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背后的法律探寻

任玥霖

这些年来，“山寨”一词喧嚣尘上，频繁出现于各媒体、报刊。对于山寨产品，很多人视之为价廉、质次的产品。“山寨”若作为动词用则是“仿造”的近义词。如何正视有关“山寨”的市场状况，并通过其带来的一系列社会法律问题，进行相应的思考，是关心我国市场经济发展的各界人士必须面对的当务之急。

笔者及所率团队一行十五人于2010年7月起对产品生产、销售、消费和政府管理部门各环节的不同层次进行了为期数周的实地探寻，关键人物访谈和问卷调查。调查的五家的企业规模各异，从行业翘楚到山寨工厂乃至村镇小作坊。另外，与商城、卖场、店铺、摊点的销售人员直接沟通，以获得售卖方面第一手资料。对消费趋向的调查则分为四类：从居民社区到城郊田间地头，再到商场和街头，我们询问了消费者对山寨产品的意见和看法，并发放了350份调查问卷。问卷发放点分散，答卷者涵盖了不同的职业背景、文化层次和年龄阶段，具有客观、真实的代表性。对管理部门的访谈包括与海淀区知识产权局局长等多位领导、专家的座谈，以及与中关村地区社会工作者联合会主任及相关工作人员的座谈，从宏观管理的层面上了解了山寨产品的存在现状及管理原则。

一、探寻之旅——边走边思考

第一站：典型企业作调研，实地探查增了解

为了了解商家的生产实况和发展战略，团队经过分析考量，决定选择威可多公司为本次实践的第一站。威可多公司作为一个我国土生土长的民营企业，由最初的小型规模，发展为男装行业的翘楚，在北京连续多年销售排名第一。

在公司会议室，公司经理、设备科科长和其他相关领导以及公司的员工代表与团队全体成员举行了座谈。此后的日子里，我们参观了生产流水线并和车间负责人进行了交流。从经理的介绍，针对团队成员的提问设备科长给出的解答，以及生产流水线参观期间和车间负责人交流过程中获悉的情况，我们把威可多公司的成功管理理念和发展策略大致归为以下几类举措：

1.先进技术的运用

目前公司车间所使用的设备全部来自国内外最先进，功能最齐全的设备。公司的产品工艺和设备性能同现在国外一流服装品牌的工艺要求及一流的服装制造商所有的软硬件的设备接轨，这将更加有利于威克多品牌入主国际一流品牌行列。

2.创新观念

威可多近年来把创新集中于产品设计研发，流行趋势预测，面料研发创新和新工艺技术研究四个方面，仅2010年，威可多项目申报即多达19项。

3.品牌战略

作为男装领军自主民族品牌，公司已获荣誉有：中国驰名商标，北京市著名商标，北京十大时装品牌，北京时装品牌（金奖），北京十大热销服装品牌，中国航天研究院制服合作单位等。同时企业注重专利和商标权的申请与保护，注重品质，全面提升品牌价值。

4.人才培养和内部管理

威可多公司于2001年与中国人民大学工商管理研修中心合作成立了国内服装界第一家企业商学院——威克多企业商学院。同时外聘北京服装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专家教授指导产品的流行趋势和设计风格，把握国际时尚流行趋势，为促进产学研一体化，搭建创新平台。

5.注重企业文化创意发展

2010年，威可多公司启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项目。通过人体结构研究的继续深入，完善人体数据的收集研究工作，加强人体工学的理论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该文化创意产业项目总投资3036.33万元，申请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专项基金910万元。足见政府对这些项目的价值的肯定和对民营企业发展的大力支持。

第二站：深入市场查实况，问卷调查体民情

接下来，团队前往中关村一带，深入几家电子商城，卖场与商家进行交流，以期从产品销售者方面更多的了解山寨产品的市场行情，同时，团队成员向该地区的不同年龄段的消费者咨询了对于山寨产品的看法，选择趋向和使用感受等，并发放调查问卷，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收获。

