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意花鸟的守望者
2012-04-29桂杰
桂杰
华灯初上,我又恍惚间回到老城区的小家里。静谧的这地方,虽不像城市的东部那样,每天都发生着日新月异,但藏着我心中许多有趣的宝贝,散发着弥久的魅力。
比如说,床头的柜子上,就随意散放着,许多书画家相赠的作品集:仿佛这每一座书山、每一片画海中,就有着各个不同与现实的世界。龙年之始,我便置身于桂海杰的花鸟世界里,感受着许多梦里梦外,涌动的生机与情感。
其实,我一直都很钦佩画家。因为时光是流动的,而画是凝固、静止的;生活是立体的,而画是平面的。通过一幅幅画作,我能听得到画家们的话语,看得到他们脑海中的画卷,也看得到他们思维的流动。走近他们的作品,也就自然可以与画家近距离接触,聆听艺术的真谛,感悟画家不一样的艺术人生。
最早接触桂海杰先生,是在美术报上。说来有趣,或许是因为彼此姓名多有相似处,我就格外留心,总感觉冥冥之中会有缘相遇。后来通过各种渠道,甚至网络博客,我渐渐地看到先生的画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体味到一种触及心灵的感动。
慢慢地翻看,你会发现尺幅的小品间,不知萦绕着多少自然的灵气:不知不觉春来到时,儿时的小小池塘又悠然起来,奏响声声春意的旋律;初夏清风徐来时,小荷才露尖尖角,却早有翠鸟立上头,鸣叫绿意盎然;一夜秋风过处,不知扫落多少荷塘蛙鸣,迎来的是一个又一个收获与丰年。
慢慢地倾听,你会发现小品的尺幅间,不知浮现多少梦里梦外,童年的趣事:“葵花总是向太阳”,这里似乎藏着儿时的十万个为什么;“门前池塘多清波”,这里有着儿时多少欢歌笑语与有趣故事;“又见后园葡萄熟”,这里浮现着儿时的美味记忆与成长时光。
慢慢地品味,你会发现繁简相宜的笔墨世界里,有着许多精气神:一幅幅新颖而空灵的画面间,疏淡的笔墨随着人们思绪自由地流动;看似繁杂的架构间,
在桂海杰笔下的花鸟中,越发明显地把写意的精神原则,与抽象艺术的形式相结合,不断追求在“似与不似”之间,驾驭着意象与笔墨之间的奥妙关系。这种值得玩味的、奥妙笔墨关系,确实来源于画家心境的若即若离、有意无意之间的把握。朴实的画面中,些许趣味与熟识,似无心刻画又情韵满纸,画面间的虚实、浓淡与事物的张弛有度,日益形成了成熟的视觉张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描述自然山水境界美的智理名言。如果用到艺术作品鉴赏上来,同样是一种境界,是一种精神境界。任何艺术?如果没有精神,就没有了灵魂、没有了一切其他的存在;没有了精神灵魂的作品,就只能是依葫芦画瓢式的工匠之美。所以,桂海杰把个人修养、学识、文化、经历、人品,附体于艺术作品之上,使艺术作品拟人化、人格化,使艺术作品有了精神灵魂,给人触及心灵的力量。
或许,这些正是他所想的、所说的、所画的;
或许,这些正是理由和信心的所在,正昭示着“登月折桂之杰”的时刻。点、线、面、色彩,任意地结合在一起,时而密不透风、时而疏可跑马,时而穿插有序,时而繁简不乱。一切,都恰如其分地展示着,崔子范老先生所评价他的话,“形式现代,笔墨传统”。
不知为什么,有时候静静地看着桂海杰的画,总记起三毛的话:我要做一棵树,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
或许,桂海杰的笔墨间,就有着许多独特的情绪,点染着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鲜活——“绘画经几千年百十代人的承上启下,努力探索,到黄宾虹、齐白石已有了明鲜的定格。论画,分四品:从事艺术创作,不取悦于人,无所求索、不加修饰、不屑理法、逸笔草草、随便自然、超然物外、自显灵性,虽对其理法了如指掌,却在创作过程中忘却理法,得心境之画,称为逸品。”这是桂海杰先生画余杂稿中的一段文字。
正是基于这种价值理念,他开始不断创作“秋风”、“新荷”、“寻梦”、“丰年”系列作品,探索“湿墨写意”、“彩墨写意”、“趣墨写意”、“水墨青花”、“意墨紫砂”等时代符号语言,将自己洒脱自如的秉性和对事物的真切感受,放纵笔墨间,以妙趣横生,超逸脱俗,尽写胸怀之气。
桂海杰是江苏人,不是属于那种聪明外露者。在他的身上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的醇厚清净之气,这或许也正是他能够营造出一个几经悠远的艺术世界的根本原因。他坚定地沿着传统一路走来,纯化心境、锤炼笔墨、增强修养、亲近自然,在数十年的沉淀之中,笔下日益风神自现。内心拥有宁静的他,能够忘却所以,去聆听鸟儿的鸣叫、去凝视鱼儿的游动,以自己的审美眼光去发现不曾被人注意的美,不曾被人表现过的情调、意境,表现出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才情。画中的境界,即是画家的人格体现,即是画家的情感世界与花鸟世界。
正如桂海杰曾说过,在他的从艺道路上,有两位恩师让他终身难忘。如果说,他的恩师张志安将写意画的意趣和情趣,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话,那么他的恩师崔子范则将白石一派的稚趣和拙趣推向了极致。于是,桂海杰博众家之长为我用、采他山之石攻其玉,一步步踏着白石老人的足迹,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