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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自述》与富厚堂藏书的历史命运

2012-07-06皮学军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曾氏原稿曾国藩

皮学军

(吉首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吉首416000)

1864年7月28日,曾国藩自安庆到南京,令李秀成书写供词——《李秀成亲供》(即被大陆学界争议的《李秀成自述》)。8月7日,李秀成写完即被斩首。李秀成死后,曾国藩即把李写的自述经删、改处理后命人抄了两份,一份交清廷军机处,一份送安庆曾氏之子曾纪泽,命其刊刻成书,罗尔纲称之为“曾国藩刻本”。世间所传的“九如堂本”——《克复金陵贼党供招李秀成述》(共计27 790多字)[1]则是1864年民间印书坊九如堂据“曾国藩刻本”翻印。

但当清廷见到《李秀成亲供》是删节本后,即谕曾国藩将原本详细抄录呈上。曾遂命人把李秀成自述的最后部分“招降十要”和“天朝十误”以及“防鬼反为先”(即首先要反对洋人侵略中华)等内容补抄送清廷(如今这份《补抄李秀成亲供》仍保留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可被曾国藩删改后的李秀成手迹则一直被其后人密藏不露。一般认为流传于世的是扪虱谈虎客①据安庆官本收入《近世中国秘史》中的“李秀成供状”②和厦门嘘风社1935年根据九如堂本重印的《李秀成亲供》、北京大学1936年据九如堂本《李秀成供》影印的《忠王李秀成供词》(上有清史学家孟森写的《影印曾文正批记李秀成供序》)。当时很多人都想看供词原稿。1928年,罗家伦(时任蒋介石主持的总司令部政务委员会教育处处长)在致顾颉刚的信中(第三节设法购买忠王李秀成供词问题)说:“此供词外间传抄皆是改过的,真的在曾国藩家,上有曾氏手批,此稿曾家密不示人,(以其助清锄汉结怨故),曾氏一孙屡欲毁之,经陈家人(陈三立先生和曾家系亲戚)劝阻。现幸此人已死,此稿当在其子侄手,曾家此房甚穷,或可设法动之以利,弟意厦大图书馆如能买此,并且是厦大的一个光宠。关于历史的重要无论矣,厦大如能答应买,则我可托登格(陈寅恪先生的兄)亲赴湖南以行,把此事办妥,想彼亦热心此等事之学者,于此项文件归公共机关保存当必具有同情也。”[2]

30年后,“李秀成自述”原稿才在台湾刊行于世。这本来可了结此桩纠纷,但1964年7月25日,戚本禹在《光明日报》抛出《评李秀成自述》,企图将学术争论引向政治批判,因时机未成熟而草草收场。下文仅谈谈《李秀成自述》在富厚堂的归宿。

一 《李秀成自述》真伪辩

1944年3月底,经在南宁海关工作的曾国藩曾孙曾昭桦(1906—1951,字酌霞)同意,广西通志馆委派秘书吕集义替罗尔纲(因病暂居贵县老家)赴湖南湘乡曾国藩老家——“富厚堂”拍摄、抄录《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吕集义一行(带了1名摄影师、1名服务员)从桂林乘火车出发,到衡阳下车,足足走了两天,在一天黄昏终于到达了富厚堂。晚饭后,曾昭桦说:“《忠王供词》原藏在家里,因湘北紧张,已疏散出去了。”察看他的言辞形色,事情已发生了变化。吕集义着急起来,对他说:“这件事情是你在桂林答应过的,现在我千里迢迢远道到来,如果看不到这个文件,你应该替我设想,我是很难交代的。你说该件已疏散出去,那好办,我等候你们派人去取回好了,我可以等候3天5天,也可以等候10天8天,甚至更多的时间,我一定要求看一看。”于是,曾昭桦说:“那好,明早你和我二哥商量吧。”

第二天早晨,曾昭桦把吕集义请到客厅和他的大姐(曾宝荪)、二哥(曾约农)、三哥等见面,一番寒暄以后,接着谈到曾家的藏书。曾约农说:“舍间尚有一点藏书,其中文正公手稿和亲笔书札、日记、《十八家诗抄》手批本等都还存在,数十年以还,幸未散失,原因是一来我们这个地方偏僻,未经兵燹;二来我们立了一条章程,不论什么人,即使是自己的子孙,都不能把藏书借出外面,只能在藏书楼上阅看。”意思是说忠王自述原稿只能在这里看,要带回去是办不到的。见此形式,吕集义只好说:“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找真实的史料,忠王的《自供》如果能够给我们带回去固然很好,否则看一看,把原稿与印本校对一下也有好处。”曾约农答应说:“好吧,明天我们即派人去取,给吕先生看一看。”

