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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狂野的澳洲北领地

2012-04-29楚鹏

读者欣赏 2012年7期
关键词:李治菲特卡卡

楚鹏

澳洲的北领地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列为地球上51个一生中必须去一次的旅行地之一,与南极、亚马逊森林、落基山脉等一同被列入“地球上最后的处女地”。在我心目中,澳洲北领地是一片粗犷、古老、神秘而又与世隔绝的土地。神奇的远古岩画、凶猛的鳄鱼、高大的蚁巢等关键词,为北领地营造出一种遥远而陌生的气息。

达尔文,精彩无限

澳大利亚北领地首府达尔文因进化论奠基人达尔文于1839年来这里考察而得名。世界上很少有像达尔文这样经历过两次毁灭性打击的城市。一次是二战期间,日本在偷袭珍珠港得手后,轰炸机直扑达尔文并将它轰炸得遍体鳞伤。更大的灾难是1974年的一场飓风,14级的狂风把达尔文刮得只剩下一两栋完整的房子。幸运的是,灾难过后,由于当地极其丰富的矿业资源,达尔文又一次变成了一座朝气蓬勃的城市。

《旅行圣经》(Lonely Planet)宣称达尔文为2012年最值得造访的全球十大城市之一,将其形容为一个“充满活力的夜之都,它不仅拥有独特的集市和餐厅,同时离原生态的处女地也只有几步之遥,今天的达尔文不愧是澳大利亚北端一顶耀眼的皇冠”。

我在达尔文的第一站是从鳄鱼湾开始的,做足功课便直奔钓鳄区,见主持人正招揽参加者,二话不说就报名去了。“大家要小心脚步,绝对不可以把身体伸出玻璃圈外!”工作人员说出这句话,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走出钓台,只见无数小鳄鱼正重重包围着我:它们只有1米多长,并非凶猛得令人腿软,但也因为体形小,速度出奇地快。我拿起钓具,把鱼饵一甩,那浮在水面虎视已久的小鳄鱼随即一跳,“嗖”的一声,鱼饵已经无影无踪。要是觉得这个还不够刺激,大可体验与这里的鳄鱼共舞“死亡之笼”,鳄鱼与头戴潜水镜、身着泳衣的游客面对面,虽然隔着4厘米厚、2.7米高的“死亡之笼”,但笼体上几道深深的鳄鱼牙痕仍让人心惊胆战。“死亡之笼”要价不菲,但那全世界独一份的体验仍让人心向往之。

告别鳄鱼湾,我来到滨水区,这里让我眼前一亮。会展中心就像滨水区的一颗珍珠,与碧波荡漾的波浪池相得益彰。附近还有许多餐厅、酒吧和咖啡厅,人们聚集在这里悠闲地聊东聊西。除了滨水区,米切尔大街也是一处完美场所,那里有无数的酒吧和餐厅。每天夜里,当地人和背包客总是聚在这里享受热闹而放纵的夜生活。

傍晚时分,我来到北领地最大的明迪海滩日落市场。太阳慢慢坠下地平线,夕阳给海滩洒上暖暖的金黄色调,椰树随着微风摇曳生姿,烤架上的沙嗲烤肉开始嘶嘶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拉面的香气。我是真心喜欢这种氛围。看看街头乐队的现场演出,淘淘各种原住民手工艺品,再尝尝众多亚洲风味美食,夫复何求!明迪海滩号称有世界上最美的落日,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海面上风帆点点,那画面美得让人窒息。这还不算,我在这里居然经历了一场结束时掌声雷动的落日。你能想象吗?世界上有个海滩上居然挤满了人等着看落日还不算,等太阳落下海面时还鼓掌喝彩,好像希望太阳能像郭德纲一样出来返个场什么的。

用过晚餐,按照《旅行圣经》上的推荐,我来到向往已久的星空电影院。从4月到11月的每个晚上,当地人都会聚集到达尔文海港沿岸的树荫下,惬意地躺在老式的沙滩椅上,然后在满天繁星下看一场梦幻般的Deckchair Cinema的户外电影。这是当地的一项传统社交活动,从1920年就开始了。

卡卡杜,神的家园

每年,人们从世界各地飞到达尔文,在这个城市短暂停留后,必会被大自然的野性所召唤,起身前往李治菲特(Litchfield)和卡卡杜国家公园(Kakadu)。Ryan是我在达尔文找的司机兼向导,他那张被太阳晒黑的脸上总带着憨厚的笑容。卡卡杜国家公园位于达尔文以东200公里处,乘车仅需3小时。在驶往卡卡杜的路上,总能看到澳大利亚独特的一景—“公路大卡车”。这些道路几乎都是用来长途运输的,可见当地常住人口的稀少。卡卡杜让我感到公园仿佛没有边界,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共占地19804平方公里,比北京的面积还大,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国家公园。车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驰骋,有时车窗外的风景单调到好像只有一帧画面,但不时还是会有惊喜出现,偶尔从路边窜出几只袋鼠,蹦蹦跳跳横穿公路,这感觉真好!

