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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疏关系的禁忌语表示及其相关翻译

2012-08-15徐克枢

关键词:语言文化

雷 芹 徐克枢

(衢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衢州 324000)

一、亲疏关系和禁忌语的使用

世界上各种文化中,人际关系由疏到亲,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语言的使用也有一个从客气到粗鲁的过渡。“许多语言中,都有法语中的tu—vous(T/V)的区别,从语法上讲tu是单数,表示你,vous是复数表示你们。但某些情况下,单数也要求使用vous,熟人用“T”的形式,“V”用于客气的形式。其它有相似的T/V区别的语言还有拉丁语(tu/vos),俄语(ty/vy),意大利语(tu/lei),德语(du/sie),瑞典语(du/ni),和希腊语(esi/esis)。英语本身曾经有这样的区别—thou/you.”[1]这相当于汉语中“你”和“您”的区别。“你”总是用在家庭成员之间或者朋友之间。在好朋友中,老是用“您”来称呼,是要招来抗议的;但对陌生人或客人要用尊称,避讳禁忌。

禁忌是从原始社会延续至现代的以信仰为基础的被忌讳的语言、观念及行为民俗。“禁忌”一词源于太平洋波利尼西亚群岛土语音译taboo或tabu,国际学术界统称为“塔布”。现已成为人类学、民俗学通用的词语。禁忌习俗流行于世界所有民族,是人类最古老的无形法律。在中国,至迟在汉代已出现“禁忌”一词。最早见于《汉书·艺文志·阴阳家》:“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2]这个概念中被忌讳的语言就是禁忌语。

在朋友间的交往中,禁忌语的使用往往被用来作为友谊或关系密切的标志,甚至可以作为一种“喜欢”或“欣赏”的表达方式。中国人和英语国家的人都发现禁忌语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清楚地表明谁是“圈内的人”,谁是“圈外的人”。“圈内的人”彼此使用禁忌语或詈骂语,是向其他人表示:“瞧,我们关系多铁。外人这样说,他非翻脸不可”。

(一)人际交往中禁忌语的使用

禁忌语主要由社会政治禁忌语和日常文化禁忌语组成。前者例如美国的总统都不敢谈“禁枪”,因为怕冒犯美国人神圣的第二修正案。日常文化禁忌语主要有以下几类:

1.与性有关的言语。对这种语言禁忌的避讳程度,中美都随着社会阶层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而不同。

2.排泄物。如大小便,鼻涕,月经。在中英文文化中,公众场合和陌生人说这些东西都非常不雅。

3.忌讳说神圣的东西。圣经摩西十诫里明文规定“不要称呼你主的圣名字”。这在基督教世界里普遍遵守。中国文化忌讳提及父母的名讳一定程度上也是这个道理。

4.病、死、杀。民间对语言的魔力历来深信不疑,以为说了某人不吉利的话,某人就要遭殃,遂产生了语言恐怖症,唯恐不吉利的词语临降到自己头上。在上海,忌言“梨”、“伞”,而称“圆果”、“竖笠”,以避讳“离”、“散”;忌说“苦瓜”而称“凉瓜”,是要避开苦难之“苦”字;忌说吃药而称“吃好茶”,是忌讳“生病”之意。这一类避凶求吉的语言禁忌现象,民间称之为“讨口彩”。英语民族没有中华民族那么古老,没有这方面的习俗。

5.詈骂语。1)和性有关的詈骂语,中英文化中都有很多。例如中国的国骂:“他妈的”;美国的“Fuck you”和“Mother Fucker”。2)和肮脏污秽的东西有关。中国文化中的“狗屎”、“放狗屁”。英美人的口头禅“Shit”(屎),相当于中国人说“恶心”。3)杂交生出来的人。中国文化中的“野种”,“杂种”,英语国家文化中的“Bastard”。4)和动物杂交生出来的人。汉语的“狗娘养的”,“兔崽子”和英语中的“You son of bitch”。

关于日常交往中的禁忌语中詈骂语的亲密用法,鲁迅在《论他妈的》一文中,有很形象的描述:“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子一同午饭。他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妈的你尝尝看!’那父亲回答道:‘我不要吃。妈的你吃去罢!’则简直己经醇化为现在时兴的‘我的亲爱的’的意思了”[3]3。

“尻kāo”这个字是个禁忌语,原指男子对女子发生性行为。周立波的小说《暴风骤雨》中就有这句话:“你尻过多少个娘们?”[4]根据我们在衢州学院的一门文化素质课上的调查,这个词在学生中使用频繁。在中国许多地方,浙江、河南和东北,在朋友们的谈话中“尻kāo”字已转化成表示赞叹和惊奇。

