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重翻译无限天——视域融合视角下许渊冲古典诗词意象英译的审美融合
2012-08-15李庆明
李庆明, 毋 杉
(西安理工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710054)
一、引言
中国是诗的国度,古典诗词是中华民族引以为傲的瑰丽财富。从《诗经》里依依的杨柳到元曲里哀婉的宫调,从乐府诗的朗朗上口到汉赋骈文的大气恢弘,数千年来,诗歌以其优美的韵律和雅致的形式,为文人骚客市井平民提供了言志叙情的宽广平台。唐诗和宋词作为浩瀚诗海中最为璀璨夺目的明珠,标志了中国诗歌艺术的华丽高峰。为了使唐诗这一艺术奇葩在世界文坛上完美盛放,许渊冲教授的《中诗英韵探胜》(1992)、《唐宋诗一百五十首》(1995)等著作将我国传统文化的精华用英文进行了创造性的诠释。作为中国诗词英法韵译的惟一专家,许渊冲教授在用韵文翻译诗词时宛如“戴着音韵和节奏的镣铐跳舞,跳得灵活自如,令人惊奇”。他的诗词译作格调优雅,韵律严格,以其深厚的中西方文化底蕴对文本视域进行理解和诠释,实现了原文与译本的碰撞融合。本文试结合阐释学视域融合的观点,分析许渊冲教授在诗词译文,尤其是诗词意象方面运用的翻译策略。
二、阐释学中的视域融合与翻译
“阐释学”一词最早出现在古希腊文中,意为“通过说话来达意”,是宣告、口译、阐明和解释的术语[1]。17世纪,它作为一种探究如何理解和解释“意义”的理论被正式提出,具体应用于如何正确解释《圣经》中上帝的话语,后发展成为神学诠释学。19世纪初,德国宗教哲学家施莱尔马赫等人将阐释学进一步发展为关于理解和解释的系统理论,使之成为一种普遍的方法论。20世纪,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把阐释学从古代解释诸神意思的理解行为发展为系统全面的现代阐释学,“试图通过研究和分析理解现象得以可能的基本条件,来找出人的世界经验,在人类有限的历史性存在方式中发现人类与世界的根本关系”[2],将阐释学引入了新的哲学性阶段。
伽达默尔作为当代阐释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其著作《真理与方法》被认为是现代阐释学成立的标志。他在这一著作中秉承了其师海德格尔“前理解”的思想,并提出了“前见”、视域融合、效果历史等重要概念。“理解”和“解释”是现代阐释学的核心问题。伽达默尔根据理解具有历史性提出了“视域”的观点。所谓“视域”指的是“理解者视力所及的区域,这个区域囊括了从某个立足点出发所能看到的一切”[1]。理解者拥有属于自己的视域,他对于对象或文本的理解都是在自己视域内的种种解读。无论是理解者还是被理解对象,都存在于历史之中,都具有自己的视域。理解者要理解对象就必须使这两种不同的视域发生融合。文本必然包含原作的视域,而理解者因为其知识结构、价值观、经验等因素的影响,也具有当下时代氛围中形成的视域。两种视域之间存在的各种差距是由时间间距和历史情景变化所引起,是任何理解者都无法完全忽视和消除的。文本的理解活动实际就是不同视域的相遇和碰撞。伽达默尔认为,任何特殊的视域都不是自身封闭、一成不变的,它们从属于一个无所不包的大视域,因此,不同视域的差异性恰恰导致自身界限的跨越而向对方开放,即所谓的“视域融合”[3]。视域融合的过程就是理解者视域与文本视域的交融过程,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历史视域与现在视域的融合。视域是动态变化的,因而就需要理解者不断扩大自己的视域,与其他视域进行交流融合,融合成新的更广阔的视域,产生超越原有文本视域和理解者视域的能量。
阐释学中的“视域融合”对翻译研究有着重大的指导意义。翻译的前提是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原文和译者分别处在两种视域之中,翻译实践的过程实践是作者把自己的视域带入原文的视域中,其实就是两种视域的融合,所以说翻译本身就是视域融合。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不断地调节和超越自己原先的视域,并积极向文本开放过渡,不断地克服自身以及文本作者的局限性,达到两种视域的融合。同时,译语读者也具有自身的视域,会在理解的基础上与译文进行沟通,获得与原文读者相似的美学感受,并在译文形成的新视域中形成和原文视域的融合。也就是说,翻译的实质是两次视域融合的实现过程。
三、古典诗词中意象翻译的审美融合
王国维在《新订人间词话广人间词话》中提到“一切景语皆情语”[4]。中国的古典诗词就像是一幅幅动人的画卷,画里桃红柳莺,胡羌悠悠,这些画面包含了诗词作者的珍贵情感,也为我们展现了无数充满勃勃生机引发万千思索的意象。意象作为诗词中的重要语言符号,更是诗词魅力的源泉。中国古诗词含蓄凝练,意蕴深厚。当我们面对千年前如珍珠般纯净清朗的诗歌作品,如何将中国古典诗词中最富有神韵的意象以完美灵动的语言跃然纸上,这是中外学者一直都在探讨的话题。翻译作为一个解释过程,它的意义在于实现译本在语言和文化上的自然过渡,其实质就是一个视域融合的过程。如前文所述,视域融合即是不同的视域各自跨越自身的界限而与对方融为一体的过程。许渊冲先生在翻译实践中融合诗词作者、译者与读者三方视野,选择适当的翻译策略,遣词造句、斟情酌意,方使诗词翻译实践琴瑟动听,曲调悠然。
