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信仰与民俗的高度融合——以舟山“烧十庙·走十桥”习俗为例
2012-08-15汤力维倪浓水
汤力维 倪浓水
(1.浙江海洋学院 管理学院,浙江 舟山 316000;浙江海洋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舟山 316000)
在海洋社会里,宗教信仰与各种习俗之间往往呈现密不可分的特性。如在浙江的舟山群岛,普遍性存在的潮神崇拜、船神崇拜、网神崇拜、渔事禁忌等就是如此。一方面它们是海洋习俗,另一方面,这些习俗又具有浓郁的宗教信仰成分。不过许多海洋信仰性习俗都是零散的,没有制度化的,但“走十桥”和“烧十庙”活动却十分有规律,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的仪式化呈现。“仪式是某些经验的一种象征化转化,(也许起初)它只是一种自发的行动,但后来却成了一种制度化的仪式。仪式的制度化,仪式的语言、姿势和程序的模式化,都意味着信众们最初那种主观自发态度的某种泛化和具体化。”[1]“走十桥”和“烧十庙”虽然是舟山一种传统的民间信仰习俗,但是至今仍然普遍存在,可以说早已内化为一种民众意识,成为一种仪式化的民间信仰,具有相当的海洋信仰和民俗文化的意义。
一、“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的产生和形成
东海汪洋之中的舟山群岛,多桥,更多庙。据《舟山市志》(1991年版)记载,旧时的舟山定海城区,面积仅0.8平方公里,却有木石结构桥44座。城里河道纵横,许多人家临河而居,后门往往建有河埠头。至于舟山的庙宇,就更多了。仅定海一地(即舟山本岛半个岛,另一半属于普陀区),到1924年,就有佛教性质的寺庙125座。[2]
这多桥和多庙的客观环境,为舟山岛民间的许多宗教信仰民俗提供了客观的条件。本文所考察和探讨的“烧十庙·走十桥”海洋信仰民俗,即与桥和庙有着直接的关系。
舟山早期的地方志,如《宋乾道四明图经·昌国县》、《宋宝庆昌国县志》、《元大德昌国州图志》及《明天启舟山志》都没有任何有关“走十桥”、“烧十庙”风俗的记载。到了记载舟山定海各种地方民俗文化最为详尽的《康熙定海县志》里,虽然有专门的《风俗》章节,其中还比较详细地记载了元旦、上元夜、清明节、五月初五、八月十六、九月初九、腊月二十四、除夕等等与时间有明确联系的各种节日和习俗,但仍然没有见到正月十四的“走十桥”、正月初十和十五的“烧十庙”的习俗记载,也没有见到二月初八和八月初八这两天的“赶八寺”记载。正月初八有一个“祭城隍”习俗,但与走桥走庙也没有什么关系。
1991年出版的《舟山市志·民情风俗》倒是有记载:“烧十庙·走十桥:正月初十和十五,老年妇女成群结队入庙烧香,合掌礼拜。正月十四,又去各桥头伏拜,插香烛于桥边。所祀的庙或桥必满十处。”显然这只是对已经形成的习俗结果的描述,没有涉及其产生的历史。
这说明,舟山的“烧十庙·走十桥”主要是一种民间性的海洋信仰民俗,长久以来不入主流社会的视野,这与观音信仰和妈祖信仰始终受到主流社会的推动有很大的不同。但恰恰是由于它的民间性,使它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和发展力,能在舟山长久存在,至今仍然具有广泛的影响。
目前在舟山比较普遍的说法是,“走十桥”习俗原是从浙江大陆传入。浙江大陆的一些地方的确存在着一种“走十桥”的习俗,如嘉兴的乌镇地区。据2011年1月19日《南方日报》的《感受不同地方浓浓过年味国内4大好去处》一文介绍,旧时的乌镇风行一种避灾行动,称“走十桥”。妇女们在自己的服装后面各带一只日常煎药的瓦罐结队而行,过桥时将瓦罐丢进河中,觉得这样可保证在新的一年里家人无病无灾。后来,丢药罐的行为演化为一种诚挚的祈福行动。时间也慢慢确定为在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上。虽然乌镇人还保留走桥的习俗,每到正月十五,三五良知结伴出游,途中至少要走十座桥,而且路线不能重复。
