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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的自足观及其现代意义

2012-03-19闫咏梅

关键词:城邦亚里士多德德性

闫咏梅

(山西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山西 临汾041004)

“知足”是个人的一种自我感受,它其实涉及一个很重要的人生哲学命题,即如何理解个人的“自足”。对此,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有关“自足”的论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资源。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自足”是一个重要概念,是判定幸福与否的一个重要维度;亚里士多德推崇“沉思的生活”,但同时考虑到人的本性对于沉思生活的不够自足,他坚持在社会合作中实现完满的、没有匮乏状态的自足观。这样一种积极实现人生自足的态度,对现代社会仍有指导意义。

一、亚里士多德的自足观

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中,“自足”是他逻辑论证的一个始点,这个始点是大家认可的,是无须证明的,所以可以直接拿来用作判定生活幸福与否的标尺。廖申白教授在《尼各马可伦理学》的译注中指出:“,自足,自身完备,自身;来源于动词,意思是保持、帮助充足地供给。所以在希腊语中是指能够自身(从神佑或自然界)获有或产生的一切资源的丰富而无所匮乏、无所依赖的状态。这个概念在希腊语常常与幸福的概念联系在一起。”[1]18由上可知,自足有两个重要维度:首先,自足强调通过自身的方式获得,是对他人的无所依赖;其次,自足强调获得资源的丰足、无匮乏。

(一)本来意义上的自足

如同亚里士多德先考察“善”,再考察“属人的善”的理路,他的自足概念仍旧有本来意义上的“自足”与“属人的自足”的区分。就本来意义上的自足而言,它有如下两层含义:

1.自足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完满状态

亚里士多德从总体上考察幸福时指出了考察幸福的重要维度:自足。“我们所说的自足是指一事物自身便使得生活值得欲求且无所缺乏,我们认为幸福就是这样的事物”[1]19。由此,亚里士多德的自足是指以自身为目的的、且无所匮乏的完满状态,幸福便符合这两个考量的维度,属于自足的事物。首先,幸福以自身为目的。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亚里士多德开宗明义:“每种技艺与研究,同样地,人的每种实践与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的。”对人的实践活动而言,幸福是最高的善。人们的实践活动可能为了追求金钱或者名利这样的目的,但金钱、名利不是人们实践活动追求的最终目的。人们追求金钱、名利最终还是为了追求幸福,但没有一个人是为其他别的什么而追求幸福,因为幸福自身便是目的本身。“因自身而值得欲求的东西比那些因它物而值得欲求的东西更完美”[1]18,幸福是以自身为目的的,所以幸福更完美、更值得欲求。其次,幸福是一种无所匮乏的状态。“一个身材丑陋或出身卑贱、没有子女的孤独的人,不是我们所说的幸福的人”[1]24。在日常生活中,一个人无论在金钱、相貌、友谊、爱情等任何一方面的匮乏,都不是我们常人理解意义上的幸福。幸福是人所有实现活动的目的,幸福的人意味着他的完满与无所匮乏。

2.自足强调自身完备

亚里士多德把人们的生活区分为三种:最为流行的享乐生活、公民大会的或政治的生活、沉思的生活。沉思的生活之所以更值得欲求,就在于“沉思中含有最多的我们所说的自足”[1]306。享乐的生活离不开人们对物质资料的欲求,而牟利的生活是一种约束的生活,人们在获取物质资料的过程,或多或少依赖外在自然界以及相关的人们。荣誉与德性可以说是政治生活的目的,然而荣誉的获得取决于授予者而不是接受者,荣誉是很容易被授予者拿走的东西,这不取决于我们自身;“德性的实践需要许多外在的东西,而且越高尚(高贵)、越完美的实践需要的外在的东西就越多”[1]309:“慷慨的人要做慷慨的事就要有财产,公正的人需要用钱对他人进行回报;勇敢的人需要勇气,节制的人需要能力,如果他要表现出他们的德性的话”。“但是一个沉思的人,就他的这种实现活动而言,则不需要外在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反倒会妨碍他的沉思”[1]309;“智慧的人靠他自己就能够沉思,并且他越发能够这样,他就越有智慧。有别人一道沉思当然更好,但即便如此,他也比具有其他德性的人更为自足”;沉思的生活,既有严肃性又除自身外别无目的,这样的生活是最令人愉快的、最为自足和完满,且能够拥有闲暇。亚里士多德在某种程度上否定享乐的生活、政治的生活,认为这两种生活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善的生活,有一条显明的理由:这两种生活都免不了对外在的依赖,受到外在的约束。