(一)情感融合
中国古典诗词具有鲜明的文化特质和深厚的历史底蕴,我们希望在翻译过程中能够将原作的意境全然呈现出来,使读者在欣赏译文时也能获得与读原文一样的启发和感受。闺怨诗、边塞诗、田园诗、禅语诗等无不弥漫着古典浪漫、意境隽永的中国味道。诚然,原诗中体现的作者的专属视域与译者当前的视域之间必然存在难以横渡的差异和距离,但这两种视域并不是无法沟通,而是彼此开放相互融合的。虽然文化典故、历史背景、创作环境迥异,但是情感因素作为承接中西方文化的重要纽带,对于理解古典诗词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许渊冲先生的翻译充分体现了情感融合这一特点,他既熟识古典文化,又充分理解原文感情,扩大自己的视域,开阔自然地贴近原文视域,从而实现两种不同视域的相遇和融合,并在翻译过程中对难以理解、不易解读的意象进行转化和替换,使读者更好地参悟古典诗词的唯美写意。
例1: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影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王昌龄《长信秋词》)
At dawn she brings her broom to dust the golden halls;
She lingers with a fan within the palace walls.
Her rosy color envies wintry crows'black one,
Oft bathed in favorable light of loyal sun.
《长信秋词》描绘的是清扫金銮殿的宫女在秋天的落日下遥望沉思的哀怨心情。为了让读者更完整地理解宫女的心绪,完全融入这样的心境中,许渊冲先生遵从视域融合的理解规律,首先将自己置身原作视域之内,对全诗进行解析。西方著名小说《小王子》中写有:“人在看落日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忧伤。”看来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面对落日余晖的景致,伤感是其中的基调。所以译者准确锁定伤感时间,将隐藏第一人称的原诗复原为日暮时分一个宫中女子帚扫金殿的寂寞画面。而闺怨诗最突出的特点是敏锐地捕捉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刻画其心理活动。译者的翻译目的就是让读者去体会原诗中深邃的内涵和感情。许渊冲先生将第三人称she引入译文,明确了诗人并未言明的人称所指,指出诗中所指的女主人公——一位忍气吞声、容颜将老、对未来深感惆怅的宫女。并且用反复描述的翻译方法拉近原文和译语读者的视域,让读者感到诗中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兀自低语。当然,怎样才能更充分地实现情感融合,许渊冲先生也将相关意象进行替换和调整。如“玉颜”在古诗词中原指美丽女子的容颜,通常译为“delicate face”或者“face”。但是在本诗的译文中大胆对其进行转换,将“玉颜”改译为鲜艳的玫瑰色“rosy color”,以对比冲击“寒鸦”的“black”羽毛,为读者带来视觉冲撞的同时,深度刻画出宫女深邃忧伤的内心世界,营造了“红与黑”的世界。
许渊冲先生将王昌龄笔下宫女的心情逼真地再现出来,使读者“心有戚戚焉”。原文和读者的视域本有很大差异,但是通过译者的译文,读者可以突破和超越原来的视域,进入一个开放而交融的视域,从真正意义上理解原诗的情感色彩,实现了翻译目的。
例2: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晃,霜照泪痕干。(杜甫《月夜》)
The moon illuminating the night in Fuzhou sky.
Alone in chamber you will watch it sailing by.
Though far away,I'm sorry for our children dear,
Who do not know to yearn for me in Changan here.
Your balmy,cloudy curls the mistyair bedews;
Your fair,smooth arms are chilled in the silver hues.
When can we both stand learning by the gauzy veils?
Our faces'll shine with tears that have become dry trails!
