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VC视角下嘉兴服装产业升级路径选择①

嘉兴职业技术学院 王艳 刘永泉

1 问题的提出

对于中国的传统产业如何实现产业升级，一直以来许多学者都进行了大量理论与实证研究，很多学者关注的是从价值链角度去研究产业升级。目前，对于服装产业集群的升级研究主要从全球价值链和国家价值链两个视角展开。从全球价值链来看，中国尤其是沿海地区通过嵌入全球价值链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加快了产业结构优化步伐。[1]众多学者认为新形势下中国仍然是要挖掘比较优势，通过技术引进与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学习效应，推动产业升级，内陆地区通过承接沿海地区产业转移，强化与沿海地区的产业耦合，加快产业升级。纺织服装产业应从生产制造环节最低端的产品加工出口开始, 到国外品牌产品的生产和出口, 再到引进和吸收外来新技术, 进入高端产品和环节, 自创品牌生产和出口, 逐步沿着全球价值链不断升值, 最终实现产业升级。国内价值链的研究主要以刘志彪为代表，[2-3]认为嵌入GVC的中国企业已经陷入低端锁定，依附型产业升级模式及其相应政策，不能实现中国产业结构优化目标，今后要向价值链高端攀升，实现由俘获式全球价值链向均衡式全球价值链的转变，各区域要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形成一个更加均衡的国内产业分工体系以实现在全球价值链上的攀升，但是对于具体如何实现仍旧处于探索阶段。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来，嘉兴服装产业成功地嵌入了全球价值链，实现了高速增长。但是，经过多年的发展，嘉兴服装业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升级进展缓慢，且从后面的三个衡量指标来看嘉兴服装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处于低端锁定状态。因此，笔者认为在国家价值链视角下进行嘉兴服装业的升级路径的选择以解决嘉兴服装产业面临的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2 在全球价值链下嘉兴服装产业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2.1 从三个衡量指标可以发现嘉兴服装产业已被牢牢锁定在全球价值链的最低端

为了客观的分析嘉兴服装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所处地位，本文选取以下三个指标进行考察。

2.1.1 嘉兴纺织服装产业销售利润率与全国行业平均销售利润率的对比

目前，一些发达国家如法国、意大利他们服装产业的销售利润率达到了40%或以上。但是查阅中国和嘉兴市近年来的统计年鉴可以发现：全国服装产业的销售利润率平均水平在6%左右，嘉兴的平均服装利润率不到6%，相比发达国家距离较大，也不及国内平均水平。说明嘉兴的服装产业中高档次、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的产品占的比重不大，导致产品附加值不高。

2.1.2 嘉兴服装产业中加工贸易企业所占比例

嘉兴服装产业中加工贸易企业占了一半以上。在嘉兴的平湖，服装加工贸易企业更是高达90%。大多数企业通过贴牌生产来盈利，但是在加工贸易方式下，企业实际收获的利润非常微薄，而纺织服装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大多以来料加工方式进出口，只赚取很少的工本费，利润更是微乎其微。随着外贸出口形势趋紧，企业的生存空间更加狭窄，该行业易受人民币升值、原材料价格上涨、国家出口政策调整、劳动力成本上升等因素影响。[4]

2.1.3 嘉兴服装产业中外资企业进出口额占整个加工贸易企业进出口额的比重

通过查阅嘉兴市外经贸局相关信息发现：外资企业作为嘉兴服装加工贸易的主体，地位愈发突出。近年来，嘉兴服装产业外资企业加工贸易发展非常迅速。外资企业占整个加工贸易的比重都保持在了80%以上。嘉兴的服装民营企业多数从事低附加值的产业，配套比例低，参与加工环节少，而外资企业则是从事高端产品生产，配套比例高，基本上加工的重要环节均为外资企业所占据。因此，这势必给嘉兴整个服装产业的升级带来一定的压力。

根据以上三个指标的分析，我们可以明确的认定嘉兴服装产业已经被牢牢的锁定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而且想在全球价值链下实现产业升级显得困难重重。

2.2 嘉兴专业市场成为嘉兴服装交易的主要平台，但是其影响力有待提高

在嘉兴有很多特色的服装专业市场，如海宁皮革城、平湖服装城、濮院羊毛衫市场等。通过对嘉兴这些服装特色专业市场的走访和调查，发现这些专业市场为当地特色产业的发展提供了主要的交易平台，也成为他们的主要销售渠道，虽然具备了一定的区域影响力，但是在国际知名度方面还不具备品牌影响的作用。主要存在的问题：由于地域关系，嘉兴这些特色专业市场吸引不了高端设计人才，而且对创意创新人才的培训也没有很好的配套设施，使得整个市场的创新能力不足；现代化管理手段不够灵活多样，信息化手段的建设方面还有待提高，对国际服装流行信息反应的灵敏度不够；特色市场还不具备品牌效应，只是停留在集群效应上。

3 基于国内价值链的嘉兴服装产业升级的路径选择及对策

综合嘉兴服装产业现状分析发现：嘉兴服装产业想从被“俘获”的GVC 中突围，可以抓住内需扩大、消费升级的有利契机，构建国内价值链来实现嘉兴服装产业的升级，具体路径选择如下：

