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论视域下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优化

肖凤翔董显辉

摘 要 职业教育与经济关系最密切，其结构影响其功能的发挥以及经济的发展。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现状与职业教育层次结构属性要求的矛盾，反映出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存在的问题。社会经济发展和职业教育发展的规律显示：明确职业教育的层次定位、构建完善的层次结构、加强层次间的相互衔接等是优化我国职业教育结构的有效策略。

关键词 系统论；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优化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2）13-0010-06

职业教育的根本使命是根据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培养高素质应用型人才。技术结构及其水平规定着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技术进步促进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调整和优化。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是各层次职业教育间的关系及其互动方式。就我国职业教育运行的现实情况而言，我国国民教育体系以提供完整的现代职业教育，为各行业培养适应相应职业资格等级及其标准需要的初、中、高级专门应用型人才为主要目标，中等职业学校、高等职业院校和普通高等学校分别承担着培养各层次应用型人才的任务，与之相对应，我国职业教育的完整体系应包括：高中阶段职业教育、专科和应用型本科职业教育、专业学位研究生层次的职业教育四个层次。中等职业教育和专科层次职业教育通常在专设的职业院校实施。专科及其以上的应用型专业教育是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产物，应用本科及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与学术型教育对应，构成较高层次职业教育。仅有通常意义上的中高等职业教育，不符合后工业社会赋予职业教育使命的要求，因而是不完整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因此，有必要依据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从系统论角度审视我国职业教育的层次结构。

一、系统论视域下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特点

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系统构成的，任何事物都可以看作是一个系统。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是职业教育结构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系统观认为系统是普遍存在的,整个世界就是系统的集合，整体性、相关性、层次性、动态性、时序性是所有系统的基本特征[1]。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作为职业教育结构系统的一个子系统也应该是一个具有完整性、目的性、相关性、动态性、稳定性的系统。

（一）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整体性

“当我们讲到‘系统，指的是‘整体或‘统一体”[2]，这是系统最为鲜明、基本的特征之一。从结构上看，把系统理解为一个整体对外联系，同时系统内部的诸要素只有在整体内才有意义；从功能上看，整体所具有的功能有别于系统内各要素所叠加的功能，各个作为系统子单元的要素一旦组成系统整体，就具有独立要素所不具有的性质和功能。系统的整体功能不仅有各部分（要素）的功能，而且有由各部分（要素）相互联系形成结构而产生的新功能，具有“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性质[3]。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是由初等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专科职业教育、技术本科教育和研究生职业教育这五个层次要素（子系统）组成的一个有机整体（目前，中国的初等职业教育正逐渐消失），至于职业教育层次的数量取决于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和职业教育自身发展的规律，但不管层次数量几个，都要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职业教育各个层次要素或部分的行为只有协调于职业教育层次系统整体的行为之中，才能发挥整体功能的作用。因此，任何一个层次的职业教育不在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整个体系中运行，或者说忽视任何一个职业教育层次，单一层次或整体的职业教育功能都会减退。当前我国正处在对职业教育层次结构进行调整时期，应该依据每个职业教育层次在社会经济中具有不同的地位和作用来调整，发挥各层次不可替代的特色和优势。

（二）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目的性

系统科学认为，一切系统都有目的性。所谓系统的目的性，就是系统的目的指向性、针对性或者方向性[4]。职业技术教育系统的目的就是培养生产、建设、管理、服务一线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工程型、技术型和技能应用型人才。各个层次的应用型人才是由不同层次的职业教育培养的，准确理解职业技术教育系统各层次的目的是办好职业技术教育的关键，是确定职业教育教学内容、教学组织形式、教学评价体系等问题的重要依据。职业教育系统各层次目标的确定依据是经济结构、产业结构对不同层次应用型人才的需求。按照职业教育培养目标规格和要求程度的不同，纵向上形成初等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其中高等职业教育分为专科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本科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和研究生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各个层次的职业教育培养目标指向或针对某一相应层次的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所需技能或技术的等级。