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看,在美国使用禁忌语非常普遍,根据墨雷1983年至1987年间对美国密德温斯顿学院学生做的禁忌语使用情况调查研究,在10,000名被调查人中,94%的人承认经常说脏话。墨雷在他的研究报告中记录了一个回答者的看法:“在80年代,想要别人理解你,就不能不说脏话”。[5]贝阿德和科里斯纳亚调查了新西兰奥塔哥大学的五位男生和六位女生,年龄在21至23岁之间,他们的研究显示,禁忌语在新西兰社会中的使用也非常普遍[6]。

詹姆斯·康纳,美国“不说脏话协会”的创建者,感慨道:当今社会上能听到粗话,反映了社会道德滑坡。康纳哀叹:“孩子们说禁忌语就象吃饼干、喝牛奶那样平常,十几岁的青少年骂人就象说一句‘Have a nice day!’那样随便。”[7]

人们之所以这么多、这么随便地说脏话,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因为禁忌语的使用能够把一个团体的人团结起来[8-9],海伊的研究详细调查了新西兰混合性别组在交谈中诙谐地使用禁忌语的情况,她组织一组三女四男年龄在20岁至26岁之间、土生土长的新西兰人进行角色扮演,通过录音搜集数据,得出结论:禁忌语的诙谐使用提供了一种表现团体成员团结的策略。她写到:“无论什么性别,融入团体最深的那些人也是使用禁忌语最频繁的人。”[9]38赛尔诺所做的研究显示男性使用脏话发出信号“我们是一伙的”比女性频繁[10]。凯珀研究了橄榄球更衣室中男球员之间打招呼用语,同样发现他们用性侮辱来表现他们是这个集团的成员[11]。皮尔金顿在他的研究中调查了男士和女士聊天时所采用的不同交谈策略,他的研究发现男士们更多地把禁忌语作为一种增进团结的方式。皮尔金顿把这种具有攻击性的语言风格称之为“伙伴文化”[12]。

35年前的1976年,泰勒发表了他的研究成果。从上世纪四十年代中期到五十年代中期连续十年左右,他调查了悉尼工人的澳大利亚英语使用情况。他写到:“如果一个人对他的朋友打招呼说:‘吉戴,你这个老私生子’,这可解释为‘我们的关系这么铁,我用这样一个词,称呼你都没事。别人用了,你肯定会和他打一架’。”[13]

说禁忌语是一种友谊的标志,禁忌语甚至被用作表达“钟爱、喜欢”的专门用语。这种观点得到了霍金斯1992年完成的研究的支持。霍金斯调查了低层劳动妇女禁忌语的使用情况。他写到:“虽然孩子们很早就说脏话,而且用的很多,但并不总是用来骂人,也被用来表现友谊,我感觉禁忌语是这些妇女维系友谊关系的纽带。”禁忌语成了友谊的标志。此外在维系团体关系上,禁忌语的功用那么强大以至于不说这些禁忌语“就表示关系不正常,不属于那个团伙”[14]。“在荷兰文化中……‘友好的羞辱’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开玩笑方式。‘你这个无赖’或者是‘你傻呀’这样的话,如果以恰当的语调讲出来,则表达了一种真诚的理解与共鸣。”[15]

(二)中国文学作品和影视中的禁忌语使用

中国有句俗语:“打是亲,骂是爱”。例如:“‘日你家人’我叫,这是学他的常用语。在我无疑是最粗俗最激烈的语言之一,而在他的进攻型词库中是比较温和的,骂得越彻底跟他越近乎”。(张卫明《英雄圈》)[3]16

“这小私孩儿,道道真不少!”(老鬼《血色黄昏》)[3]17

在电视剧《亮剑》中对禁忌语的这种表现亲昵的用法,更是淋漓尽致。例如在《亮剑》第一集中,要干掉鬼子的指挥所,却听说迫击炮弹只剩下两发了,李云龙说:“娘的,你个败家子,你怎么不省着点用”。柱子说:“团长,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啊,刚才鬼子进攻的时候,属你喊的最凶了:‘柱子把那挺重机枪干掉,柱子,你他娘瞎眼了,把那掷弹筒给我炸了’,这会儿,你又不认账了,倒嫌我浪费了”。

第四集中旅长陈赓说:“李云龙这个兔崽子,世上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兔崽子”这个禁忌语中透着浓浓的同志爱。

第十五集:李云龙:“老赵,你个狗日的,想死老子了”。

以上这些用法一般是在男性交谈过程中使用,以表示交际场合的随便,交谈的自由和亲密的友谊。

(三)西方文学作品和电影中的禁忌语的使用

赛珍珠(Pearls Buck)在Christmas Day in the Morning中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儿子深夜起床把畜栏打扫干净,把牛奶挤好,以此作为一个特殊的圣诞礼物送给父亲。父亲发现儿子所做的一切后,对儿子说了“You son of bitch”(“你这个狗杂种”),父亲对儿子的爱便汇聚在这短短的四个字中。[16]

