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疼痛的存在与预防
2012-04-12姜敏敏
姜敏敏,李 虎
(1.广东工业大学 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广东 广州 510006;2.华南农业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东 广州 510642)
社会疼痛的存在与预防
姜敏敏1,李 虎2
(1.广东工业大学 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广东 广州 510006;2.华南农业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东 广州 510642)
从社会疼痛生理机制及对人的影响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入手,探讨社会疼痛问题未来的研究方向与实用干预措施。
社会排斥;社会疼痛;生理机制;危害;干预
社会排斥是一个与贫穷、剥夺、困苦等有关的普遍存在的现象和过程,是一个多维的概念,具有经济、政治、文化等多种内涵,可以有经济排斥、政治排斥、社会关系排斥、文化排斥、福利制度排斥等[1]。当一个人知觉到社会排斥后会有焦虑,沮丧,悲伤等情感反应,这些特定的情感反应称为社会疼痛(social pain),它是与身体受伤所引发的身体疼痛(physical pain)相对应的。
一、社会疼痛的生理机制研究
有许多证据表明人类对社会排斥进行反应的系统与对身体伤害的反应系统是重叠的,社会疼痛和身体疼痛有一些共同激活的脑区,并且两者都受阿片样(opioids)以及催产素(oxytocin)等物质的影响。
1.共同激活的脑区
前扣带脑皮质(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ACC)是边缘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皮层及皮层下结构的许多核团存在广泛的纤维联系,前扣带皮层与身体疼痛信号,特别是身体疼痛的情绪反应关系密切。右腹侧前额叶皮质(Right ventral prefrontal cortex,RVPFC)是一个与降低身体疼痛所引起的负性情绪有关的脑区。Eisenberger等人使用fMRI技术研究了人们遭遇社会拒绝时脑区的激活情况[2]。结果发现当遭遇社会拒绝时,ACC有更高的激活,并且这种激活与被试自我报告的沮丧程度正相关。除此之外还发现RVPFC也被激活了,并且激活程度与被试自我报告的沮丧程度负相关,这说明RVPFC同样可以通过降低ACC的激活来调节和减少由社会排斥所引发的沮丧情绪。这个实验说明,ACC和RVPFC脑区对身体痛和社会疼痛都有反应,是身体痛和社会疼痛共同的激活脑区。
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 (The PeriaqueductalGray,PAG)是脊柱脊髓背部角质损伤感受细胞回路的一部分,它负责接收身体伤害觉察系统和ACC输入的信息。Fields研究表明PAG与痛觉缺失(analgesia)联系密切,刺激PAG,通过释放内源性阿片样,将阻止背部角质对疼痛的传递[3]。Wiedenmayer等人发现损坏幼鼠PAG侧面或腹外侧将会破坏分离导致的痛觉缺失[4]。PAG与早期母子接触等社会行为也有联系。PAG涉及到大鼠关于保护和照顾幼鼠等母爱行为的管理,损害PAG后大鼠的母爱行为明显减少。研究还发现PAG与幼鼠的寻求接近照顾者行为(proximity-seeking behaviors)关系密切,当刺激PAG时可以加剧幼鼠由于和母鼠分离而产生的哭声,损坏PAG则能降低这种哭声[4]。
2.阿片样和催产素
内源性阿片样物质长期以来被认为是身体疼痛的重要调节者,外源性的阿片样例如吗啡常被用于缓解身体疼痛。阿片样在分离导致的幼鼠身体疼痛感觉缺失中扮演重要角色。当幼鼠出现分离导致的痛感缺失时为其注射纳曲酮(阿片样的一种阻断剂),结果幼鼠对身体疼痛的反应潜伏期下降到基线水平,而注射了吗啡的幼鼠则潜伏期更长了。研究发现阿片样对社会排斥引发的社会疼痛也有作用[5]。许多证据发现内源性阿片样是社会交往环境好坏的信号,当动物的社会交往环境不好时,其体内的阿片样水平就会变低,当社会交往环境好时阿片样的水平就会变高。注射小剂量的吗啡能减少幼鼠、狗、猪以及鸟等动物由于与母亲分离产生的哭声[5]。Carden等人发现出现同伴或母鼠时,幼鼠哭声会减少,此时给其注射阿片样的阻断剂纳曲酮,结果发现幼鼠减少的哭声又重新增加[6]。Martel等人研究表明使用吗啡可以控制灵长类动物、猪、鼠的社会交往频率,阿片样水平降低时会促使主体追求更多的社会交往,研究发现注射了纳洛酮后的幼猴追求与母亲更多的接触,注射了纳洛酮后的成熟猴子得到了来自同伴的更多的梳毛行为[7]。
催产素神经肽也可以证明社会疼痛和身体痛有联系。有部分研究者认为催产素可以缓解身体疼痛。研究表明催产素能降低鼠的疼痛感,而催产素的抗体能阻止这种镇痛作用,那些对痛过敏的小鼠显示它们的催产素受体受到破坏。催产素还和母爱行为以及其他一些社会行为有关,研究者发现两种物种相近的鼠的行为有所不同,加拿大野鼠给予同伴或后代以更多照顾,而山区鼠的这类社会行为较少。Insel和Shapiro发现这两种鼠的脑中,催产素受体分布的点是不同的[8]。Cho给鼠注射安慰剂和催产素,结果发现,注射催产素的鼠更多选择和熟悉的同类动物在一起[9]。
