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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时期的秦观诗研究

2012-04-07牛卫东

关键词:诗风秦观诗话

牛卫东

(河南科技大学 图书馆,河南 洛阳471003)

秦观是北宋文坛上的重要作家,“苏门四学士”之一,其才华被苏轼称“当世第一”。[1]秦观在宋代以诗文名世,其诗数量大,①据徐培均的《淮海集笺注》和《淮海居士长短句》统计,秦观有诗408首,词111首,文270篇。风格多样,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苏轼、王安石均对其有很高的评价。明代以后其诗名渐被其词名所掩。秦观诗歌研究从宋代已经开始,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为后世研究奠定了基础,规定了大体走向。总结、整理秦观诗在两宋时期的研究状况有助于更客观地评析其面貌和价值,进一步推进有关秦观的文学研究。

一、北宋时期

秦观诗歌创作开始于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②据徐培均的《淮海集笺注》考证,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的《次韵莘老》是秦观现存最早的诗歌作品。从社会政局、个人经历、内容风格变化上言,其一生的创作可大体分为熙丰、元祐、绍圣三期,分别为发韧期、发展期和高峰期。早在熙丰时期秦观诗就得到了当时文坛大家苏轼、王安石的称赞。熙宁七年,苏轼自杭州徙知密州,过维扬(今扬州中北部),秦观在一寺中预做苏轼笔语,苏轼见之大惊,及晤孙莘老,孙出示秦观诗词数百篇,苏轼见后叹曰:“向书壁者,必此郎也。”[2]遂结神交。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苏轼在《答秦太虚七首》中云:“寄示诗文,皆超然胜绝,亶亶焉来逼人矣。”[3]卷52熙宁八年,苏轼在《次韵秦观秀才见赠,秦与孙莘老、李公泽甚熟,将入京应举》诗中云:“古人座上见君文,谓是古人吁莫测。新诗说尽万物情,硬黄小字临《黄庭》。”[4]卷16表达了对秦观诗文的由衷喜爱和赞赏。元丰三年,秦观作《和黄法曹忆建溪梅花》诗,苏轼赞叹曰:“西湖处士骨应槁,只有此诗君压倒。东坡先生心已灰,为爱君诗被花恼。”[4]卷22林逋的梅诗千古绝唱,苏轼认为秦观这首诗的水平还在林诗之上,对秦诗的推崇,可见一斑。秦观在元丰元年、五年两次落第,苏轼深为惋惜,元丰八年到金陵拜访王安石时特举荐秦观,曰:“向屡言高邮进士秦观太虚,公亦粗知其人,今得其诗文数十首,拜呈……才难之叹,古今共之,如观等辈,实不易得。愿公少借齿牙,使增重于世,其他无所望也。”[3]卷50王安石读罢秦观诗文,赞曰:“得秦君诗,手不能舍……亦以为清新抚丽,与鲍谢似之。”[5]把秦诗与鲍、谢诗相提并论,足见他对秦观诗尤其是清丽诗风的推重和赞赏。宋哲宗元祐(公元1086-1094年)年间,秦观在京为官,作为苏门中人,一直活跃在当时文坛上,时人对其诗艺有很高评价。陈后山在《答李端叔书》中云:“少游之文过仆数等,其诗与楚辞,仆愿学矣。”[6]表示了对秦观诗歌创作水平由衷的推崇。《桐江诗话》记载,秦观元祐期间在汝南任教官时,太守王左丞过生日,众人作诗为其祝贺,“少游以己作出示众人,诸人鄂然相视,读毕俱不敢出袖中之草,唯唯尔退”。[7]85可见当时秦观诗艺已高出一般文人很多。

宋哲宗绍圣之后秦诗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诗风古雅醇厚,内容更加充实,达到了其诗歌创作的顶峰,但慑于残酷的政治斗争和对文字狱的恐惧,当时学人对秦诗鲜有评价。