（三）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相关性

所谓相关性，就是指层次结构的要素和要素之间、要素和系统之间以及系统跟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5]。依据系统的相关性在分析职业教育系统层次结构时，就要从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内部和外部联系上着手，而不能把视野局限在某一层次上，要注意各层次之间以及与外部的协调。职业教育各层次及构成各层次的要素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关系。职业教育层次结构诸要素的规定性决定着量的规定性，各组成要素都要在量上形成适当比例，即职业教育低、中、高层次量的比例。一般来说，应该呈金字塔型，低一层向高一层输送生源，一旦层次结构比例失调或层次缺失，就会出现上一层次生源不足，学校倒闭的现象。只有职业教育系统内各组成要素之间的总体比例及内部各要素的比例基本协调，以及职业教育结构同社会、经济、技术同未来发展需求基本适应，才能形成良性循环的职业教育层次结构。

（四）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动态性

辩证唯物主义系统观认为，运动是物质的存在形式，是物质的固有属性，物质的运动是普遍的、绝对的。系统都处于一定的环境条件之中，并同有关的外部条件发生一定的物质、能量、信息交换。系统的环境对系统起着一定的影响作用，当环境条件发生变化时，必然会影响系统的稳定性及系统功能的发挥[6]。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是职业教育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所对应的是经济社会发展所需人才的技能水平，特别是与区域经济的发展水平、用人单位的需求联系非常密切，所以,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不是固定不变的，是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大环境进行调整的。职业教育具有高度的开放性，每时每刻都在与社会其他子系统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都处于运动状态。因此，一旦社会、政治、经济等环境因素发生变化，尤其是随着国家政策和经济结构的改变，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也要进行相应调整跟进，以使得层次结构更加合理，促进国家经济的发展。

（五）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稳定性

构成物质的因素相互作用下产生一定的结合，能使不同的因素结合在一起形成一定的结构，从而使物质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这种相对平衡是靠因素之间的稳定联系不断延续的。因素之间结合能越大，结构就越稳定[7]。就职业教育结构本身而言,其结构的稳定性也是相对的，永远不变的结构是不存在的。职业教育层次结构建立后，必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否则，职业教育就很难发展和提高。尽管构成职业教育的基本要素会受到社会发展的影响和制约，但外部因素只是起推动和促进作用，真正要发生质的变化还是要其内部量积累到一定程度。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不可能经常发生变化，其内在结构在相当长时间内的发展具有相对稳定性，只有外部需求要求某一层次发展的量要超过度时，才会发生结构的变化和更新。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消涨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只有把握职业教育结构量变和质变的规律，才能推动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发展。

二、系统论视域下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问题分析

（一）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不完整

我国现行的职业教育层次包括少量的初等职业教育，占据中等教育半壁江山的中等职业教育和占据高等教育半壁江山的专科层次职业教育三个层次。这种层次结构，在经济不很发达的条件下，生产现场需要大量操作工人和普通技术管理人员，将高等职业教育仅定位于专科层次未尝不可。但是，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以资金技术密集型的新型工业逐步取代劳动力密集型的传统产业，对具有高技能和高素质的高级技术人才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这些人才从培养模式来看，具有典型的职业教育特点；从人才层次上看，既需要专科，又需要本科，还需要研究生。因此，职业教育主体仅限于中等职业教育和专科层次职业教育两个层次已不能适应我国现阶段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发展的，是不完整的。

（二）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比例不协调

各层次职业教育的任务是最大限度地满足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相应规格的人才，按照各层次人才需求的比例来培养各种不同层次的技术应用型人才和高技能人才，促进经济结构、产业结构、技术结构与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协调发展。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已确立初等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其中高等职业教育分为专科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本科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和研究生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从表1可以看出各层次发展并不平衡，初等职业教育由于不适应我国经济的发展，逐渐消失是合理的，但高等职业教育大多停留在专科层次，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出现断层现象，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数量少，不符合我国经济发展的需求。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公布的数据，2010年，我国人均GDP已达4382美元，正处于人均生产总值从4000美元向5000美元攀升的重要时期。根据美国著名经济学家H·钱纳里等提出的经济增长阶段及产业结构状态理论，这一时期，基本处于工业化中上期向工业化后期过渡阶段，经济结构以加工组装业为中心，以能源、重化工和加工装配型产业为主导产业；经济产业结构的调整，要求加快培养适应现代制造业、高技术产业、现代服务业和信息产业发展需要的高层次专门人才[8]。但在2009年我国职业教育类型的中职、高职、专业学位的在校生比例分别为67％、32％、1％，高层次专门人才培养仅占1%。可见，低层次的技能人才供应量过剩，中级层次技术人才不足，高层次研究应用型人才严重短缺。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是我国职业教育层次比例不协调，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发展至今没有得到重视。

