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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语言学发展史中的哲学思潮

2012-03-19曾如刚

外国语文 2012年6期
关键词:经验主义语言学语法

曾如刚

(浙江农业商贸职业学院 经济贸易系,浙江 绍兴 312000)

1.引言

在西方,语言学与哲学的关系从古至今历来十分密切,在语言学发展为独立的学科之前,语言都是被包含在哲学里面,作为哲学的一个分支内容来研究的。比如古希腊时期著名的“自然论”和“约定论”之争,虽然争论的是语言的形式和意义的关系问题,但在当时是作为一个哲学问题来争论的。而哲学发展到现代则发生了“语言学的转向”(the Linguistic Turn)(Gustav Bergmann,1964;Rorty,Richard,1992),集中关注语言是20世纪西方哲学的一个显著特征,语言不再是传统哲学讨论中所涉及的一个工具性的问题,而是成为哲学反思自身传统的一个起点和基础。由此可见,哲学和语言学的关系经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文结合西方语言学发展史的线索来分析其中体现的哲学思潮。

2.传统语言学反映的哲学思潮

2.1 古希腊时期语言学的哲学思想

西方语言学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我们知道,世界公认的语言学三大发源地即古代中国、古代希腊—罗马、古代印度,其中就包括了古希腊。之所以把古希腊作为西方语言学的源头是有道理的,因为“古希腊的思想家在讨论语言和有关语言的问题时,在欧洲开创了我们可以在最广泛的意义上称为语言学的学科,是因为这门学科从古希腊延续到现在,受到一代代学者的注意,其中每一个人都了解前人做过的工作,并且也都以某种方式对前人的工作做出了自己的反应”(罗宾斯,1997:10;Robins,1967:12)。

大约在公元前五世纪,希腊的先哲们就对语言问题进行过两场著名的大论战。第一场是“自然论”和“约定论”之争。争论的焦点是语言的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问题。“自然发生派”的代表人物是柏拉图,他们以语言中的象声词为依据,得出语言是自然发生的结论,认为单词的形式反映了事物的本质,也就是说事物的名称是由事物本身的性质决定的。而“约定俗成派”的代表人物则是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及其弟子,他们则认为,事物的命名是人们在实践中互相约定的,和事物的性质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语言中的象声词是极少数,即使没有它们也不会影响语言交际。由此,他们认为语言是约定俗成的产物。

第二场论战实际上可以看作是第一场论战的延续。这场论战是在“变则派”与“类推派”之间展开的。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语法结构是否规则这一问题上。“变则派”与第一场论战中的“自然派”是一脉相承的,以“斯多葛学派”为代表,他们认为,由于语言是自然发生的,所以也是不规则的,并以语言中许多不规则现象作为立论的依据。“类推派”跟“约定俗成派”是相承的,他们则认为宇宙间日月的运行、四季的轮转是有规律的,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受法则支配的,语言也不例外。它虽然有不规则的现象,但总体来说还是规则的。

这两场争论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争论大大推动了语言学的发展,尤其是对词源学的研究和语法学的研究。而在这两场争论中,也体现了两种不同的哲学思想之间的交锋,“自然派”和“变则派”所持的实际上就是经验主义的观点,而“约定俗成派”跟“类推派”实际所持的观点可以归入理性主义的范畴。

2.2 古罗马时期的语言学与哲学

古罗马时期的语言学总体上来说不如古希腊时期,但在继承古希腊语言学研究的基础上,也有所发展。

罗马古典时期的代表人物是瓦罗和昆提利安。瓦罗曾对“变则派”和“类推派”的观点进行过详细地叙述和说明,同时也对拉丁语法作过大量的分析。他把语言研究划分为词源学、形态学和句法学三大部分。在西方语言学史上是他首次把派生结构和屈折结构区分开来,并发现拉丁语的名词除了有希腊语名词的五个格之外,还有一个夺格。

昆提利安认为语言的正确运用应合乎推理,应仿效权威和引经据典。在词汇的发展过程中,意义比其形式重要得多,因此词汇的选用应遵循自然逻辑和类推这一基本原则,即应合乎推理。要判断现行的用法是否正确,则应求助于那些受过教育的权威人士,看是否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如果学者之间对某一用法意见不统一,就应在古代的经典中查找证据。这些主张无疑对后来的传统语言学家有很大影响,特别是在制定语法规则、对某一用法进行硬性规定时,总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到这些原则。

在古罗马时期所有的拉丁语法学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是普里斯基安。他所著的一套语法书共18卷,1000多页,是拉丁语法的代表作。(Heinrich Keil,2009)在这部巨著中,普里斯基安运用特拉克斯和阿波洛纽斯的理论体系和方法对拉丁语法作了较为全面的分析和描写。他基本上全盘借用了希腊学者的语法体系,只是由于拉丁语没有冠词而将其改为叹词,甚至连瓦罗区分开的派生结构和屈折结构也没有被他接受。