除了上述文士对秦观诗才、诗艺的赞誉外,北宋学人还对秦诗风格进行了具体的评析。首先对其英豪之气和畅达、清丽之风进行了评述。诗僧参寥在《次韵少游和黄自理梅花》一诗中有云:“先生携酒傍玉丛,醉里雄辞惊电扫。东溪不见谪仙人,江路还逢少陵老。”[8]形象地描述了秦观奇健的诗笔和飘逸豪迈的诗风。同为四学士的张耒评价秦诗曰:“秦子善文章而工于诗,其言清丽刻深,三反九复一章乃成。”[9]认为秦诗风格特色为清新明丽。其次,对其被贬后诗风特色进行了初步研究。李颀《古今诗话》载:“秦少游谪雷州,有诗曰:‘南土四时都热,愁人日夜俱长。安得此心如石,一时忘了家乡?’黄鲁直谪宜州,作诗曰:‘老色日上面,欢情日去心。今既不如昔,后当不如今。’‘轻纱一幅巾,短簟六尺床。无客日自静,有风终夕凉。’少游钟情,故诗酸楚;鲁直学道,故诗闲暇。至东坡南中诗曰:‘平生万事足,所欠唯一死。’则英特之气,不受折困。”[10]李颀把苏、黄、秦被贬后诗风进行对比,认为南迁后秦诗有凄楚之音,变化原因在于其个性的多情善感。第三,对其诗词同体、以词为诗、诗风婉丽的特点进行了品评。陈师道《后山诗话》云:“子瞻词如诗,少游诗如词。”又云:“世语苏明允不能诗,欧阳永叔不能赋,曾子开、秦少游诗如词。”[11]《王直方诗话》中亦记载:“东坡曾以所作小词示无咎、文潜曰:‘何如少游’?二人皆对曰:‘少游诗似小词,先生小词似诗。’”[12]前集卷50两诗话说法不同,却共同提出了秦观诗词同调的问题。《王直方诗话》又记述元祐中,“秘阁上巳日会与西池,仲至有诗……至少游即云:‘帘幕千家锦绣垂’仲至读之笑曰:‘词语又待入小石调也。’”又记述有:“参寥言旧有一诗寄少游。少游和云:‘楼阁过朝云,参次动雯光,衣冠分攀路,云气绕宫墙……’孙莘老读此诗至末句,云:‘这小子贱相发也。’”[12]前集卷50王仲至、孙觉是秦观的好友,他们对秦观以词为诗的做法和华美的诗句进行了调侃,一则反映了秦诗中的确存在着以词为诗的现象,二则说明了诗尊词卑、诗庄词媚观念在当时文坛的盛行。

从以上可以看到,北宋秦观诗的研究偏重于对其诗艺的赞誉及对其豪迈、清丽等诗歌风格特色的评析,但内容还较模糊、肤浅,大多属于不自觉的点评,“以词为诗”说开始出现,对秦诗中的“婉媚”之风也进行了善意的规劝和调侃。

二、南宋时期

南宋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朝廷重新推重元祐文人,秦观被追赠为龙图阁直学士,其文集版刻被解禁,秦诗流传更广,研究亦更加全面深入。秦观诗继续得到了时人的喜爱和推崇。陆游曾云:“晚生常恨不从公,忽拜英姿读书中,忘欲步趋端有志,我公名字正相同。”[13]表达了对秦观文采的羡服,并且还借用秦观诗韵作出塞诗四首。陈造《江湖长翁集》中记述:“郡南门为客亭,其屋大小凡几间,其材质、其规模适中,名以‘继雅’,取淮海先生诗‘光华远继同王雅’之句。”[14]取其诗中词句作屋名,可见当时民众对秦诗的喜爱之情。

此期秦诗研究开始从以前的点评式发展为较系统全面的阐述分析。首先,学人对秦诗风格进行了较深入的探讨。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云:“如秦少游《秋日绝句》‘连卷雌鲵拱西楼,逐雨追晴意未休,安得万妆相向舞,酒酣聊把作缠头。’此语豪且工。”[12]后集卷26此处胡氏联系具体诗作说明了秦诗豪放的特色。吕本中《童蒙训》云:“少游过岭南诗,严重高古,自成一家,直与旧作不同。”[15]清楚地指出了秦诗前后不同的风格以及后期诗所具有的严重、高古之气。曾季狸《艇斋诗话》云:“秦少游在岭外贬所有诗云:‘挥汗读书不已……日长聊以消忧。’此语平易浑成,真老作也。”[16]认为秦诗后期诗风平淡,乃老成之作,达到了很高境界。同时有学者对秦观后期诗风形成原因进行了分析,胡仔在《苕溪渔隐丛话》中云:“陶渊明自作挽词,秦太虚亦效之,余谓渊明之辞了达,太虚之辞哀怨。若太虚者,钟情世味,意恋生理,一经迁谪,不能自释,遂携忿而作此辞。”[12]前集10认为秦观后期诗哀怨凄迷乃其性格原因所致,对此也有学者持不同观点,如刘受祖认为:“秦观后期诗中忧愤是因为‘淮海之志,惟志于忧国忧民也。’”[7]133两者观点不一,相差较大。

