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社区的发展、管理与旅游开发潜质分析*
2012-08-09衣莉芹
王 娟,衣莉芹
(1.中国海洋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266100;2.山东交通学院 管理学院,山东 济南250357)
艺术社区(artist community)作为一个独特的地理空间和社区组织形式,在欧美国家发展历史长且数量众多,在推动艺术发展和城市文化内涵提升方面扮演了重要角色。根据美国艺术社区联盟(Alliance of Artists Communities,简称AAC)的统计,1996年美国艺术社区有70个,到2010年增长至约500个,全球艺术社区约有1 000个[1]。从资源开发与管理角度,国外的艺术社区兼具自然美感与艺术品位,且管理规范、融于社区,已成为创意旅游、艺术产业发展的重要载体,对我国的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和管理具有借鉴意义;从旅游业创新发展的角度,艺术社区在推动我国旅游资源创新、旧城旅游空间更新以及艺术旅游发展方面极具潜质,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一、艺术社区
(一)概念辨析
1992年在美国成立的美国艺术家社区联盟(AAC)和1993年在法国成立的世界艺术社区组织(Worldwide Network of Artist Residence,简称 Res Artis)分别对艺术社区的内涵做出界定。两者虽然在形成初衷以及是否包含学术结构方面存在认知差异,但都表明艺术社区是“由独立部门、专职人员专业运作的组织,为艺术家的创作和创意探索提供时间、空间和相应支持”[2]。国内有学者从空间集聚的角度给出艺术集聚区的定义,魏鹏举认为艺术集聚区是指“文化艺术的相关从业者以及相关行业机构,在某个特定的区域,自发或组织形成规模性丛集,并被认为或认定为具有专业化的地理识别度的地域空间”[3]。
从形成机制和动力来看,艺术家的集聚行为是形成艺术社区的必要条件,两个概念在本质上具有相通性,区别在于艺术社区强调社区氛围、专业化管理和支持功能,而艺术集聚区强调空间概念以及由这种集聚而引发的社会、经济、文化现象。由于缺乏统一的运作与管理体制,因此,艺术集聚区不能称为严格意义上的艺术社区。
(二)类型
按手段和表现方式的不同,艺术可以分为以绘画、雕塑、摄影、书法等纯美术(fine art)为核心的视觉造型艺术,以戏剧、音乐、舞蹈、电影等为代表的视听表演艺术,以建筑、园林、工艺美术与现代设计等为代表的实用艺术和以诗歌、散文、小说为代表的语言艺术等类别。艺术社区内入驻的艺术家类别众多,以前两种尤其是以纯美术为代表的艺术社区数量最多。
美国54%的艺术社区分布在乡村、田园和森林区域,22%分布于郊区、小镇,20%左右位于城市内部[2]。从地理分布的角度,笔者将艺术社区分为两类,即主要分布于乡村或都市连绵区的生产导向(production-led)的艺术村/艺术庄园(art village/art colony)和主要分布于城市内部的消费导向(con-sumption-led)的艺术街区(art quarter/art district),前者强调创作、交流,后者侧重展演、交易。
二、艺术社区的形成方式
(一)涌入式集聚
14至16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大量艺术家涌入佛罗伦萨、罗马等艺术氛围浓厚的中心城市,投靠偏好自己艺术风格的赞助人[4]。艺术赞助人主要是实力雄厚的金融家族、极具艺术品位的王公贵族和占据当时人们精神生活主导地位的教会,艺术家们通过迎合赞助人的审美取向和精神趣味获得生活保障和事业发展的机会。随着知名艺术家对自我身份和专业成就的认同,工作室(studio/workshop)成为艺术家对空间需求的最早形式,是艺术社区空间构成的最小单位。在16世纪中期的英国,艺术家的集聚主要集中于伦敦西城的黑修士(Blackfriars)、舰队街(Fleet Street)和霍尔本(Holborn),该区域靠近位于威斯敏斯特的宫廷区,便于获得皇室赞助和扶持。18世纪早期,该区域以考文特花园(Covernt Garden)为中心形成英国最早的艺术街区[5]。