以上证据表明,阿片样和催产素与身体痛和社会疼痛都有密切联系,也能证明身体痛和社会疼痛的反应机制有部分是重叠的。此外痛感缺失这一现象也可以证明身体痛和社会疼痛是有联系的。当身体受到伤害,遭受身体疼痛时会出现短暂的痛感缺失,此时疼痛的阈限变高,对痛的敏感性降低,能忍受更严重的疼痛。许多研究者都发现,受到社会排斥的人也会出现痛感缺失,社会拒绝也会影响人类正常身体疼痛的反应机制,出现痛感缺失现象[5]。这说明对社会排斥的反应与身体疼痛反应是由一个共同的威胁防御机制管理的,这个机制会对任何有害的环境和刺激做出反应,其中就包括社会拒绝。
二、社会疼痛对人的影响
人类是社会性动物,需要在社会生活中与他人保持往来,建立联系,寻求伴侣和友谊。如果在社会生活中遭受社会拒绝,会引起焦虑、沮丧和恐惧等社会疼痛,从而给人类带来危害。
1.影响身心健康
Hawkley等人发现孤独的人比不孤独的年轻人有更高的总外周阻力(TPR),更低的心输出量(CO)[10]。Dewall发现社会排斥不仅会使人们产生肉体疼痛缺失,而且也会影响人的感情系统,表现为人们对自己所受到的社会拒绝产生情感上的麻木[11]。实验中让遭遇社会排斥的人报告他们的情感状态,结果发现所报告的情绪状态与被接受的被试没有什么区别。这说明被试对所遭受的社会拒绝变得不敏感,并且这种社会疼痛的不敏感与身体痛的不敏感是高度相关的。不仅如此,遭遇社会排斥的人失去了对别人的同情心,不管别人遭遇身体痛(腿断)还是社会疼痛(失恋),他们都表现得很冷漠。Cacioppo等人的研究表明孤独人群患身心疾病的比例比有正常社会交往的人群高[12]。此外,Twenge等人发现遭遇社会排斥的人显示出歪曲的时间知觉,变得懒散消极,缺乏自我意识[13]。
2.破坏自我管理能力
自我管理能力遭到破坏的表现之一就是攻击行为。许多研究者发现社会拒绝会引发攻击行为。遭遇社会拒绝的人很少表现出主动帮助别人等亲社会行为,那些感情受到伤害的人有复仇倾向,更具攻击性,并且这种攻击性的指向会发生泛化,攻击的对象不仅仅针对制造社会疼痛的那个人,也指向那些与社会排斥没有关系的人。
自我管理能力的降低还表现在自我攻击上。受到社会排斥的人经常会从事一些不利于身体健康的行为,例如喝不健康的饮料,食用过多的零食;不能为了长久的目标抵御眼前的诱惑,例如花过长的时间用于自认为有意思的活动,留更少的时间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社会排斥会使得人们在完成难度较大的任务时,更容易感到灰心和挫败并因此半途而废。社会排斥还能导致注意力管理的损伤。虽然社会排斥会导致人们的自我管理能力降低,但是研究者发现这种自我管理能力的损伤是可以进行弥补的,通过现金奖励或者增强自我管理能力降低者的自我意识能刺激他们的主观努力来提高自我管理能力。
3.影响思维和记忆
与人交往,被人接受,获得一种归属感是人类的基本动机。如果一个人的需要没有得到满足,他的这种需要会表现在他的记忆上,例如一个饥饿的人往往会记住与食物有关的刺激。同样的道理,如果人们遭遇了社会排斥,归属感没有得到满足时往往会记住那些与社会交往有关的刺激。研究者在实验中发现,与被接受的人相比,遭遇社会拒绝的人有选择地记住了一本日记本中更多的社会交往事件。
R F Baumeister等人发现社会排斥对人的思维和智力(包括IQ以及毕业考试成绩)有显著的损坏[14]。在复杂的逻辑推理认知任务中,遭遇社会排斥的人的成绩明显下降,具体表现在认知的速度和准确率的下降上。简单的信息加工任务则不受社会排斥的影响。研究还发现交通事故等非社会性不幸不会影响认知任务的操作成绩。
三、社会疼痛未来研究方向
1.社会疼痛与生理痛共享的神经生理机制
社会疼痛的生理机制研究有重要意义,它有助于我们对社会排斥所引发的社会疼痛进行控制和治疗。人类大脑对身体上和情感上的痛苦,是否有共同的生理机制仍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有人支持身体痛和社会疼痛有同一套警示系统,认为当人们在遭遇社会排斥后感到“疼痛”不仅仅只是一个隐喻。但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Jaak Panksepp认为社会排斥引发的社会疼痛包含的情感状态是多种多样的,其中的悲伤、内疚、害羞和嫉妒等多种情感与身体痛的生理机制更接近,这些情感与身体疼痛一样能通过阿片样来缓解,而焦虑和生气则与身体疼痛的生理机制关系不大[15]。Corr认为神经模块之间交互作用的不同方式构成了不同情感状态[16],因此即使社会疼痛和身体痛表现出共同的激活脑区,但这两种痛的神经模块之间具体的交互作用方式也不一定相同。阿片样和催产素等物质对社会疼痛和身体痛均有影响只能说明这些物质对人类一些综合的大的神经模块例如威胁防御系统均有影响,并不能说明社会疼痛和身体痛的具体神经模块之间的交互作用方式是完全相同的。此外在社会疼痛的脑机制研究中只有ACC和RVPFC研究成果是以人为实验对象的,其余的大多数研究都是幼小动物实验,其实验结果是否适用于人类还需进一步研究。
