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旅游统计调查方式转变的研究

李 强

(1．泰山学院 数学与统计学院，山东 泰安 271021;2．上海财经大学 统计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433)

一、旅游统计调查的重要性

进入新世纪以来，素有“朝阳产业”之称的旅游业日益受到各地的关注和重视。统计数据显示:2011年1－11月，我国入境旅游人数累计达到1．24亿人次，同比增长1．16%，入境旅游外汇收入累计达430．35亿美元，同比增长2．01%。这些数字表明旅游业对于我国国民经济具有重要贡献。但是这些数字到底是如何得到的，又能说明什么，值得我们研究。旅游研究本身需要旅游统计数据的分析和处理，而旅游研究科学化的前提条件之一便是通过统计工作获取准确的数据资料。

旅游统计是推动旅游经济发展、形成旅游产业并提高其经济效益的一种有力手段。旅游统计是一种调查研究活动，其工作过程可分为统计设计、统计调查、统计整理和统计分析四个阶段。而对旅游统计资料的收集，即统计调查，显然处于最基本的环节，担负着提供基础资料的任务，以后的各环节都是在统计调查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旅游统计工作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统计调查的质量，如果调查资料质量不高，再好的整理和分析都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必须有一套科学而规范的旅游统计调查方式，搞好统计调查，获取准确、及时、全面、系统的原始统计资料，及时了解和预测旅游市场，促进旅游业的健康发展。

二、现行旅游统计调查方式

中国的旅游统计是整个国民经济统计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发展离不开中国统计发展的主旋律。建国后到1984年我们一直采用的是计划经济体制下普遍实施的物质产品平衡表体系(MPS)，我国的旅游统计在很多年以来也是计划经济体制和MPS统计体系的产物。之后，由联合国建议的国民账户体系(SNA)逐渐成为我国统计改革工作的方向，依据SNA93中提出的“通过建立卫星账户(卫生、教育、环境、旅游等)来作为国民经济核算账户体系的分账户系统”的思想，我国的旅游统计工作也开始步入了与国际旅游统计体系相接轨的进程。但是，与其他传统行业不同，我国的国民经济核算账户中并没有将旅游业作为一个单独统计的行业进行核算，故而也没有单独的、系统的旅游统计指标体系和调查方式。

现今国家公布的旅游统计数据虽然较好地满足了社会各界对旅游统计信息的需求。但是，由于我国旅游业起步较晚，其发展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旅游统计工作具有较强的滞后性。目前，我国旅游统计还一直沿袭着传统的指标体系和调查方式。旅游统计调查体系仍然依赖单一的全面旅游统计报表收集统计数据的方法，而抽样调查、问卷调查、重点调查和专项调查应用很少。全面统计报表制度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建立起来的，而今经过改革开放，我国全面的统计报表制度虽已进行了一些改革，但是，基本的统计模式并未改变。这种统计数据的来源比较单一，其真实性并没有得到多种调查技术的支持、验证和误差修正。

随着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旅游统计工作中蕴藏着的许多矛盾也日益显露出来，并且影响了旅游业的发展，主要表现在旅游统计数据质量差，缺乏真实性、准确性和可靠性。当前，影响旅游统计数据质量的主要表现形式有(1)虚报数据，夸大事实;(2)瞒报数据，缩小事实;(3)迟报、拒报数据;(4)脱离实际，拼凑数据。

造成上述问题的主要原因首先在于我国旅游统计起步较晚，其发展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旅游统计工作具有较强的滞后性，国内对旅游统计方面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在理论上，旅游统计指标的设计和界定是统计科研人员和各级旅游统计部门面临的一大难题。其次，在于过于依赖全面旅游统计报表，由于报表制度采取层层汇总上报的方式，中转层次较多，很多基层单位和部门为了各自的利益所需人为地干扰统计信息，降低了数据资料的准确性和真实性。再者，旅游统计调查方式落后，抽样调查方法的推广工作困难重重。旅游统计有很多种调查方法，实际工作中需要将多种调查方法有机地结合起来，这样才能收集到有效的资料。但如今在旅游实践中由于种种原因的限制，使得很多调查方法难以在统计工作中实施。最后，目前国内旅游统计分析与预测方法简单、粗糙、缺乏深度。对旅游统计资料的数量分析仅停留在初级或浅层次上，以描述性统计为主，缺乏对统计资料的深入的计量经济学分析，没有应用统计学和经济学的方法系统分析研究旅游资料，因而也就不可能很好地揭示出旅游经济现象的内在规律和发展趋势，做出科学的分析和预测。

