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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发展
——新课程改革背景下的教材批评回顾

2012-04-13李祖祥徐建平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教科书理论教材

李祖祥,潘 霞,徐建平

(南通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通 226000)

守望发展
——新课程改革背景下的教材批评回顾

李祖祥,潘 霞,徐建平

(南通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通 226000)

新课程改革背景下的教材批评涉及教材建设的方方面面,有教材理论批评、教材文本批评、教材制度批评以及教材编写批评等。教材批评着眼发展,推动了教材建设,但自身也存在诸多不足,需要不断提升专业化水平。

新课程改革;教材批评;教材建设

教材是国家教育方针、课程改革纲要、课程标准得以实施的主要载体,也是为教师的教学活动及学生的学习活动提供基础信息线索的关键载体,是学校教学工作的主要依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学校教育的水平和质量,影响中小学生的整体素质和全面发展。

本文所说的教材批评是指对教材现象的质疑、否定和批判。在刚过去的10年里,我国的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如火如荼,教材建设也空前活跃,且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但这一切并非一路赞歌,而是伴随着种种批评,可以说教材批评就是教材建设的一面,推动了教材建设自身的发展,促进了教材质量的提高。回顾和反思课程改革背景下的基础教育教材批评有着重要意义。

一、教材理论批评

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国内的教科书研究日渐成了显学。其中教科书理论研究的成就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泛理论意义上的教材开发理论,尤其是把教育学、心理学理论用到教材开发上,提出了一般意义上的教材开发策略。第二,教材评价理论,包括教材评价的理论基础、原则和方法等等。第三,教材文本分析理论,有社会学视角、教育学视角、历史学视角、心理学视角、美学视角等等。第四,教材管理理论,涵盖教材的编审管理、供应管理、发行管理、选用管理和使用管理等。但是,这些成就无法遮蔽教材理论建设存在的诸多不足,如中小学教材建设虽十分重视和强调教育学和心理学理论的指导作用,但运用较为粗糙、机械和刻板。有的教材编写仅停滞于对教育学和心理学相关概念的肤浅解读、简单迁移和硬性延伸上,而没有将其基本原理和学科自身特点有机结合,有机渗透,从而不能发挥这些理论对教材建设的深层次指导作用。教科书评价理论主要是适合所有学科教材的一般意义上的评价理论,缺乏针对具体的学科教材的评价理论。教材文本分析理论可操作性不够,难以有效指导具体教材分析。

针对教材理论的批评概括起来有两个方面:间接批评和直接批评。

所谓间接批评指的是通过批评教育理论或课程理论来批评教材理论,换言之,批评教育理论和课程理论涵盖了批评教材理论。近年来,国内对教育理论的批评不绝于耳,力度和密度都前所未有。有人批评当前的教育理论研究充满着对“西学”过于崇尚的倾向,拿来的西方教育理论往往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长期以来,我们在传播异土教育理论的同时,也输入了异土问题意识,教育理论本土化程度不高,教育理论发展并没有相应地带来教育实践的改进。”[1]就本次课程改革而言,在自有理论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借鉴与引进。对域外课程理论或其他学科理论,在没有给以充分研究和认识的情况下,就匆匆借鉴和引进,出现争论,也就不足为奇了[2]。有人批评教育理论脱离实践,“多少年来,教育理论研究者为克服理论与实践的对立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所取得的进展并未令人满意,教育实践工作者仍然以怀疑的目光来审视教育理论,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之间的鸿沟依然存在。”[3]以致于“658种教育理论解决不了现实问题”[4]。还有人批评课程理论叙述多为思辨性的宏大叙述。宏大叙述有着客观性、普遍性、基础性的特点,但往往有意无意地忽略或过滤掉直接关注现实和实践细节变化的内容。这种理论语言的有限性剥夺了情境的丰富性,用概念进行分析、抽象不可避免地会歪曲被描述的对象。稍加分析就不难发现,教材理论不仅西化色彩极浓,缺乏本土原创,而且脱离教材实践。

