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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香港女性小说研究述评

2012-04-02王艳芳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2年1期
关键词:碧云文学史香港

王艳芳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香港文学的界定,一直以来颇有争议。过港文化人群的流动不息、在港文化活动的频仍交错以及媒体资讯的通畅发达都使得以一个绝对统一的概念来规范香港文学及其作家变得相对困难,但研究者命名的自觉与主动却未曾稍减。一般认为:“出生或成长于香港的作家在香港写作,发表和结集的作品,自然是香港文学。”①依此逻辑推论,“香港女性小说”就是出生或成长于香港的“女性作家”在香港写作、发表和结集的“小说作品”。但由于作家们的流徙不定和变动不居,“香港文学”界定所现实存在的意符之间的彼此交错和互相包裹情形,连资深的香港文学研究者也不得不说:“综合而言,香港文学有狭义的和广义的两种。广义的包括过港的、南来暂住又离港的、仅在台湾发展的、移民外国的。但两种之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有时不免又得重新界定。”这意味着:“香港作家游移出入于两大华文地区,又流动迁徙于欧美外国,其实也正是这个国际性小岛城市在文学发展上的一个特色。”②申明香港作家文化空间的游移流徙性质,正可以彰显香港文学内在的文化指认和身份诉求特征。

鉴于此,本文所采用的香港女性小说的概念至少包含以下要素中的二点:(1)在香港出生或成长的女性作家的小说作品;(2)女性作家在香港写作、发表或结集的小说作品;(3)有较长的香港生活经历,对香港生活有涉及的女性作家的小说作品。如此,西西、吴煦斌、黄碧云、李碧华、钟晓阳、陈宝珍、亦舒、梁凤仪等归入香港女性作家没有问题,尽管她们中有人暂时或长期甚至永久地离开香港,并不妨碍其香港作家的定位。施叔青、钟玲虽然在台湾出生和成长,有着西方教育、生活和文化背景,但同时她们又都在香港居留了较长的时间。施叔青1994年离开香港到台湾定居③,她写下了大量反映港人生活以及香港历史的作品,影响相当广泛。而钟玲近年来生活工作在香港④,其部分作品或表现香港生活,或在香港发表和出版,所以,将这两位作家的作品归入香港文学应该没有问题。王璞出生于香港,在香港定居生活十数年⑤,陈娟1981年移居香港,她们都曾拥有香港的合法身份,所以,其作品应属香港女性小说无疑。

20世纪70年代以后,香港女性文学开始真正成长,高度商业化的社会背景、相对自由开放的生活方式以及活跃频繁的中西文化交流孕育了优秀的女性作家群。“80年代,香港文学跨入了自觉时代,女性文学骤然兴盛,‘严肃文学’与‘言情文学’并驾齐驱,同领风骚。”⑥作为香港文学研究的半壁江山,香港女性文学的研究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其实,香港文学作为一个自足的研究课题,恐怕也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才渐具雏形⑦,直到90年代几部有影响的香港文学史著,如刘登翰的《香港文学史》⑧、袁良骏的《香港小说史》⑨、施建伟的《香港文学简史》⑩以及曹惠民的《台港澳文学教程》陆续面世,才为大陆学界揭开了香港文学的面纱,从心理上驱除了香港“文化沙漠”的无知和荒诞成见,也才一窥香港女性文学的真面目。尽管这几部著作都带有强烈的史著眼光和明显的开拓意识,并以各自的体例优势和著者的主体意识取胜,但毋庸讳言,由于其受制于既定的文学史编写体例或教材写作规范,对作家作品的讨论流于单调的个人生平介绍和简短的写作历程评述;受制于主导的文学研究理论方法,对香港文学的审视也未免片面和偏颇;又由于这些文学史的写作大多起始于香港回归之前,彼时香港与内地文化交流上的一定局限,也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研究资料获得的难度,遗憾之处在所难免。

正是在这些文学史家筚路蓝缕的拓荒基础上,新的研究成果渐次出现,赵稀方的《小说香港》和蔡益怀的《想象香港的方法》可作为代表,最明显的突破表现为问题意识的加强和研究方法的更新。赵著在《前言》中离析了香港小说叙事中“中原心态”和“本土声音”的差异之后,明确表示:“国内大同小异的香港文学史确已不少,这里并不打算再提供类似的一本。本书的兴趣在于观看香港想像及叙述本身,并尝试从小说与都市的互动关系中提出自己叙述香港文学的框架。”而在具体的论述过程中则删繁就简,从后殖民理论的高度提炼出香港文学的研究框架。对于女性小说家的讨论占据近一半的篇幅:“岛与大陆”的关系之“中国香港”部分涉及张爱玲的小说《秧歌》和《赤地之恋》,“中原心态”部分再次论述到张爱玲、王安忆;而在论述“香港意识”的章节中以很大的篇幅着重探讨了西西、李碧华、黄碧云和施叔青的小说;“文学的都市性”则从现代香港故事的视角分析了施叔青的《香港的故事》,并将钟晓阳和李碧华的作品作为香港现代性反省的例证;梁凤仪和亦舒作品中表现的“香港的情与爱”则用以阐述香港文学的大众文化空间。《小说香港》标志着大陆对香港文学研究问题性和方法论层面的提升。