总的来说,古罗马时期的语言学研究,都注重用希腊语法的模式来分析研究拉丁语法,而对语法理论很少有建树。他们对语言学的最大贡献就是建立了拉丁语法。而且它对传统语法的传播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个时期的语言学研究的主要哲学思想也基本上是沿袭古希腊时期的哲学思想,罗宾斯(1997:57)指出:“罗马的语言学主要是把希腊语言学的思想、争论和范畴运用到拉丁语的研究中。”所以古罗马的语言学研究中体现的哲学思想也仍然是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思想,只是在研究的过程中,因为是利用一个既有的理论框架来观察描写和分析,所以可能更多的体现的是经验主义的思想。

2.3 中世纪的语言学与哲学

“中世纪”是历史学家为了便于叙述而划分的一个历史阶段,大概所指的时间是从“罗马作为统一的帝国的崩溃,到通称为文艺复兴、并一般视为近代历史开端的一些列历史事件和文化变革的历时阶段,并且说明这一阶段的特点”(罗宾斯,1997:76)。维基百科给的解释更加简洁明了:中世纪(约476~1453年)是欧洲历史上的一个时代(主要是西欧),由西罗马帝国灭亡开始计算,直到东罗马帝国灭亡,民族国家抬头的时期为止。

在中世纪的前半叶,文化、学术遭到了严重破坏,导致衰退,语言学也不例外。不过中世纪的后半期对于语言学来说具有重要意义。中世纪后半期的经院哲学对语言学的影响重大,而且他们本身也进行了大量的语言学研究。这个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研究是摩迪斯泰学派的思辨语法(speculative grammar)(Bursill-Hall,1971),思辨语法是把普利西安和多纳图斯对拉丁语语法的描写融入经院哲学体系的产物。而经院哲学又是阿奎那(Thomas Aquinas)等思想家把亚里士多德哲学思想融入天主教神学的结果。在当时的经院哲学中,以理性思辨见长,所以像普利西安这样只是纯粹的描写语法显然不能满足经院哲学的要求,所以当时的那些语法学家对此提出了批评,认为应当进一步研究语法成分和语法范畴背后的原因理据,代表作是阿尔诺和朗斯洛的《普遍唯理语法》。这种批评有点类似于后来生成语言学对描写语言学的批评,就是仅仅重视语料描写观察的是否恰当,而忽视了理论解释上是否恰当。

思辨语法的还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与逻辑学的紧密结合,提出了一些语义学上的重要概念,区分了形式和物质,还提出了一些二元对立的概念,比如:意义和所指、内涵和外延等。这些都体现出其浓重的理性主义色彩。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是思辨语法学家罗杰·培根(Roger Bacon),他曾经提出:所有语言的语法在实质上都是一样的,各语言之间的表面区别只是偶然的差异。语法的一致性在不同语言中体现为表面的差异,就好像几何学的一致性在任何实际图形上也有大小和形状的差异一样的。(罗宾斯,1997:89)这个思想与后来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的思想是一致的,可见乔姆斯基受思辨语法的影响很深。

思辨语法本身就是和当时的哲学还有神学等融为一体的,所以它直接反映了当时的哲学思潮,注重理性的思辨。

3.历史比较语言学反应的哲学思潮

19世纪可以说是一个学术的爆发时期,各种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都得到了巨大发展。语言学在这个时期终于从哲学和神学中脱离出来,发展成了一门独立的学科。19世纪的语言学研究是历史比较语言学时期。那个时期的语言学家通过观察,发现欧洲的语言和梵语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他们通过研究证明印欧语之间有共同的来源。在研究印欧语共同来源的过程中,采用的是历史比较的方法,所以那个时期的语言学被称为历史比较语言学。

历史比较语言学借鉴了当时很多自然科学的理论,例如从机械物理学定律中套用出语音变化的格里木定律,由生物学中的进化论直接推演出语言的生产和衰退期,还模仿生物种类的划分描写了语言的谱系分类等等。(赵蓉晖,2002)格里木(1822)用较大的篇幅来讨论字母,阐述了德语与其它印欧语言之间的语音对应关系。他所发现的这些语音对应规律被后人称为“格里木定律”。施莱歇尔根据语言的共有特点而将其分为不同的语族,并用谱系树形图来表示语言的历史渊源和体系。他受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影响,认为语言的生命同动植物的生命一样,都有成长期和衰老期,因此语音的变化是严格按照规律进行的,这些规律与自然规律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从上面的叙述可以看出,那个时期的很多人文社会科学因为借鉴了很多自然科学的理论和方法,所以实证主义的哲学思想特别流行,认为哲学研究应该在可以观察到的现象之上进行;还强调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认为把观察和实验得来的事实联系起来就是自然规律。这个实证主义其实和经验主义的本质是一致的,经验主义理论的核心是,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是来自外部的和感官的印象,以及大脑对这些印象所进行的抽象和概括等活动。所以我们仍然可以把它放在大的经验主义的哲学范畴里面。