那么舟山的“走十桥”是否从乌镇传入?的确,两者之间有相同的地方,如时间基本吻合,乌镇是正月十五,舟山是正月十四;内容基本一致,都是要求走完十桥,而且都不能重复。但是有一个问题是,舟山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从宁波和温州、台州那边迁移而来,基本上没有从嘉兴迁入的,所以走桥风俗是否从嘉兴乌镇传入,目前尚未有资料可以予以证明。
最近几年,为了进行非物质遗产方面的普查,舟山有关人员搜集了大量关于宗教信仰和民俗方面的资料,其中有一则涉及到了“走十桥”民俗的产生。相传,一个人死后,要被黑白无常抓到阴曹地府去见阎王,途中需要经过奈何桥。这奈何桥非常难走,因为它有十座各式各样的桥组成,其中有很轻易倒塌的草桥和身子要陷下去的泥桥。所以生前就要多走桥,使人腿脚利索。另有说法是,人一上桥,鬼神就能分辨此人的善恶,行善助人之人则有菩萨保佑其顺利过桥,而在世间行恶之人则会掉进血河池中被铜蛇铁狗狂咬,所以生前多生好心,多拜菩萨,走奈何桥时就会得到菩萨的帮助安全过桥。
对于舟山“烧十庙·走十桥”信仰性习俗的产生和形成的时间,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确定,但与浙江大陆“烧十庙·走十桥”习俗的销声匿迹相比,舟山却原汁原味地保存了这一习俗,这和舟山独特的岛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舟山四面环海,旧时与大陆交流甚少,相对比较自闭,一旦有适合民众心理的信仰,便会根深蒂固地传承下去,再加上舟山渔民常年外出捕鱼维持生计,家中的妇女既盼丰收又盼亲人平安归来的心理,特别需要信仰的支持,而正是因为与家人的常年分别,这样的信仰活动把怀着共同心愿的海岛妇女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烧十庙·走十桥”的信仰活动完全满足待在家中的妇女们结队出行,广交信友,共同慰藉的需求。
二、“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的具体内容和形式
舟山的“烧十庙·走十桥”是一种已经达到“仪式”程度的成熟性海洋民间信仰习俗,所以它有十分稳定性的内容构成和相当规范化的展示形式。
(一)“走十桥”的内容和形式
“走十桥”活动的核心内容和形式是在特定的时间,用步行的方式走完十座桥。“特定的时间”是每年的阴历正月十四这一天,白天晚上都可以,由于要烧蜡烛,晚上走十桥的也很多。人物主要以中老年妇女为主,现在也有许多青壮年妇女参加了。无论是谁,只要参与这种活动,就必须是“步行”,绝对不能坐车,哪怕是桥与桥之间距离很远也不行;另外是必须走完十座桥,多一座不行,少一座更不行,否则会“不灵”。显然,这是有宗教信仰成分在里面的。
舟山海岛上的“走十桥”信仰性习俗,分成两种。一种是一年一次连续走上十年,方可功德圆满。另一种是从阴历正月十四走起,每月十四再接着走下去,一直走到十月十四为止,才算完成。无论是哪一种“走十桥”形式,内容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出门时肩背香袋,装好香烛,每到一座桥,在桥旁点上二支蜡烛,插上三枝香,祈祷以后过桥。这一天共要走十座桥,而且要步行,回来时不能走老路,更不能重复走桥。这是“走十桥”的规矩。