第三天早上,忠王自述原稿已经取回。当这部近百年来从未露面的太平天国重要史料呈现在吕集义眼前时,他心里很激动,有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

忠王自述原稿是用一个横条簿写的,直市尺5寸,横8寸2分,共74页。每页有一条条直格,共32行,每行由十三、四字到十七、八字不等,簿的形式就像普通的流水账本,所不同的,中缝有“吉字中营”(曾国荃部番号)字样而已,因时间已久,纸张颜色显得很陈旧,封面已经有污损,褶纹很多。

当曾约农亲自拿出了近百年不外传的《李秀成供状》给吕集义一行校阅时,嘱咐不得有丝毫污损。且安排“曾家兄弟轮流守在桌旁,跬步不离;每当休息、吃饭,则必将原稿携入内室,扃之匣笥,护惜有逾珍宝”。在此“压力下”,吕集义和他带的一名摄影师花了5天功夫在求阙斋(富厚堂三大藏书楼之一)以1936年北京大学影印的《忠王李秀成供词》(即九如堂本)为底本,参照原稿“将删改部分校正补钞,并将重要部分摄成照片”15张带回。但因仓促,“这就很难保证没有挂漏错误的地方”[3]。据吕集义讲,原稿比九如堂本多出5 000多字,即上交朝廷和公开翻刻的“李秀成自述”都是被曾国藩删去了5 000多字的的简本,是不完整的。经过一番校勘、对证和研究之后,吕集义认为曾家拿出来的原稿系忠王亲笔,决非伪造。

在补抄时,曾家兄弟轮流守在桌旁,跬步不离,每当休息、吃饭,则必将原稿携入室内,扄扃之匣笥,护惜有逾珍宝。这一点也可以作为这部忠王自述原稿是真迹的一个旁证。但是曾家兄弟这种作法却给吕集义一种压力,使他不能不日夜赶写,在两天内匆促校补完毕,这就很难保证没有挂漏错误的地方。……因时间仓卒,不及一一改回。同时,由于携带的胶卷太少,只将《招降十要》、《天朝十悮》及自述后部分全部拍成照片10页。此外,则选择曾国藩删改最多的4页及封面1页,作为样本拍摄下来。吕集义后悔说:“现在想起来,当时没有把原稿全部拍照,不能不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但我仍希望这部原稿尚在人间,终有一天出现在读者面前,使因我工作上的缺点而造成的损失得到补救。”

后来,罗尔纲从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黄敦促其研究)处接到吕集义的补抄本和4张照片,依此再抄后研究“李秀成自述”。他将吕集义所补抄的内容又转抄到《近世中国秘史》本的“李秀成供状”上。1949年1月,罗尔纲将对《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的考证在《中国社会经济史集刊》发表,1951年上海开明书店出版单行本《湘乡曾氏藏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1月出第1版、5月出第2版)。随后,罗尔纲不断修改《笺证》本,先后于1954、1957 年由中华书局出版[4]。1954 年,原广西通志馆副馆长梁岵庐又将吕集义手中的15张照片编了一部《忠王李秀成自传真迹》交由上海出版公司出版、1958年将吕集义在富厚堂的补抄本连同以前的照片另编成《忠王李秀成自述手稿》出版(北京科学出版社)。并由此引出一段梁岵庐与罗尔纲的版权官司③。为了给学界研究提供一个较为完整的资料,广西通志馆于1961年重新将吕集义补抄本和15张照片编成有郭沫若作序的《忠王李秀成自述校补本》先在中华书局以原木刻版影印刊出(抄补内容附在原“九如堂”版每页的周围),后又由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出版社以训诂本出版(比前者更整洁明了)。

这些本子里,罗尔纲、梁岵庐、吕集义均认为“李秀成自述”是经曾国藩删改后的手迹④。但当时也有不少人认为其是曾国藩伪造的⑤。

二 《李秀成自述》原稿的命运

曾国藩父子的部分稿本、抄本(其中有《李秀成自述》)等,曾经曾约农、曾宝荪两次转移。第一次是1938年长沙“文夕大火”前一天,即日寇首次进犯湘北时,感到时局不利,曾宝荪、曾约农为“思先追祖”、“保存先人手泽”,便从书库中挑出曾国藩、曾纪泽全部手写日记、书札、家书家训等图书资料,从湘乡富坨出发,经桂林、南宁,再过越南河内,于1939年运至香港。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九龙沦于日军之手。于是他们便将“先人手泽”托在香港的友人余六铁、廖傅亚,“由间道迳运湖南”,其他稿本和图书则托另一友人郑仲衡运到广州湾(即湛江港),不久又安然无恙地全部运回了富坨。