不同凡响的卡卡杜国家公园庇护着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野生动物和它们的栖息地。这里被称为北领地的“后花园”,同时也是冒险者的乐园,有人说不到卡卡杜等于没来北领地。原住民说:“卡卡杜是神的家园,能到此享受它的色彩、它的季节和它的精神,是神的恩赐。”这里有澳大利亚超过1/3的鸟类(280种)、1/4的鱼类(51种)、25种青蛙、60种哺乳动物、120种爬行动物、10000多种昆虫及超过1600种植物,还有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的土著岩画。因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和文化双遗产。

卡卡杜国家公园里有7000多处珍贵的土著岩石壁画,其中诺尔朗吉岩(Nourlangie Rock)和乌比尔(Ubirr)是岩画的集中地。这些岩壁画是蘸着猎物的鲜血或和着白色、黑色和赭红色的矿物颜料涂抹画成的。岩画在4万~5万年前的澳洲北部原住民的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没有文字,也没有数的概念,便用岩画来记录当时的狩猎场景、生活用具、神话传说等,反映出当地土著祖先的生活和宗教崇拜。我漫步在岩画区,享受着与原住民文明跨时空对话的美妙。

在葱绿的湿地沉醉不知归途,看争渡的各色飞鸟与鱼惊起泥塘中的鳄鱼或水牛—这就是卡卡杜的黄水河巡游(Yellow River Cruise)。黄水河湿地生活着大量的鱼群、候鸟和咸水鳄鱼,这里也是观看日出日落的完美地点。我在整个北领地行程中最赞的体验便是在这里,原本只计划体验日落黄水河巡游,哪曾想这黄水河摄影天堂太过美好,当天晚上便临时报名参加第二天一早的日出黄水河巡游。那可真是完美的经历,两个小时的巡游,鸟儿们毫不吝啬地彰显着热情和美丽,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与鳄鱼近距离接触。对我而言,能够一次看到并拍到这么多珍稀物种,实在是难得的机会。除了疯狂地按动快门,我只能感叹:生活真美好!

李治菲特,越玩越野

李治菲特国家公园距达尔文仅1个半小时的车程。去的路上,过火森林一片片从车窗掠过,远处还有缕缕青烟,我一惊一乍地喊着火了。可向导Ryan却熟视无睹。“纵火者有老天爷,也有人。持续炙热的阳光照射和白蚁啃噬后的林木,蓄积热量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自燃,并将周边的林木点燃。况且即使没有自燃野火,放火烧荒也是原住民上万年来形成的习惯。烧掉丛林里蓄积的能量,才能避免产生毁灭性的大火。这些树木已经习惯一年一度火的烧烤,野火一过又枝繁叶茂。” Ryan手把方向盘,不紧不慢地应对我的惊奇。

磁性白蚁墩(Magnetic Termite Mounds)在李治菲特国家公园随处可见,几乎构成了公园的一大天然景观。蚁墩大多高2米,最高的能超过6米。南北朝向的构造使表面尽可能少地受阳光照射。每个土墩里面是一个白蚁城,那可是几百万只白蚁的家园。在炎热的地方,墩内有通道和通风口,一个土墩通常能住50年之久,厚墙使食蚁动物和其他敌人不易侵入。我触摸着这坚固得如墙体般的蚁墩,很难相信如此“大建筑”竟是小白蚁所为。北领地有150多种白蚁,大多数不为人所知。白蚁的分泌物和粪便给贫瘠的丛林土壤补充养料并储存水分,促进了丛林的新陈代谢和自我更新。

李治菲特国家公园最吸引我的还是这里的天然瀑布(佛罗伦萨瀑布、Tolmer瀑布和Wangi瀑布)。因为所处位置地下泉水充沛,加之季风性降水的帮助,园中形成了大大小小多个瀑布景区,使得这里成为最受达尔文当地人欢迎的一日游目的地。瀑布底下是深达数米的水潭,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水质清澈,浅处看得到水下的石头,还有小鱼在水底慢慢游动。这里很适合消磨时光。澳洲人悠闲度日的生活状态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似乎不需要工作,上瘾似地晒着太阳、看着报纸、喝着啤酒,享受生活……在一派自然悠闲的环境中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啊!

“我曾经到过一个地方,到现在还无法忘记,我想带着我的爱人到那里去。在那里,有时你会感觉自己和月光融为一体,成为无比广阔和伟大的自然的一部分。住在那里最好不过了,你会感到伸手就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这是电影《一夜风流》中的台词。难以想象,如此令人神往的圣地竟非电影虚构,结束李治菲特的行程,我就来到了帐篷酒店(Wildman Wilderness Lodge),这是足以让我的身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世外桃源。我还清楚地记得帐篷酒店的晚宴在摇曳的烛光中开始,在澳洲鳄鱼肉、袋鼠肉、水牛肉等北领地美食的诱人香气中进行,让人无限满足。清晨,一缕阳光偷偷地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叫醒我,耳边是唧唧喳喳的鸟鸣声,拉开窗帘,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晨曦中的荒漠,带着青草香味的草坪,蹦蹦跳跳的袋鼠,由不得你不立马起床,去与大自然亲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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