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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子》引论

2012-03-31张京华

关键词:子书之士贾谊

张京华

(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00)

《鬻子》引论

张京华

(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00)

在前人著录、评论、研究的基础上重新审定了《鬻子》学术价值:在学术渊源流派上,肯定《鬻子》为道家著作。在文献学上,肯定《鬻子》内容可信。在地缘关系上,认为《鬻子》为楚学、湘学的重要源头之一。

《鬻子》;鬻熊;先秦诸子;道家;湘学;楚学

《鬻子》一书为子学之宗,楚学之祖,前人备述之矣。《汉志》所著录群书年代《鬻子》并非最早,而存于今者,实以《鬻子》为先。明胡应麟《四部正讹》言之甚详,曰:“高似孙谓子书起于鬻熊,此不然。《汉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黄帝书》四种共三十八篇,《力牧》二十八篇,杂家有《孔甲》二十六篇,《大禹》三十七篇,农家有《神农》二十篇,小说家有《伊尹》二十七篇,皆鬻熊前子书,率伪书也。惟以‘子’称者似起于熊,而小说有《务成子》,亦熊前。若今传子书,故当首此耳。”

《汉书·艺文志》诸子道家首列《伊尹》、《太公》、《辛甲》三书,第四为《鬻子》。而三书已佚,《隋书·经籍志》诸子道家已列《鬻子》为第一。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曰:“鬻熊知道,而文王咨询,余文遗事,录为《鬻子》。子自肇始,莫先于兹。”唐逄行珪《鬻子序》曰:“实先达之奥言,为诸子之首唱。”南宋高似孙《子略》引唐贞元间柳伯存言:“子书起于鬻熊。”明宋濂《诸子辨》曰:“《鬻子》一卷,楚鬻熊撰。为周文王师,封为楚祖。著书二十二篇,盖子书之始也。”明杨慎《杨升庵文集·读鬻子》曰:“鬻子,文王时人,著书二十二篇,子书莫先焉。”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九流绪论》曰:“今子书传于世而最先者,惟《鬻子》。”明胡应麟曰:“若今传子书,故当首此耳。”清姚际恒《古今伪书考》曰:“世传子书,始于《鬻子》。”清俞樾《诸子平议补录》曰:“《鬻子》一书,为子书之祖。”杨伯峻《列子集释》引清宋翔凤曰:“诸子书以《鬻子》为最古。”杨伯峻《列子集释》引清梁章鉅曰:“诸子书以《鬻子》为最古。”

清季孙德谦《诸子通考》曰:“诸子之学始于周初,盛于战国,至汉魏以后,其学则不复闻矣。……始于周初者,何谓也?曰:彦和不云乎?‘鬻熊知道,而文王咨询,遗文余事,录为《鬻子》,子自肇始,莫先于兹’,则诸子之兴,权舆鬻子,非其明证欤?”民国叶长青《汉书艺文志问答》曰:“问:诸子之书,以何者为最古?答:《文心雕龙·诸子篇》曰:‘鬻熊知道,而文王咨询。余文遗事,录为《鬻子》。子之肇始,莫先于兹。’问:果如刘勰所云,则《黄帝》、《风后》、《力牧》、《伊尹》,不皆前于《鬻子》乎?答:《诸子篇》又曰:‘篇述者,盖上古遗语,而战代所记。’然则《黄帝》等书皆战国所记,故不能前于《鬻子》也。”

鬻子为楚人先祖。《汉书·艺文志》《鬻子》二十二篇原注:“名熊,为周师,自文王以下问焉,周封为楚祖。”《史记·周本纪》裴骃集解引刘向《别录》又曰:“鬻子名熊,封于楚。”《汉志》本于刘向、刘歆父子整理中秘图书之业,天下群书莫不折中于是,故所言最为有据。

清甘鹏云《楚师儒传》序曰:“昔光绪庚寅(十六年),南皮张公督楚,设两湖书院,招集湖鄂人士肄业其中。建楚学祠,祀楚师儒,起鬻子,迄胡曾,都六十七人。”其书卷一题为“楚祖鬻子”,曰:“依《史记》、《汉书》、贾谊《新书》、逄注《鬻子》、《楚宝》、《绎史》纂。……述曰:人有鼻祖,事物有原始。木有本,水有源。数典忘祖,识者讥之。语曰:‘有开必先。’追溯楚学之肇端,有先于鬻子者乎?文武大圣,奉为宗师,其德望殆与夷齐侔矣。所著书今虽残,脱夺不完,然逸文时时见于他说。以柔守刚之谊,乃道家之先声;除害为仁之言,则儒家之嚆矢也。诸子肇始,江汉炳灵,南皮推为楚学之初祖,知言也夫!”