（三）职业教育层次结构衔接性差

根据系统论相关性原理，相对区分的不同层次不仅有各自的性质和运动规律，而且各层次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上下层次相互衔接构成一个有机整体，然而，我国现实的职业教育并非如此。目前，我国中等职业教育的生源主要是初中毕业生，高等职业教育几乎是普通高中毕业生，很少是优秀的对口中职生或在职职业技术人才继续深造，从而导致需要继续深造的职业技术人才不能接受更高层次的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并直接造成了中职和高职生源逐年萎缩。近年来，由于国家政策的扶持，中等职业教育生源表面上几乎与普通高中教育生源持平，但这种状况难以持久，其主要原因是中职教育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是“终结性教育”或称“断头教育”。高职高专层次新生报到流失情况非常严重，出现招生难的现象，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但毋庸讳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高职高专与本科之间衔接不畅，继续学习深造的空间也是微乎其微，绝大多数学生进入高职高专学校后，唯一出路就是毕业后走向社会就业。有的学校采取“专升本”的方式使一部分高职生继续升入普通本科院校学习，但由于两者是不同的教育类型。一旦他们升入普通本科，就放弃了职业教育体系，步入的是学术教育体系。这使他们以前所学的专业技术知识和技能全部荒废，要重新学习学科体系的知识，给他们的学习带来了很大困难。这种衔接不利于技术型人力资源的开发，并加剧了高层次技术型人才的供需失调，限制了职业教育结构功能的发挥。王英杰指出：“我们的职业教育系统就像一所缺乏走廊的建筑，都是相互割裂的房子，而且只有一个门进，一个门出，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9] 由此可见，现行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不衔接和缺乏必要的“通道”，限制了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和高级技术人才的培养。

（四）职业教育各层次定位不明确

依据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目的性，从理论上来分析，职业教育是培养应用型人才的教育，培养目标根据经济社会发展对应用型人才的需要来确定，因此，中等职业教育、专科层次职业教育、技术本科教育和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培养目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而是要从层次上区分，即对学生职业能力及职业素质在程度上的区别。当前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一个非常突出问题就是各层次职业教育定位不清、特色不明，相互挤占。中等职业学校成为雇主廉价劳动力的来源场所，学生成为机器的附庸；高职高专教育办成了本科压缩型，培养目标不明确，课程设置无特色，培养的学生理论知识不如本科，动手能力不如中专，其培养目标甚至向中职靠拢，结果使得毕业生就业时高不成、低不就；专业学位教育采用学术型人才培养模式，脱离了培养目标，造成毕业生就业定位偏离，失去了专业学位教育的意义。

三、系统论视域下优化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建议

系统的结构与功能相关律认为，结构和功能是系统普遍存在的两种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基本属性，他们之间相互关联，结构是功能的基础，功能依赖于结构，同时系统的功能又能反作用于系统的结构[10]。职业教育系统的结构与功能也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职业教育系统功能的发挥决定于其结构的组成。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存在的不合理因素影响了其功能的发挥，需要进一步优化。优化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一般来说，职业教育层次结构的调整是职业教育系统自身发展规律和社会环境相结合的结果，正如郝克明所说：“教育结构的依据和归宿，一是社会对知识和人才的需求，二是教育自身的本质和规律。”[11] 基于系统论视角和职业教育结构的决定因素，对优化我国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提出如下建议。