进入20世纪,艺术家逐渐摆脱对赞助的依赖,创作的独立性和纯粹性不断提高,艺术社区成为艺术家们社会反叛精神、独立思想表达的一种空间体现,形成于1920至1930年间、美国最早的纽约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艺术街区即为典型代表。我国20世纪90年代初,游离于当时的“事业编制”、“户籍制度”之外的画家、诗人、音乐家和影视工作者等,自发集聚于北京城郊圆明园附近的福缘门村,鼎盛时期人数曾多达300余人[6],圆明园画家村成为中国最早的艺术集聚区。这种自发的涌入式集聚不仅是为了寻找生存空间,更重要的是寻求思想上的认同,形成创作观念和自我愿望表达的利益共同体。
受思想观念和消费水平的制约,涌入式集聚形成的艺术社区并未作为大众旅游开发的对象,仅为城市居住空间的一种,且处于边缘化状态。直至20世纪60年代,随着西方城市中产化(Gentrification)的推进和艺术家社会地位的提高,艺术社区才作为城市中特立独行的先锋文化空间而不断受到关注。
(二)迁出式集聚
早期的艺术家集聚具有“游牧式栖息”特征。Lubbren的研究表明,从1830至1910年,约有3 00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大规模地从都市移居至欧洲80多个乡村,形成了早期的艺术村[7]。艺术家们拓荒式“自我放逐”的驱动力主要有3个方面:第一,创作需要。经历了工业革命热潮的都市已变得喧嚣,嘈杂的市井环境不利于艺术创作,乡村的宁静环境和自然风光可以激发艺术家的创作灵感。第二,生活需要。都市中心区地价高昂,高房租超出了艺术家特别是依靠较大空间创作的画家、雕塑家们的承受能力,乡村低廉的地价和广阔的空间符合他们的居住和创作需求。第三,商业需要。经济驱动是早期艺术庄园形成的主导原因,在当时的欧洲艺术品消费市场,有关怀旧、乡村风光题材的作品备受市场的青睐,艺术家纷纷以暂时或长期居住的形式到乡村创作满足市场需求,大量艺术村在此时期形成。较为知名的有法国的翁弗勒尔(Honfleur)、吉维尼(Giverny)、巴比松(Barbizon),美国的雅多(Yaddo)、麦道尔(MacDowell),英国的圣艾夫斯(St Ives)和澳大利亚的蒙特维莎(Montsalvat)等。带有艺术气息的乡村美景成为当时上层社会度假、休闲的重要场所,此阶段艺术社区的旅游人数较少,以富有阶层的乡野游乐、画作购买为主。
在中国,北京圆明园艺术家村由于思想倾向、城市扩张等方面的原因于1995年被解散,艺术家们转向地租低廉、远离城区的宋庄。到2008年,宋庄艺术村已经涵盖周边22个村,注册的艺术家已经达到2 500多人(实际人数可能达到3 000人),有艺术馆12家,画廊66家[8],目前已成为北京最大的艺术原创社区。
(三)就地改造
相比于乡村和郊区,城市宽容的社会环境、丰富的历史遗存以及成熟的艺术品消费市场,更有利于艺术创作与市场对接。20世纪50至60年代的欧美国家,随着一些国际化都市如纽约、伦敦、巴黎等进入后工业化时代,传统制造业逐步迁出城市乃至转移至第三世界国家,工业遗迹处置成为城市更新和城市再生过程中急需解决的问题。刘会远、李蕾蕾对德国鲁尔区工业遗产再利用进行了研究和归纳,指出德国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成功的将工业废弃地再开发为与旅游相结合的博物馆、公共游憩空间、购物娱乐场所和区域一体化政策指导下的旅游线路设计与推广四大模式[9]。
吴良镛先生的“有机更新”理论主张城市发展应顺应城市肌理,在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上探求更新之道。国外城市更新已从以开发商为主导的推倒重建模式,转向小规模、分段式、由社区主导的渐进式改善[10]。纽约SoHo艺术区曾经工厂、仓库林立,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大量工厂倒闭、破产,诸多厂房闲置。曾经聚居于格林威治村的艺术家,迫于上扬的房租压力和繁华商业的喧嚣,集体迁居于此,将仓库、车间、厂房等闲置场所活化为LOFT创作空间。到20世纪60年代,该区因艺术家的集聚而成为纽约新的艺术中心,与后期形成的切尔西(Chelsea)画廊区构成纽约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艺术街区,成为纽约都市旅游的重要节点。