R.D Abrahams在他所写的Deep Down in the Jungle一书中曾举过这样一个例子:在美国黑人居住区里对一个黑人男子的夸奖和恭维莫过于说他是一个“mean mother fucker”(下三赖操妈货)或“tough mother fucker”(铁杆操娘的货)[17]。

在大学的橄榄球运动场上,教练看到阿甘跑在最前面,大声说道:“He must be the stupidest son-of-abitch alive,but he sure is fast.”(这个狗娘养的,人是最傻,跑得最快)这种粗话则表示了教练对阿甘的赞许和肯定。[18]

以上中英两种文化的相关范例表明,禁忌语中尤其是詈骂语这种用法,限于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之间。在这些情况下不仅没有骂人功能,反而可以表示赞叹、喜爱、亲昵等情感。很多情况下,当詈骂语用于表达人们的喜爱、赞美之情时,往往表达了一种极端的爱。正如美国著名詈骂语研究者约翰逊所说:“我们骂人有一个原因,仅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他妈的最好的方式来进行交际。”[19]

二、有关禁忌语翻译问题

在交际性翻译例如商务翻译、旅游翻译和通讯翻译中,如果翻译源语言的说话人或者作者出于习惯用了禁忌语,翻译的时候,首先要注意原作者的用意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流露,有无恶意。其次要注意译入语听者的感受,再决定是否在翻译中保留禁忌语,还是过滤掉。这种用禁忌语表示亲密关系的用法,在翻译时要注意采用异化的方法,让翻译目的语的读者了解源语言的这种文化风貌。

(一)商务禁忌语翻译

商务用语比较公式化、公务化,不宜私人化,有明确的目的,应用于特定的职业领域。有特殊的内容,涉及与该职业领域相关的专门化内容。其内容涉及专业知识、语言基础知识、行业习惯、民族习惯,人际关系、处事技巧等。因此语言结构上不仅术语、套语多,专业词汇多,而且还相当一部分蕴涵交际策略的委婉、客套用语,适用于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话题,迎合不同的对象、不同的交情。在商业界,熟悉的人之间也经常用禁忌语来表示商务人员之间交情的厚薄。但是说的时候或翻译的时候,必须注意各国、各民族不同的文化习惯。

上文提到中英文化都有对朋友和熟人说粗话,秀友谊的传统。但是同一禁忌语,在不同的文化中所起的作用不同。例如一位美国老板和一位中国老板常做生意,成了朋友。一时兴起,美国老板对他的中国商人朋友来了句“Son of bitch”,美国老板那里是表示朋友亲热,如果翻译者直接将其译成“狗娘养的”,中国老板肯定会翻脸。中国人看到的是狗的缺点——“狗腿子”、“狗仗人势”,“狗娘”更是句骂人很厉害的话,同样情况下,中国人很少这样用。不如翻译成《亮剑》中李云龙的口头禅:“你个兔崽子”或“妈的”。

当然,商务英语的有关翻译也要注意有关文化过滤问题,例如有些老外的口头禅:“Shit(屎或恶心)”,多数情况下就完全没有必要翻译。

(二)旅游语境中禁忌语的相关翻译

旅游禁忌语主要是指导游在介绍风物人情时,要注意不同游客的不同文化背景,翻译时要特别注意过滤。例如中国各地带“龙”字的景点很多。“龙”在中国文化中是祥兽,而西方文化中的“Dragon”则是“魔鬼”,翻译时,首先要注意用“Loong”来代替。“龙”也不能直接用汉语拼音“long”,因为“long”在英语中是“长久”的意思,其次英语的读音和汉语的“狼”字读音相似。“龙”是一个旅游禁忌。衢州江山有个“龙涎瀑布”,如果直译就成了“魔鬼嘴里的哈喇子”,西方人会有“恶心”的感觉,会引起文化排斥。

由于导游或类似的人介绍风物人情的时候,所用的语言要面向游客或其他客人。游客和其他客人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是导游等的“圈内人”,他们之间也不会使用禁忌语或詈骂语来表示亲昵。

(三)生活中禁忌语的相关翻译

随着汉语热的兴起,稍微会说一点汉语的外国游客很想多学点汉语。当外国游客碰到中国人使用禁忌语或詈骂语来表示亲昵,该怎么处理呢?例如:在北京,笔者和两个外教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一位说:“你他妈的,这么多天死哪儿去了”。