4.结构主义语言学反映的哲学思潮

19世纪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其实已经达到了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高峰,但是研究的范围局限在历时的语言,而对共时的语言反而没有重视。在20世纪初,语言学研究发生了一个重要转折,那就是从历时研究转向了共时的研究。语言学的研究进入了现代语言学时期,而推动这个转变的人就是“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

在1906~1911年期间,索绪尔曾为日内瓦大学的学生开设“普通语言学”课程,在这个课程中他讲述了他自己对语言学理论的思考最精华部分。1913年索绪尔去世之后,他的两位学生巴利(Charles Bally)和薛施蔼(Albert Sechehaye)根据讲稿和听课笔记整理出了《普通语言学教程》(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一书,并于 1916年出版(Ferdinand la Saussure,1998)。索绪尔在该书中提出的一系列理论突破了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局限性,开创了结构主义语言学的新纪元。

索绪尔语言理论的最大贡献是区分了语言和言语、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这三对概念,明确了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共时的语言。他认为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体,也就是说语言是一套规则体系,而不是具体的材料。规则体系是相对固定的,约定俗成的,是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其理论的主要特点是把语言看成是由语言各个成分之间的关系组成的结构系统,他认为语言符号在构成关系系统时存在于两种关系之中,即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之中。组合关系与语言成分的线性排列次序是一致的,而聚合关系则是以语言项目中一定成分的选择为条件的。

在索绪尔学说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影响下,语言研究中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结构主义学派,其中最著名的是布拉格学派、哥本哈根学派和美国描写语言学派。这些学派虽然在语言研究中侧重的方面有所不同,如布拉格学派侧重于功能分析,哥本哈根学派侧重于符号学分析,而美国描写学派则如其名,侧重于对语言的客观记录和描写,但是他们都具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采用共时的研究方法,注重对语言系统本身的结构成分及其相互关系进行描写分析。

结构主义语言学,不管是索绪尔,还是后来的几大学派,其实都还是在可观察的语言事实基础上对语言的结构形式进行描写分析,所以反映的哲学思想基础还是经验主义的路子。最能反映结构主义语言学中的经验主义哲学基础的是美国描写学派,他们对印第安语的调查描写都是在客观观察的基础上进行的。而其中又尤其以Bloomfield(1933)为甚,他从经验主义的立场出发,在结构分析中不考虑语言以外如心理过程、社会和历史因素等的事实,主要依据的是可以观察到的语言形式。他认为研究新的语言就是按照直接呈现在经验中的事实描写下来,如果用语言的历史知识来影响共时描写,那就会歪曲语言材料。(陈曼君,2010)

5.生成语言学反映的哲学思潮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结构主义语言学发展到顶峰,但是因为其本身的局限性,所以到50年代,乔姆斯基(N.Chomsky)在批判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基础上掀起了一场语言学的革命,这就是转换生成语法的产生。其标志就是1957年乔姆斯基的《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一书的出版(Noam Chomsky,1957)。从此在语言学界引起了一场革命,从而开创了语言研究的转换生成语法时期。

在语言学研究的对象上,乔姆斯基区别了语言能力和语言行为。他不赞同美国描写主义学派将语言研究对象局限于分析和描写实际话语的做法。因为人们实际说出来的话语总是有限的,而人们能说出的话却是无限的;只研究那些实际出现了的有限的话语是很难解释语言的本质的。所以他认为,语言学研究的对象应该是语言能力,即人们说话时的心理过程,而不是语言行为。

在语言学研究的目的上,美国描写学派将语言结构的描写和分类作为语言学的最终目的。而乔姆斯基则认为,描写和分类仅仅是语言研究的一小部分;语言学的最终目的应该是,通过各种假设和求证,对人类认知结构中特有的语言能力作出解释。他的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假说、普遍语法假说和“语言天赋论”等都是为了试图解释人类的语言能力而提出来的。

在研究的方法上,乔姆斯基认为语言研究的方法应当同自然科学中的研究方法相同,即先根据观察作出假设,然后再到实践中去检验或证明假设,并针对实际情况对假设进行修改。这样多次地进行反复,直到能够正确地解释句子结构为止。所以在研究的过程中,他借鉴和采用了大量数理逻辑的方法和术语来对语言进行描写和解释。