团队成员分散走访、咨询了多个商家，发现山寨手机的价格确实低于品牌手机数倍。山寨手机的生产厂家根据对消费者需求和流行趋势的考察，在手机的常见功能之外添加了不少新奇的功能，颇具特色。商家展示了2000元带有投影功能的山寨手机，280元的手表手机，还有国内原创附带摄像功能自行拆卸汽车手机，烟盒手机等机型，很多附带功能在大牌手机里都见不到。商家坦陈现在山寨机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由于市场内存在低价搏杀，竞争非常激烈，利润大大降低。产品大有供过于求之势。

我们还了解了电子书、上网本、MP3、优盘，无线网卡、音响、数码相机、耳机及笔记本电脑配件诸如鼠标、键盘、电池等的山寨产品销售情况。

第三站：远赴城郊搞调研，咨询村民体会深

城郊农村的消费者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山寨产品的使用群体，他们对山寨问题也有着自己独立的看法和深刻的使用体会。鉴于以上考虑，我们来到位于顺义区的龙湾屯镇大北坞村。

在座谈中，村书记对大北坞村概况做了相关介绍。一些乡镇企业本着回馈社会的宗旨对大北坞村的发展全力帮扶，它们不仅对村建设给予资金捐助，也从提供就业岗位等方面为新农村建设提供了切实帮助。

气氛融洽的座谈结束后，大家走进村里个体开的小服装厂进行了参观。老板坦言，由于缺乏资金和人才该服装厂只能勉强维持运作。

离开制衣厂，我们走访了村里的小食品售卖点，发现一些仿名牌的干脆面、牛奶、饮料等的销量甚至超过品牌食品。

随后，队员走进田间地头，对该地居民展开针对山寨产品的消费咨询和问卷调查，不少村民们自发聚拢过来，展开热烈讨论。据了解，大多数村民对于山寨产品的选择普遍基于其价格便宜又和品牌商品差别不大的原因，也不排除被相似商标误导的现实情况。一些村民认为使用山寨产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潮流，创新化和平民化。很多人因为从众心理，也希望对山寨产品进行尝试。从村民们的消费习惯上来看山寨产品的使用情况是很普遍的，范围涉及手机、数码产品、服装、小型家用电器、食品及多种日常消费品。

山寨产品虽在法律层面和大中型企业的认识上颇受争议，但确实在很大一部分消费群体例如乡镇居民市场中拥有难以取代的份额。

第四站：高新企业作访谈，参观交流获启发

由于高新技术领域是山寨产品涉足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们来到北京领翼中翔科技有限公司，研究考察科技公司的经营策略，管理理念和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北京领翼中翔科技有限公司，是领步集团下设的一个子公司。领步公司的电能质量在线监测系统已安装于2008北京奥运会场馆。并且是上海世博园2009年电能质量检测系统唯一供应商。

领翼中翔有限公司总经理，生产技术部副总及公司技术部门人员与团队成员展开座谈。席间技术部付总谈到，虽然由于研究成本较大，科技含量高两个原因目前该企业技术被复制的几率较小，但在山寨生产行业还是存在一定数量的核心技术人员的，其模仿和研究的速度不可小觑。为更好地应对未来挑战，企业将拓展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设备，研发新型实用技术；另一方面，已将现有技术的专利申请与保护提上日程，聘请法律专职人员，安排法律顾问团队对公司的知识产权管理作出规划，防止生产技术被盗用和侵权事件的发生。

第五站：电子企业话创新，光彩视界探产权

为进一步了解电子企业运营和发展，我们选择了以自主研发为特色的北京利亚德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为此次另一家调研单位。在企业办公地点，副总裁接待了全体队员，并就企业发展和生产运营战略，企业知识产权保护策略等相关问题与我们展开座谈。同时，队员们也与技术研发员工进行了良好的交流。

目前该公司仅以不到四百人的员工数量，就创造了年4个亿的销售额。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LED画卷显示屏和LED梦幻五环，国庆六十周年天安门三块大型全彩显示屏等，都是利亚德公司的研发作品。

公司历来注重研发创新和产品品质。2003年，利亚德公司与比利时巴可公司合作，虽投入惊人巨资，但正是这一步使企业技术和产品的研发水平进步飞快。并创出国内乃至世界的中国高端品牌。其发展举措可启发一些起步中的企业，将眼光放得更为长远。利亚德公司的科技产品中，极具实用价值的自主知识产权共20项，软件著作权15项，已获得创新型试点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国家电子行业知名品牌、中国信息产业高成长型企业等荣誉。公司设立遍布全国的服务机构为顾客提供本地化的技术支持和售后服务，并定期巡检，保证购买者系统长期稳定运行。

