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歇尔计划对早期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影响

赵 贞 李海龙

(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中共山东省委党校，山东济南 250103)

论马歇尔计划对早期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影响

赵 贞 李海龙

(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中共山东省委党校，山东济南 250103)

马歇尔计划是在冷战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美国通过实施马歇尔计划稳定了西欧各国资产阶级的统治，遏制了苏联，确保了美国的霸权地位。美国在实行马歇尔计划时首次正式提出“欧洲一体化”的观念，为欧洲的复兴和发展指明了方向。

马歇尔计划;经济一体化;舒曼计划

二战后出台的马歇尔计划对美国和西欧来说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于美国方面来讲，马歇尔计划是美国依据其全球战略和欧洲战略制定的，马歇尔计划的推行使美国从经济上遏制了苏联经济模式在西欧扩张的企图，为美国最后赢得冷战提供了经济保障。对于西欧国家来说，马歇尔计划不仅使西欧各国经济得以恢复，更重要的是借助于马歇尔计划，西欧各国找到了一条通过制度或机制协调各国利益最终实现共赢的道路，可以说马歇尔计划是欧洲各国以功能主义的方式实现合作的最初尝试。

一、冷战和美国经济对西欧的依赖导致了马歇尔计划的出台

二战结束后西欧经济复兴成为美国关注的焦点，起初美国对于战后的欧洲实行“平衡恢复”的政策，实质是想减轻美国在欧洲的负担，从而摆脱欧洲经济混乱的局面，扫清多边贸易障碍。①Hogan，“European Integration and German Reintegration”，see in Charles S．Maier(ed．)，The Marshall Plan and Germany:West German Development within the Framework of the European Recovery Program，New York:Routledge，1991，P．117．但是，由于欧洲各国面临着严重的“美元荒”问题，加之美国削弱德国的政策反而加剧了美国在占领区的经济负担。对于美国来说，迫切需要有一个突破先前的“平衡恢复”政策的新思路。1947年5月的凯南备忘录指出美国的西欧政策面临着两个问题:长期问题和短期问题。长期问题是指欧洲的重建问题，短期问题是指美国国内外对欧洲重建方案的可能性迅速地稳住信心的问题。在分析了长期问题和短期问题后，凯南提出了美国援助西欧的原因。他认为，共产主义的活动并不是西欧困境的根源，西欧的困境来源于战争对西欧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的破坏。但是东西欧的分裂使欧洲的困境更加恶化，相应地欧洲的恢复也更加困难。凯南的政策计划署分析说，共产主义正在利用西欧的困境，共产主义在欧洲的胜利将会进一步威胁美国的安全。在这种情况下合理地解决短期问题和长期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②FRUS，1947，Vol，VIII，PP．223 －225．

除了冷战的需要，战后美国经济对欧洲经济的依赖也促使美国出台了马歇尔计划。莫斯科会议后，除了凯南外，副国务卿艾奇逊和助理国务卿克莱顿也从经济因素出发说明美国援助欧洲的必要性。艾奇逊认为战争和战后的自然灾害使欧洲经济严重错位，表面上灾难是发生在欧洲，但是欧洲的状况如果长期发展下去会使美国与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经济生产的比例出现偏差，从长远来看会造成美国经济的严重失衡。③U．S．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WASHINGTON 1947，The Development of the Foreign Reconstruction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P．2．美国为了维护经济企业生产和工人就业，必须保证美国的出口额在16亿美元这个数值上。但是，其他国家只能用8亿美元购买美国产品，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发展下去，那么其他国家将没有能力继续购买美国的商品和服务。这样就会出现两个问题，一方面对于美国来说是产品过剩出现通货紧缩。这对美国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事实上美国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了工业衰退的情形，美国出口顺差的下降必然会影响美国的工业生产和工人就业。无疑，美国的经济状况依赖于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方向和经济实力，但是当美国的盈余与其他国家的经济严重衰退同时发生时，后者对美国本身的生产、物价和就业情况影响是极其严重的。①FRUS，1947，Vol．III．P．210．在此背景下，1947年6月5日国务卿马歇尔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正式提出了马歇尔计划。