直接批评即专门针对教材理论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对教材理论缺失以及教材理论偏失的批评。香港中文大学黄显华等在《寻找课程和教科书设计的理论基础》艺术中提到,韦宾布雷纳(Webinbrenner)在论及教科书编写理论时指出,目前教科书研究有3大缺失:1)理论上的缺失。直至现在为止,缺乏详尽而公认的“教科书理论”。教科书的教诲和方法上的功能仍未能充分了解。2)经验上的缺失。对师生在课堂上或课外应用教科书的情况所知甚少。3)方法上的缺失。在教科书研究领域,仍未能设计出一套可信的探究方法和工具,也未能发展出一套必要的分类方法。事实上,回顾和检讨我国中小学教材建设的10年历程,可以发现,我们对教材的研究也同样存在上述三种缺失。由于缺乏先进的科学理论和系统的科学方法,以致于将教材编写看作是剪刀加浆糊、抄抄写写、东拼西凑的简单工作,无疑严重损害了教材编写的权威性、科学性、严肃性和专业性,从而使教材建设流于表面化,肤浅化和经验化水平,丧失了其应有的教育学价值与意义[5]。

任丹凤在其博士学位论文《中小学教科书编制设计的的理论与实践研究》中指出“我国基础教育对教材领域的研究明显不足,教科书研究成果偏少;教科书研究体系尚未形成;对于教科书的理论研究更是处于亟待开发的状态……关于教科书编制设计方面的研究基本上停留于宏观的层面和经验的层面”[6]。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状态依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教材理论研究缺失不仅表现为对传统教材之研究不足,而且对新生的电子教材反应迟钝。当前,电子声像教材、超媒体交互性教材等现代电子教材已经出现且大有日渐繁荣之势,而相应的理论研究却相当匮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类教材的完善和发展。

对教材理论的批评切中要害,但总体缺乏深层次的思考,更缺乏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二、教材文本批评

教材文本批评几乎涉及所有教材的所有要素,从教材内在的内容、形式到教材外在的纸张、装订等各个方面,重点是教材的内容。

从性质看,教材文本批评主要有科学性批评和道德性批评。所谓科学性批评指对教材内容的科学性质疑,换言之,是指发现和分析教材中错误的和不当的内容和插图,并给出相应的建议,其目的是求“真”,这种批评是最多、最常见的教材批评。科学性是教材的最基本要求,因此,科学性批评也是最重要的批评,一般贯穿教材的整个生命周期,相对集中于一种教材刚面世后的一、两年里。如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经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审查通过”的小学数学课本第六册、第八册和第九册中出现了“扩大几倍就是用几乘。缩小几倍就是用几除”内容。第六册课本中把4、10、20和100同2比较,称为分别扩大2倍、5倍、10倍和50倍;而把20、10、4、2同100比较,称为分别缩小5倍、10倍、25倍和50倍。在第八册中则把一个小数的小数点向右移动两位叫做原小数扩大100倍,小数点向左移动三位就是原小数缩小1 000倍。课本和相应的教师用书都把这些表述称为规律。第九册中继续了这样的表述。吉林教育出版社、湖南教育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学林出版社、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农村读物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海南出版社、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知识出版社、广州出版社、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长春出版社、辽宁教育出版社、科学出版社和龙门书局等近20家出版社的书(卷)犯了同样的错误。2003年初,广西桂林某小学的几位教师和一位退休教师发现了这个问题,先后写成10多万字的文稿分别寄给了有关单位,仅给人民教育出版社小学数学室,就分别于2003年4月25日、6月13日、11月3日,2004年4月6日、9月20日和10月23日寄去了6封信和相关稿件,还给教育部主管官员写信反应此事。广西电视台也给了支持,2004年8月16日作了简要的客观报导,《桂林晚报》2004年9月1日作了专题报导。令人庆幸的是,人民教育出版社、江苏教育出版社等出版公司于2005修正了该错误表述。

西南地区连年干旱气象地理原因分析及应对措施建议…………………………………… 孙洪泉,高 辉,张海滨(8.21)