(二)属人的自足

本来意义上的自足是依赖自身的完满状态,沉思的生活即是自足的,沉思活动只依赖自身,不依赖外在物。但“我们的本性对于沉思是不够自足的”[1]310,因此,我们有必要进一步讨论亚里士多德的属人的自足。

首先,人的自足离不开外在善的支持。正如前文所述,沉思中含有最多的我们所说的自足,沉思的生活就是最值得人们欲求的幸福生活。但沉思的生活是有些超出了人的水平的更高等的生活,只有少数人才有此幸运。如果沉思的生活是最好的,那么合乎德性的生活是属人的第二好的生活。合德性的生活比追求荣誉的生活要更好些,就在于荣誉是外在的东西,而德性被看做是属于一个人的内在的东西,因此更多自足。基于对人生而不完满的深刻细致观察,亚里士多德认识到:人是有限的存在,追求本来意义上的无所依赖的自足只能是一种乌托邦幻想、一个神话。人的自然属性决定了人所欲求的沉思生活离不开外在善的支持,因为外在善作为生存的前提条件和实现道德德性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

其次,属人的自足是一个总体性的范畴。从理论上讲,一个人越自足,对外在善的依赖程度越少,他也就越幸福,亚里士多德向人们指出了一条通往幸福的自足道路。但由于人自身的天性,我们对外在善的依赖又是无法避免的,那么是否一个人的幸福程度与他的自足程度成正比?即是说,他对外在善依赖越少他就越自足从而就越幸福,反之亦然?亚里士多德的答案是否定的。他的自足观否定把人们对物质世界与他人的依赖程度降到最低限度。消除人的正常欲望的生活,在本来意义上的自足程度是较高的,但他绝对不是幸福的。自足在亚里士多德学说中,是基于古希腊人对正常状态的理解的,绝对不应该有某一方面的极度匮乏,自足不是心理调试下自我满足的主观感受。人的自足需要有物质资料的充足,精神和文化生活的丰富,时间上的闲暇,还需要权力和朋友这些手段,也就是说,是否自足不仅是主观感受,还有外在的客观标准。如果一个人缺少高贵的出身、和谐美满的家庭、健康聪慧的子女或持久温馨的友谊,仍然不能说实现了个人的自足,甚至自足的实现还需要外在的运气为其补充。

二、比较视野中的自足观

自足不是亚里士多德专有的伦理概念,而是很多人生哲学理论追求的理想状态。但比较而言,亚里士多德的物质与精神皆无匮乏的自足观,不是禁欲主义,不是消极避世,而是积极征服外在世界,以满足自我需求的自足观。这一点,通过与其他哲学家的对比就可以看得更清楚。

(一)柏拉图城邦本位论的自足观

柏拉图强调的自足不是个人的自足,而是城邦的自足,即城邦的自给自足,而不依赖外来城邦。城邦的建立是为了克服个人力量的不足性,而城邦的自足是通过“和谐城邦”的建立得以实现的。理想的城邦中应该有各个阶层与各个职业工作者的协同合作,只有城邦的和谐,才能带来城邦的自足,从而带来城邦的稳定与秩序。柏拉图的自足观缘于他的城邦整体有机论的思想,城邦的自足表现在个体身上为物质自足与精神自足的分离。忙于体力劳动的生产者阶层获得物质自足,但精神自足则隶属于有闲的哲学家。城邦的自足是高于个人自足的,个人自足完全附属于城邦自足。换言之,按照柏拉图的思路,城邦实现了自足,城邦中的公民就自然而然地实现了自足。

从城邦的生成理论来看,亚里士多德继承了柏拉图的思想,城邦建立的必要性在于城邦中个人的不自足性,是否达到自足是城邦建成的标志。“村落为了满足生活需要,以及为了生活得美好结合成一个完全的共同体,大到足以自足或接近自足时,城邦就产生了”[2]3。城邦与村落相区别,不在于两者产生的时间先后,不在于两者规模的大小,而在于是否能实现城邦的自足。亚里士多德作为“社会整体有机论者”,他否认“原子式”个人的绝对完满自足性。“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2]4,个人自足的实现无法离开城邦,城邦的自足显然是实现个人自足的前提条件。但是,亚里士多德并不仅仅止步于本来意义上的自足,属人的自足仍然可以在为城邦利益奋斗的过程中实现。