同时,南宋学人对秦诗诗风婉美、以才为诗、以词为诗的特点进行了较多研究。魏庆之云:“少游诗甚丽,如‘翡翠侧身窥绿醑,蜻蜓偷眼避红妆。’又‘海棠花发麝香眠’,又‘青虫相对吐秋丝’之句是也。”[17]费衮在《梁溪漫志》中云:“做诗当以学,不当以才……后山谓曾子固不能诗,秦少游诗如词者亦皆以其才为之也。故虽有华言巧语,要非本色,大凡做诗以才而不以学者正如扬雄求合六经,费尽工夫,造尽言语,毕竟不似。”[18]魏庆之举例说明了秦诗婉丽之处,费衮则认为秦观以词为诗,诗风华美,乃是其以才为诗所致,认为作诗应以学,以才为诗非诗家正途。黄徹在《蛩溪诗话》中云:“钟嵘称张茂生,惜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淮海诗亦然,人戏谓可入小石调,然率多美句但琦丽太胜尔。”[19]敖陶孙在他《诗评》中提出:“秦少游诗如时女步春,终伤婉弱。”[20]黄徹和敖陶孙言辞不同,但都评定秦诗缺乏气格,过于华美柔婉,乃秦诗一大不足。

第三,对秦诗中一些诗句的本事、出处、字词的使用技巧和真伪等问题进行了具体考辨。吴曾在《能改斋漫录》中考释了秦观诗句‘月落参横画角哀,暗香销尽令人老’之本事,云:“秦少游《和黄法曹梅花诗》‘月落参横画角哀,暗香销尽令人老。’世谓少游用《古善哉行》,云:‘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亲友在门,忘寝与餐。’按《异人录》载:‘隋开皇中,赵师雄游罗浮……’乃知少游实用此事。”[21]袁文的《瓮牖闲评》、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诗话》、葛立方的《韵语阳秋》等诗话指出了秦诗中存在的学杜、学李商隐之处,如葛立方在《韵语阳秋》卷六云:“秦少游《漫郎》诗云:‘字携华星章对月,漏曳元气烦挥毫。’盖用子美、义山语也。”[22]胡仔在《苕溪渔隐丛诗话》中云:“(秦诗)《同子瞻端午日游诸寺》的‘双溪贯城郭,暝色带孤禽。’是用老杜《秦中纪游诗》中‘暝色带远客’之语也。”[12]后集卷40袁文《瓮牖闲评》“佚文”部分有云:“余酷爱杜工部诗中用‘受’字,如‘修竹不受暑’,‘双燕受风斜’,‘野航恰受两三人’是也。而秦少游诗中学用‘受”字亦可爱,如‘蜂房受晚香’,‘乱帆天际受风忙’是也,然此‘受’字乃出于《左氏传》,云,‘而受室以归’,‘受’字盖出于此。”[23]吴可的《藏海诗话》中云:“秦少游诗:‘十年逋欠僧房睡,准拟如今处处还。晏叔原词‘唱得红梅处处香’如‘处处远’、‘字字香’,下得巧。”[24]再者,袁文的《瓮牖闲评》还对秦诗中字句真伪进行了考究,其“佚文”部分中有云:“秦少游《虚飘飘》诗云:‘雨中沤点没流水,风里彩云铺远霄。’余谓‘没’字恐误,欲改作‘泛’字,若沤点既已没矣,自不足云也,惟其尚在流水之间,故有虚飘飘之意焉……秦少游赠鲜于子俊诗云:‘击强雕鹗健,治剧鷿鹈铦。’”《艺苑雌黄》病其句中不见刃之意,遂云:‘铦’不可。彼盖不知少游用杜子美之诗尔,子美诗云:‘铦锋莹鸣……’所谓‘治剧鷿鹈銛’者盍此尔,非少游之误也。”[23]这些具体的字词考释,是秦诗研究的基础工作,有助于正确地诠释诗意和文本校勘。