三、艺术社区的组织与管理
(一)个人出资
美国艺术社区中,68%以上的为私人创立,由创始人(多为艺术家)提供私人庄园或产业、提供吃住,使艺术社区成为艺术家能短暂摆脱世俗羁绊、专注于创作,具有乌托邦色彩。典型代表有美国的麦道尔艺术社区(The MacDowell Colony)、爱尔兰的提隆·戈塞里艺术中心(The Tyrone Guthrie Centre)和德国的沃普斯维德艺术庄园(Worpswede Artists’Colony)等。
(二)协会与联盟
英国是艺术协会与联盟发展最完善的国家之一。英国的艺术家团体出现较早,出于对艺术创作自由的重视,发展至今多演变为非官方的独立组织。较早成立并持续发展的有成立于1754年的英国皇家艺术协会(Royal Society of Arts)和成立于1940年的大不列颠艺术委员会(Arts Council of Great Britain)。前者为具有慈善意义的公益组织,除了资助艺术家创作和生活外,还涉及教育、公共服务和社区发展等多个方面,接受各种形式的社会捐款以实现上述目标;后者起初由信托基金资助成立,并得到政府的资金支持,到1994年拆分为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3个艺术委员会,转为非政府组织,由英国国家彩票赞助,主要扶持国内纯美术创作。
除此之外,英国历史上还曾出现过多个存续时间短、管理松散的艺术家团体,主要目的在于为年轻艺术家提供展览空间和生活资助,如大不列颠艺术家协会(Society of Artists of Great Britain,1761-1783)和由著名经济学家约翰·凯恩斯(John Keynes)资助创立的伦敦艺术家联盟 (London Artists Association,1925-1933)[11]等。英国最早的艺术家进驻机构(Artist-in-Residence)始于成立于20世纪60年代的艺术家安置团体(Artist Placement Group,简称APG),除组织艺术家内部交流外,还以团体形式向政府、商界为艺术家争取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专业化的艺术社区管理组织在欧美国家涌现,主要任务为艺术社区网络化发展提供基金支持、为艺术家提供进驻计划和信息交流机会等。较为知名的有美国艺术社区联盟(AAC)、法国世界艺术社区组织(Res Artis)和荷兰艺术家交流中心(Trans Artists)等。
(三)艺术基金会
欧美国家艺术赞助历史悠久,氛围成熟、活跃。以美国为例,政府不直接捐助或管理艺术机构,由各类艺术基金会对艺术活动的开展进行组织和管理。艺术基金会主要可分为三大类:公募基金、企业基金和私人基金,公募基金来源不受限制,接受公众监督,用于艺术支持的专项艺术基金数量少;企业基金会规模庞大,成立的初衷在于减免税收的同时可以树立反哺社会的企业形象,已成为艺术资助的重要来源,但限定专业领域和覆盖范围,如博物馆、美术馆等的运营与发展;私人基金主要由社会知名人士牵头成立,专注于支持艺术发展、改善艺术家境遇,能更好地了解艺术家需求进行系统化支持,因而在艺术支持过程中起到的作用最大[12]。
表1 美国知名艺术基金情况
此外,艺术发展资金的来源还有各国政府文化机构提供的公立艺术基金,如英国委员会(British Council)、日本基金会(Japan Foundation)、德国歌德学院(Goethe Institute)等;第三方艺术基金,如联合国科教文组织(UNESCO)的文化促进国际基金等多种形式,主要用于国际间的艺术交流和艺术推广。
(四)政府主导