道德性批评是指从公平等道德视角对教材文本进行的分析和质疑,是教材内容的价值取向的判断,看它是否与当代社会人们所公认的价值观念、社会理想和伦理道德观念是否相统一,和统一到什么程度,其目的是求“善”。这种教材批评主要体现在对教材某个内容的价值观合理性判断,教材的性别偏见、职业偏见以及城乡偏见分析等方面。以教材的性别偏见分析为例,有多位研究者对中小学的多个学科的教材进行分析,发现其中存在程度不一的性别偏见,如张洁、杨永林等调查分析了3套小学英语教材,从男女角色比例、男女的职业角色、男女在家庭中的角色和描述男女的形容词等4方面进行定量统计和分析。得出如下结论:我国小学英语教材仍存在语言性别歧视现象,男女在家庭和职业角色方面还存在较严重的失衡[7]。乔晖以女性主义的视角观察21世纪变革中的语文教材,发现语文教材存在角色分配的不平等、教材中男性化语言现象,并从不同方面提示教材编制者对性别公平必须保持高度敏感[8]。

从批评主体看,主要有3类:大学研究人员、中小学教师以及社会其他关注教材者。大学研究人员对教材的批评往往较为系统,既有教材理念上的,也有教材具体内容和形式的,而且批评的对象涉及几乎所有学科的教材,他们通过期刊、博士学位论文以及硕士学位论文、博客等多种途径发表自己的观点。就批评的内容而言,大学研究人员不仅关注教材的显性内容,而且关注教材的隐性内容;就批评的方法而言,他们不仅有较科学的理论基础,也有采用多种合适的方法。中小学教师对教材的批评集中某个学科的教材,而且是教材局部的,但比较深入,他们大多通过期刊或和教材编写机构直接沟通等途径表达认识和建议。中小学教师关注的主要是教材的局部显性内容是否科学,是否利于教学,基本上不关注教材的隐性内容,也不关注教材的编写理念。社会上其他关注教材的人近些年日渐增多,他们更多地关注语文、思品、历史等人文类教材,感性色彩比较浓,通过现代媒体进行表达。

教材批评的取向主要有教育学取向、心理学取向、社会学取向和学科取向。不同的取向以相应的理论为基础,以特有的话语体系为表达方式,对教材做解析,得出不同样态的结论。以学科取向为例,该取向的教材批评对照学科的基本观点及其知识体系考察教材的内容和体例。比如,有学者从历史解释的历史学观点出发思考中学历史教科书的某些编写问题,认为,中学历史教科书存在很多后见之明式的评价,“在编写上往往采取大家习以为常的一些做法:即以所谓的二分法进行评价,既称赞其优点,又批评其缺陷,力图给学生所谓的定论。我们多美其名曰唯物史观,称之为客观、公正的结论。”出现这种评价的“原因在于编写者混淆了历史研究者与历史当事人的身份,混淆了历史理解与评价解释的涵义”[9]。

对中小学教材批评正在成为公共事件,参与者日众,而且往往分为截然对立的两派。比如,中小学语文课本里到底有没有“少儿不宜”的文章,过去一直不是个问题,但现在争议越来越多,正在成为公共事件。重庆版小学教材将《牛郎织女》删除,据说是怕引导早恋;前一段时间有学者建议删去《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因为宣扬了血腥暴力;最近,又有学者建议删去朱自清的散文《背影》,理由是《背影》的感动是“不健康的”,是不理性和实用主义的表现,会给孩子带来不良影响。

这些争议很快就分成“支持”和“反对”两派。赞成者说,“鲁提辖杀人”“父亲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描述所表达出的与现代文明、现代法治精神相悖的“信息”,极易误导学生的价值取向和行为理念,应该删去;反对者则认为这些作品是文学经典,表现了人性之美。对于同一篇文学性的文章,不同的人的理解完全不同甚至针锋相对很正常,毕竟青菜萝卜各有所爱[10]。

对教材文本的批评很多,很常见,对修订教材文本有重要意义,但比较零散,大多缺乏恰切的理论基础以及科学的方法,而且沟通渠道不顺畅。

三、教材制度批评

教科书制度包含教科书的编写、审核、出版、实验、选用、供应与使用等方面的规章。教科书制度的建立和健全,反映了一个国家的教育制度的完善和教育水平的提高[11]。

2001年以来,为适应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需要,同时落实“竞编选用”的教材管理思路,教育部及国务院其他部门在原有制度以及对中小学教材管理体制进行调研的基础上,先后颁布了一系列法规,确立了教材编写立项制度,国家、省(直辖市、自知区)两级教材审定制度,义务教育教材免费供应制度[12],教材质量制度等,建立了教材出版发行的市场竞争机制,使中小学教材管理日趋科学化、规范化。