1949年,湖南和平解放前夕,曾约农和堂姐曾约农派人从湘乡故里富厚堂将曾国藩父子、兄弟的日记、书札、手迹及部分轻便稿本抄件装成四大箱运到九龙,并在香港寓居两年。1951年,陈诚以“副总统”的名义多次邀曾氏姐弟赴台,于是运到九龙的这部分曾氏家藏手稿于当年随曾氏姐弟迁置台北。曾宝荪到台湾后,任国民党中央妇女工作委员会委员,曾约农任台湾东海大学校长、台湾“总统府”国策顾问。

1962年7月,曾约农把李秀成亲供原稿(即“湘乡曾八本堂藏本”)交由台北世界书局影印出版(11月刊出),这就是《李秀成亲供手迹》。该影印本内容较九如堂刻本多9 000多字,全书没有结尾,仅到74页至“如知”两字结束。这实际上就是当年吕集义在富厚堂看到的本子。

1963年,中华书局也将该书翻印为《忠王李秀成自述》供学者们研究,书样见图1。

晚年,宝荪与约农姐弟俩在台北和平东路一栋日式平房里精心整理曾氏家藏手稿,编订成《湘乡曾氏文献》和《湘乡曾氏文献补》,交由台湾学生书局影印发行。1972年,曾宝荪和曾约农因年事已高,恐难于保存,邀亲戚商议后,决定将这批家藏手稿及《忠王李秀成自述》真迹等寄存于台湾故宫博物院。2月7日,由该院蒋复璁院长、李霖灿副院长临曾宅接收。今天,此批珍贵文献仍存于该院。

图1 《忠王李秀成自述》第74页(中华书局依台湾世界书局版影印)

三 富厚堂藏书命运

富厚堂三大书楼(实则四个藏书楼)共藏有30多万册图书资料,但时过境迁,今已书去楼空。

(一)藏书

1866年,曾纪泽携家眷及77箱书住进富厚堂,因为没地方放书,曾纪泽征得曾国藩同意后,为曾国藩建了“求阙斋”(“公记”书楼)、为自己建了“归朴斋”(“朴记”书楼)、为弟弟曾纪鸿夫妇修了“艺芳馆”(“芳记”书楼)藏书楼。1942年,曾宝荪、曾约农等因香港沦陷,回乡避难。为逃战乱,他们带回了艺芳女校的图书(大多是《辞海》、《辞源》等词典及英语书籍)约十多架及部分仪器设备,藏于曾国藩唯一住过的思云馆。据富厚堂最后的守书人王席珍(1917—2010)回忆:书目厚度为一尺五左右。

富厚堂所藏图书资料共有30多万册,仅“公记”楼就藏有经史子集各种图书,其中不乏宋元旧椠,如宋版《庄子》、淳化版和景佑版的《汉书》等。但最具特色的还是地方志,如《元和郡县志》、《水经注》、《鄢陵文献志》等。据曾宝荪讲:“凡文正公做过官的地方而有县志的都收藏起来,所以我家的县志是很珍贵的一部分”[5]14。此外,还有不少书画资料(如《三希堂法帖》、《大观贴》、宋拓《黄埔碑》和王梦楼、姚姬传手迹等)和曾国藩手札记、日记、抄本(如《李秀成自述》)等。

其他三个书楼则收外文资料(如《大英百科全书》等)、天文、算学、书画、命理类书等不少。据曾宝荪回忆,她小时候到“艺芳馆”玩时,“进去真是宝藏与焉,五花八门,接应不暇”[5]15。

(二)散书

富厚堂建成的150多年里,曾家并未世代居于此。仅抗战期间,100多口曾家人避难老家,这座宅子的人丁才兴旺了一段。而老宅的图书,则经几位管理员精心照看,保留了下来。在抗战胜利、曾家后人离开富厚堂后,末任管理员王席珍一直将这些书管理到1949年解放。

但是,老宅图书随着时局的变动,也有过多次转移或散失。除一部分被曾宝荪和曾约农姐弟带到台湾外。其他图书资料则不断散逸。

一部分毁于战火。光绪四年(1878年),曾家在北京台基厂的新宅落成,曾纪泽在日记中记载:“辰初起,查阅‘求阙斋’、‘归朴斋’书目,将开单由乡中取书来京。”[6]这次,就从富厚堂运来近10万册图书,后毁于庚子一战。据曾宝荪回忆: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城时,“台基厂房屋被烧毁。文正、惠敏公的书籍与纪念品等以及当代名人的手迹也跟着付之一炬”[5]184。剩下的—部分奏稿、家书和日记,后由曾纪泽带回,交长沙传忠书局准备刊印。

一部分流散在民间。其实,富厚堂除了藏书楼有书,也有不少书散落在其他房子里。据说当年,湖南省政府的人一离开曾宅,藏书楼里就引来了众多各怀心思的人拿书、窃书。“土改”时曾有村民将曾家线装书拿去,裁掉上、下留白部分用来记账。