（一）建构金字塔型的职业教育层次结构

系统论认为，事物只有发展和提高到一定量时，才会发生结构和质的变化。职业教育系统的低级层次达到一定量时，才会发生质变现象，产生新的层次，因此低层次是高层次的基础。在西方国家，职业学院把职业人才的培养目标划分为三个层次，依次是：职业教育(vocational education)、技术教育(technical education)、专业教育 (professional education)[12]。它们培养的人才对应于我国的工人、技术员、工程师；相当于日本职业领域的工、士、师。从世界上很多国家职业教育的结构层次来看，初、中、高这三个层次呈金字塔形，例如美国的职业教育在小学和中学阶段，学科课程和职业课程是相互融合在一起的，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没有明显的区分；社区学院承担了专科层次的职业教育；专业学位教育由本科院校实施。参照西方国家对职业教育的理解，我国的“中职”应该是培养操作工人的职业人才教育，“高职”应该是培养技术员的职业人才教育，而对“师”级人才的培养应该是技术本科和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责任，但这个层次的教育在我国明显出现断层或不足。我国的职业教育要向普通教育看齐，做到发挥中等职业学校的基础作用和高等职业学校的引领作用，增设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探索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形成金字塔型的职业教育层次结构，才能系统地提升职业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和支撑国家产业竞争力的能力。

（二）实现职业教育各层次的衔接贯通

我国职业教育内部尚缺乏一个多层次、畅通的纵向衔接通道，在与其他类型教育的横向衔接上，仅有少量高职教育与其他教育衔接的单向通道，未形成职业教育内部各层次的纵向衔接及与其他类型教育的横向贯通网络。为此，要构建一个比较完善的职业教育内部各层次纵向衔接及与其他类型教育横向贯通的平台，满足人们的学习意愿，使职业教育成为终生教育，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201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出新版《国际教育标准分类》，勾画出整个教育系统网络化、互通化的趋势，值得我国借鉴。职业教育每一个层次都应通过培养目标、专业设置、课程体系与教材、教学资源、教学过程、招生制度、评价机制、教师培养、行业指导、集团化办学等“十个衔接”[13]，形成与其他层次及其他类型教育衔接贯通的应用型人才培养体系。

（三）明确各层次职业教育的定位

在职业教育层次结构优化过程中，各层次应有明确的定位，使不同层次的职业教育机构培养出来的人才能找到适合自身及社会发展需要的岗位。根据现阶段和未来经济发展要求，我国对于各层次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上应明确定位，详见图1。

中等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是专业型与技能型相结合的初级实用操作型技能人才。培养操作型技能人才需要一定的基础知识，但要求不高，因此中等职业教育主要以没考上普高的初中毕业生为主要生源（或水平相当的社会青年），这些学生基础知识和技能水平比较低。

专科层次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是为国民经济的生产、管理、服务领域第一线服务的应用型技术性人才。应用型的技术性人才生源需要具有较扎实的基础知识或职业技能，因此专科层次职业教育以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和普通高中毕业生为生源，这些学生已经具有相应的基础知识或职业技能，但两者在基础知识和职业技能水平上有差异，要分类分层进行教学。

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是为国民经济的生产、管理、服务领域第一线服务的管理型、工程型和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生源需要具有扎实的基础知识和职业技能，因此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要以普通高中、部分中职毕业生和部分高职毕业生作为生源，并根据知识和技术水平分类分层教学。地方本科院校重点是培养具有专门知识和技能的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主动适应地方科学技术、教育文化和经济建设的需要，同时也为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输送优秀生源。重点本科院校既要为社会培养具有专门知识和技能的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同时也为学术型研究生教育输送优秀生源[14]。

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培养目标应定位于培养高层次应用研究型专业人才。这一层次的生源需要具有专门的知识和技能。因此，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招生对象要以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毕业生为主，这些生源有一定的专业技术背景和理论基础，要由普通高校和对口行业企业联合培养，或与高职院校联合培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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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蔡克勇.高校战略规划制定的重要性及梳理四个关系[J].现代大学教育,2008（4）：7-11.

Optimizing the Level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from Systemic Perspective

XIAO Feng-xiang, DONG Xian-hui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2, China)

AbstractVocational education is most closely related to economy, and its structure is reasonable or not which affects its function, thus affecting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situation of level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requirements for level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reflected that there exist some problems in the level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According to the need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e law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the following strategies can be adopted to optimize the level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larifying the position of the levels, constructing the perfect level structure, strengthening the connection between all levels and so on.

Key wordssystemic perspective; vocational education; level structure; optim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