同样,蔡著亦强调研究的问题和方法,“我已经不满足于那种由作家传记和社会学考察及零散的情感批评拼凑成的大杂烩式研究,而是力求把这个时期的香港小说当作一个整体加以研究,分析作品中的意象、隐喻,力图发现香港小说家共同的创作心结、规律及香港小说中特有的创作元素。”以大量的作家作品人物谱系的研究,展现了香港文学的形象系列与特有的叙事方式。该著作的下编《港人叙事》尤以大量的女性小说文本的细致分析,归纳并论证了香港女性小说所建构的“都市寓言”、“私自呓语”、“丽人告白”、“市井喧嚣”、“家族私语”、“塘西残梦”、“百年沧桑”以及“家国想象”等,虽然这些主题的提炼因繁多而多少显得紊乱,但一定程度上显示了香港女性小说创作主题的丰富性和多义性。值得欣喜的是,这些专著所论述的香港女性小说不再总是那些在大陆读者群中过度热销的亦舒、严沁、岑凯伦、李碧华、梁凤仪、林燕妮、张小娴等,而将一些优秀的严肃文学作家西西、吴煦斌、钟晓阳、黄碧云、陈慧等带进读者视野。

或许因为身处其中的原因,香港学者对香港文学的研究反而持一种非常审慎的态度,被称为“香港新文学史的拓荒人”的小思(卢玮銮),从1977年开始致力于香港文学史料的搜集、爬梳和整理,先后出版有《香港文纵》、《香港故事》、《香港文学散步》以及合著《追迹香港文学》等,但迄今为止只是就香港文学史料的局部细节和个别问题发言,如三四十年代的香港文学活动情况、“南来作家”问题、五六十年代散文问题、香港沦陷时期作品等,但毕竟是“自有香港文学以来第一次较具规模的史的研究”。黄维樑也是较早从事香港文学研究的学者之一,著有《香港文学初探》、《香港文学再探》以及《活泼纷繁的香港文学》。此外,还有黄继持、郑树森、梁秉钧、王宏志、陈炳良、刘绍铭等,不断有香港文学研究方面的专著、编著或论文集问世。香港学者不轻言写史,黄子平在《香港文学史:从何说起》中阐明了香港文学史叙述的理论困境,论文在列举了种种文学史的开头——或标志性事件,或大作家大作品,或文学社团文学杂志的出现,或某一历史事件之后认为:“这正是一般按‘时序’来叙述文学史所面对的共同困境。在一种黑格尔式的时空完美同一体中讲述历史的进化,一切无法纳入这整体的就作为‘历史的渣滓’被抛弃了。这种叙述无可避免地,会如成为本雅明所说的献给‘胜利者’的贡品,或者如拉康所说的用来填补分裂的主体之缺口的‘崇高客体’。这困境在叙述像‘香港文学史’这样‘不纯’的对象时,暴露得更为充分。”此见解不可谓不一针见血,由此论者提出是否有可能用一种“另类”的“以空间性压倒时间性的方式”来讲述香港文学史:“香港文学以‘作品的关系网络’的形式呈现,讨论的将是文学空间的切割、分配与连通。文学史的‘编写’转换为文学地图的‘测绘’。”这是一种深刻而新颖的见解,将有效地避免“影响”、“发展”、“流派”、“思潮”等不再占有支配性能指的地位。但遗憾的是以上香港文学研究论著对女性小说以至女性文学的涉及都非常有限。

2002年,牛津大学出版社推出“香港读本系列”,包括《阅读香港普及文化1970—2000》等12本书,其中与香港文学研究密切相关的有潘毅、余丽文编的《书写城市:香港的身份及文化研究》和张美君、朱耀伟编的《香港文学·文化研究》,这是香港文学和文化研究者根据自己的阅读体验和研究积累,为香港文学研究所选取的最具代表性的研究文章,可称近年来香港文学研究的集之大成。前者共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理论与实践之间;第二部分,文化书写与历史流程;第三部分,公共空间与社区故事;第四部分,性别与女性历史;第五部分,文化空间与身体建构。涉及文学和社会学等多方面的论述。后者分为:1.香港故事;2.全球/本土;3.城市想像;4.“雅”与“俗”;5.性别与写作等五个部分,连导言在内共收入文学研究论文30篇,从各个面向对香港文学进行了考察和思辨,专门论述香港女性作家的文章有近10篇,而其中涉及到香港女性小说的论文则在大半以上。由于选编者的意图并不在于就作品谈作品,而是从文化研究的角度来考察香港文学和香港身份,因此这些选文充分体现了香港女性小说与香港文化研究之间的重要关联及其扮演的重要作用,表明香港女性小说的价值和意义得到了研究者的正视和重视。