一部分被政府接管。1950年冬,湖南省文管会副主任陈浴新带人将三座书楼打上封条;1954年5月,尹天祜奉命清捡部分图书,雇民工将200多担书挑至衡山县白果镇,后装船发运长沙,1957、1958年,被划拨给湖南图书馆和湖南省博物馆。今天,湖南图书馆收藏有曾氏富厚堂各类图书和手抄10 000多册,其中手抄本2 000余册[7]。湖南博物馆收藏有曾国藩亲自批点鄱阳湖胡克家翻元兴文署《资治通鉴》以及部分书画。

现藏于湖南省图书馆的这批曾国藩的稿本、抄本及其批校的书籍中,不少具有重要价值,已收入《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湖南省古籍善本书目》。虽1994年12月,岳麓书社出版的《曾国藩全集》(30册,精装)已将曾国藩稿、抄本全部收录进去。但这些在曾氏故居富厚堂典藏了近百年,在湖南省图书馆存放了近60年的曾氏私家档案,其底本仍有着重要的文物价值。

解放后,富厚堂也相继成了当地公社(攸永公社,后搬出)、卫生院(居思云馆,1998年搬出)、供销社(居“艺芳馆”)、粮站等单位的“公房”。老宅职能的变化,或许保全了今天富厚堂的完整。与其相近的万宜堂、大夫第等文正公其他兄弟的老宅子,原本很雄壮,但后来都遭致破坏,期中所藏图书资料,更是荡然无存。

注释:

①“扪虱谈虎客”即韩文举(1864—1944),字树园、树生,号孔庵、乘生、云台,笔名扪虱谈虎客。广东番禺人。监生出身。1891年入广州万木草堂,师从康有为,曾协助康有为编著《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等,任万木草堂学长,号长兴里十大弟子之一。后任湖南长沙时务学堂教习、澳门《知新报》撰述。戊戌政变后流亡日本,协助梁启超办《清议报》、《新民丛报》和横滨大同学校。1944年病逝于九龙。

②扪虱谈虎客编:《近世中国秘史》(第1编),上海:广智书局,1904年。该书后来被台湾文海出版社(1986年)、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1994年)影印出版;1999年由山西古籍出版社、山西教育出版社联合出简体横排本。

③参见罗尔纲:《<李秀成自述原稿>的探索及其风波》,《生涯六记》(1991年贵州人民出版社)第102—125页、《生涯再忆》(199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53-68。

④罗尔纲将“秘史本”与1937年他在吴中文献展览会上看到的“当年奉曾国藩命会鞫忠王的庞际云所藏忠王亲笔答辞(即《忠王供词别录》,展览会时为李鄂楼藏)对照,断定确为忠王原稿无疑”(罗尔纲:《湘乡曾氏藏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序》,《湘乡曾氏藏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上海:开明书店,1951年,第8页)。吕集义也在《忠王李秀成自述校补本·说明》中说:当他在曾国藩故居富厚堂校勘“李秀成自述”时,“经过一番校勘、对证和研究之后,凭我当时的水平,我认为曾家拿出来的原稿系忠王亲笔,决非伪造”(广西僮族自治区通志馆编:《忠王李秀成自述校补本》,中华书局,1961年11月,第17—18页)。梁岵庐也采用了吕集义的观点,即赞成富厚堂提供的文件是李秀成原稿。

⑤如年子敏说:“经我数年来的研究,《李秀成供词》,是以曾国藩为首的一小撮反革命分子所伪造的”(年子敏 束世瀓:《关于“忠王自传原稿”真伪问题的商榷》,《华东师大学报》,1956年第4期)。景珩针对年子敏的说法,认为《忠王伦李昭寿手书》不是李秀成的字迹,因而两者笔记的不同反而加强了“自传原稿”是李秀成亲笔的可能性(景珩:《关于李秀成自传真伪问题的商讨》,《史学》第98期,1956年12月20日)。

[1]李秀成.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288·克复金陵贼党供招[M].台北:文海出版社,1976.

[2]罗家伦.致顾颉刚[J].国立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周刊,第2集14期,1928-01.

[3]吕集义.忠王李秀成自述·关于《忠王李秀成自述校补本》的说明[M].南宁: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出版社,1961:19-20.

[4]罗尔纲.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M].北京:中华书局,1954.

[5]曾宝荪.曾宝荪回忆录[M].长沙:岳麓书社,1986:14.

[6]曾纪泽.出使英法俄国日记[M].长沙:岳麓书社,1985:86.

[7]胡卫平.曾氏富厚堂藏书楼及其主人(下)[J].图书馆,19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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