三、旅游统计调查方式的转变

转变旅游统计调查方式，就是要在市场经济体系下，以周期性全面调查为基础，以经常性的抽样调查为主体，以问卷调查、重点调查与科学推算相结合。适合采用全面调查(定期报表)的主要有:出入境人数及客源市场分布统计、旅游供给要素统计、分地区的旅游接待统计等。适合采用抽样调查的有:海外旅游者花费调查、过夜旅游者的比例调查、国内居民的国内旅游调查等。抽选一些有代表性的旅游接待单位，对其接待和经营情况进行重点调查。多种调查方式互相配套、互为补充，既要借鉴国外在统计调查方式上的经验，又要避免不适合我国国情的生搬硬套，既要充分考虑我国目前的劳动生产率水平，又要有长远发展的眼光。

(一)改革全面旅游统计报表制度

改革现行全面旅游统计报表制度，是旅游统计发展的趋势。考虑到现在全面统计报表制仍然是经常性调查的主要方法，还不可能一下子降到辅助地位，最客观的办法就是适当缩小全面统计报表统辖范围，逐步精简全面统计报表，在进度性统计调查中逐步减小全面统计报表，而代之以抽样调查或重点调查。主要做法是:(1)逐步缩小全面统计报表的范围，能用普查数据的就不用统计报表，逐步完善普查制度;(2)转变其职能，对调查项目大力简化，使统计报表成为其他调查方式搜集基本数据资料的渠道;(3)巩固全面统计报表建立起来的统计基础，充分利用其良好的统计条件，不仅可以发挥在统计调查中提供原始资料的作用，而且可以搜集、加工旅游业内外部环境的信息资料。比如，对旅游业投资情况、经营情况和每年旅游人数接待情况可以采用全面调查的方式对景点、宾馆、大型游乐场进行调查。

(二)加快抽样调查的试行工作

统计普查技术成本高昂，调查范围局限性很强，远不及抽样调查表现优越，旅游市场调查对象往往十分广泛，普查技术经常力不能及。相比之下抽样调查技术的特点和优势都显得格外突出，自然大受欢迎，早在1993年国家统计局就明确提出:完善以抽样调查为主体的统计调查制度是我们旅游市场调查事业发展的大趋势，抽样技术应该优先得到应用和推广。

由于抽样调查是按照随机原则从总体中抽取样本进行调查，然后在对抽样误差进行事先计算和控制的基础上，通过一定的概率保证程度，运用样本调查结果来推断总体。这种方法也是世界各国搜集统计数据的重要方法。由于抽样调查是调查者向被调查者直接搜集信息，减少了中间环节，排除了层层增加水份的可能性，从而在统计技术上筑起了一道抵抗外界干扰的屏障，确保统计数据的可靠性。同时，由于层层开展抽样调查，又能保持全面的统计报表制度的优点，既能够满足各级政府管理地方经济的需要，而且又因为抽样调查是非全面调查，所调查的单位数不多，这样可以对样本进行逐个核查，便于上级对下级统计数据的检验，弥补了全面统计报表制度上级对下级上报的统计数据质量基本上无法检验的缺点。利用抽样调查结果来对全面统计报表数据进行修正，这样有助于统计数据质量的提高。

以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为例，可以根据全面调查样本库，按接待人数多少，抽取样本点，只调查抽选样本点的当期接待人数，按样本点全面调查时旅游接待人数作为权数进行汇总，就能推算出本地区本期旅游人数，旅客平均花费可按景点接待游客填写的调查问卷调查推算得到。对于新增旅游点的接待人数和收入，可以单独在汇总数字增加上就可以，这样即可以减少旅游调查的工作量，又可以提高旅游统计数字的准确性和可比性。

(三)开展问卷调查和重点调查

问卷调查是指调查者通过统一设计的问卷向被调查者了解情况，征询意见的一种资料收集技术，与众所周知的访问法、观察法、实验法等调查技术相比较，有着明显的优势。(1)问卷调查可以突破旅游空间的限制，在大范围内对众多旅游调查对象进行调查;(2)问卷调查有利于对调查资料进行定量分析和研究;(3)问卷调查可以避免主观偏见的干扰;(四)问卷调查有很好的匿名性;五、问卷调查可以有效节约人力、财力和时间。