(二)犬儒学派禁欲主义的自足观

犬儒学派主张追求精神的自足,摒弃或消减物质需求。对他们而言,自足即理性指导下的自我满足,独立无待。作为一名犬儒,他的自足前提是人身独立、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满足物质的匮乏和精神的富有。衣食住行是个人生活的基本要求,犬儒派将此降到了维持生命存在的最低限度。第欧根尼基本上把自己等同于自然界的动物,在很大程度上依靠自然和本能生活,他力图证明,人类个体可以不凭借外界而在自身中找到快乐。人们可以不需要他物,既不需要他人,也不需要社会规范,只有个人的精神自足状态才是人们追求的目标。“什么也不需要是诸神的特权,只需要一点是像神的人的特权”[3]167,他们信奉“无法拥有的东西就必须学会不去企求,被消除或被成功抵制的欲望与实现了的欲望一样是好的”[3]67。

犬儒学派通过禁欲,远离城邦甚至家庭和友谊,独来独往而实现人的精神自足的观点,必然是亚里士多德不赞成的。“我们所说的自足不是指一个孤独的人过孤独的生活,而是指他有父母、儿女、妻子,以及广而言之有朋友和同邦人,因为人在本性上是社会性的”[1]18,因此,属人的自足就离不开外在的朋友、他人以及社会的支持。

(三)康德德福分离的自足观

康德的自足观是在道德法则统摄下的自足观。人生而不足,从而建立在个人幸福原则上的满足欲望的行为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个人幸福原则不排除实质内容,从而不具有普遍有效性。“把个人幸福原理作为意志的动机,那是直接违反道德原理的,能成为定言命令的法则只能是纯粹形式的东西”,“不论做什么,总应该做到使你的意志遵循的准则同时能够成为一条永远的普遍立法原理”[4]17。康德为“自足”划界,自足的实现要以把他人作为目的而不仅是手段为前提。在康德这里,自足与德性的实践活动是相剥离的,哪怕你很贫穷,只要你恪守道德命令,你仍然是道德的,虽然你未必就是幸福的。

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中,你必须积极争取得到中等财富,才有可能践行你的道德德性,从而实现个人自足。康德更多从否定的、消极的方面要求:“你不去做什么”;而亚里士多德从肯定的、积极的方面要求:“你要做到什么”,要做到的前提条件是外在善的不匮乏状态。

(四)庄子消极避世的自足观

庄子的自足状态是“无待”境界,主张通过超越达到自足,逍遥于无待的世界。“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仍有所待,“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舟行千里,仍待水积深厚;“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5],这些都算不上自足。“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最高境界的人完全没有自己,不求功效,不求名声,冲破束缚人们的重重罗网,方可达到完全自足的无待状态。当我们的身体被囚禁,没有行动自由,但不受现实条件约束的精神层面的“游心”仍可实现,这才是真正的“无待”境界。庄子和犬儒派有共同之处,他们都追求完全不依赖外在善的本来意义上的自足。

庄子的生活背景与犬儒学派有相同之处。在对外界的自然规律和人类制度的阻止感到无望时,人们做出一个战略性的退却,退回自我的内心城堡。这应该理解为,他们是在消除物质欲求来实现一种纯粹主观上的自我满足。庄子与犬儒派的自足只是权宜之计,不是终极完满状态,他们是回避甚至取缔了问题。庄子通过自我内心的调和达到一种随遇而安的境地,并不想通过奋斗改变局面。

亚里士多德的自足观显然是一种奋斗的态度,通过奋斗满足要求,通过发挥人的主体性精神,改造现实,解决困难。作为现实的个人,自足的实现离不开自然界,离不开人类社会,单方面追求精神层面的自足,只能滑向消极避世甚至禁欲主义的深渊。

三、亚里士多德的自足观对现代人的启示

对于现代人来讲,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已得到大大的提升,但过度消费、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枯竭以及精神匮乏、精神家园缺失等现代病症也如影随形。面对这些现代病,我们还需要从古人那里寻求某种良方,或可助我们走出现代社会的困境。

(一)反对过度消费主义

人类的自足生活,从根本上来说取决于生活各个方面的不匮乏。拥有中等财富、美满的家庭、有归属感的社会关系、喜欢的工作和适当的休闲,这不失为一种自足完满的幸福生活。单向度地追求物质的绝对拥有量,甚至金钱的多少,与自足的幸福生活并没有直接而必然的联系。亚里士多德说:“自足与实践不存在于最为丰富的外在善和过度之中,做高尚(高贵)的事无需一定要成为大地或海洋的主宰。”[1]310对财富的拥有并非为了满足个人的挥霍与奢侈生活,财富只是实现美德的必备手段,实现自我价值的手段。因此,我们无须永不停止地追求没有限度的物质财富,从而使个人臣服于经济的目的,使人变成了经济目的的工具。亚里士多德基于“中道”理论而提倡拥有中等财富的不匮乏状态似应是最理想的财富状态。