教材制度建设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其不足逃不了被批评的命运,教材制度的批评主要包括对教材审定制度、教材选用制度、教材实验制度等方面的批评。

对教材审定制度,王郢的博士论文《教科书审查法律制度研究》、李虹霞的硕士论文《中小学教科书审定制度的研究》中都指出,我国目前的教材审定制度存在着规定的明确性不足,具体操作性欠佳;评审不分;审定人员的结构有待优化、公众声音的缺失;“有法”还未“必依”、实验不到位等问题。还有人指出,我国缺少对审定委员工作的问责和对通过审定后教材的质量监管[13]。

事实上,有关审查程序、操作等方面的规定不够清晰明确,造成实际操作中的一些误解和漏洞。比如对教材审查在实际的操作中各类人员的比例并没有明确的规定,使得在审查的实际操作中,中小学教师在审查委员中的数量偏少、声音微弱。此外,省市有关教材审查的标准过于宽泛,在具体评价和审查中缺乏操作性指导,特别是在对教材社会属性的审查上。比如教材内容里对不同种族、民族、性别、宗教、社会团体的不同呈现次数和呈现方式没有明确规定,而在台湾和美国的审定制度里,对此都有清楚、明确的规定。

关于编审制度,新近国内还发生了一场争论。

2011年7月11日,在“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材修订工作会议”上,教育部向参会的教材编写机构颁布了除语文、历史、德育三科的新课标修订稿。教育部透露,这三科课程标准将另行安排,暂不公布。不少与会业内人士猜测,这是三门课程回归统编的前兆。

对此,有出版社负责人透露:“几年前各省教育厅邀请出版社投标时,人教社就说教材要统一由他们出版。人教社是教育部自己的出版社,现在看来似乎已成定局。”还有一位出版社负责人说:“表面看是意识形态控制,背后其实是利益的争夺。”一位出版社负责人说:“中国地域这么大,区域差别、城乡差别明显,要全国教材同一张面孔,发出同一种声音,是很滑稽的事情。”[14]

关于教科书选用制度,陈静在其硕士论文《中小学教科书选用制度研究》中指出我国的教科书选用制度还不健全,教科书的选用中依旧存在着“霸权现象”,民主分权尚未实现。相关的政策法规还没有对教科书的选用权利作出具体的安排。虽然教科书选用委员会成员已经包括教育行政人员、教研员、教师、校长等。但是在分权的过程中,常常出现权力分配不均的情况。首先教育行政部门的行政决策影响着教科书的选用,如在教材选用实际操作过程中出现的异化——变相“指定”;其次有些地方和学校则存在权利集中于校长的现象,形成了一种新的权利垄断。

张东娇在《中国义务教育阶段教科书使用制度中存在的问题》中指出,在目前实行的部分教科书循环使用当中,还存在着不少问题,诸如学生放学回家之后无法再阅读该教材,一些教材几经循环使用后破损严重等。目前循环使用的教科书应该几年进行一次更新?更新前破损的书籍如何修补?由谁修补?经费问题如何解决等问题尚未在制度层面上得到妥善解决,因此教科书的循环使用遭到了不少怀疑与批评。

教材实验制度不完善导致实验不规范也引起了一些人士的注意,他们发现,一些实验学校担心实验教材的使用效果会影响学生成绩,于是把新教材与旧教材并用,自然使实验教材的使用效果大打折扣,使新课程教材实验流于形式。还有一些出版机构为了缩短编写时间、减少编写成本,往往将修改后教材的试验阶段加以省略或简化,或是在送审申报时可以减少对修改部分的介绍,弱化修改区别,以便能够尽快、顺利地通过教材审查[15]。

对教材制度的批评总体上比较全面,几乎涉及了政府教材制度的所有方面,批评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合理化建议。稍显不足的是,对出版机构的教科书编写制度以及学校的教科书管理制度等方面的探讨偏少。