走十桥时的祈祷,不是随便的嘀咕乱说,而是有比较统一的规范性内容,例如走到第一座桥时,一般都这样念念有词:“第一座是金桥,造桥师傅手段高,金眼金钉做排梢。今日幸得金桥会,童男童女扶过桥。”二座至第十座桥,也都各有名字,这些名字倒没有统一规定,一般都按照走桥者自己的意愿取名,一般都是银桥、铜桥、铁桥等等。而所念的祷词,却只有桥名的改变,其他内容都是一样的。
下面是流行于舟山本岛的一首已经简单化了的《走桥经》,由定海民间人士方慧娟等人讲述、定海文化人士王功庆等人整理而成:
第一根桥是金桥,阿弥陀佛走桥经。
第二根桥是银桥,点燃清香开天门。
第三根桥是铜桥,桥桥有了观世音。
第四根桥是铁桥,先捧金,后捧银。
第五根桥是铝桥,双手捧着金和银。
第六根桥是石桥,头戴金魁起毫光。
第七根桥是木桥,脚踏莲花走四方。
第八根桥是竹桥,身穿龙袍进佛堂。
第九根桥是草桥,手捧清香拜玉皇。
第十根桥是泥桥,善男善女走四方。[3]
上面所说的是有关“走十桥”的情形,与“走十桥”有点类似的活动是“烧十庙”。
(二)“烧十庙”的内容和形式
“烧十庙”也有两种形态:一种是每年阴历正月初十和十五,一班善男信女一道走十座庙,每到一座庙,都要点香焚烛,祈祷忏念,拜过菩萨后,再走另一座庙,一天需要走十座庙,并且要连续走三年。
另一种是每年走十座庙,每个月走一座庙。每月固定日子,组织善男信女到指定的庙宇去“烧十庙”,并且每人共同出资,购买香烛供品,恭请僧侣在庙内念经,做功德一天,中午还要吃中饭。所有“烧十庙”的人员名单张榜公布,在菩萨神像前宣读通过。相传,凡走过十庙的人,死后到庙堂去,菩萨会接待,庙内香烛灯光通明。没有走过十庙的,死后到庙堂去,菩萨不会接待,而且庙内寺里,看不到光明。
“烧十庙”有一套严格的程序,不是随意进行。进庙后的第一步是先点烛插香,第二步才是拜菩萨。拜菩萨也有程序上的讲究:要先拜庙里中间那座菩萨,称它为“老爷菩萨”,再轮流地拜其他菩萨,每个菩萨都要拜到,不能有遗漏。接着第三步,就是盖印、买牒,就是用事先准备好的(有时就在庙里购买)一张大白布,上面敲上所拜过的每一座庙的印,年年积累,一直敲满为止。舟山民间传说人死后到阴间去,进出都要有通行证明,这就是牒,有专门的鬼卒验牒。只有上面有庙宇盖印的牒子,才能进出。所以这种牒子,在生前就要准备好。
笔者在进行调查时还得知,这种“烧十庙”的路线,与“走十桥”一样,也要事先设计好,除了不能重复,不能走回头路,还有很重要的一条线路原则是,最后一座庙,一定要本辖区内最近的庙,因为需要向自己区域内的庙宇菩萨报告,本人已经完成了“烧十庙”的修炼了。
“走十桥”和“烧十庙”,是舟山群岛普遍性的民间信仰习俗活动,各岛的形式和内容基本相同,但是也有细微差别。如走桥走庙的队伍,一般都是要求凑足十人为一队,多了可以,少了不行。但在舟山本岛西北方的长白岛,必须要夫妻一对,满十对,方为一队。这个要求就比较高了。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必须要十人一队?必须要走十座桥、拜十座庙呢?这里的“十”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呢?笔者请教了许多热衷于走桥拜庙的中老年妇女,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只是按照惯例。但笔者认为这与中国古代的一种文化哲学有关。“十”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里是一个文化符码,它包含两层递进的意思:一层是指独立的一个阶段,一层是指这个阶段具有转折意义。“十里长亭”、“十里长街”、“十强”、“十景”等,都含有这样的两层意思。如果溯本清源,“十”这种文化符码的意义载存最早应该与孔子有关。《论语》:“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孔子在这里将人生的每一次重大转折定位于“十年”一周期,从此“十年一转折”思想就深深地扎根于中国古代的文化话语体系里。[4]舟山岛上“走十桥·烧十庙”的信仰民俗,之所以选择“十”这个整数,可能取的就是“完整”和“告一个段落”的意思。