3.1 加工贸易企业转型升级

在价值产业链中，利润呈“V”字形，一头是研发、设计，另一头是销售、服务，中间是加工、生产。在这条产业链中，加工生产环节利润最少，只有站上“微笑曲线”的两端才能获得更多利润。目前嘉兴很多服装企业从事的贴牌生产，经过多年的发展，其生产工艺流程已经大大的改善，产品质量也逐渐提高。随着人民币升值、劳动力价格、土地价格的上涨，以及企业升级的需要，加工贸易企业应该转变发展模式，进行适当的产品分工，实现产业转移。

嘉兴的服装产业可以借鉴雅莹转型的成功经验，通过强化研发和营销，形成公司核心竞争力，从而实现产业升级。

3.2 流通企业升级

嘉兴很多服装流通企业的规模较小，管理水平相对较低、企业运行效率和市场竞争力还不够强。但对于嘉兴市场来说，这个领域也越来越开放，外资大举进入，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企业只有通过连锁经营的方式，整合上下游产业链，现实产业的升级发展。

具体来说，规模较小的流通企业，可以通过自身发展及兼并收购发展为流通企业集团；管理现代化水平低的企业，逐步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实现产权改革/开展连锁经营；管理模式落后的企业，创新管理模式，发展现代物流配送服务，大力发展电子商务；市场体系尚不够完善的企业，利用各种渠道，打破限制，发展大流通。

3.3 专业市场的功能升级

3.3.1 从传统的市场贸易功能向产业集约化方向发展

目前，嘉兴很多的服装专业市场都是各自为政，对整体的营销形象重视不足，与当地的产业集群的互动欠缺。从传统市场的批发零售模式转为产业集约化转型，有利于依靠产业规模，提升竞争力；有效降低商户成本，提高现代物流水平；有效便捷地提升消费效率，降低采购成本；有效整合市场资源，提升商业增值效益和品牌形象。

3.3.2 强化专业市场的网络信息建设，从有形市场向网上网下两个市场发展

如今，网络已经成为营销的重要手段之一。网络不仅能为供应商打开一条网络营销渠道，更能给市场经营户带来直接的订单和交易。通过IT技术构建并完善专业市场网络B2B信息平台，强化电子商务手段，形成完整的信息流、资金流、物流一体化整合。强化与国内外的电子商务平台的合作交流，提高网上市场的运营与推广能力，从而提高专业市场的品牌影响力，获得更多客户，更多交易机会并节省相关成本。

3.3.3 从外贸为主向内外贸结合发展

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作为对外依存度较高的嘉兴服装业也受到一定影响，面对国内的不断扩大的内需市场以及不断升级的消费理念，嘉兴服装产业可以利用专业市场，增设国内配送点，通过加强和国内批发市场、区域集散市场、边贸市场、超市卖场的商业合作，建立采购配送合作机制，推进连锁配送、代理采购业务，扩大内销市场份额，促进国内需求，增加嘉兴服装市场的商品销量。

3.3.4 从注重“量”向注重“量与质”共同发展方向发展

要提升市场的集群化、现代化、国际化水平，实现从“量”的增长到“量质并重”突破“质”的飞跃。专业市场需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引导培育技术创新、品牌创建、时尚创造和产业链整合的新型公司化经营模式，把产品创新、提升产品附加值作为提升市场竞争力的手段。改变嘉兴服装总体低附加值的局面，不仅仅需要嘉兴服装企业的努力，也需要市场的努力。

3.4 国内价值链与全球价值链的互动升级

随着嘉兴地区的劳动力成本与土地价格的上升，在全球价值链下，“两头在外”的外向化发展模式，使嘉兴的企业一直锁定在以贴牌生产为主的经营模式下，企业的研发和销售体系发生全面的萎缩，也使与服装营销策划有关的配套服务企业发展缓慢。在NVC条件下，嘉兴政府可以通过整体布局，先培育部分服装龙头企业，把劳动密集型生产环节会向经济欠发达地区转移与辐射，从而嘉兴优势服装企业逐步控制技术、营销环节，设立自己的产品标准，最后实现价值链的升级。

目前，以刘志彪为代表的学者研究认为：[5-6]构建国家价值链的两种可行途径分别是双边交易平台载体模式(专业化市场)与单边市场平台载体模式(张杰，刘志彪，2009)。但相比较而言以领导型企业存在为前提的单边市场平台载体模式在我国成功的案例不多，而且在嘉兴服装产业中也比较少。与此同时，各类纺织服装的专业市场在嘉兴却是一大特色，因此，嘉兴服装产业可以通过生产企业强化产品分工、流通企业的升级、专业市场功能的升级来实现在嘉兴服装产业国内价值链的攀升，最后突破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实现嘉兴服装产业在国内价值链与全球价值链的互动发展。

[1]Gereffi,G.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in the Apparel Commodity Chain [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1999(1).

[2]张志勇,徐杰玲.全球化对我国手机产业价值链的影响[J].经济论坛,2004(20).

[3]张杰,刘志彪.全球化背景下国家价值链的构建与中国企业升级[J].经济管理,2009(2).

[4]卓越,张珉.全球价值链中的收益分配与“悲惨增长”— —基于中国纺织服装业的分析[J].中国工业经济,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