翻译就像是一场原作与译者的隔空对话,在对话交流的过程中,译者的视域范围逐渐扩大,也就是在特定文化和特定历史时间里,译者所能想到和认识到的内容更加丰富,由此与原作视域融合产生新的视域。翻译时,译者首先应了解诗词的文化背景,把握诗词情感走向,多角度观察意象,了解其蕴含的深意,根据译语读者的理解能力和期待值,选择翻译策略。例2是唐朝天宝十五年春杜甫困居长安时所作,全文采用从作者妻子的角度设想的方式,以细腻的笔触表达了作者对离乱中家中妻小的深切挂念。许渊冲先生就把我们带到了晚唐时期,让我们倾听诗人对家人的思念。“香雾云鬟湿”一句虽是原作者的想象,但意蕴格外深厚,突出了他和妻子深厚的感情。按照视域融合的观点,先根据经验判断“云鬟”指的是高耸的环形发髻,在古典诗词中常指代女性。此处云鬟不仅点明了作者妻子的身份,还说明了诗中所描述的时间和环境。许渊冲先生将其译为“curls”,因为唐诗女子的发髻造型多蓬松有质感,并用“balmy”和“cloudy”进行修饰,烘托其艺术美感。译者在形象地翻译出云鬟这一发髻特征的同时,还译出其文化特征。同时,香雾也取“balmy”之意,因为“香”是古代女子发鬓的一个特点,饱含着浓郁的女性魅力。杜甫在鄜州思念自己的妻子,想起她的如丝秀发,更觉香韵旖旎。这样的译文会让读者体会到诗人杜甫的内心有着多么柔软细腻的一面,字字句句都是他对妻子的疼爱。“香雾云鬟湿”可以理解为香雾湿云鬟或者云鬟被香雾所湿,在对原诗句型结构、遣词造句以及思维角度等方面有了新的调整后,译者的翻译活动会更加纯熟。因为译者的视域和读者的视域进行融合,译者考虑到读者的理解范围,在翻译中提供了更便于接受的知识。所以,许渊冲先生进行了视域融合后的译文“Your balmy,cloudy curls the mistyair bedews”,使读者更加容易理解原诗的深意,体会古典诗词的隽永意境。
(二)内容融合
中国古典诗词内容饱满充实,格律诗抑或是长短句都凝练着诗作者相对完整的思想脉络。译文是否地道够味,很大程度反映在对原文内容的复述和重塑上。为了达到译文和原文的一致与融合,在翻译时必须注重原文内容之间的联系。古典诗词意象迭起,联想频繁,构成了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无限的感染力。如“子规”、“蓬莱”、“嫦娥”等,每一处巧妙镶嵌的典故和寓言都充满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联想意义,是翻译中最难处理的现象。面对中西方文化的差异,让中国的典故和意象在情感上引起译语读者的共鸣,让中国古典诗词的内容尽量保持原味,需要译者不断调整自身视域和原文视域,消除个人偏见,消除因时间和空间差距造成的误读和曲解,在理解原文的基础上与作者达成理解性的对话,迎合译语读者的理解范畴,形成新的视域。许渊冲先生在古诗词的英译中经常采取变通、整合等翻译策略,填充文化缺失,将原文的内容和信息变通再现,使读者能够更好地了解文化意象。正所谓“意不浅露,语不穷尽,句中有余味,词中有余意”[5]。
例3: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乌衣巷》)
Beside the Bridge of Birds rank grasses overgrow
O'er the street of Mansions the setting sun hangs low.
Swallows that skimmed by painted eves in bygone days
Are dipping now among the humble home's doorways.
乌衣巷位于南京秦淮河之南,三国时期曾为吴国兵营,当时兵士多穿黑衣,故而得名。晋朝,王导和谢玄两大家族以“乌衣巷”为聚居之地。但是中国读者熟悉的“乌衣巷”、“王谢堂前燕”对于译语读者来说,可能就像是“斯芬克斯的谜题”。译语读者不可能把“乌衣巷”这个地名和王族的兴衰联系起来,赘述“乌衣巷”和“王谢”的由来要涉及几个朝代、多重人物,反而会加大理解难度。所以许渊冲先生考虑到原文和读者之间的视域差距,省略典故,直接翻译为“swallows that skimmed by painted eves in bygone days”。此时,即便不提“王谢”家族,读者也会联想到这里曾经的“廊腰缦回,精雕细琢”,会想象这里曾经有王孙贵族抑或是皇亲国戚居住过的奢华。原诗作者的历史视域是与“乌衣巷”有关的种种联想和猜测,而作者创造的当下视域是朱雀桥外旧时景,昨日燕入寻常户的画面。译者视域显然是与原作者融合的,反映了地点、人物、景致的结合,在考虑了译语读者理解困难的情况下,对原文内容进行了有效的调整,力求使原作、译本和读者几种视域相融合。这样的典故省略清晰易懂,并未消磨对原文内容的理解,更不会局限读者的想象,反而会为读者提供想象驰骋的空间。
(三)技巧融合
美国诗人Robert Frost曾说:“诗歌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中国古典诗词以意象叠加、意境深远、意蕴绵长而在世界文坛大放异彩。优秀的译文并不是原文的逐字再现,它一定是一部同样优美的作品。但是怎样在翻译中还原至美的境界,翻译工作者在使读者视域与原作视域达到最大程度的融合,获得最佳理解效果的同时,需要在翻译中借助一定的艺术技巧,如动静结合、反复渲染等“锦上添花”。
例4: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West of Pavilion Jia and north of Lonely Hill,
Water brims level with the bank and clouds hang low.