第六站：山寨品未来在何处，产权局座谈引思索

不久后，我们全体成员与北京市海淀区知识产权局局长，科长，专利专家，产权局其他工作人员就山寨品问题展开了一场收获颇丰的座谈会议。

我们得知在2009年，海淀区专利申请量达22850件，占北京市专利申请总数的一半，其中专利授权量10697件。目前海淀区知识产权局已建成“海淀区知识产权服务平台”，这是全国首家集专利、商标、著作权为一体的知识产权信息平台。同时，产权局在每年4月26日前后开展知识产权宣传周活动，落实对知识产权的普及工作。

专利专家对我国知识产权方面的现状和问题作出讲解并详细回答了大家提出的相关问题。对于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分司法保护和行政执法保护两大块。我们不仅要重视法律文件的出台同时也要强调行政执法措施在现实中的作用。现在企业和个人相关的专利申请涉及到三个方面，即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专利。对于外观设计专利，就是严格按照产品图片形状来认定；而在实用新型专利上，涉及到产品在功能方面的特色。厂家需依据不同情况对产品进行不同类型的专利申请。事实上一个发明专利从申请到授权需要2年时间，这往往给一些更新速度快的企业带来困扰。如果把发明专利比作“航空母舰”，那么实用新型专利则是“小米加步枪”，只需6个月即可得到授权，不失为企业对产品进行有效产权保护的途径。另外，在权利受到侵害时，被侵权方需及时正确的运用法律武器主张自身权利。

我们国家的专利申请量在保证质的情况下数字节节高升。然而我国大多数企业对于专利和知识产权方面的管理运用还是处在被动式的过程中，即权利已经不可避免的受到侵害了，才想起通过诉讼解决问题。

我国法律法规在知识产权方面形成了四法合一的体系，即知识产权法、公司法、劳动法和刑法。对于企业专利申请，大体上需要经历三个步骤，即考虑自身适不适合拥有知识产权，以及知识产权的保护和运营工作。深圳朗科公司作为我国高新技术企业在与爱国者闪存专利纠纷案中的胜诉说明了专利申请和产权保护对当今企业发展的重要性。

专家谈到，创新可划分为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消化吸收再创新。我国目前一些中小型企业，正是需要在消化吸收先进技术成果后，才能够努力通过再创新的环节拥有自己的技术，以此来做大做强。

第七站：居民社区搞宣传，社工协会询民意

接下来，我们去到中关村地区社会工作联合会，相关工作人员就山寨产品消费使用状况问题结合所在地区情况与我们展开友好而融洽的会谈

据主任介绍居民选择山寨产品的途径多为商场或超市，路边或天桥上的流动摊贩，也有不少年轻人乐于采用网上购物的形式挑选山寨产品。这些产品质量上是良莠不齐，有的物有所值，有的质量低劣。

在居民社区里，团队成员对各年龄层的人群就消费选择，对山寨产品所持态度以及使用感受等方面进行了询问。同时，针对山寨产品涉及知识产权方面的疑问，以及消费者面对侵权的处理办法等，队员们给予耐心解释，并和部分居民展开详细交流。在问卷调查上，队员秉承一贯的认真负责态度，摒弃无效问卷，注重问卷质量。

第八站：行业内深入探虚实，山寨品老板谈发展

作为实践的最后一站，实践团有幸联系到了在深圳从事多年山寨手机经营的S老板，进而从山寨产品生产者的角度来审视山寨现象。通过和老板的谈话，队员对于山寨产品的生产行业似乎多了一层不一样的认识。