台湾地区的艺术社区主要采取“官办委外、公办民营”的发展模式。该地区共有26个艺术社区,除3个为私人经营外,其他皆为地方政府直接管理或委托经营,为符合甄选资格的艺术家提供约入驻生活和创作经费。我国的艺术社区处于初级发展阶段,起步晚、数量少,专门用于支持艺术社区建设的基金和组织接近空白。政府主要通过设立创意产业园区的形式对文化产业进行扶持,自发形成的艺术集聚区因以居住为首要功能,具有相对长久性,而通过政策性优惠吸引艺术家入驻的创意产业园区,则流动性、暂居性较强,“社区”的意义弱化。
四、艺术社区的演进模式
根据区域经济学中的聚集与分散作用机制,区域空间结构形成初期以集聚为主导,至发展时期集聚因素逐步放缓,分散因素逐步发挥作用,而到成熟阶段,分散强度大于聚集强度。通过研究国内外艺术社区的发展过程,笔者认为艺术社区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呈现“聚集—分散”循环演进的发展模式(图1):
图1 艺术社区演进模式
艺术社区在发展演进过程中功能逐步发生转变。以798艺术区为例,区内80%的场所用于展示和交易,20%用于创作,与艺术相关的行业配套画廊、书店、酒吧、咖啡馆、餐厅、服饰店不断涌现,艺术产业链条完善且兼具休闲、娱乐功能,已成为许多旅行社招徕外国团队游客的热点线路,2011年在历时1个月的艺术节期间,国内外游客75万余人次,其中外国游客占40%[13]。
五、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
(一)开发潜质分析
1.具备高端旅游特征
大众出于对艺术的景仰和对艺术家生活方式、创作过程的好奇,透过艺术社区这一窗口可以了解乃至亲身体验艺术创作过程。艺术社区所在地或自然风光优美,或文化底蕴浓厚,旅游资源品位高,旅游开发以开敞式、无门票形式为主,通过游客综合消费拉动地方经济发展,具备高端旅游开发潜质。
2.适宜于创意旅游产品开发
Richards和Raymond首次提出创意旅游的定义:“通过旅游过程中的活动参与和经验获取,为游客提供发展其创意潜能的旅游形式”[14];2006年UNESCO将创意旅游定义为“创意旅游是面向参与和真实体验的旅行,如对艺术、遗产遗址或某地独有特质的互动性学习,由此建立起社区居民和地方鲜活文化创造者之间的联系”[15]。由上述定义可知,创意旅游的本质在于突出创作与消费的互动,作为创意活动的承载空间,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完全具备这一特质。
3.推动创意城市建设
2004年,UNESCO倡导构建创意城市网络(Creative Cities Network),通过文学、电影、音乐、手工艺与民间艺术、设计、媒体艺术、烹饪美食7个主题,为各国在发展创意经济和创意旅游提供分享经验、发现机遇的平台。截止2011年11月,世界各地加入的城市有29个,我国的深圳、上海、成都名列其中[16]。创意城市的建设不仅仅依靠高新技术的发展,同样依赖于文化、创意资源的转化。Cameron &Coaffee指出,艺术和艺术家在城市中产化和城市再生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17];Landry认为艺术所表现出的独特创造力完全符合创意导向的知识经济的特征,各类艺术项目和旧址利用在创意城市发展过程中意义重大[18]。
4.旅游收入可用于支持艺术发展
艺术发展资金的短缺限制了艺术家的创作和成长,随着游客到访量的增加,艺术社区的旅游收入可以用于建立或投入于相关艺术发展基金,开拓新的艺术发展资金。旅游收入的初级形式为门票收入和艺术关联品销售收入,其次为对当地旅游关联产业的拉动,结合当前国内旅游资源开发倾向,从长远角度看,不排除以公司制形式对艺术社区的整合开发进行资本运营的可能。
(二)国外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经验
1.以知名艺术家为卖点
Herbert认为与艺术和文学名人相关的地点吸引游客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游客能够运用“想象力”赋予该地“意义感”,并在旅游过程中获得“真实性”和“代表性”体验[19]。例如,因印象派画家莫奈居住和创作而闻名的法国小镇吉维尼距离巴黎60km,古镇鲜花绚烂,风貌淳朴,每年的4至8月,国内外游客大量涌入,已成为国际知名的艺术社区和巴黎著名的旅游景点。