三、“烧十庙”的衍变:“赶八寺”
在舟山群岛还流行着另外一种“走庙”活动,那就是“赶八寺”。据老一辈的讲法是,旧时妇女“烧十庙,走十桥”,男子则去“赶八寺”,意义差不多,现在已经没有分得那么清楚了,妇女们也可以去赶八寺。
“赶八寺”与“烧十庙”相比,数量上减了两座,礼佛的时间也不一样,内在涵义也有一些差别,所以既可以理解为“烧十庙”活动的衍变,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另一种形式的民间信仰性习俗。
“赶八寺”也有两种走法:一是“小八寺”。即在当年的阴历正月初八那天走第一个寺,以后每个月走另一个不同的寺,到八月初八走完第八座寺庙为止。但是定海民间还有另一种“小八寺”走法,即每年逢正月初八、正月十八和正月二十八这三天,每天各走八个寺庙,连续坚持三年才告结束。不过这种走法既要在正月一个月里走三次,还要连续走三年,比较累和复杂,已经很少有人采用了。二是“大八寺”。即在当年的阴历八月初八那天一口气走完八个寺庙,每到一个寺庙除了拜佛烧香,还要念《八字经》(多为呐呐自语,有音无字,类似于“咒语”),在选定的寺庙里慢慢里吃完八碗饭。这种走法一年里就一天,而且一天就可以完成,所以看起来简单,但其实八月初在舟山是最为炎热的季节,要步行(现在也有以车代步的了)赶八座寺庙,完成各种礼拜仪式,是非常紧张和劳累的。
“赶八寺”的装束与“烧十庙”差不多,一般是前一天吃素戒斋淋浴,当天一早起来,腰里系上一块布,背上香袋,袋里装着香、蜡烛、金箔、绣方、牌牒等,就出发赶寺去了。据说这八个寺庙距离越远越好,远就累,而累就显得诚挚。
“赶八寺”队伍没有严格的人数要求,是比较随意的。但是赶哪八个寺、八个寺的顺序怎么样,却是有讲究的。笔者在调查中得知,在定海城区赶八寺的顺序,一般都按寺庙名称取其谐音,或按照寺庙规模的大小以及地位名声来定。在定海,无论赶庙者家住何处,第一肯定是先赶往祖印寺,第二顺序是万寿寺。万寿寺的名字好,所以赶庙者往往在万寿寺吃斋饭,吃完后还要带些饭回来,意思是来世也有饭吃。第三隆教寺,第四里迥峰,第五外迥峰,第六兴善寺,第七天福寺,第八清凉寺。每到一个寺庙都要烧香、点蜡烛、送金箔、敲印、领牒,还要随缘乐助寺庙一些香火钱。等八寺走完,最后到离自己家最近的庙内拜菩萨报到,然后回家。[3]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二月初八、八月初八这两天,舟山民间也有一个“说法”:原来是因为这两天和八个庙都有“八”字,加起来就包含了上世、今生、下世三个“八字”,所以,就得在这二天去八个寺庙虔诚地拜神,以弥补上世的不修,求菩萨免除上世的罪孽,求得今生、下辈子的平安,祝愿下世出生时有一个好的“八字”。在舟山,“寺”与“字”读音相同,所以,“赶八寺”实际上就是“赶八字”的意思。
四、“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和海洋民众心理
“走十桥”和“烧十庙(赶八寺)”历史悠久,如果从明代解除海禁展复舟山之后算起,至少也有五百来年的历史了。这么悠久的历史,许多民俗和民间信仰也许早成了历史遗存,但是舟山群岛上的“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不但没有衰亡消失,反而越来越旺,参加人员也已经从以前的中老年妇女向青壮年妇女发展。最近几年,每到走桥烧庙时节,舟山的环保、公安等部门都会被动员起来。舟山城区的几乎每座桥上都可以看到政府职能部门人员在维持秩序。“走桥”“走庙”活动已经成了舟山最普遍性的信仰民俗活动之一。