在S老板看来，近两年山寨电子产品已开始走上了与以往不同的具有自身特色的创新之路。虽然一些核心技术还是不能掌握，但厂家会根据市场调研和行业最新需求信息，对手机增添符合消费者需求的使用功能设置。这些新设置，往往是品牌机所没有的。在深圳，各种规模的山寨企业不胜枚举，且具备廉价劳动力的优势，更有大量山寨机的方案设计商负责进行山寨手机的方案研发和项目管理。这些条件和激烈的行业竞争促使山寨手机除却低价招牌外具备两大明显优势，一即推新速度极为迅速，要明显快于品牌手机；二是拥有品牌手机没有的新功能，新创意。

S老板说，他们公司目前正在办理手机生产牌照，准备正式挂牌生产。今后将脱离贴牌生产销售，逐步走上品牌化经营，公司所获得的利润，又将是一个新的飞跃。而至此，实践团的队员们也看到了一些山寨厂家逐步走向成熟的道路和不一样的明天。

二、调查问卷分析

团队成员在掌握问卷发放对象方面，注重严格的质量要求，坚持做到：第一，接受调查者需有年龄跨度，不能为求方便专找年龄相仿的人群问询；第二，调查过程尽量分散进行，避免对同一职业，同种消费程度的人群集中调查；第三，调查人员要有耐心，对不识字或年龄较大视力不清的人群逐题询问，倾听意见。这些原则确保了问卷统计结果的真实有效性。

在分析总结阶段，团队成员首先对问卷的调查结果进行了统计，继而采取交流讨论的形式，分析了统计数字背后的意义。根据问卷显示，人们对山寨产品的认识途径，主要是通过市场或超市或路边小摊。还有不少年轻城市居民会选择网上购买的形式。这表明山寨产品已经以多种渠道的销售方式深入人们的生活。在是否购买过山寨产品的问题上，有42.9%的人表示购买过，说明现在人们对于山寨产品的使用还是相当普遍的；与之相对应，购买过的人群中有62.5%的人表示对产品比较满意，这一点向我们传达出，虽然通过媒体报道和传闻的渲染，在我们印象中山寨产品负面信息层出不穷，而现实中此类产品大体上还是符合了物有所值的定论。

多数人选择山寨产品，是基于其价格便宜、款式新颖、功能强大的原因（尽管也有13.8%的人是由于购买时没看清楚包装，被相似商标误导，错认为是品牌商品误买）。由此可见，价格因素以及山寨产品的款式，功能上的创新是促使产品获得消费者青睐的要素，这给予山寨生产厂家经营策略上的方向指导。对比后面一题，当这些被相似商标误导的消费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购回山寨产品时，要求退货或是认为商家侵权，选择向媒体曝光或诉诸法律的总共只占33.9%，大多数消费者碰到这种情况选择采取不作为的态度。这说明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即广大消费者遇到侵权问题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占上风，只要产品质量不出大差错，消费者就大多会平和地接受。

在山寨产品的购买问题上，消费者最倾向于选择的山寨产品种类多为服装和手机或MP3，数码相机等电子产品两大类，而在食品和家用电器方面，出于安全因素考虑选择人数较少。事实上质量问题是消费者们对山寨产品最大的担忧。结合另一题看，40.6%的消费者不选择山寨产品的原因都是基于担心产品的质量不过关。售后服务差是仅居其次的重要因素。看来山寨厂商应在经营中着力解决上述问题，以期逐步走上正规，改善在消费者心目中山寨等价于质量低劣的负面形象。

对于山寨现象的看法，人们多认为它的实质是模仿；经济化；平民化；复制。据此我们可以看到山寨品的经济化，平民化是其受青睐的一个要素。而山寨企业若想长远发展下去，还是需要建立实质上的创新，获得自主知识产权。数据表明对山寨品的大量存在不理解和坚决抵制的人共占到43%，有43.4%的人持无所谓的态度，13.6%的人表示支持，可见山寨品存在一小部分特定的需求群体，而那些不理解和持无所谓态度的人今后会站在哪边，完全取决于山寨厂家对自身产品的要求和经营方向与策略的选择。

深入到山寨产品对正品的冲击问题，21.6%的人认为冲击非常大，65.9%的人选择冲击一般。可见，在消费者眼中，山寨品对品牌商品的市场销售，还是存在或多或少的影响的。那么大中型商家面临市场上为数众多，价格低廉的山寨产品该如何保持竞争优势？这也是我们这个调研项目力求解决的难题之一。在后面的阐述中我们将详细总结以期给出正确的答案。