二、一体化原则贯穿了马歇尔计划的制定阶段

在马歇尔计划提出之际，美国明确提出了推行马歇尔计划的原则，美国认为欧洲国家必须做为一个整体来接受美国的援助。美国在马歇尔计划提出之际就对欧洲国家施加强大的压力，指出欧洲国家结成经济联邦是接受美国经济援助的必要条件。美国的决定对于西欧未来的一体化建设意义重大。因为，在马歇尔计划之前，虽然各国也有进行一体化建设的讨论，但是西欧国家并没有认识到一体化是他们必须马上面对的问题。由于西欧亟需美国的经济援助，西欧对于经济联邦的提发虽然没有表示明确的同意，但此时西欧国家不得不思考如何应对美国的一体化原则了。可以说，马歇尔计划一体化的原则对于西欧联合的地区意志产生了重要影响。

美国之所以提出经济一体化的方案，主要是源于先前援助政策的失败。在美国看来，欧洲所需要的是一个综合广泛的复兴计划，这一计划要求欧洲经济融为一体，打破战前支离破碎的市场，打破国家间的差别，创造一种新的经济结构。只要美国援助被一项项分给各个国家，只要欧洲仍然被分为各自独立的国内市场，美国的援助政策就将失败，并且失败会一直持续下去。②Stanlely Hoffmann Charles Maier，The Marshall Plan:a Retrospective，Boulder:Westview Press，1984，p3．另一方面，提出欧洲经济一体化是为了应对当时棘手的德国问题。从波茨坦会议到莫斯科会议，德国问题一直悬而未决，这直接影响到美国的欧洲战略。德国一直是欧洲经济的火车头，如果德国经济一直处于落后的状态，欧洲不可能从根本上实现复兴的目标，美国的一系列援助也仍旧是收效甚微。欧洲一体化的方案的创新之处就在于能将德国复兴和欧洲复兴捆绑在一起，以一种新的形式对德国的资源进行国际调控，使之既服务于德国经济也服务于整个欧洲经济，以达到利用德国的经济资源实现欧洲复兴的目的。因为只有将德国和欧洲捆绑在一起才能消除欧洲其他国家尤其是法国由来以久的“恐德症”，为欧洲经济复兴扫清障碍。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在马歇尔计划的酝酿阶段，国务院政策计划署的凯南和助理国务卿克莱顿均提出了欧洲一体化的具体建议，凯南在1947年5月中旬提交到国务院的草案中指出，欧洲首先要走向区域市场化，长期目标是成立关税同盟。克莱顿在同年5月27日的备忘录中指出一个3年的援助计划是很必要的，但是美国的援助必须是在早已支离破碎的欧洲经济之上形成一种新的生产模式。如果欧洲经济继续分成今天的许多条块，那么欧洲不可能从战争中恢复过来并再次走向独立。③FRUS，1947，Vol．III．．P．232．可以说，美国的这种全局的观念为成功解决德国问题提供了思路。