重点调查是按照一定研究目的对总体中重点单位的某种数量特征进行的调查。所谓重点单位是指在总体中虽然为数不多，但这些单位的被研究标志总量却占整个总体标志总量的绝大部分，这些调查单位的该种数量特征能对总体作出综合说明，通过对这些单位的调查可以得到表明总体基本情况的资料。如要综合了解全国旅游外联、城市接待、创汇等主要旅游经济指标，只要对全国60个(包括北京、上海、广州、西安、桂林、苏州、杭州等城市在内的)主要旅游城市进行重点调查，就可以基本掌握全国的大体情况。

(四)创建国家旅游卫星账户

世界旅游组织正在倡导世界各国建立旅游卫星账户(TSA)。TSA是用于测度旅游产业经济影响的国民经济核算账户的分账户。TSA反映的是一种经济体内由旅游产生的需求和为满足这些需求的供应之间的总的平衡。它能从需求和供给两方面来反映旅游经济的发展状况，解决旅游统计中的许多难题。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国家，尤其是一些旅游发达国家，相继研究制定自己国家的TSA，使得这一方法得到了迅速的发展。TSA是国际和各国旅游组织经过长期努力而创立的，是较为全面科学的统计调查方式和分析方法。

我国也应结合具体国情创建中国国家旅游卫星账户，依据世界旅游组织所赋予旅游卫星账户的精神，在其提供的框架基础上，经过合理调整，探求我国国家旅游卫星账户体系的科学框架，并加以实施运用。

(五)借助现代网络信息技术开展调查

现代网络信息交流拉近了人们之间的时空距离，增加了信息交流的渠道。旅游统计调查作为旅游经济信息的搜集过程，必将受到这种影响的冲击。其直接冲击之一将是引起调查方式的重大转变，即以电子邮件调查、网上焦点团体座谈和主动浏览访问等方式为代表的网上调查公司和新闻媒介进行商业调查和民意调查的一种流行方式。我国也已有“零点”调查公司、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社、163电子邮局和多家网站等进行了网上调查。这种调查方式将因其快速、便捷、经济和高效的优点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欢迎，这对旅游统计调查来说无疑是一种强大的压力，也是动力。为此，我国的旅游统计调查应及时顺应历史的潮流，充分利用现代网络技术、触摸式数据登记技术和声音识别登记技术等的优点，开展计算机网上自动搜寻、网上联机调查和网下抽样调查，不断完善调查方式。并且应建立有行业特色的旅游统计调查网络平台，在系统内能进行高效的旅游统计数据信息传输，在系统外能与社会网络有效对接，逐步实现旅游统计调查方式的现代化。

对上述调查方式搜集的统计数据应注重数据质量评估和控制。可行的对策有:(1)建立相对独立的数据质量评枯检查机构，采用现代统计方法，如抽样调查、逻辑评估、比较分析等方法，运用现代统计软件，利用数据的纵向延伸和横向关联性，对数据质量进行评估，发现问题及时进行追踪核实并修正。(2)建立旅游统计数据质量控制体系，确定指标数据的误差控制范围。(3)建立经常性的数据质量检查制度。(4)建立数据质量调研制度，深入基层掌握数据质量的真实状况。

四、结束语

总之，由于旅游业受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影响，旅游统计数据可能与实际有一定的出入，这就要求旅游统计调查工作不可能像其它行业的统计工作一样一成不变，应考虑到旅游活动中的各种不稳定因素，不断地对统计调查方式进行研究，既要坚持统计学科学、严谨、求实的研究方法，又要适当地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旅游统计调查方式的转变，改变现行的主要依靠全面旅游统计报表调查收集统计数据的方法。建立以周期性全面调查为基础，以经常性抽样调查为主体，辅之以必要的问卷调查、重点调查和科学估算相结合的科学的统计调查方式。根据实际情况合理选择调查方式和分析方法，研究解决旅游统计中出现的新问题，提高旅游统计数据的真实性、可靠性，使旅游统计调查更好地为旅游业发展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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