此外,香港女性作家研究的专著近年来颇有斩获。陈燕遐的《反叛与对话:论西西的小说》、陈洁仪的《阅读肥土镇——论西西的小说叙事》、余非的《长短章:阅读西西及其他》以及西西、何福仁合著《时间的话题》等都是研究西西及其作品的重要文献。陈国球的《文学香港与李碧华》则是李碧华小说研究的论文集。陈丽芬的《现代文学与文化想象:从台湾到香港》论述到的香港小说家有西西、李碧华和吴煦斌。这些作家作品研究的专著在文本细读和叙事分析方面都颇见功力。单篇论文或访谈文章多散见于香港各报章杂志及作家作品集的序跋或附录部分,如刘绍铭的《写作以疗伤的‘小女子’——读黄碧云小说〈失城〉》、黄念欣的《花忆前身——黄碧云VS.张爱玲的书写焦虑初探》与《一个女子的尤利西斯——黄碧云小说中的行旅想象与精神家园》、南方朔的《七罪世界的图录》、杨照的《人间绝望物语》,对作品内涵有比较深入的解读。颜纯钩的论文《香港女作家的天地因缘——李碧华、钟晓阳、亦舒、黄碧云》同时论到四位女作家,其概括和把握很有针对性,也比较透彻到位,但仅止于总体风格,缺乏更为深入的理论探讨。

对香港女性小说着墨颇多而且很有个人研究特色的是著名学者王德威。其涉及香港女性文学的专论文章计有:《香港——一座城市的故事》、《腐朽的期待——钟晓阳论》、《暴烈的温柔——黄碧云论》、《香港,我的香港——论施叔青的〈香港三部曲〉》、《香港情与爱——回归后的小说叙事与欲望》、《异象与异化,异样与异史——施叔青论》。另外还有香港女性小说的评论,计有《阴森的仿古爱情故事——钟晓阳的〈爱妻〉》、《以理御情——西西的〈手卷〉》、《都市风情——西西的〈美丽大厦〉》、《冰雕的世界——西西的〈母鱼〉》等,因属新作快读类的文章,又局限于单篇作品,所以仅限于总体印象式或主题把握式的点评,不够全面和深刻。倒是由此所潜移默化的台湾研究者对香港女性文学研究的兴趣不容小觑,而且适逢回归前后香港小说关于身份认同与历史想像的高涨之时,活跃的台湾女性主义研究者以此为契机,对香港的女性小说进行了一番热衷的解析,最有代表性的当推刘亮雅的《情色世纪末》和郝誉翔的《情欲世纪末》,将香港女性小说研究纳入性别文化、情色文化的理论范畴,不啻为香港女性写作研究打开了新的天地和增添了新的质素。前者以《爱欲在香港:黄碧云〈烈女图〉中的女性与香港主体》深入探讨了烈女所象征和开辟的香港历史;后者对黄碧云的小说《十二女色》、《无爱记》以及西西的作品《旋转木马》、《拼图游戏》有着犀利而独到的阐释。另有一些研究文章散见于研究者的论文集,如《蝴蝶、石榴与黄玫瑰——黄碧云小说中的(后)殖民论述与女性救赎》、《祖母脸上的大蝙蝠——从鹿港到香港的施叔青》、陈雅书的《何谓“女性主义书写”?——黄碧云〈烈女图〉分析》等,但显然她们关注的重心还是台湾的女性写作。

内地的香港女性小说研究同样比较薄弱,而且最近几年更有逐渐淡出研究视野的倾向。钟晓毅的《90年代的香港女作家》、任一鸣的《香港女性文学概观——中国女性文学现代行进的分支之一》、王确的《香港女性作家的女性关怀》、曾利君的《香港女性文学创作简论》、颜纯钧的《“房子”:精神的居所——香港女性写作的一种景观》与《怎一个“生”字了得——初读黄碧云(上、下)》、盛莉的《20世纪香港女性小说创作发展述评》、严秀英的《浮世哀歌:香港女作家婚恋小说中的爱情危机感》是从总体上对香港女性文学进行把握和研究的文章;而具体作家的研究则仍然集中于一些畅销作家,如,亦舒、李碧华、施叔青、梁凤仪等,西西、黄碧云、钟晓阳、钟玲、陈宝珍等的研究则较少。