从以上的这些特点可以看出,乔姆斯基创立的生成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典型的理性主义思想,他有很多的思想和笛卡尔的理性主义是一脉相承的,比如“语言天赋论”。乔姆斯基的哲学思想其实与当时五六十年代大的环境是相一致的,那个时期“计算机科学、信息论、数理逻辑等迅猛发展,在欧美哲学思想中,理性主义兴起,经验主义面临挑战”(姜红,2006)。随着生成语言学的发展,其几乎影响了所有的人文社会科学、认知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所以可以说生成语言学充当了当时理性主义对经验主义挑战的排头兵。

6.当代认知语言学反映的哲学思潮

生成语法虽然席卷欧美,引起了语言学的一场革命,但是它也并非是完美无缺的,相反,它的问题也很多,从它的那几个发展阶段可以看出,每一个阶段都是在修正前一阶段问题的基础上发展而来。转换生成语法侧重的是对语言的结构形式作出公式化、数学化、形式逻辑化的描写,但是对语言的意义和功能则不考虑。正是在对生成语法这个的批判的基础上,认知语言学开始兴起。

认知语言学在20世纪80年代形成,认知语言学的创立者普遍被认为是乔治·莱考夫(George Lakoff)、马克·约翰逊(Mark Johnson)和罗纳德·兰盖克(Ronald Langacker)。在20世纪80年代,他们出版了几本后来被认为是开创认知语言学的奠基之作,分别是莱考夫和约翰逊(1980)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莱考夫(1999)的《女人、火与危险事物》(Women、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What Categories Reveal About The Mind),兰盖克(1987)的《认知语法基础(第一卷)》(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 Vol.I)。这几本书的出版基本上标志着认知语言学的形成,正式的标志是1989年在德国召开的第一届认知语言学会议,以及在会议上国际认知语言学协会的成立和《认知语言学》杂志的创刊。

认知语言学把语言看作是一种认知活动,以认知为出发点,研究语言形式和意义及其规律的科学,是给予人们对世界的经验和对世界进行感知和概念化的方法来研究语言的学科。(赵艳芳,2001:10)它的研究范围包括范畴化和原型理论、隐喻概念、意象图式、认知语法、象似性和语法化以及认知语用推理等。

认知语言学因为是在对生成语法的反叛中发展起来的,所以它的哲学基础跟生成语法的哲学基础正好是相对立的,生成语法的哲学基础是笛卡尔的理性主义,这个被莱考夫称之为“客观主义”,而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莱考夫则称之为“经验现实主义”,也可以简称为“经验主义”。认知语言学中的经验主义与以往哲学中的经验主义除了共同点之外,也还有一些自己的特色,这里的经验更强调是一种主客观的有机结合,“指的是由人的身体构造以及与外部世界互动的基本感觉——运动经验和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有意义的范畴结构和意象图式”(赵艳芳,2001:33)。

7.结语

从古至今,虽然西方哲学发展史上的各种学说层出不穷,各种学派林立,各种思潮更迭、变化频繁,但是我们基本上可以总结出两条大致的发展脉络,这就是西方哲学的发展基本上是围绕着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这两个思潮的双峰对峙或者此消彼长、螺旋式向前发展的。理性主义一般都是跟科学主义结合在一起,而经验主义又往往是跟人本主义联系在一起的。在语言研究中,与理性主义思潮相对应的是形式主义,与经验主义思潮相对应的则是功能主义,所以语言学的发展则基本围绕形式主义和功能主义曲折前进。

[1]Gustav Bergmann.Logic and Reality[M].Madison: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64.

[2]Richard M.Rorty .The Linguistic Turn:Essays in Philosophical Method[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2.

[3] Heinrich Keil.Grammatici Latini[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9.

[4]Bursill-Hall,G.L.Speculative Grammarsof The Middle A-ges:The Doctrine of The Partes Orationis of The Modistae[M].The Hague:Mouton,1971.

[5]Jacob Grimm.Deutsche Grammatik(2nd ed.)[M].G.tingen,1822.

[6]Ferdinand la Saussure.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M].Chicago:Open Court Publishing,1998.

[7]Bloomfield,Leonard.Language[M].New York:Henry Holt,1933.

[8]Noam Chomsky.Syntactic Structures[M].The Hague/Paris:Mouton,1957.

[9]Lakoff,G.Women,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7.

[10]Lakoff,G.& Johnson.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 and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11] Langacker,R.W.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 Vol.I: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7.

[12]Robins,R.H.A Short History of Linguistics[M].London:Longman,1967.

[13]维基百科.中世纪.网址: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8%AD%E4%B8%96%E7%BA%AA.

[14]阿尔诺,朗斯洛.普遍唯理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15]陈曼君.现代语言学与哲学思潮的相互影响[J].池州学院学报,2010(4):60 -66.

[16]姜红.欧美20世纪语言哲学与当代语言学研究[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2006(5):105-109.

[17]罗宾斯.简明语言学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

[18]赵蓉晖.语言学与哲学:历史发展与学派溯源[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1):14-17.

[19]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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