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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黑人女性主体三部曲
——从《最蓝的眼睛》《秀拉》到《宠儿》

2012-08-15焦春艳

关键词:塞丝最蓝的眼睛科拉

焦春艳

建构黑人女性主体三部曲
——从《最蓝的眼睛》《秀拉》到《宠儿》

焦春艳

托尼·莫里森是迄今唯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以自己独特的女性视角和经验,深入到黑人女性的内心世界,讲述她们在种族和性别的双重压迫之下的身心重创,以至于丧失了作为人的主体性。通过《最蓝的眼睛》《秀拉》和《宠儿》三部作品,作者描述了黑人女性主体从丧失、觉醒反抗到最终建构的艰辛过程。

黑人女性主体性;丧失;觉醒;建构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美国黑人女性文学蓬勃发展,文坛上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黑人女作家,掀起了又一次的黑色浪潮,她们将笔触伸向了一直不为人所重视的边缘群体— —黑人女性,刻画了她们在遭受种族和性别的双重压迫之下的身心重创,从一个新的角度揭露奴隶制和种族歧视的罪恶。而托尼·莫里森无疑是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代表作家。她也是迄今唯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作为黑人和女性,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责任,“以现代艺术和人性的光芒实现对诸如黑人女性这样的双重(多重)弱势群体的观照与关怀,为他(她)们和他(她)们的心灵作史。”“身为黑人和女性,我能进入到那些非黑人、非女性者不能进入的情感与感受的广阔领域。”[1]所以莫里森作品中的主人公多为黑人女性,她对黑人女性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关怀,为长期失语的民族和群体呐喊。她深入到黑人女性的内心世界,向我们揭示了她们由甘于现状、逆来顺受到主体意识逐步觉醒,最后到奋起反抗的心路历程。本文拟从《最蓝的眼睛》《秀拉》和《宠儿》这三部作品出发,讲述黑人女性主体意识从丧失、觉醒到最终建构的艰辛过程。

一 黑人女性主体的丧失

在二十世纪初的美国社会,黑人虽然获得了解放,但他们属于弱势群体,没有政治权利和经济地位,处于社会的边缘。由于种族主义的影响,白人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社会地位上,都占据着统治和主导地位,因此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也居于主导。白人理所当然地认为白皮肤、蓝眼睛是美丽而高贵的标志;黑人则是低贱丑陋的。莫里森的处女作《最蓝的眼睛》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深受白人审美观残害的黑人小女孩佩科拉的故事。她在家里处境尴尬,在外面受尽凌辱,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自己丑陋的黑人外表,因此做梦都渴望能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最后被生父强奸,产下死婴,精神分裂。

白人的这种审美标准通过各种方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并成为主流。克劳迪娅家里用来喝牛奶的杯子上印有白人小童星秀兰·邓波儿的头像;“孩子们圣诞节收到的最贵重、最特殊、最可爱的礼物总是蓝眼睛的布娃娃;大人们、大女孩们、商店、杂志、报纸、橱窗——全世界都一致认为所有的女孩儿都喜爱蓝眼珠、黄头发、粉皮肤的布娃娃。”[2]连佩科拉爱吃的糖果上都印有玛丽·珍的头像,“一张笑盈盈的白脸和飘逸的黄头发。一双蓝眼睛从一个清洁舒适的世界里向外看着他。”[3]此外,白人还通过学校教育以及电影、杂志等报刊传媒极力宣扬白人的生活方式,正是这种无处不在的宣传内化了黑人的审美观,扭曲了他们的心灵。在这种强势文化的熏陶之下,黑人女性把她们得不到关爱和重视并深受压迫和歧视的原因归咎于自身,归咎于自己黑色的皮肤和丑陋的外表,使她们无法意识到“作为大地上生灵的一部分,黑人也是人,而且是各方面都不比其他人种差的人,人生而平等,黑人理应享有作为人的一切权利”。[4]