四、教材编写的批评

教材编写是极富创造性的活动,对教材编写的批评往往和教材文本粘合在一起。为了探讨的方便,还是将其分出来做独立论述。

教材编写的批评主要有三个方面:对教材编写者的批评,对教材编写理念的批评,对教材编写过程的批评,对忽视知识产权保护的批评。

新课程改革后,我国逐步确立了在国家统一要求指导下教材编写的多元化发展格局,教材质量总体有提高,但多样、繁荣下的参差不齐等隐忧也不容忽视,尤其是教材编写队伍素质不高引起了学界的高度关注,有学者指出,由于长期的教材统一,造成了教材专家资源不足,高水平教材编者稀缺。目前实行教材多样化,最大的困难就是缺乏足够水平和数量的编写人员,从而影响教材的整体质量[12]。同时,由于教科书编写的开放化,使得参加新一轮课程改革课程标准实验教材的大部分出版社的编写人员职业变得丰富起来,有各大学和研究部门的课程研究专家、教研员和一线优秀教师,这些编写者承担的教材编写工作往往是相对于自己单位工作的第二职业。在精力上和时间上得不到保障。还有部分人士认为教材编写离一线教师有很大距离,或者说决定教材内容的主体极少是基础教育一线教师。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北京某中学语文教师曾经表示,目前语文教材的编写离教师有距离,征求意见也是对一些级别比较高的教师,决定内容的主体以专家、大学教授、语言学家、出版社等为主,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出现缺乏儿童视角、教材内容某些主观意识过浓的现象[16]。

对于教材编写过程,也被一些学者认为很封闭,评价工作不到位。待教材与教师、学生见面时,公众才知道教材有哪些变化,进而对这些变化进行评价,但此时,教材已经编定。教材编写的主导权,以及教材选用的决策权,还是掌握在教育行政部门的手上。也就是说,教材编写还是对行政机构负责,行政机构满意,教材编写者也就不用顾及学校、教师、家长的意见。教材的编写应该加强开放性。教材编写者要让自己的教材被更多学校选中,就必须在编写教材时,广泛听取学校、教师和家长的意见,而不能闭门造车,或者把主要工夫用在与行政机构的交往、公关中[17]。还有人发现和批评教材编写中的发包现象,《收获》杂志编审叶开先生经调查发现某地的语文教材编写者得到了编写权,然后转包给另外一个人,这另一个人就拉着一些其他人东拼西凑编成了一部教材[18]。

很多教材在编写过程中违反《著作权法》,随意篡改原作也引起很多人士的反感乃至批评。比如,叶开先生发现,小学语文教材上海版四年级二册,共8个单元,40篇课文,只有第一单元第一篇的《燕子》署名作者郑振铎的名字,其余都没有作者。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五年级小学语文课本第一学期用书有个“诚信”单元,4篇文章,无一作者姓名,如此做法,何来“诚信”?他认为课文不署名,已经违反了《著作权法》第23条的相关规定,即“指明作者姓名”,“支付报酬”。他还认为“不署名”就像一把尚方宝剑,被那些教材编撰者拿在手里,随意篡改别人的文章,其中一些被改的面目全非,甚至只是取了原作一个写作主题,其实也可以说是变相剽窃。但如此之举,俨然行业潜规则,没人出来说破[19]。

目前,对教材编写的批评多鞭辟入里,证据确凿,具有很强的震撼力。但是,参与批评的人士偏少,被批评的学科局限在语文等少数学科,地域也不够广泛。

总体看,近10年来的教材批评日益活跃,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也存在自身理论建设缺失,系统性不强,专业化程度不高等问题,需要在未来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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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for Development——Review of Criticism of Textbooks in the Background of New Curriculum Reform

LI Zu-xiang,PAN xia,XU Jian-ping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Nantong University,Nantong,Jiangsu 226000,China)

s:Criticism of textbooks in the background of new curriculum reform involves criticism of theory of textbook,criticism of textbooks version,criticism of system of textbooks,criticism of textbooks’compiling and so on.Criticism of textbooks has improved textbooks’development, but it has much shortcoming,its specialization must be reinforced.

new curriculum reform;criticism of textbooks;building of textbooks

G451

A

1671-6124(2012)03-0032-05

2012-03-10

全国教育科学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新课程改革十年研究”[DHA1001258]

李祖祥(1969-),男,湖南邵阳人,南通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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