南宋时秦观去世已久,学人反观前贤,对其诗歌的研究较之北宋时期更加理性、客观,在北宋研究的基础之上,对其不同创作时期的诗风特征及成因做了深入的探讨,对其“婉美”诗风的态度从北宋时期的调侃微讽走向了较为严厉批评,同时,对其诗歌文字的文献学考究亦使此期研究进入到一个有意识、更全面深入的阶段。

三、两宋时期秦观诗研究的价值和意义

秦观诗在两宋时期得到了较全面、深入的研究,为后世秦诗研究奠定了基础,构建了大体框架。如学人对其诗歌创作中的师承问题、风格问题、创作分期问题、个性特征及其对创作的影响问题、以词为诗问题、诗句出处、本事、字词真伪问题等都做了较深入的探讨,特别是对其诗歌风格研究比较充分,对其豪放、清丽、飘逸、婉美的诗风特色及表现多有评析,对其被贬前后诗风变化、后期诗风特征及形成原因及以词为诗的创作特点有着较系统的讨论。元明时期至今,秦诗研究一直围绕着“名诗鉴赏”、“女郎诗”、“诗歌面貌、风格”、“性格心理特点及其对创作影响”、“创作分期问题”等方面展开,仍然是两宋时期相关研究主题的延续,只不过研究更为深入,切入角度和方法更为多样和新颖罢了。同时,宋代在秦观诗歌研究方面所取得的一些重要成果,如陈师道的“以词为诗”说、敖陶孙的“时女步春”说、吕本中的二期分期说和后期诗风“严重高古”说等至今仍为秦诗研究者所认同、推崇。

再者,从两宋时期秦观诗研究中可更客观评价秦观诗的价值与特色。两宋文人对秦诗的风格评价主要为清丽、豪放、酸楚、温婉。从王安石“清新妩丽,与鲍谢似之”、吕本中“严重高古”、参寥“诗语惊人笔亦奇”、黄庭坚“对客挥毫秦少游”、张耒的“清丽刻深”、胡仔“语豪且工”、敖陶孙“时女步春”等评语中可以看到,秦观诗有清新明丽之作,有轻柔婉丽之作有雄壮豪放之作,有激越慷慨、飘逸旷达之作等,风格多样,当然也存在一些诗如词的婉美作品,并由此受到了当时友人、学者的调侃、批评。受北宋时期诗尊词卑风尚的影响,秦观如大多数文人一样重诗轻词,主观上一直严守了“诗庄词媚”的创作原则。元丰七年秦观为应试投卷自编了十卷本《淮海闲居集》,收录诗文无词。《王直方诗话》记述了“参寥言旧有一诗寄少游,少游和作《辇下春晴》,诗中末二句云:‘楼阁过朝云,参次动雯光,衣冠分攀路,云气绕宫墙……’孙莘老读此诗至末句,云:‘这小子贱相发也。’后少游在编《淮海集》时把这两句改为“经旬牵酒伴,尤未献长扬。”[12]前集卷50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关于少游诗词分野的议论文字,但可以认定他在主观上并非是“以词为诗”,创作中所存在的“时女步春”、“又入小石调”之现象不过是其词风对诗风的一种熏染和二者互通而已。南宋时黄徹的“率多美句但绮丽太胜”、敖陶孙的“如时女步春,终伤婉弱”等批评之语,虽欠公正,但无贬低之意。金人元好问在诗评著作《论诗三十首》中评秦诗为“女郎诗”,云:“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25]又曰:“破却功夫,何至作女郎诗?”[26]由于元氏的文坛大家地位,此说既出,长时间内“女郎诗”成为了秦观诗的代名词,其真实面貌被掩盖,其价值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严重影响了之后秦观诗的评价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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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徐培均.秦少游年谱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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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陈师道.后山诗话[M].历代诗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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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吕本中.童蒙训:卷中[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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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敖陶孙.臞翁诗集[M].上海:上海古书流通处,1921.

[21]吴曾.能改斋漫录:卷 6[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22]葛立方.韵语阳秋:卷6[M]//[清]何文焕,丁福保.历代诗话统编.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

[23]袁文.瓮牖闲评:佚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24]吴可.藏海诗话[M]//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上海医学书局,1916.

[25]元好问.遗山先生文集:卷11[M].上海: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

[26]瞿佑.归田诗话:卷上[M]//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上海医学书局,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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