清苏舆《翼教丛编》卷六《叶吏部答友人书》引叶德辉曰:“湘学肇于鬻熊,成于三闾,宋则濂溪为道学之宗,明则船山抱高蹈之节。”

刘勰《文心雕龙》又曰:“诸子者,入道见志之书……昔风后、力牧、伊尹,咸其流也。篇述者,盖上古遗语,而战代所记者也。”既以《鬻子》为子家肇始,又曰风后、力牧、伊尹云云,可知《鬻子》独存,其余诸书均不得见。而所述鬻子“知道”、“咨询”等语,皆与《汉志》道家之《鬻子》原注相合,当曾亲见其书。

《汉志》诸子略小说家又有《鬻子说》十九篇,原注:“后世所加。”《隋书·经籍志》著录《鬻子》一卷,居道家之首,《新唐书·艺文志》同,《旧唐书·经籍志》在小说家,亦居其首。今皆不传。

南朝梁庾仲容撰《子钞》,曾见《鬻子》一卷六篇,唐马总《意林》因之,收录《鬻子》四篇之文,与逄本全同。隋唐间其他类抄,如虞世南《北堂书钞》、欧阳询《艺文类聚》、魏征《群书治要》,皆有《鬻子》文字,在逄行珪前,而与逄本均同,足见逄本可信。近年陈自力撰文《逄本〈鬻子〉考辨》,考证逄本不伪。

宋有高似孙家传本《鬻子》一卷十二篇,陆佃校本《鬻子》十五篇,今皆不见。明清刻本若干,及《四库全书》抄本,多出自逄氏。严灵峰《周秦汉魏诸子知见书目》著录极详。清卢文弨、傅增湘、黄丕烈、钱熙祚、叶德辉等,各有校勘。

逄氏之外,鬻子之言又见古书所引。《列子》所引四章,作“鬻子曰”或“鬻熊曰”,贾谊《新书》所引七章,作“鬻子曰”,文字均与逄本不同。李善注《文选》所引八处作“鬻子曰”,去除重复,实为四处,三处与逄本同,一处与逄本异。清严可均有辑本。

贾谊多引《鬻子》,与其居长沙有关。

贾谊《新书》,《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儒家著录《贾谊》五十八篇,与今本篇幅无大出入。《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曰:“其中为《汉书》所不载者,虽往往类《说苑》、《新序》、《韩诗外传》,然如《青史氏之记》具载胎教之古礼。《修政语》上下两篇,多帝王之遗训。《保傅篇》、《容经篇》并敷陈古典,具有源本。”

所谓《史》、《汉》所载者,多为贾谊自作。而“类《说苑》、《新序》”者,多为杂抄古语古训之文。其中《大政》上下、《修政语》上下,共四篇,多与《鬻子》相出入。“修政语”之“语”,或作“论”,即其自言杂抄之体。明杨之森订辑《补鬻子》七章曰:“右补《鬻子》凡七则,出贾太傅《新书·修政论》。想太傅应及见遗书也。今录补,冠子书焉。”

明朱图隆《贾太傅新书总论·凡例》曰:“《新书》十篇,乃贾谊傅长沙时作也。”清胡价贾谊《鬻子跋》亦曰:“《新书》之作,乃傅长沙时所为也。”

贾谊居长沙而求古典,固不容不见《鬻子》,疑四篇皆杂抄《鬻子》而成,其文多可与残本《鬻子》互证。

《新书·修政语下》载粥子(鬻子)对周文王问一章,对周武王问一章,对周成王问五章,凡七章,严可均已辑入《全上古三代文》。

按鬻子对周文王问曰:“请以上世之政诏于君王,政曰……”;对周成王问五章,皆曰:“请以上世之政诏于君王,政曰……”。《修政语下》共八章,其三为王子旦(周公)、师尚父对周武王问一章。王子旦对周武王问,亦曰:“政曰……”;师尚父对周武王问,亦曰:“吾闻之于政也曰”。可证全篇来源相同,王子旦、师尚父之对亦出《鬻子》所旁记。

《修政语上》一篇,历言黄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禹、汤之治道,与《鬻子》残本往往言五帝三王之传政,宗旨相同,又与残本第八篇《数始五帝治天下第七》纲领相近,或者亦全出于《鬻子》。

今《鬻子》残本往往有“政曰”及“吾闻之于政也”诸语,“政曰”之“政”,即“上世之政”之“政”,均为书名。此一书名惟见《鬻子》、《新书》所引,而《新书》所引又见于《大政上》。该篇篇首,连语“闻之于《政》也”,凡四见。可证该篇为杂抄《鬻子》之文。