除了这些无孔不入的“白人是美的”赞扬之外,佩科拉的家庭也非常不幸。她的父亲年少时受到白人的羞辱,婚后生活毫无目标,终日酗酒;母亲波琳深受白人文化的侵害,鄙视自己以及儿女的黑人血统,向往白人美丽的外貌和优雅富裕的生活方式,在服装发式上花大量时间和金钱希望得到邻居的赞美,对家庭不闻不问,一心都扑在她工作的白人家庭上。她溺爱白人家的孩子,对亲生女儿佩科拉却非常苛刻,当女儿不小心打翻了雇主家的盘子而被烫着时,她对女儿又打又骂,却对白人小女孩百般呵护。可以说,此时的波琳已经被白人文化异化到了变态的程度。她的这种分裂的人格更加促使佩科拉对蓝眼睛产生渴望,这种母爱的缺失是导致佩科拉最终精神分裂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而波琳自己同样也是白人文化侵蚀下的牺牲品。在家庭之外,佩科拉同样备受欺凌和侮辱。在学校她总是受到同学们的欺负,大家叫她“小黑鬼”;去糖果店买糖,她把钱递给老板时,老板都不愿意碰到她的手,她知道“在下眼帘的某个部位表现出来的是厌恶之感,在所有白人的眼神里她都曾见到过。他们的厌恶一定是针对她的,针对她的黑皮肤的”。[5]在这种被歧视被厌恶的环境中成长,佩科拉逐渐变得脆弱而敏感,只能被动的接受白人文化强加给她的审美标准,而这种强势文化已经融入到她的意识里,使她怀疑和否定自己的一切,自认丑陋,自惭形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到夜晚,她就祈求得到蓝眼睛,从不间断。”[6]

佩科拉对蓝眼睛的渴望和祈求是对白人文化价值和审美标准的认可,也是对自我的否定。在强大的白人文化霸权下,黑人的心灵深处产生一种无可排解的文化自卑情结和劣根民族的痛苦。部分黑人的价值观尤其是审美观被逐渐扭曲和同化,不知不觉中,他们把这种白人的价值观以及审美观内化,“白”即是“美”。一切与“白”相关的也是美的,而“黑”是丑陋的。佩科拉对蓝眼睛的渴望、对自我的否认就在这种白人审美观与黑人自身生理特征冲突下产生的。在这种主流文化的价值和审美观中,黑人永远不可能达到这种美的标准,只能被边缘化。佩科拉按这种标准判断自我,只能得出自己是丑陋的结论。至此,她完全依赖别人的标准来确定自身的价值,这样一种现实和精神面貌使她完全疏离了自我,沦为失去主体的非人存在,只能生活在癫狂和幻想之中。[7]

二 黑人女性主体的觉醒

莫里森随后发表的《秀拉》在某种程度上是《最蓝的眼睛》的继续。秀拉的少女时代在“底层”黑人社区度过,然后外出求学,十年后她重返梅德林。归来后的秀拉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她以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挑战传统,找了一个又一个情人并抛弃他们。她的这种生活方式在“底层”掀起层层波澜,遭到人们的非议和敌视,最后在孤独中死去。

自小生活在“底层”(白人将黑人赶到土地最贫瘠的山顶,并美其名曰“天堂底部”)的秀拉耳闻目睹了上一辈的黑人备受白人的歧视,生活极其困苦,新一代的黑人依然逆来顺受,举步维艰。黑人的悲惨遭遇固然引人同情,但那种逆来顺受的屈辱态度更激人愤懑。因此早在童年时代,秀拉和她的密友奈尔就认识到“他们既不是白人又不是男人,一切自由和成功都没有她们的份,她们应该创造一些别的东西”。在种族歧视的男权社会,作为黑人、女人,她们总是处于无奈的弱势处境,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同,只有积极反抗。12岁的秀拉就已经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她和奈尔在放学的路上受到四个白人小男孩的欺负,面对威胁,秀拉拿出一把小刀,削去了自己的手指尖,白人男孩子们吓得四散逃窜。秀拉用这种血淋淋的自残方式来保护自己和同伴的安全,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屈服。尽管身处险恶的环境,承担着物质和精神的种种重压,秀拉仍然能认清自己,说明她的主体意识已经开始觉醒,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面对不公就应该坚决的反抗,捍卫自己的权利。然后秀拉外出闯荡十年,再次回到家乡,此时她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愿意再过那种循规蹈矩的黑人女性相夫教子的生活,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只能泯灭自我,为了使自己的个性不受压抑,她挑战强加于她身上的枷锁,打破旧有的模式,寻找自我,发现自我。她不结婚,不生子,不接受传统女人的生活方式,不做男权社会男人的附属品。因为她厌恶婚姻,觉得婚姻只是将女人沦为男人的下属工具,一旦结婚,女人就会失去了自我,自己的身体也将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中耗尽。所以秀拉探索自我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单身,但她尽可能多的和男人发生性关系,因为“床第上是她能够得到她所寻求的东西的唯一之处:不幸和深深体味到的伤感……让她有机会会见自己,欢迎自己,并将自己融入无与伦比的和谐之中。”[8]她和奈尔的丈夫苟合,从而和她最亲密的朋友分道扬镳。她的这种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和惊世骇俗的举动为整个黑人社区所不容,但她的存在竟使他们“互相保护和热爱了。妻子开始疼爱丈夫,丈夫开始眷恋妻子,父母开始保护他们的子女,大家动手修理住宅。还有最主要的,他们还抱起团儿来反对他们中间的那个害群之马”。[9]