马歇尔计划的基本原则是在欧洲联合的前提下施加经济援助，美国为了贯彻这一原则制定了详细的方案并一再改进。首先，美国坚持欧洲应该在美国的援助计划中居于主动地位。马歇尔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明确指出，在美国政府能够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以缓解欧洲目前的境况并且开始帮助欧洲以自己的方式恢复之前，欧洲国家之间就相关的情况必须有一个共识并且其中一部分欧洲国家为了使援助获得积极的效果必须尽其所能地采取积极的行动。对于美国政府来说采取单边的方案复兴欧洲经济既不合适也不是有效的。“欧洲复兴是欧洲人自已的事，主动性必须来自于欧洲。”④资 料来源于马歇尔计划提出之后，马歇尔在哈微佛大学的另一篇演讲。THE RECORD OF THE WEEK，European Initiative Essential to Economic Recovery，June 15 1947．马歇尔认为对于欧洲来讲经济一体化是唯一的选择。基于此，美国十分重视欧洲国家之间合作的形式问题，特别强调制度化的合作方式。为了配合马歇尔计划，国务院成立了经济计划署(ECA)，并在欧洲设立了办事处。杜鲁门任命保罗·霍夫曼作为欧洲经济计划署的负责人。凭着成功商人的身份，霍夫曼一上台就获得了欧洲国家的信任，经济计划署在他的领导下在欧洲国家大力宣扬马歇尔计划，并且十分重视受共产主义威胁比较严重的国家，将大量的资金和注意力投入到后者中去，既便是像爱尔兰等受共产主义威胁比较小的国家，也得到了足够重视。⑤Whelan，B．，Reland and the Marshall Plan．，Dublin:Four Courts Press．，2000，P．362．为宣传和执行马歇尔计划，经济计划署制作了无数新闻稿，海报，刊物，电台节目，新闻影片，纪录片，在这些宣传资料中经济计划署一再强调欧洲国家接受援助的主动性和欧洲经济一体化的重要性，指出欧洲国家发生两次世界大战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欧洲国家的民族主义，只有欧洲国家团结起来，成立联合的欧洲才能消弭在欧洲根深蒂固的民族主义，将欧洲从战争的泥潭中解救出来。

不仅如此，国务院还想借马歇尔计划施行之际，进一步推进欧洲一体化建设。对于美国来说，欧洲经济一体化是一个方向，国务务院认为要真正将欧洲经济一体化落到实处，必须要有新的突破，因此，国务院经济计划署最终的目的是想让西欧在经济上走美国的模式，将西欧国家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没有关税的大市场，使商品能够自由流通。国务院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振兴欧洲经济，才能为美国商品找到更大的市场，进一步讲，恢复了欧洲国家经济生产的能力才能真正解决欧洲国家面临的美元荒问题。其实不难看出，美国致力于推动欧洲国家建立关税联盟的初衷也是从本国的经济利益出发的，国务院和国会认识到马歇尔计划对欧洲提供的巨额经济援助是输血的工程，要想减轻美国对于欧洲的经济负担，必须让欧洲重新恢复造血的功能。

三、一体化原则是马歇尔计划执行阶段的基本原则

执行马歇尔计划有两个机构，在美国是经济合作署(ECA)，在欧洲是经济合作组织(OEEC)，围绕着马歇尔计划的执行原则问题，美国与受援国在这两个机构中不断交手、过招，在美国对一体化原则的强硬态度之下，西欧地区联合的地区意志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有数字表明，最初的民意测验和公民表决显示至少在法、德、意三国绝大多数人主张采取超国家的一体化形式来回应马歇尔计划的基本要求，并且欧洲委员会(the Council of Europe)被这些国家理解为将来成立的联邦欧洲的最初形式。①M ichael J．Hogan，The Marshall Plan:America，Britain and the Reconstructing of Western Europe，1947 –1952．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P．23．除此之外，低地国家也给予极大的支持，两者共同构成了执行马歇尔计划的六个共同体。在1947年7月这六个国家在巴黎召开会议讨论执行马歇尔计划的方式时，意大利和低地国家进一步提出了欧洲联盟的思想，不仅如此，法国政府也立即宣布支持欧洲一体化。尤其要指出，这些国家要求建立欧洲关税同盟(the Custom Union)，并想通过关税同盟这一联合经济机制帮助执行和控制欧洲复兴计划最终实现各国的利益。②Escobar，Encountering Development:the Making and Unmaking of the Third World．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5，p．3

