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学报》与中国近代学术
2012-03-20王瑞
王 瑞
(华东师范大学 历史系,上海 200241)
众所周知,教会大学对推动中国教育现代化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其学术期刊由于质量、学术品位要求甚严,社会影响力较大。作为教会大学学术期刊的《岭南学报》在当时无论从发行数量、期数、持久性、影响力等方面,都能与《燕京学报》《辅仁学志》《金陵学报》等著名学术期刊相媲美,然而,目前学界还没有专门对《岭南学报》进行过研究。鉴于此,本文从基本史料出发,考察《岭南学报》在近代中国及广东地区这一背景下的特点和影响。
一、《岭南学报》的发行
岭南大学的前身是美国传教士于1888年在广州开办的格致书院,在各方努力下,经过多年的发展,1927年岭南大学成为全国第一所中国人接收自办的基督教大学(是基督教会在广东的最高学府),也是广东地区第一所大学。
《岭南学报》是由该校文哲及宗教史学家谢扶雅创刊,直到1952年6月终刊。22年半间(1929年12月—1952年6月),《岭南学报》共刊出12卷32期、254篇文章,由古文字学家容庚任主编。通过《岭南学报》征文启事“本刊年出四期,并得随时增刊专号”分析,这种按期完成的情形只出现在1934年、1935年、1936年(3、4两期合刊出版)三年;1929年刊出第1卷第1期,1930年刊出第1卷后3期;1931年刊出第2卷前2期,1932年、1933年分别刊出第2卷第3期、第4期;1937年第6卷只刊出3期(其中2、3两期合刊出版),1941年才刊出第6卷第4期。到了1947年以后,期刊改为1卷2期,但也并不是在一年完成的。1947年刊出第7卷1、2两期;1947年刊出第8卷第1期,1948年刊出第8卷第2期及第9卷第1期;至此后,每年两期。1952年由于全国性的高校大调整,作为教会大学的岭南大学被并入中山大学,《岭南学报》的出版也被划上了句号。
当时《岭南学报》的刊行有着振兴广东学术的目的。在学报第1卷第3期《学讯》中提到:“广州为粤东省会,领表名区,开风气之先,为革命策源地。地灵人杰,宜为南中国文化之中心。乃其学术空气,异常沉寂;研究刊物,寥若晨星。每念及此,良用痛疚。”[1]所以对刊物的办刊宗旨及稿件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刊行岭南学报,期于倡导学问,阐明真理,赏奇析疑”,“本报以发表研究学术之著作为主旨”。但对于文体规定较为宽松:“本报文体,不拘文言白话,来稿格式最好横行……并用新式标点符号。”[1]这反映出教会大学宽松的内部环境及思想文化开放的一面。《岭南学报》的投稿群中外皆有,中国方面有谢扶雅、杨树达、陈寅恪、容庚、刘节等著名学者,国外有后藤朝太郎、包令留(H.C.Brownell)、长男宗颐等人。
二、《岭南学报》的特点
《岭南学报》是一份文理综合型学报,既有历史、哲学、地理等方面的内容,也有植物抗病育种、豆浆成分分析、昆虫防治等理科方面的研究,但历史文化研究占有很大的比重,本文仅从该领域出发对其作综合型评述。
1.对国外学术、中西文化交流的研究与介绍
民国时期,中国身处于各种思想、学说的交锋期,作为教会大学的岭南大学由于思想文化方面禁锢较少,学者可以较为自由地谈论学术观点。学报在这方面鲜有国外学者的论文,大多是有关理科的内容,与中国文化沾边的研究如日本学者后藤朝太郎《中国入声之地理的研究》,主要从地理分布的角度探讨入声在中国方言中的情况[2]。
中国学者的相关研究最早涉及这方面探讨的是谢扶雅《莱布尼兹与东西文化》,尽管作者否认自己参与东西洋文化比较观的探讨,选择这个题目也是无意中发现“他是个东西文化交涉案中颇有关系底人物,遂把它的事项、生平,与其接触中国之由来及所受影响,连带来他的中国观,拉拉杂杂地一并介绍过来。”[3]在其另一篇文章《道与逻各斯》中,作者直接探讨东方的“道”与西方的“逻各斯”的异同问题[4]。