秀拉不甘心承受黑人女性的苦难,她以独立的人格和放纵的生活方式给旧世界以致命的打击。她敢于超越黑人传统的藩篱,冒着违反黑人社会习俗的大忌勇敢的寻求自我,但她的反叛行为由于受到性别、种族以及性格等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变得太过极端而怪异,最终成为一个脱离黑人社区,失去一切关爱的孤独的探索者。作为一个孤臣逆子,秀拉致死都相信她在这个世界上实实在在的“像红杉一样地生活过”,而不像社区中的其他的黑人妇女,她们的生活无非就是在等死,“像树桩一样地死”。秀拉是孤独的,但她认为“这种孤独是她自己的,不像有些人的孤独是别人给与的”。[10]

由于秀拉拒绝融入黑人群体,拒绝接受黑人文化和历史,拒绝他人的尊严和社会责任,她对主体性的探索以失败而告终。但秀拉对自我身份和主体的不懈追求使她短暂的一生犹如刺破黑暗天空的一道绚丽闪电。若干年后,人们发现事实上忘不了秀拉,无论他们口头上是否承认,秀拉已成为他们心目中倾慕的独立、大胆和自由精神的化身。是秀拉把黑人的斗争从以往的一时的激愤引导到成熟的愿望,她的死更唤起了黑人的觉醒。在秀拉死后的15年,黑人和妇女权利运动已进入高潮,而秀拉墓碑上的全名:秀拉·梅·匹斯,合起来恰恰是“秀拉可以安息了”的意思,意味着有她充当急先锋的运动已经风起云涌,足以告慰亡灵了。也许再过若干年,人们会为她竖起一座纪念碑,那铭文应该是“她曾经像红杉那样活过”。[11]

三 黑人女性主体的建构

发表于1987年的《宠儿》是莫里森的巅峰之作,她也因此获得了1988年的普利策奖。《宠儿》讲述的是美国内战末期,黑人女奴塞丝带着她的三个孩子逃离奴隶庄园“甜蜜之家”,奴隶主知道后赶来追捕他们。为了不使儿女们再受奴隶制的残害,塞丝毅然用手锯隔断了两岁女儿宠儿的喉咙。18年后,宠儿以肉身返回人间,向母亲索爱。

起初塞丝也和其他的奴隶一样,懵懂无知的生活在看似田园牧歌似的“甜蜜之家”,默默地忍受着白人强加给他们的任何苦难,这也是当时所有黑人奴隶的状态。塞丝主体性的觉醒源于一次偶然的偷听,她无意间听到奴隶主“学校老师”对他的侄子说“把塞丝的人的属性放在左边,动物的属性放在右边”,这话使塞丝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奴隶主眼中的动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震动和绝望,同时也开始醒悟。塞丝认识到自己有权利获得身体的自由,有权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要对自己和孩子负责,不能再让她的孩子们的属性归于动物一类,而要改变被这种被奴役被剥削的状况,只有逃亡。因此大腹便便的塞丝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荆棘遍布的逃亡之路。人内心深处的主体意识一旦被唤醒,就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为自由而战的力量,塞丝不仅成功的把已经出生的三个孩子送到已获自由的婆婆萨格斯那里,而且还在艰辛的逃亡途中生下了第四个孩子宠儿。而逃亡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主动出击,是一种反抗和自我解放的方式,在此过程中,塞丝的主体意识也在不断扬弃的过程中由自发到自觉,继而得到进一步的深化和拓展。