但是，由于英国与西欧其他国家在一体化问题上的冲突，欧洲经济合作组织的工作在成立前期并没有太大进展。美国对此深感不悦，不断地给欧洲国家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各成员国不得不做出妥协，他们承诺采取集体行动应对通货膨胀、采取切实的措施减少和最终取消贸易壁垒，但是在建立超国家机构问题上西欧国家的态度并没有明显改善。虽然建立超国家的机构的行动最终失败了，但在美国的一再要求下和直接参与下，欧洲经济合作委员会通过决议，要求西欧国家同意建立永久性的组织在建设经济一体化问题上发挥至关重要的咨询作用，并且如果遇到有关各国经济合作事项的问题时，该机构旨在促成各国之间的合作。但欧洲各成员国在与美国打交道时却明确表示希望经济计划署直接分配援助的金额，这与经济计划署的设计是相反的，如果这样做必然使欧洲经济一体化流于形式，这样势必弱化已经初步形成的地区行为能力，这对美国来说是不可接受的。面对西欧国家尤其是英国对一体化原则上的应付态度美国相当失望，不仅如此，此时国会也一再对国务院施加压力，将欧洲实现经济一体化作为向政府拨款的前提条件，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出于国会的压力，国务院不得不重新思考马歇尔计划的执行问题。国务院决定在鼓励西欧国家经济建设的主动性的同时，尽量用美国的方式来执行马歇尔计划。在1947年12月，国务院放弃了刚刚启动马歇尔计划时要制定一个完备的全面的计划的做法，而是决定在马歇尔计划执行的四年间里每年都制定一个具体的计划，更重要的是每年要分配给西欧各国的资金都不是确定的、都会重新再次分配。无疑，这种做法加大了美国政府尤其是国会对西欧各国的影响力，也加大了欧洲各国在制定长期的复兴方案时的困难，这就迫使西欧国家尤其是英国必须在一体化问题上表明自己的态度并认真推行下去。

四、马歇尔计划与舒曼计划的关系

舒曼计划的出台与马歇尔计划密切相关，可以说美国所坚持的执行马歇尔计划的一体化方针直接催生了舒曼计划。首先，舒曼计划是在美国对英国对一体化的态度和实际行为极度失望的情况下应运而生的。众所周知，二战期间和战后的很长时间里美英两国一直认为两国存在不同于欧洲其他国家的“特殊关系”，并且英国也一直依特殊关系而自居，想借此获取更多的美国援助。马歇尔计划在执行之初，美国也曾预想英国会参加欧洲经济一体化建设的，但是，在经过与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成员国几个回合的较量之后，美国认识到美英两国在一体化问题上的态度存在明显的差异，美国支持的是想建立超国家的国际机构来执行马歇尔计划，各成员国让渡一部分的国家主权给某个机构并在特定的议题上接受这个机构作出的决定，接受该机构的监督。但是，英国则反对任何形式的超国家间的合作，英国一再表示合作是有必要的但必须是政府间的合作形式，英国将任何让渡国家主权的行为都视为对英联邦利益的破坏，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讨价还价后，美国认识到英国反对经济一体化的态度在短期之内是不会有很大改变的，这必然会危及马歇尔计划的执行。1949年9月国务卿艾奇逊指出，他认为当前英国面临很多困难以致于不能在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和欧洲复兴计划中担当带头人的重任。①FRUS，1949，Vol．V．P．655．于是，美国放弃在一体化道路上对英国的幻想，而让法国担当起建设一体化的重任。美国此举意义重大，有了美国的支持，法国和德国一改原先的对待欧洲经济合作组织的实用主义的态度，力求在两国间成立超国家的经济机构并在煤和钢上找到突破口，尽管如此，法德两国之间的谈判还是充满变数的，谈判的焦点集中在对德国煤炭企业的卡特尔化问题上。法国担心德国的企业发展壮大后垄断欧洲的煤炭销售，因此促使德国做出承诺保证煤炭企业非卡特尔化，但是德国则坚持是否卡特尔化是德国将视情况而定。两国互不相让，谈判一时陷入僵局。美国分析了两国的立场后认为只要复兴德国的目标不被打乱，可以对法国做出让步，因此于1951年对西德施加压力，迫使其同意德国的煤炭企业非卡特尔化。于1951年4月法、德、意等国签订了《建立欧洲煤钢联营条约》，次年8月欧洲煤钢联营(ECSC)正式成立，煤钢联营的成立对于欧洲来说意义重大，它标志着美国提出的经济一体化的方案是可行的，也标志着欧洲合作从政府间的合作到超国家合作的重要突破，可以说欧洲煤钢联营开启了欧洲一体化的大门。