另一位说:“去了趟天津,你他妈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两位外教稍微懂点汉语,问道:“他妈的”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如果用净化的和过滤的方式来翻译,把其中“他妈的”进行反译,翻译成:“Very Good”,外国朋友记住了,以后把“他妈的”当成“Very Good”到处乱用,肯定要闹出乱子。无论原话有多粗多脏,都是语言的一部分,文化的一部分,是人们心理活动的真实反映。正确的方法是:实事求是地翻译出原来的意思,并且叮嘱外国朋友千万不能乱用。当然这里直译是不行的,“His Mother’s”一定会让老外们一头雾水,翻译成:“Son of Bitch”,这是在相同情况下,英语国家的年轻人中常用的表示亲昵的粗口。

(四)文学禁忌语的翻译

在文学作品中,禁忌语的翻译特别要注意保持原汁原味,尤其是那些“使用禁忌语或詈骂语来表示亲昵”的描写。如果将其略去或改译不仅是对原著的亵渎,而且读者也永远的失去了领略另一种文化特色的机会,是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

有关文学翻译,试以《红楼梦》中表示亲密的禁忌语翻译为例:

《红楼梦》第三回中林黛玉初次来到贾府见到王熙凤时,有这样一段描写:

“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20]

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

著名英国翻译家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是这样翻译的[21]:

‘You don’t know her,’said Grandmother Jia merrily.‘She’s a holy terror this one.What we used to call in Nanking a“peppercorn”.You just call her“Peppercorn Feng”.She’ll know who you mean! ’

Dai-yu was at a loss to know how she was to address this Peppercorn Feng until one of the cousins whispered that it was ‘Cousin Lian’s wife’,and she remembered having heard her mother say that her elder uncle,Uncle She,had a son called Jia Lian who was married to the niece of her Uncle Zheng’s wife,Lady Wang.She had been brought up from earliest childhood just like a boy,and had acquired in the schoolroom the somewhat boyish-sounding name of Wang Xi-feng.Dai-yu accordingly smiled and curtseyed,greeting her by her correct name as she did so.

同样一段,著名的夫妻翻译家杨宪益和戴乃迭(Gladys Margaret Tayler)是这样翻译的[22]:

“You don’t know her yet.”The Lady Dowager chuckled.“She’s the terror of this house.In the south they’d call her Hot Pepper.Just call her Fiery Phoenix.”

Daiyu was at a loss how to address her when her cousins came to her rescue.“This is Cousin Lian’s wife,”they told her.

Though Daiyu had never met her,she knew from her mother that Jia Lian,the son of her first uncle Jia She,had married the niece of Lady Wang,her second uncle’s wife.She had been educated like a boy and given the school-room name Xifeng.Daiyu lost no time in greeting her with a smile as“cousin.”

从语篇的角度来分析,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偏重于归化的翻译方法。原文的“泼皮破落户”翻译成了“She’s a holy terror this one.”原文语篇中用“禁忌语”表达亲切这一点没有翻译出来。

虽然从语篇的角度看,夫妻翻译家杨宪益和戴乃迭偏重于异化翻译。但是他们把“泼皮破落户”翻译成了“She’s the terror of this house”,也存在霍克斯同样的问题。

窃以为“泼皮破落户”应当翻译成“A rascal to shock us.”才能传达出原文通过禁忌语来表达“爱”和“亲昵”的表现手法。

中国文学英译过程中涉及到禁忌语的这种亲密用法,翻译者更要特别小心,理由有二:

1.要了解这些词语在外国语言中不同语境下的确切份量是不容易的,或要了解什么样的人会对使用这些语言感到震惊和在什么情况下感到震惊也是不容易的。翻译中如涉及到禁忌语时,处理不当,就会使得不少读者或听者非常反感。

2.说禁忌语一般表明说话者是属于同伙的人,一个人往往会在他很熟识的人们面前使用禁忌语,这些人或属于相同的“社会圈子”,或年龄相仿。孩子常常避免在成人面前骂人,免得使成年人讨厌或震惊;为了同样的理由,有教养的成年人也避免在孩子面前骂人。所以,如果一个译者在翻译中用脏话,他可能给人这种印象,这个译者自认为是某圈子的一分子,而实际上他不属于这个圈子。

中国文化和英语国家文化中,熟人、亲人、朋友之间使用禁忌语来表达亲热,以表示是“圈内人”或“圈外人”非常普遍。但是,同一禁忌语,在两种不同的文化中,翻译时不宜使用“等值翻译”或“直译”的翻译策略。此外,商务和旅游语境中禁忌语的翻译属于交际性质的翻译,对于表示亲热的禁忌语,多采用归化或者过滤的翻译方法。文学翻译要表现源语言文化中禁忌语的这种使用特色,最好采用异化的方法,让读者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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