当奴隶主循踪而至,塞丝情急之下做出了杀婴的举动。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塞丝不爱自己的孩子,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她对孩子的爱“太浓了”才让她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塞丝十分清楚奴隶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在她看来,与其让孩子继续为奴,继续饱受折磨,还不如结束她的生命。此时的塞丝刚从黑暗的非人制度中逃脱出来,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摆脱奴隶制带给她的折磨和精神上的创伤,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诠释她的母爱,“其意义在于,一个奴隶第一次真正成为自己生命的主宰,她身上人性的高贵、丰盈和美丽全系于那挑战历史必然的非理性方式”。[12]尽管塞丝的行为有点极端和自私,但这却是一个奴隶母亲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所能采取的最无助也是最强烈的反抗方式,是黑人奴隶第一次以母亲的身份主宰自己孩子的命运,是她们主体性最充分的发挥,是黑人对种族压迫的强烈反抗,更是黑人女性主宰生命的权利的最深刻的体现。通过这种革命性的反抗,塞丝宣告了她作为一个有独立思维和完整人格的人而存在,她不再是附属于奴隶主的财产,而是具有独立思想和行为能力的人,塞丝在追求主体性的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自由既包括身体上的自由,也包括精神上的自由。成功出逃的塞丝经历了弑女的悲剧之后,虽然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但是却限于精神囹圄之中。她沉湎于对过去的回忆中不能自拔,离群索居,过着与世隔绝的孤独生活。因此走出过去的阴影是塞丝获得精神解放,建立主体性的关键一步,当然要走出过去,就要团结起来,即黑人个体必须和黑人社区团结起来,依靠集体的力量,才能真正走出困境。保罗·D的到来唤醒了塞丝麻木的主体意识,他将塞丝从死亡的边缘拯救过来,给她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保罗·D不仅是所有苦难的见证者,也是奴隶制的受害者,更是塞丝重获主体性的拯救者。每当塞丝陷入回忆而痛苦迷茫时,他总是鼓励她:“尽可能潜入你自己的内心深处,但要确保回到现实。”[13]他安慰塞丝:“你自己才是最宝贵的,你才是呢!”这句话说出了黑人女性生存的根本:只有拥有主体性,以积极的态度面对未来,才能疗救历史的创伤。不仅保罗·D给了塞丝极大的帮助和鼓励,塞丝的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她意识到“轮到自己来担负重担了”,[14]她走出院子,向黑人社区求助。如果说丹芙以前一直胆小怕事,内向孤僻,那么她走出家门求救这一举动说明她已经摆脱了思想上的束缚,作为一个独立女性开始生活。而且丹芙还意识到,不能等待别人的施舍和救济,她决定打工养活家人,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以经济独立显示其女性的存在和主体意识。丹芙对自己主体性的建构赢得了黑人群体的尊重,在艾拉的带领下,三十个黑人女性来到塞丝的房前,为她驱鬼祈祷。放下嫉妒之心的黑人团体和抛弃骄傲冷漠的塞丝终于又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在)保罗·D、丹芙和黑人群体的帮助下,塞丝最终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获得了身和心的自由,也在真正意义上站起来了,成为一个自由人,完全建立了黑人女性的主体性。

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教授兼作家约翰·N.杜瓦尔(John N.Duvall)认为“莫里森小说创作是其不断建构自我身份的表现,而其创作也反映出作家建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矛盾,困惑以及信念”。[15]从《最蓝的眼睛》到《秀拉》再到《宠儿》,黑人女性的主体性从完全丧失到逐步觉醒直至最终完全建构,黑人女性也从倍受压迫和歧视的失语的“他者”成长为有身份有尊严、具有独立人格和主体意识的平等个体,虽然过程曲折而艰辛,有矛盾也有困惑,但结果是令人欣喜和安慰的,也体现了作者一贯的坚定信念“我的作品源自希望的愉悦,而非失望的凄怆”。

[1]托尼·莫里森.宠儿[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社,2000:III,IX.

[2][3][5][6][8][9][10]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M].陈苏东,胡允恒,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5:13-236.

[4]翁德修,都岚岚.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00:115.

[7]曹云.黑人女性的身份建构之路——莫里森《秀拉》和《最蓝的眼睛》的启示[J].飞天,2010.

[11]托尼·莫里森.译序:从祈求到反抗[A].最蓝的眼睛[M].陈苏东,胡允恒,译 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5.

[12][13][14]托尼·莫里森.宠儿[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社,2000:IX-46.

[15]唐红梅.种族、性别与身份认同: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托尼·莫里森小说创作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34.

The Trilogy of Construction of Subjectivity of Black Women

Jiao Chunyan

Toni Morrison is the only black woman writer who won the Nobel Prize for her literary works.With her unique female perspective and experiences,she goes deep into the inner world of black women and talks about their body and mind hit under racial and sexual oppressions which makes the subjectivity of black women lost.Through her three books The Bluest Eye,Sula and Beloved,the author describes the hard process for black women from losing the subjectivity to the awakening and subjectivity reconstruction for black women.

subjectivity of black woman;loss;disillusioned;construction

I712.074

A

1672-6758(2012)05-0122-2

焦春艳,硕士,讲师,盐城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盐城。邮政编码:224002

Class No.:I712.074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蔡雪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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