论及山寨产品在侵犯知识产权方面的问题，在研究山寨现象的过程中极其重要而不可回避。42.2%被调查者认为有一部分山寨产品侵犯了知识产权。对于涉及侵权问题的山寨企业，今后是坚守，是放弃，还是另谋新生？我国现有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状况决定了山寨产业链的兴盛，而产权上的纠纷，法律上的争议，管理上的尴尬又把这些起步中的新生产业群体推上了风口浪尖。预测山寨产品会长期存在和逐渐进入主流的人共占到66.4%。我们虽不能预知未来，但我们深知，现阶段政府的正确引导，法律法规和司法制度的完善以及山寨企业自身合理的经营策略和发展规划，是促使我们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的关键。而这些，也是我们此番研究的最大目的。

三、应对策略与设想

最后，针对山寨现象所带来的系列问题，我们就其所涉及的三类主体给出以下结论和建议：

1.政府引导

问卷中有一项对于山寨产品的评价，52%之众的人都认为山寨产品的存在有其合理性，但有待有关部门进一步规范。对于山寨现象，政府应如何作为？在与知识产权局的专家、领导座谈的过程中，我们意识到针对山寨现象，需要把它与我国现今作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阶段和企业利益结合起来来看。一类山寨产品的兴盛，背后存在着极大的利益链条。当年的日本，中国的台湾地区等一些新兴国家和地区的工业振兴无不存在着类似的起步阶段。管理部门一方面需要在发展中不断完善法律制度和执法体系，保护知识产权，保护企业的创造原动力；另一方面又要对微小企业的发展方向加以正确的规范和引导，促使这些产业链逐步走上正规，实现“沙盒创新”，激活市场，满足广大消费者不同层次的需求。

对于大中型企业，应继续以资金扶持和政策鼓励推动其自主创新。这些年来，虽然各级政府和部门颁布实施了不少鼓励自主创新的政策，但政府往往与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存在信息不对称的现象。项目申请程序繁杂，使得很多企业没有充分享受到鼓励政策。有关部门应继续落实政策实施，并使更多的企业了解政策的好处和受益方法，让更多有创新能力的企业参与进来，提升自主创新氛围，调动企业研发新技术、新产品的积极性。

我国政府在2008年颁布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标志着我国政府对知识产权的管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我国各级政府在知识产权的创造、运用、保护和管理中发挥职能作用，成为提高国家知识产权核心竞争力、增强国力和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协调、快速发展的基础。政府部门应进一步促进知识产权走进企业的相关政策，使企业能够立足长远，自觉保护知识产权，善于运用和管理知识产权，进而维护社会的长期平稳发展，构建和谐社会。

对于山寨企业，政府需要加强监管，区别对待。一方面，应加强对不合格产品，虚假欺诈现象的查处力度，尤其是对于可能侵害消费者人身权利的食品类，电器类产品，应严把质量关，以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对于存在创新实力，尚处于起步中的微小厂家，要对其自主创新加以鼓励，倡导其建立品牌。可在山寨厂家聚集的地域成立专门机构和部门，规范市场秩序，在经营的方向上为其提供策略和有益指导，支持该类企业在消化吸收再创新的过程中逐步走向成熟。

在司法工作方面，第一，加强产权纠纷类案件的审判指导工作，统一司法裁判标准。第二，加强诉讼指导和诉讼示明，全面实行对相关案件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告知和诉讼风险提示，积极探索举证指导和判后答疑，加大司法救助力度。在该类案件中，要重视专业技术事实认定，充分发挥专家陪审员、专业技术人员出庭说明、专家咨询、技术鉴定的作用，增强审判的公信力。同时，对于典型案件公开审判，建立信息公示系统；完善驰名商标司法认定的备案制度，从而有效普及相关司法理念，加强民众认知，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第三，加强对相关现象的课题研究，例如外观设计专利司法保护、知识产权权利纠纷等，并将有益的成果转化为司法解释或指导文件，以促进司法实践的成熟和完善。

2.大中型企业的应对策略

面对市场上为数众多的山寨产品，已经享有一定品牌知名度的大中型企业应该如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优势地位呢？我们总结为以下四点：