又《大政下》一篇,文字多与《鬻子》残本第四、第五篇相同。又二篇往往有“呜呼,戒之哉,戒之哉”等语,而少见于他篇,虽未明言主语,实与鬻子身份相合。可知《大政》上下篇皆为《鬻子》旧文也。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谓《鬻子》书:“好事之流,依仿贾谊所引,撰为赝本,亦未可知。……而谊书所引,则无一条之偶合,岂非有心相避,而巧匿其文。”其言甚不精审,盖馆臣之偶失欤?近潘铭基撰文《〈鬻子〉与贾谊〈新书〉互文考》,考证今本《鬻子》成书之下限当早于六朝。

《鬻子》书,今存残本二卷十四篇,在明《正统道藏》太清部中,为唐永徽四年逄行珪表进,有“简牍难周”、“缮写奉献阙庭”等语。逄氏有注,意在发明典雅,不免引申附会,多与本义不相通,遂亦为后世所轻。然《鬻子》书固因之而存,其功不可没也。

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以为逄本可信,曰:“今世流传逄行珪注本……逄本,《道藏》作二卷,以《群书治要》、《文选注》、《意林》等书校对,无甚异同。盖逄本去其妄为标题,犹古本残帙,而非伪作。”氏著《重考古今伪书考》又曰:陆佃本与逄本“此书甲乙篇次,皆不可晓,二本前后亦不同。然严可均尝以《群书治要》等书校对,无甚异同,则犹为唐以前之古本也”。其说是也。

而自疑古说起,学者读书弗能深思古人之心,欲以数千年后之残篇,而求二十二篇之真伪,既不知好古,复不安阙疑,甚者则以为《鬻子》一书曾经“前后二次作伪”,及有“伪中之伪”之说。陆心源《仪顾堂文集》云:“《汉志》所载当为战国人所伪为,今所传本又必魏晋以后掇拾而成。《列子》、贾谊《新书》本非秦汉之旧,其所引亦不足信,伪中之伪,故其言浅陋如此也。”黄云眉《古今伪书考补证》云:“今贾谊《新书》记鬻子对成王者凡五条,显由读《汉书·艺文志》自注‘鬻子为周师,自文王以下问焉’之语而依傍为之。《列子》则任意自撰道家语,分属古道家,非必有据。盖《新书》、《列子》皆伪书,今本《鬻子》不见《新书》及《列子》所引文,不足证今本《鬻子》之伪。《汉志》著录之《鬻子》,当为战国时所依托,而今本《鬻子》,如《四库提要》所言,唐以来依仿贾谊所引,撰为赝本,则毋宁谓今本《鬻子》,与今本《新书》,皆唐以来人所依托,而其有心相避,或者竟出于一手,亦未可知也。”顾颉刚《顾颉刚读书笔记·逍遥堂摭録》云:“鬻子以《康诰》为周公言……与《史记·周本纪》说同,而‘鲁周公’一名又与《史记》同,《鬻子》其出《史记》后乎?”其所猜疑,固全无根据,然其风气乃乘时而起。迄今百年之间,学者泛论周秦诸子,率皆摈不著录,遑论潜心通阐。以故鬻子之学不明久矣,可胜叹哉!

又《鬻子》为古道家之书,学者亦多疑之。马端临《文献通考》引叶梦得曰:“《汉艺文志》本二十二篇,载之道家。鬻熊,文王所师,不知何以名道家。而小说家亦别出十九卷,亦莫知孰是,又何以名小说。”胡应麟《四部正讹》亦曰:“今《鬻子》非道家言,余既详辩之矣。……其书体兼儒杂,既絶不类《列子》所引语,而《列》所引语亦略不见篇中,固知其决非道家。”

迄至疑古兴起,道家之书几无一不在怀疑之列。既已不认其为先秦之旧矣,则何者为道家言,何者非道家言,又安从而知之?古学无不以政治为归止,而有以道家惟论哲理者,于是称道家之书为“黄老派”矣;古学无不在仁义礼乐之中,而有以道家絶弃仁义为说者,于是称道家之书为“新道家”矣;道家之学固祖述黄帝,而又有以黄帝为依托者,于是黄老乃又“移置”于汉代矣。种种无根之谈,应时而起,非一日矣。

故清章学诚《校雠通义》曰:“至于《伊尹》、《太公》、《鬻子》,乃道家者流称述古人,因以其人命书,非必尽出伪托。”清谭献《复堂日记》亦云:“《鬻子》遗文残缺,非尽伪造。以逢注本较贾生所引,不至有武夫鱼目之叹。”孙德谦《诸子通考》亦云:“即如《鬻子》,今所存者似类后人所为,然道家者君人南面之术,则所论用人慎刑之理是真道家之恉也。彦和云:‘余文遗事,录为《鬻子》’,后儒不知,称为伪造者,夫亦昧其指归矣。”