“民俗和人类的精神生活有着天然的切合。相对于人类在社会上的外在活动,精神生活是人类内在创造、传递和体验精神价值的心意活动,而民俗则是人类日常情景中,代表了民众群体的精神意愿,展现这类精神生活的基本形态,呈现为精神生活的独特风景线。”[5]舟山海岛上的“烧十庙·走十桥”信仰民俗活动,也是舟山民众“内在创造、传递和体验精神价值的心意活动”深刻而具体的体现。而由于舟山是一个海洋社会,特殊的海洋环境使舟山的民众形成了独特的海洋心理,所以“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其实也是一种鲜明的海洋心理的流露和体现。
所谓“特殊的海洋环境”,主要是指舟山严酷的历史生存环境。相比于内陆社会,舟山海洋生存环境更为恶劣,生存斗争更为严酷,自然(风暴、暗礁等)和人为(海盗、兵匪等)的双重因素给海上生活的人们带来了无穷的苦难。有苦难就会有摆脱苦难、避免苦难的诉求的产生,这种诉求便是海洋民间宗教信仰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苦难的抗议”。[6]所以海洋民间宗教信仰真切地反映了岛民的普遍性心理。因为宗教信仰是“调节人类生存的体系”,这些体系“将大量的信仰者聚集在它们的周围”[7]。海洋民间宗教信仰调节着人类生存的苦难给人带来的情绪影响,它们既表现了这些苦难,又表达了对这种苦难的抗争和避免灾难的追求。舟山群岛浓郁的民间宗教信仰文化存在,正是岛民深刻而复杂的祈福心理的生动体现。
关于这方面,我们其实还可以从“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活动主体的身份方面得到佐证。无论是“走十桥”,还是“烧十庙”和“赶八寺”,其活动的主体基本都是女性。为什么都是女性呢?这与舟山的海洋社会的特性有关系。像舟山这样的海洋社会,男女分工是非常明确的。男人基本上都从事与海洋有关的活动,如下海捕鱼、从事航海事业等等。而女人则在家哺儿育女照顾老人。如果说男人是海上风险的直接承担者,那么女人则是海洋风险担忧心理的煎熬者,她们其实心理压力更大,更渴望海洋作业的平安,她们希冀通过自己虔诚辛劳的拜佛拜桥等信仰活动,求得神灵对于自己在海上谋生的家人的保佑,另外,与大陆信仰此习俗也是女性的特点相比,舟山的妇女更热衷于此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舟山渔民出海率高,相对而言海难发生的概率也高,家属亲戚朋友当中有一个发生意外,那些以前不信仰的也会在很大程度上诚心向佛,接受类似信仰,相对于大陆而言,海岛妇女更需要心灵的依托,这种强烈的内驱愿望是“烧十庙·走十桥”信仰习俗活动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和精神动力。
[1]托马斯·F·奥戴,珍妮特·奥戴·阿维德.宗教社会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73.
[2]何雷书.定海古今寺庙宫观[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8:151.
[3]舟山市文广局编.昌国遗风——舟山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大观(内部资料)[M].2010.
[4]倪浓水.明代“四大奇书”的叙事结构与文化寓意[J].社会科学战线,2008(8):144-147.
[5]陈勤建.民俗——日常情景中的中国人的精神生活[J].民俗研究,2007(3):5.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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