暴打后,导致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但意识清晰,现在还能清楚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通过面询,进一步了解到,该患者病后其父母不闻不问,不仅没来部队探望,甚至在部队向其通报病情后,连电话问询也没有,表现出家庭关系非常淡漠。该患者亦表示根本不想家,不想父母。

该患者叙述,来到部队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终于可以不再受父母的打骂了。在新训期间,该患者感觉新兵班排长对自己特别好,一直觉得承受不了,内心总有歉疚之感。

通过观察,该患者智力发育正常,认知良好,语言流畅,表情丰富,动作夸张,求治动机强烈,希望尽快恢复健康。

3.3 心理分析 所谓癔症,指一种以解离症状和转换症状为主的精神障碍,这些症状没有可证实的器质性病变基础[1]。癔症通常有人格基础,起病常受心理社会(环境)因素影响[2],除癔症性精神病或癔症性意识障碍有自知力障碍外[3],自知力基本完整,病程多反复迁延[4]。常见于青春期和更年期[5]。

该患者从小就受父母打骂和家庭暴力,逃避是其最常用的防御方式,而“病”又是逃避打骂和家庭暴力的最好方法。因此,在没有器质性病变的情况下,癔症就成为一种有效的防御机制。正如癔症治疗大师弗洛伊德指出的那样:“十分常见的是儿童时期某些事件所致的或多或少严重的症状在以后数年中持续存在”[2]。该患者虽然摆脱了父母的打骂和家庭暴力的困扰,但已经形成了“病”的防御机制,一旦遇到不适应情况时,便表现出“病”的症状[6]。

到部队后,连队干部、骨干对该患者照顾的非常周到,让他感受了在家里都体验不到的温暖,这反而增大了他的心理压力,一心想用最好的训练成绩来报答领导和战友对他的关心,但却有心无力。由于身体素质较差,3 000 m跑步经常落在最后,其他体能训练科目也很难达标。于是,“病”就是最好的逃避理由和借口。在新兵入伍两个月后,左上肢在两次“偶然”摔倒后失去感觉和运动功能。一个半月后经过在某处心理治疗,左上肢不仅没有康复,反而在治疗的第3天右上肢也失去了感觉和运动功能。据患者介绍,在右上肢失去功能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右手和右臂都没有了,结果早上醒来右上肢完全失去了功能。显然,患者患有癔症性运动障碍和感觉障碍。而右上肢的发病可认为是对心理治疗的一种抵抗。

4 心理治疗

4.1 建立治疗关系 我们以全军心理专家服务组专家的身份来到部队,通过与该战士的亲切交谈与面询,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与合作,建立了很好的咨询和治疗关系,为后续的心理治疗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4.2 催眠治疗 到达部队的当晚,我们即对该患者进行了第一次催眠治疗,发现了该患者的童年经历和心理创伤。在催眠状态下提到父亲时该患者不自主全身抽搐,身体僵硬,不能自制。

第2天,该患者癔症进一步发作,出现癔症性附体障碍,在癔症状态下自认为是70年前冤死在战场上的老兵,左右上肢均可运动自如,并有痛感等感觉。此后数天还多次出现过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癔症性附体障碍等,并像狗一样疯狂“咬人”。每次短暂发作后,很快又回到“癔症性双上肢瘫痪”状态。经过后续几天的数次催眠治疗,该患者对父亲的恐惧感明显降低,并开始在心理上接受父亲了。

4.3 暗示治疗 在接触患者的第2天,为患者右上肢注射安慰剂,静推,并告知患者注射后右上肢会出现灼热感,手会逐渐恢复运动功能。30 min后,患者右手指开始有运动感,并恢复感觉,次日右上肢功能完全恢复。

右上肢的功能恢复给患者以很大信心,但由于该患者左手“患病”时间较长,需经过一系列准备和铺垫。在第6天对该患者左上肢进行治疗,方法同上,但左手恢复较慢,至第7天才出现手指运动现象。

4.4 其他心理治疗 在对该患者进行催眠治疗和暗示治疗的同时,配合冲击治疗、完型治疗和支持治疗等。

4.4.1 冲击治疗 在催眠状态下,进行冲击治疗,让患者面对父亲。开始患者非常恐惧,但在后续的催眠治疗中该患者对父亲的恐惧感逐渐减弱,最后慢慢接受了父亲。

4.4.2 完型治疗 在催眠治疗中,进行积极的完型治疗。在患者被深度催眠状态下(催眠可达六级),由另一名专家扮演其父亲,和蔼可亲地对待该患者,消除该患者对父亲的恐惧。经过数次治疗,患者在意识和潜意识层面都消除了对父亲的恐惧。

4.4.3 支持治疗 在与该患者数次面询的过程中,运用支持疗法对该患者进行积极鼓励,让其看到成绩、进步和希望,帮助该患者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并让其学会面对困难和挫折的积极应对方式。让其班排长对该患者进行积极鼓励和肯定,营造良好的适应环境。

5 小结

经过10余天的心理治疗,该患者的右上肢完全恢复了正常,左上肢也在15 d后完全恢复,并完全恢复其社会功能,参加正常的训练和工作,追踪1年,没有复发。

通过本案例的治疗,我们认为,对癔症病人采取多种治疗方法同时进行的措施效果较好,既能解除当下的癔症性障碍,也能从长远上帮助对方解决潜意识中的问题,更有利于人格的成长。

[1]蔡海英.癔症患者的暗示性心理护理[J].齐齐哈尔医学院学报,2010,31(7):1165.

[2]欧阳泽华,刘卫萍.癔症临床特征分析[J].中国民康医学,2007,19(24):384.

[3]纪昕玲,周磊.癔症性遗忘发作1例报告[J].吉林大学学报:医学版,2008,34(2):213.

[4]王青云.癔症发病机制探讨[J].内蒙古中医药,2009(1):62-63.

[5]张守道.癔症性四肢瘫痪14小时1例[J].中国实用乡村医生杂志,2007,14(2):15.

[6]张玲,周刚柱.26例首发转换性癔症患者的护理体会[J].吉林医学,2010,31(28):5027.

1005-619X(2012)05-0421-02

20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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