鬻子居诸子之首,而诸子皆出于王官。近代以来疑古派否认王官之学,以诸子学为我国学术之源,余近年亟论其弊,以为源流不可以颠倒,正反不可以倒置。诸子学术虽美,而其所以为美正在于能上承王官余绪。抑更有进者。王官之学,即所谓三代群经;诸子之学,即所谓晚周百家。学者惯常称“先秦诸子”者,即于三代、晚周含混无别。又自疑古派罗根泽诸人提出孔子以前无私人著述,遂谓战国以前无诸子,则所谓“先秦诸子”即“战国诸子”,此亦可疑。按《庄子·天下篇》自“古之道术”以下,学术流衍于三途。所谓“明而在”、“其在于”、“其数散于”云云,意谓以“旧法世传之,史尚多有之”为一途,以“《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多能明之”为一途,以“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为一途。又《刻意篇》言山谷之士、平世之士、朝廷之士、江海之士、导引之士五派,《徐无鬼篇》言知士、辩士、察士三派,又言招世之士、中民之士、筋力之士、勇敢之士、兵革之士、枯槁之士、法律之士、礼教之士、仁义之士九派,略可窥见当时学术流衍纷繁,其范围实超出今日所论清一色“思想家”之外。按我国上古礼乐典章层级细密,渐近渐远,体现为逐渐过渡,甚至循环往复、相克相生之性质,而不作二元对立结构。譬如论君臣,则天王为君,诸侯、大夫亦各自为君,公侯伯子男各有等差;臣亦然,诸侯对天王为臣,大夫对诸侯为臣。为君为臣,随“时义”而常变。故余颇疑自王官至于诸子,其间亦多有等差。管仲、吕不韦,相也;鬻熊、刘安,诸侯也。对天王只可谓之私人,对布衣之士则差可谓之官家。要之,所谓“先秦诸子”、“晚周诸子”似尚不可笼统而论。换言之,自王官至于诸子,中间亦颇有逐渐蔓延之过程绵密相接。故而其学为有根柢,其书为可信据。《鬻子》一书别具价值,亦在于此。他日得闲,当试详论之。

孙德谦《诸子通考》有云:“《鬻子》一书,或且疑为伪造,不知道家者,君人南面之术。今观其言曰:‘民者,积愚也。虽愚,明主撰吏焉,必使民兴焉。’‘仁与信,和与道,帝王之器。’‘天地辟而万物生,万物生而人为政,无不能生而无杀。’又称:‘禹、汤之治天下,皆以得贤为务。’则鬻子明于君道,固非独任清虚可以为治者矣。”

刘咸炘《校雠述林·子书原论》亦云:“严铁桥谓《鬻子》‘乃周史臣所录,或子孙记述嘉言,为楚国令典’,其说至碻。《鬻子》多称述上世人君之政训。《贾子新书·修政语》皆载上世人君之政训,而引《鬻子》,其书亦名为‘语’,盖亦存录古书。”《子疏定本·老徒裔第三》又云:“《鬻子》……颇类老经,但不深耳,《七略》入之道家,盖以此。……盖康王、昭王后,周史臣所录,或子孙记述先世嘉言为楚国令典,即《史记·序传》所谓‘重黎业之,吴回接之,殷之季世,鬻熊牒之’。”

余既居湘南数载,留意湘楚之学,乘间伏读《鬻子》残本。见其称道明王、斥暴乱,所言皆当中古殷之末世与周之盛德;见其推论五帝三王之传政,所言皆以天道求天命;见其切指民萌积愚而称必取所爱,所言即道家因循居下之本旨;见其推陈日月冥旦离合数纪,所言皆出重黎祝融天官南正之旧守。上自太公之谋术,下至贾子之遭逢,揆诸《鬻子》残本,乃无一语不合,无一语未安,洵道家之祖也。

[责任编辑 刘范弟]

Introductory Remarks on Yu Zi

ZHANGJing-hua
(LianxiResearchInstitute,HunanCollegeofScienceandTechnology,Yongzhou,Hunan425100,China)

Up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records,review and researches,this article reexamines the academic value ofYuZi.In terms of academic origin and school,it is asserted to be a Taoist work;in terms of philology,its contents credible;in terms of land relations,YuZican be considered to be one of the major sources of Huan studies and Chu studies.

YuZi;Yu Xiong;Pre-Qin Philosophers;Taoists;Hunan Studies;Chu Studies

G257.35

A

1672-934X(2012)05-0120-04

2012-07-18

张京华(1962-),男,北京市人,湖南科技学院教授、濂溪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古代学术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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