影响最大的应是陈序经,学报1934年第3卷第3期是陈序经《南北文化观》专号,分三部分内容:一是对过去及近来学人的南北文化观进行说明和批判,同时对自己的结论进行解释;二是说明南方成为新文化或西化策源地的原因,以及对新文化运动的贡献;三是对南方主张西化影响最大、最为得力的代表人物的介绍。而在1933年12月底,陈序经受邀去中山大学,作了一次题为《中国文化的出路》的演讲,批评文化上的“复古派”、“折衷派”,提出全盘西化论的理由,“正是这篇演讲,引起了1934年在广州发生的一场围绕全盘西化论的文化论战”[5]。事情并未结束,1936年陈序经又发表了《东西文化观》上中下3篇文章,其主题思想依然是推行全盘西化论。为此,他将中国文化发展阶段分为三个时期:“保守‘固有’文化的时期”、“折衷变法的时期”和“趋于全盘西化的时期”。他认为“主张全盘西化的态度”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他对全盘西化充满了信心。
类似的讨论国外学术、中西交流的文章还有陈受颐《十八世纪欧洲文学里的赵氏孤儿》、周信铭《怀特黑的哲学》和全汉升《清末反对西化的言论》等。
2.结合社会实际,发表解决现实问题的研究成果
岭南大学的运作经费主要是来自美国、华侨、同学基金会,以及当时的教育部、省政府的补贴。尤其在华侨中间,该校影响甚大,许多家长都将其视为“最佳选择”。又由于学校教师相当一部分有过留学经历,学校中弥漫着贵族氛围,岭南大学也被时人称之为“贵族化大学”,但这种风气后来遭到了批评。在1941年4月9日《岭南周报》中,学者发表《关于岭南“贵族化”问题》,强调应该继续提倡务实拼搏的“岭南生活”,即“学术探讨的生活”、“团体的生活”、“学生的生活”及“自我修养的生活”[6]。我们可以从中明晰地看到岭南大学此前的一个风气。
贵族化的岭南大学也有平民化一面,《岭南学报》十分注意发表解决现实问题的研究成果。学报1934年第3卷第1期发表了该校社会研究所的调查报告《沙南蛋民调查》专号,是最早系统研究蛋民(注:水上居民)情况的研究成果。研究目的是为了更多地了解为世人鄙视的蛋民的真实生活,从而为解决他们的问题提供很好的参考依据。此项调查也因此具有极高的社会学和民俗学价值。
相关的文章还有童振藻《钱江九姓渔户考》,考察了渔户的来历、姓氏、人口、教育、习俗、生计及其解放经过等事情[7];伍锐麟《广州市河南岛下渡村七十六家调查》,通过对下渡村调查进而预测其前途:“下渡已不是纯粹的农村……将来广州市也许要扩大市区,那时,下渡村说不定会被划入市区而繁荣起来哩。”[8]果不其然,下渡村最终被并入广州市,如今隶属于广州市海珠区。
3.对岭南文化的研究
岭南地区自古就与“蛮荒”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发展速度与中原相比,缓慢很多,但到了近代,岭南地区以边缘姿态在历史发展进程中迅速崛起,成为世人关注的焦点,而作为广州地区的著名高校岭南大学,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大好机遇。有学者指出:“从19世纪40年代至20世纪20年代,这80多年的风雨沧桑,造就了岭南文化首次登上中国历史舞台的机遇。”[9]虽说岭南文化在20年代首次登上历史舞台,但由于长期的惯性思维,人们对岭南文化存有成见。如“广东无文化”一说,延续到今天,这个问题仍然在争论。学报的地方特色正体现在对岭南文化的研究方面。
学报1930年第1卷第2期发表陈序经《孔夫子与孙先生》一文,该文从社会环境、思想等方面比较了孙中山与孔夫子的异同,并颇为感慨地说:“若孔子而为中国数千年来的文化代表,则孙先生可以说是近数十年来所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代表。”[10]孙中山是被毛泽东誉为近代向西方学习寻找真理四大思想家中的三位岭南人之一。
学报1935年第4卷第1期刊登《广东》专号,尤见对岭南文化研究的重视,主要有汪宗衍《陈东塾先生年谱》、谢扶雅《光孝寺与六祖慧能》、冼玉清《梁廷枬箸述录要》、郑师许《龙溪书院考略》、黄仲琴《明两广总督戴耀传》《清广州府知府李威传》和何格恩《张九龄年谱》《张九龄之政治生活》。