（1）注重研发创新和人才培养。技术创新始于研究开发，终于市场实现。在产品更新换代如此迅速的今天，创新无疑是保证企业拥有长期竞争实力的关键。企业想做大做强，就要立足长远，在人才培养上做投入，从而为企业打造自主创新的实力。当技术体现在产品上，无形中产品的附加值就大大提高了，企业所获收益将不仅体现在利润上，同时也体现在知识产权和品牌竞争力上。

（2）加强企业知识产权管理。知识产权管理的形成是企业在知识产权保障的职能活动支撑下，由知识产权获取，应用两大基本流程协同而成，旨在不断提高企业占有、创造、运用知识产权资产的能力，实现企业知识增值，使企业具有持久竞争优势。现在很多企业，或不善于获取知识产权，或拥有自主研发的产品而没有进行专利申请和及时保护，或已拥有知识产权而不善于加以利用和有效地收益、处分。新形势下的市场竞争要求企业首先善于获取知识产权，即不仅可以通过自主研发取得产权，还应考虑借助外部引进，战略联盟，产学研合作创新等形式，以低成本，短周期，将创新成果转化为产品。其次是一些大型企业的不少专利处于无人问津的休眠状态，造成技术垄断、闲置和浪费，应加强对这些项目的管理和利用，使其尽快转化为产品投入市场。最后，可以把一些闲置的产权通过销售和许可技术进行转移，一方面使企业增加了收益；一方面也创造了社会效益。

（3）全面推进品牌战略。一个品牌的声誉不是短时间内能造就的，它依靠的是始终如一的质量和服务给消费者留下的印象，是长期建立的完善的管理制度和精英员工团队在业内树立的风范。而这种品牌的价值对于一个企业的长期发展来说也就不言而喻了。大中型企业相对于山寨厂家，在产品上明显的优势就是质量和售后服务。因此，只有一如既往的保证过硬的质量和提供完善的售后服务体系，才能保持不败的优势地位。如果具备知名度后，开始偷工减料，疏于管理，那无异于自掘坟墓，丧失品牌信誉的依托，最终在同行激烈竞争的洪流中被卷入漩涡。另一方面，企业应该注重对商标的管理，重视商标资产的配置和维护，健全商标管理制度。通过不断完善无形资产的累积，提升品牌价值。

（4）加强内部文化建设和团队管理。一个团队良好的内部文化建设对于它的健康发展有着重要作用。企业想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需要树立其特色企业文化，不断完善管理机制，从而形成凝聚力，增强战斗力。企业领导者须有宏观指导的远见卓识，知人善任，能够吸引优秀人才并善于调动员工的积极性，使员工各司其职，发挥所长，为企业的发展和进步奠定坚实的基础。

3.山寨厂家的发展方向

处在颇受争议的位置上，这些企业应该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我们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坚决杜绝质量不合格产品，商业欺诈行为和不正当竞争。现在很多山寨电子市场的落寞，不是突然的变化，而是很大一部分厂商求成心切，只顾谋取眼前暴利，生产产品质量低劣，使消费者失去了对其产品质量的信赖，到头来自毁前程。现阶段山寨厂家应当着力提高自身产品品质。另外，要在产品维修维护方面加大投入力度，努力完善售后服务条件，提供令消费者满意的售后服务质量，争取实现研发—生产—销售—售后服务一条龙的产业链。如果不能保证最基本的品质和售后条件，一时兴盛后面等待它们的，必将是穷途末路。是逐步做强做大，还是被市场经济所淘汰，在于经营者自己的把握。

如今市场上的实例告诉我们，只顾低价搏杀经营的生命力是短暂的。在保证产品品质之外，创新才是企业取得长远发展的王道。针对山寨厂家资金较为短缺，技术人才也相对不足的状况，我们建议厂家先引进先进生产技术进行消化吸收。对于追求的目标，最好是引入他人尚未市场化的成果，据此在消化吸收的基础上进行再次创新，把它转化为自身的强项，并力争进一步优化引进的技术，掌握自主知识产权，以此在市场竞争中赢得主动，最终走上属于自己的品牌化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