Disputing for sunny trees,early orioles trill;
Pecking vernal mud in,young swallows come and go.
如果能将唐诗宋词中描绘春天的诗句罗列出来,字字句句定是一幅春意盎然的画卷。白居易在诗中轻松几笔,就将西湖的春天呼之而出,小径、绿水、春树、新燕,正是一派江南风情。该诗虽然字面浅显易懂,但是翻译却极有难度。既要译出钱塘湖烂漫的春色,又要将黄莺新燕的声音动态描绘出来。原诗是一种开放的状态,它的完整性和丰富性取决于译者的创造性解读。基于情、景、音、画几方面因素,许渊冲先生根据合理的设想和推断,勇于冲破自身视域的思维束缚,走入与原文视域交流对话的开放视野,营造出“动静结合”的春日画面。他大胆补译“trill”,让译文中的黄莺唤出舌尖跳动的诗意江南,又用“come and go”来增加燕子飞舞的曼妙灵动,极大地刺激了读者的听觉和视觉器官,使译者和读者的视域再度扩大,形成了新的大视域。
例5:旧苑荒台杨柳新,菱歌清唱不胜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李白《苏台览古》)
Deserted garden,crumbling terrace,willows green,
Sweet notes of lotus songs cannot revive old spring.
All are gone but the moon o'er West River that's seen
The ladies fair who won the favor of the king.
由于古典诗词本身浪漫随意的特性,很多诗词作者在创作过程中运用了大量的想象和联想,“手可摘星”、“笑饮风露”早已不是寻常之事。为了创作需求和情感呼应,有时也会改变季节时令、天象变化,以开拓深远意境。李白诗中的杨柳吐新是典型的春日意象,但采摘菱角却是在夏末秋初。如此跳跃的时间点让读者在理解时容易发生误解。许渊冲先生作为译者无时不在与原作进行交流和对话,他根据自身对于中西方文化的了解,用替换意象的技巧填补了时间空挡,实现了原作与译文的过滤和融合。他将本应译为“water chestnut”或者“water caltrop”的“菱角”,置换为春末夏初的代表花卉“莲”(lotus),呼应了“old spring”这样的时间点。杨柳、清莲都为春季的景物,而且荷花在译语文化中也很常见。译语读者不但可以结合自身的文化来理解原文,同时也超越了自己的视域。许渊冲先生充分尊重原文和读者的关系,在翻译实践中运用的视域融合观点保证了作者意图、文本意义在目的语中的再生和发展,得到目的语读者的共鸣,突出了译者的主体性和创造性,同时也拓宽了读者的视域,自然流畅地搭建了更为适宜的理解平台,实现了最佳的审美融合。
四、结语
“诗之至妙,妙在含蓄无垠。”翻译古典诗词需要译者对原作有透彻的理解,同时又要具备丰富的想象力。阐释学视域融合的观点为翻译提供了新的思路,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在诗词翻译中,译者克服自身视域的局限性,贴近原作的历史世界,使自身视域和原作视域不断融合,从而形成富有艺术感染力的译文。许渊冲先生在古典诗词的英译方面纵心放笔,尽才逞意,译文如清泉般淡雅流畅。面对繁复玄妙的诗词意象,他拈笔沉思,物我合一,精心创作出令世人惊艳的译文作品。他的诗词译文从情感体验到内容以及形式,都与原作达到视域的相互融合。领会诗词的美就像临江望月,体会的是水波月影处曼妙灵动的心境,而翻译诗词更像是挥毫画月,只有物我融合,视域开阔,于无声处用心用情,才能描摹出万里月色的皎洁,展现艺术的真谛。
[1]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M].洪汉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
[2]洪汉鼎.理解的真理[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4.
[3]伽达默尔.跨文化解释[M].朱健平,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7.
[4]王国维.新订人间词话广人间词话[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5]许渊冲.中诗英韵探胜[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