2.社会排斥造成社会疼痛危害的内部机制
社会排斥是社会性疼痛的主要诱因之一。社会排斥引起攻击和自我攻击行为,影响认知活动。关于社会排斥造成多种危害的内部机制主要有三种解释:有人认为是社会排斥引起消极情绪,消极情绪进而引起不良影响;有人认为人们在遭遇社会排斥后,克服社会排斥引起的消极情绪需要消耗一部分自我执行功能(self’s executive function),自我执行功能能量不足引起了不良影响,这种原因常用于解释社会排斥对认知活动的影响,那些需要较多自我执行功能的复杂认知任务容易受影响,而那些不需要多少自我执行功能的简单自动的任务则不容易受影响;有的人认为个体为了被社会接纳会进行自我管理,例如为了融入社会而牺牲自己的一部分个人利益。社会接纳和自我管理之间是一种交易,如果个体遭遇了社会排斥,随着个体自我意识的降低,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自我管理了。
3.降低社会疼痛的有效干预措施
在日常心理咨询工作中,我们发现大学校园中的社会排斥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社会关系排斥。社会关系排斥是指由于为某一社会团体或他人所排斥或拒绝,一个人的归属需求和关系需求受到阻碍的现象和过程[1]。具体分析有以下三种情况:是学生之间的社会关系排斥,主要体现在宿舍人际关系中,在同一个宿舍中,其他同学联合起来孤立另外一个同学,受排斥的同学会表现出孤独、委屈甚至愤怒的情绪。此外,有的同学由于自卑等原因不愿意或不敢参加集体活动,有的同学则是由于沉迷于网络与班集体产生疏离感。对这两类同学,班级中的大部分同学,逐渐对他们的沉默习以为常,慢慢地变得对他们视而不见。这是一种变相的社会排斥。社会关系排斥也发生在师生之间,并且主要体现在研究生和导师之间,有些研究生在师生关系中感到被拒绝或受到冷落。有的研究生导师由于所带学生较多,或者忙于其他事务,无暇与学生进行交流,学生甚至一个学期也见不到导师几面。再如,有的研究生由于课题问题与导师的关系僵化甚至恶化。社会关系排斥还表现在失恋以及亲人的丧失上。大学校园中的第二类社会排斥是经济排斥。贫困生其经济状况处于社会劣势地位,有的甚至无法满足自己的基本消费需要。大学校园中的第三类社会排斥是文化排斥。表现之一是农村文化与城市文化的冲突。以创新、进取、理性、开放等为主要表征的城市强势文化和落后、愚昧、狭隘的农村文化两者之间的互相冲突,容易使得农村生源,在生活方式、价值判断、社会认知、道德接受、心理感受和人生态度上发生错位,进而使农村生源产生文化自卑感和边缘化心理,使他们逐渐被排斥在社会主流文化之外[17]。文化排斥的表现之二是外省文化和广东文化的碰撞。更细化一点,是外省文化与广府文化、潮汕文化、客家文化之间的碰撞。例如一些来自外省的学生听不懂广东话,而宿舍的其他三个同学平时是用广东话进行交流的。
对于校园中存在的社会排斥现象,我们一定要加以充分的重视。在我们接待的遭到社会排斥的同学中,普遍存在着学业不良、消极厌世、自杀、酒精滥用等诸多问题。尽管目前国外已发现了很多缓解社会排斥消极影响的因素,比如启动金钱概念[18]、使用药物对乙酰氨基酚[19]、借助宗教的力量[20]等,但在实际生活中,这些缓解方式是否可以转化为积极有效的应对措施还不得而知,未来需探索主动的干预措施对被排斥者的影响。另一方面,我们要加强心理辅导工作的力度,在咨询中逐步摸索如何通过改变个体的认知、情绪和行为来应对排斥以及预防和避免再次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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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田懋秀】
Social Pain:Existence and Prevention
JIANG Minmin1,LI Hu2
(1.Mental Health &Counseling Center,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 510006,China;2.Teaching Department for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42,China)
The direc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and practical interventions of social pain are discussed,from the research on physiological mechanism of social pain and its effects on people.
social exclusion;social pain;physiological mechanism;harm;intervention
C 93
A
1008-3862(2012)04-0097-04
2012-03-29
姜敏敏(1979-),女,山东桓台人,广东工业大学讲师,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