黄菩生《清代广东贸易及其在中国经济史上之意义》,让我们了解到广州作为中国较早开放的城市,为何不能负担起资本主义时代的任务,清代广州贸易不能发展为何是近百年来中国内战的原因之一[11]。学报上连载份量最多的当属饶宗颐《潮州艺文志》,分别发表在学报1935年第4卷第4期(专号)及1937年第6卷2、3期合刊(专号),作者从经、史、子、集四个方面探讨了潮州地区历代或当代重要典籍的状况,成为当代学者研究潮州地方文化必不可少的一部著作,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4.顺应中国史学近代化趋势,突破传统史学研究藩篱
中国传统史学侧重于军事史、政治史等有关历史借鉴方面的研究,而从学报内容看,历史学研究领域、理念及方式等发生了变化。
对民族史研究主要有金应熙《吐蕃之兴起》,该文发表于学报1947年第8卷第1期。金应熙直言“关于吐蕃种族之来源,西藏史料,咸主来自印度……至于吐蕃王室,据云亦来自印度。”[12]陈谦平对此说未可苟同,当时西藏问题颇为复杂,先是英国,后是印度,尤其是1947年印度取得了民族独立,西藏问题随之变成了中印之间特别敏感的问题[13]。此文发表于这一时间,应与当时时局关系密切。后世学者陈其泰等人曾著说赞叹金应熙《吐蕃之兴起》一文:“具有探讨周边民族与中原历史发展之相互关系的宏观视角,以敏锐的眼光选择了很有学术价值的新颖题目,作层层深入的论述,在史料上则多方发掘,阐幽发微,发前人之所未发。”[14]杨成志《罗罗说略》,探讨了我国西南民族中重要部族——罗罗,采用了大量的外文材料并且结合实地考察,向我们展示了罗罗的语言文字风俗等[15]。
对思想史的论及主要有容肇祖《方以智和他的思想》,对方以智的生平、思想及学术作了一次较为详细的梳理[16]。此文弥补了余英时之缺憾,为此而受到大加赞赏:“容氏曾参考方中通《陪集》,所记日月必可信,足补余考之所未详。”[17]冼玉清《招子庸研究》、何格恩《叶适在中国哲学史上之位置》、谢扶雅《邵雍先天学新释》等对思想史的研究,都是研究个人或其思想的力作。
宗教史研究。中国近代史学是在民国初年始创的,对近代宗教史的研究也是发展于此间。有学者认为“陈垣先生所著《元也里可温教考》一书,乃是近代宗教史的开山之作”[18]。此书出版于1917年,表明了近代宗教史的研究在中国发展时间较短。学报对此有所涉及,黄仲琴《佛教入中国诸说之因袭及推进》,列举了各家对佛教何时进入中国的说法,并对诸说各自作了评判[19];在其另一篇文章《唐三平大师碑》中,考证发现三平碑是伪造的,然而并非一无所获,此文结论为:“故乐证其碑文,传其事迹,以实王象之之言,祛世俗之惑;且为谈我国南方古民族者得一参考材料也。”[20]
新历史考证学。考证学在中国的乾嘉时期取得了骄人成绩,可总是与经学搅在一起。到了近代,由于德国兰克史学的传入,考证学在史学界取得了重要位置,随之成为民国时期新史学中一个重要的学派——考证学派[21]。在此时期,考证学逐步摆脱为考证而考证的传统模式,更多的情况是,考证学已成为研究历史与现实的一项重要研究方式。学报发表了很多历史考证学方面的文章,也在侧面上佐证了民国时期及新中国建国初期考证学派的兴旺。如曾昭璇《秦郡考》,通过“秦朝三十六郡考补”、“秦郡辨正”、“秦郡志”三部分,弥补了王国维先生的疏漏[22]。陈寅恪《陈白沙碧玉考》,通过详细的考证,“以明碧玉之非聘玉”[23]。此外,还有邵君朴《井地制度考》、梁方仲《明代黄册考》等。
重视对新史料及其成果的介绍。顾颉刚《当代中国史学》对新史料有过界定,“新史料的发现和研究”将“甲骨文字”、“古器物学”、“敦煌典籍”及“内阁大库军机处档案”等归为新史料范畴[24]。学报及时反映出这一潮流。罗福颐《清内阁大库明清旧档之历史及其整理》,详细地描述了明清旧档的原委、流传及整理[25],为我们能够更好地利用档案提供了便利;在其《敦煌石室稽古录》一文中,对石室遗书进行了介绍[26],对国人了解这一神秘的史料有较大的帮助。
此外,学报还发表过很多语言、文字、方言、戏曲等方面的论文,如王力等《东莞方音》、吴重翰《元曲的脚色》、王力《汉越语研究》等。
三、《岭南学报》对后世的影响
1.学术方面
学报发表的研究成果,有不少对当时及后世从事相关研究仍然起到重要的参考价值,可见其影响深远。