现代人的消费观是一种以追求过度的占有作为满足自我和实现人生目标的价值取向,消费的目的已经不再趋向于传统社会消费的使用价值,而更倾向于消费所蕴涵的文化价值,以消费的等次彰显个人身份、社会地位以及生活品位。消费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基本需要,而是“过度消费”,是在欲望刺激下不断掠夺自然界、破坏生态环境、追求拥有更多产品的过程。如果人所消费掉的价值体现一个人生命的价值,那么,人就会丧失人所具有的本质而物化为客体、人异化为物了。去除并非必要的物质消费支出,培养节约的消费习惯,树立中等财富观,不仅可以使人们从沉重的经济压力中解放出来,而且,人们也将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关注自己的心灵,选择在平实宁静的心态下过一种沉思的生活。

(二)建设现代人的精神家园

有足够的闲暇时间去追求智慧的沉思生活,这样的一种自足状态在古今中外都有不可抗拒的魅力。现代人被束缚在现代机器的传送带上,在某种程度上,人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俨然成了一个机器齿轮,时小时大,或急或缓地被机器驱使着,他根本无法控制,与它相比,他完全微不足道。”[6]8事实上,经济与科技的发展并未带给我们现代人更多闲暇时间,可以整日在户外讨论哲学问题的苏格拉底时代与我们相去甚远。现代生活,闲暇时间里对灵魂的沉思已成为一种奢侈,与朋友闲谈也几乎成为一种奢望。现代社会崇尚个人努力、个人奋斗,选择做什么,完全是你个人的事情,但无论成败,结果都由你一个人承担。可见,现代社会结构对人们的影响是双重的,使人们越来越独立自主的同时又使人们越来越孤独不安。对实力的无限追求,使人们欲壑难填,无论人们怎样耗尽精力,却总是不能满足自己的现状。心神不定的人们总害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害怕别人比自己得到的更多。面对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面对复杂而棘手的生活矛盾与冲突,由于精神信念的缺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弱,精神病患者日益增多。

自足是一个总体性的范畴,我们现代人一方面要通过积极奋斗获得物质生活自足,同时不可忽视我们的精神自足。消除现代人的孤独感尤其离不开亲人与朋友的支持,自足的人仍然不可缺少亲情与友情。亲人与朋友是实现个人自足的不可缺少的外在条件,他们弥补了一个人不能自身产生的东西。麦金太尔说:“善的人在其永恒理性的沉思中最终所有的自足性,并不就意味着他就无需朋友,正如这种自足并不意味着他无需一定水平的物质财富一样。”[7]200和谐而良性的人际关系,使人的情感需要得到应有的满足,排遣人们的孤独、苦闷,甚至防止心理疾病的发生。所以,亚里士多德说:“一个孤独的人的生活是艰难的,因为只靠自身很难进行持续的实现活动,只有和他人一道才容易些。”[1]279亲人与朋友的不可或缺,使现代人无论在好运中还是厄运中都有了可以共同承担的伴侣。与亲人和朋友的共同生活,使我们心灵产生共鸣,精神得到安慰。

四、结 语

金钱的通约性,使现代人“自足感”大大提升,似乎有了金钱就全然自足,可以换得自身需要的一切,外在于我的他人可以漠视,外在于我的自然界可以漠视。金钱的光环遮蔽了亲情与友情的重要,遮蔽了相互合作、相互妥协的重要,遮蔽了回报感恩的重要。我们只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商品背后艰辛的劳动者变得不可寻觅;我们只关注物质生活的极大满足,但精神上的孤独感日趋使我们的幸福感大打折扣。 安全感和满足感的根本缺乏,使人们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强烈地感觉到需要精神信念的支撑,需要寻求一个安宁的精神家园。亚里士多德的自足观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完满的生活模式,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指引着现代人建设自己安宁的精神家园。对于每个个体的人而言,自足既是个人幸福的一个表征,也是其目标。个人自足就是个人的内在和谐,这又会进一步促进社会和谐的实现。因此,继续深入探讨自足这个重要论题,在中国崛起、建设和谐社会的今天,对个人和社会而言都是一个有意义的课题。

[1]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M].廖申白,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2]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颜一,秦典华,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3] 杨巨平.古希腊罗马犬儒现象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4] 康德.实践理性批判[M].关文运,译.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5] 弗罗姆.逃避自由[M].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社,2000.

[6] 麦金太尔.追寻美德[M].宋继杰,译.北京:译林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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