综观香港、台湾、大陆两岸三地的香港女性小说研究,体现出以下特点:首先,整体性的问题研究的不足。且不说完整的香港女性小说史,就连一部总体把握香港女性小说的论著甚至论文集也付之阙如,香港女性文学史就更无从提起了。较为系统的香港女性文学研究只能忝列为各种版本的香港文学史、港台文学史以至中国女性文学史的附属部分。这并不是说香港女性小说分量不够或深度匮乏,缺乏进行整体研究的资格,而是香港、台湾的研究者对宏观的研究相对反感,更乐于和善于从细微处分析和解读文学作品与现象,而大陆研究者虽有宏观研究的传统和愿望,却多少受制于资料的限制,不能全面地了解作家们的创作情况尤其是近作,更缺少与作家的直接沟通和交流,妨碍或延迟了其研究的进度。

其次,既有的研究成果集中于个别作家。一方面是内地的研究热潮,另一方面是香港研究者的相当冷态,如亦舒、梁凤仪等的研究。西西、黄碧云、钟晓阳等的研究情况则恰恰相反,热闹在港台而冷落在内地。在总体研究不足的情况下却出现了某些观点的雷同或重复,如李碧华小说研究,难以突破“奇情”或“怀旧”框架的拘囿;关于西西的研究,大多数研究者聚焦于其城市书写和后现代的叙事手法,除此之外突破很少,其症状可以表述为“丰富的单一”;同样,对于黄碧云的研究则津津于其“失城”的惶恐,不愿深究。如此的研究状貌或许凸显了90年代香港的文化精神和港人的心理状态,但文学作品的意义存在于不断深入阐释的过程,随着人们对历史体味的加深以及新的生活经验的累积,应当从原有的作品中领会到更多的新质的表述。

再次,研究方法比较单一。大陆和港台的文学研究方法孰优孰劣不便断言,但香港的文学研究对西方新潮批评方法的借鉴却一直处于前倾姿态,故在人们所接触到的研究文章中,后殖民、新历史等后现代理论、形式主义的文本批评可说比比皆是。在这样的研究态势和格局中,很多作品极其容易被活剥和肢解。当然,经过此一轮外来理论的夹击和处理,每个作家的作品都不可避免地呈现出类似的城市寓言、家国想像和历史建构的意图等等,所以,只使用某一种或几种方法无异于将一部充满无限阐释可能的作品进行缩水处理,最后得到的总是干巴巴的理论预设或先入为主的成见。

显然,从“身份书写”的问题角度入手,集中探讨从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直到新世纪的香港女性小说所表达和呈现的身份的思考、身份的迷惘、身份的建构以至身份书写的空幻,藉由时间、空间以及时空网络的切割所规范出的文化现象进入香港女性小说的论述。香港文学身份书写高涨和演变的每一个重要关口,都有女性小说的经典之作可以说道。在方法论上,身份论述刻意打散了作家作品本体论的固定程式,以作品的共同性聚积,将每一种身份书写和认同方式的探讨置于开放式的格局之中,尽量客观地展示书写者之间的个体差异。自然,从空间的寻绎到性别的论述过程也呈现着开放性,而且,身份认同本身就是流动不居、充满断裂与差异的,对差异性的强调将是香港女性小说研究一个重要的理论依据。

那么,回归十余年之后,讨论香港女性小说中曾经众说纷纭、执此一端的身份问题其价值又何在呢?有学者早在回归之际就已敏锐地预测到香港文学研究的前途问题:“香港回归后,‘香港文学’还成不成为一门单独的学科,这是有争议的问题。笔者认为:‘九七’后‘香港文学’还将单独存在,不会等同于深圳的‘特区文学’,‘香港文学’作为一门单独的学科仍将存在,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因此,香港文学不应也不会淡出读者和研究者视野,平稳过渡也不意味着香港文学特性的消失,香港女性文学作为整个中国文学以及世界华文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所营构的城市想像、历史重构、消费意识、文化身份以及性别论述都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其与大陆、台湾以及海外华文女性写作之间的互动关系等都值得研究者进一步关注和探讨。

注释:

①②郑树森:《香港文学的界定》,《追踪香港文学》,牛津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53页,第55页。

③自1977年9月抵香港定居,到1994年初夏告别香港,施叔青在香港居住了17年。白舒荣:《自我完成 自我挑战——施叔青评传·附录》,作家出版社,2006年。

④钟玲1977年至1989年居香港。2003年再赴香港,任职香港浸会大学文学院院长。

⑤王璞1950年生于香港,1989年定居香港,2005年辞掉岭南大学教职,定居深圳专职写作。

⑥曾利君:《香港女性文学创作简论》,《西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2期,第95页。

⑦张美君、朱耀伟:《香港文学·文化研究·导论》,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2002年。

⑧刘登翰:《香港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

⑨袁良骏:《香港小说史》,海天出版社,1999年。

⑩施建伟:《香港文学简史》,同济大学出版社,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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