(1)反映当时学术近代化趋势。这些优秀的学术成果主要源于学报对于稿件审核的严格。学报每年出4期,后来变成了一年2期,中途由于战争等问题,中断许久,但并没有因此放松对于稿件质量的要求。作为广州地区一份重要的学术期刊,学报刊登了一批有重要价值和影响的论文。一方面得益于教会学校思想文化方面禁锢较少,可以自由地交流观点和认识;另一方面是投稿群的推动。在中国学术近代化进程中,传统学术研究模式式微,而学报的投稿群,一部分是外国学者,且大多都是受过国外教育的岭南大学师生。这些受过西学熏陶的师生,在运用国外理念治学的同时,也积极开辟一些新的研究领域,如新历史考证学的研究、中西文化交流研究、田野考察、国外学术的介绍等。
(2)新研究领域的开辟。如岭南文化、民族史、宗教史等,一方面对于改变“广东无文化”传统印象起着推动作用;另一方面由于很多研究成果直接关系到当地社会,如岭南大学社会研究所的一些调查报告,对于当时及后世解决方案的制定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3)对于后世治学的影响。学报刊登治学方面的文章在中国学术史上起到了开风气之先。有些文章对于现在从事某项研究起着入门指导作用,如敦煌学研究。由于学报大部分发行时间处于民国时期,而此时虽然战争灾害不断,但中外交流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不仅有很多外国学者如费正清来华学习访问,还有很多从事文史方面的国内学者到国外学习交流,这批学者将岭南学报带到了所到之处。加之,岭南大学在华侨中的影响力大,更促进了学报在国外的影响。何炳棣、余英时等人在自己的研究成果中不时采用学报的研究成果。
2.编辑方面
学报有自己的编辑特色,对于现今学术期刊的编辑工作改进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1)重视以图片来配合内容。文章图文并茂,便于读者的理解与消化,增加了文章的说服力。学报以图片丰富刊物内容,加强与读者的沟通,这种方式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国外期刊的借鉴,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可以弥补文字无法表达的内容,从而加强可信度。
(2)重质量轻资格。许多当时及后来的名家多次在学报发表过论文,如陈寅恪、杨树达、谢扶雅等名家,尤其一些年轻学者如饶宗颐,金应熙等。金应熙于20世纪40年代就读香港大学中文系,师从许地山、陈寅恪教授,1991年逝世,是享誉学界的著名学者,他的大学毕业论文的一部分曾以笔名晨风发表于《岭南学报》。饶宗颐连载了13篇有关潮州艺文志的作品,而当时年仅17岁。足见学报对于稿件的取向——只问质量,不问资格。这些文章保障了学报的学术水准。
(3)及时报道学术界最新研究成果和消息。学报地处广州,很多成果与当地关系密切,如对当地民俗及报刊的调查;同时还能及时地刊登一些反映学术界最新潮流的研究成果,如明清档案研究、敦煌学研究、甲骨文研究等。这些领域的研究都是当时学术界炙手可热的课题,其研究成果都能在学报得到反映。不时地刊登一些《学讯》,报道最新出版的著作及研究概况。
(4)与时俱进,适应时代。如学报征稿启事对于文体的规定“不拘文言白话,来稿格式最好横行……并用新式标点符号。”间或会刊载英文提要。这些举措在当时的学术界都是领先的。
《岭南学报》出版22年半间,对于活跃当地文化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正如学报征文启事所说:“敝校(岭南大学)为南方最高学府之一,提倡学术,促进文化,不敢后人”,无奈当地“学术风气,异常沉寂”,同时“学术刊物,寥若晨星”。《岭南学报》的出现,正是本着改变现状的使命,对当时广州学术界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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