2.与地方特色旅游资源结合
圣艾夫斯(St Ives)位于英国西南端的海滨小镇,自然风光优美,因艺术家的集体写生、聚居而闻名。艺术工作室、美术馆、画廊等与冲浪、潜水等海上运动项目结合,使该地成为英国独具特色的滨海旅游目的地,产业结构也由早期的渔业为主转变为以旅游业为主。
3.融于社区生活、融于城市旅游
国外艺术社区的社区嵌入度、本地共生性日益增强,通过开展社区艺术教育、艺术创作活动体验等形式,使其发展不仅局限于艺术家圈层,而是通过艺术扎根于社区的形式,汲取创作能量、增强生命力。艺术社区是城市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其进行旅游开发有利于城市文化形象塑造,而具有艺术精神诠释能力的城市也必将为游客提供更富内涵和附加值的旅游体验。
4.规范运作、科学管理
艺术社区的长远发展离不开艺术社区管理组织的科学管理与规划。以加拿大温哥华葛兰湖岛(Granville Island)艺术社区为例,该区从水泥厂、造船厂等工业旧址发展而来,1973年由政府部门——加拿大房屋贷款局主导进行规划与改造,通过成立葛兰湖岛信托基金的形式进行初期的资金投入;由非营利组织——葛兰湖文化协会等进行经营管理,收入用于日常维护、赞助艺术家活动和艺术节会开展;由当地居民和300多个商户成立葛兰湖岛商业和社区协会,负责沟通、监督与协作。该区成功保留了工业区特色,文化艺术设施、商业设施配合当地的自然风光和船坞特色,成为温哥华重要的观光景点,年平均游客到访量1 000万人次,提供就业机会2 500个[20],充分发挥了其复合型艺术社区的游憩、观光功能。
(三)开发模式
目前国内学术界对文化资源的商业开发存在谈虎色变的现象,而事实上,艺术社区不同于自然保护区和文物古迹,它首先是一个鲜活的社区生活空间,然后才是艺术生产与消费的场所,对艺术社区进行旅游开发有利于发掘社区传统、旧址活化、塑造城市特色、提升区域旅游形象。
根据吴必虎提出的旅游资源与产品(R-P)关系模式[21],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模式可分为:第一,共生模式。该类艺术社区成立时间长,依托郊区风景优美的自然资源或都市内浓郁的人文氛围,可作为高品位、个性化、专题性的地方特色旅游产品推出。开发成本较低,主要侧重于旅游形象推广和接待水准提升,国外的知名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主要为此类型。
第二,提升模式。该类艺术社区发展时间较短,目前旅游开发形式粗放,需深度挖掘艺术社区和艺术产品的旅游价值,通过游客参与、艺术展节会等形式吸引客源。我国多数的艺术社区如深圳大芬村、北京宋庄等多属于此种开发模式。
第三,伴生模式。该类型的艺术社区在主要功能上属于其他类型的设施或场所,但具有一定的旅游功能,主要指我国近年在政府规划下“筑巢引凤”式建立的各类创意产业园区。在国外,很多工业园区,特别是高新技术园区非常具有观光吸引力,如美国硅谷、日本筑波等。目前我国以艺术为主导的创意产业园区非常少,并不能作为真正意义的伴生模式的旅游资源,已纳入地方规划的艺术社区多属于“先自我发展、后政府引导”的形式,如北京798、上海M50等。
结语
根据国外艺术社区的发展、管理与旅游开发经验,我国的艺术社区管理组织和艺术发展基金缺位,处于自发集聚、自我管理阶段,旅游开发零散无序,对艺术社区的长远发展定位模糊、缺乏规划。艺术社区的旅游开发可以达到艺术产业与旅游业双赢的局面,本文需要对艺术社区的科学化、系统化旅游开发进行深入研究,应进一步对艺术社区旅游开发产生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对艺术社区的发展与城市旅游空间优化之间的关联互动机制进行探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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