法国选择煤和钢作为与德和解的突破口并不是仅仅因为煤作为工业生产的原材料和战争资源的重要性，还有美国的因素。早在马歇尔计划执行前美国国务院对如何处理鲁尔地区的煤和钢进行过广泛的讨论，国务院政策计划署在谈到对马歇尔计划的构想时曾明确指出政策计划署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领域，在该领域内可以采取不偏不倚的行动执行援助计划，政策计划署认为最可能的合适的领域就是鲁尔地区，美国要尽可能地帮助欧洲国家恢复鲁尔地区煤的生产能力。②FRUS，1947，Vol，V，P．222．美国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出于以下的目的:首先，战后美国想把鲁尔设计为国际共管区，使鲁尔不再属于任何一个主权国家管辖，这样美国在这里的政策就可以不考虑某一个国家的影响，做到按美国的意愿执行;其次，煤是战后欧洲国家极度缺乏的必需的原材料，美国选择这一领域作为执行援助计划的突破口会使欧洲国家认识到美国人的真诚，从而赢得民心;最后，美国不顾欧洲国家的反对，力排众议要复兴德国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看到了德国巨大的煤钢的生产能力对于整个欧洲的复兴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说，在这种背景下，法国提出舒曼计划正好符合美国的意愿，因此，舒曼计划一经提出就得到美国的大力支持。艾奇逊在贺电中说:“鉴于欧洲政治经济统一的重要意义，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愿根据煤钢联营条约同共同体处理相关的事宜。”③(法)让·莫内:《欧洲第一公民——让·莫内回忆录》，成都出版社1993年版，第440页。不仅如此，美国还对煤钢联营尽其所能提供经济援助，1953年正值煤钢联营刚刚成立时的初期阶段，此时煤钢联营在具体运作上遇到了资金困难，是年当莫内访美，美国决定给予1亿美元的货款以支持该机构顺利动作。④陈乐民:《战后西欧国际关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56页。虽然煤钢联营在成立后并没有取得像当初设计时那样的成果，但它开创了联邦主义在欧洲的发展。自此以后，联邦主义由理论变为实践并同政府间主义一道成为欧洲合作的两条路径。煤钢联营作为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初步尝试，开启了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大门，各国参照煤钢联营的具体运作在更广阔的领域寻找合作空间，成立原子能共同体，并于1957年将两者合并为经济共同体，将欧洲经济一体化推向新的发展阶段。

五、结语

可以说，战后马歇尔计划的提出和执行对于西欧和美国来说影响深远。主要体现为:第一，马歇尔计划提出的背景实际上决定了美国在制定马歇尔计划时所要求的一体化的原则即无论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还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欧洲必须团结起来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只有如此在政治上才能达到美国对抗苏联的效果，马歇尔计划及基一体化原则的提出是美国将实用主义政治哲学应用到战后国际政治中的具体体现。

第二，为了推动一体化原则的实施，美国更是付诸了极大的耐心和努力。美国特别强调制度化的合作，面对西欧各国对经济一体化原则阴奉阳违的态度，美国采取了坚决抵制并放弃了先前的寄希望于西欧主动执行一体化原则的想法而代之以美国的方式贯彻一体化原则。

最后，马歇尔计划直接促成了舒曼计划的启动，面对英国对欧洲经济一体化的激烈反对态度，美国放弃在一体化道路上对英国的幻想，而让法国担当起建设一体化的重任。有了美国的支持，法德两国顺利启动了舒曼计划，成立煤钢共同体，开启了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大门。

K505

A

1003－4145［2012］05－0040－04

2012－03－07

赵贞，山东大学国际政治专业博士研究生。李海龙，中共山东省委党校讲师。

本论文获2010年山东大学研究生自主创新基金支持，编号为yzc10010。

(责任编辑:蒋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