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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的两种幸福观

2012-02-15谷耀宝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神性亚里士多德德性

谷耀宝

(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亚里士多德的两种幸福观

谷耀宝

(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从古至今,幸福问题一直是人们所无法回避的问题。许多哲学家都对幸福问题进行追问和研究,其中,亚里士多德是最有影响力的论述者之一,他关于“幸福”的论述主要集中在《尼各马可伦理学》这本著作中。通过梳理亚里士多德关于幸福的阐述,认为他对幸福做出了幸福是至善、幸福是合乎德性的现实活动、沉思是最大的幸福三种定义。

亚里士多德;幸福;至善;德性;沉思

幸福,希腊语是eudaimonia,从其词源上讲,它包含“eu”(好或善)和“daimon”(灵魂的守护者),可以看出eudaimonia与人们现在说讲的“幸福”有着很大的不同。《现代汉语词典》将幸福定义为“一种持续时间较长的对生活的满足和感到生活有巨大乐趣并自然而然地希望持续久远的愉快心情。这既是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也是整个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虽然流行的用法也涉及某种精神状态,与愉悦和快乐相关,但eudaimonia不仅仅具有这些内涵。幸福在英文中一般译为happiness,它更多是指一种主观状态,即处于或倾向于某种意识的愉悦状态,或所有评价生活质量的手段,John. Cooper翻译为“human flourishing”,W.D Ross译为“well—being”。关于幸福怎么翻译就不做过多论述了,人们需要明白的是不能以现在对于诸如“善、德性、幸福”的理解来分析和认识古希腊哲学家的思想,那样的话就很难真实地认识和评价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只能会更加困惑。在中文上,仍将eudaimonia译为“幸福”,但要记住它与现在的幸福更广义些,具有超越性。所以,从词源上讲,可以看出幸福就是要生活得好、要有善行,而且还要有善的灵魂的守护。

一、幸福即是至善

在希腊语中,eudaimonia对应的是agathon。“希腊文agathon这个词原来有好、优越、合理、有益、有用等含义,英文译为good,中文译为善。但我们不能完全用中国哲学中的‘善’去理解它,agathon的含义要比中国哲学所说的‘善’更加宽广,它还具有本体论的意义”[1,p442]。在古希腊世界中,善与幸福是联系在一起的。亚里士多德认为,任何事物的产生和生成都不是无中生有、无所为的,它们都有一个目的,那么这种目的是什么呢?他把这称为“善”,他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论述道:“每种技艺与研究,同样的,人的每种实践与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的。所以有人说,所有事物都以善为目的。但是应当看到,目的之中也有区别。它有时是实现活动本身,有时是活动以外的产品。当目的是活动以外的产品时,产品就自然比活动更有价值。”[2,p3]由于实现活动是具体的,善也是多样的,他把善定义为“它可以述说实体,如神或努斯;可以述说性质,如德性;可以述说数量,如适度;可以述说关系,如有用;可以述说时间,如良机;可以述说地点,如适宜的住所,等等”[2,p14]。那么,这些具体的善有没有目的呢?他认为,在这些具体的善之上存在着一个总体性质的善,即最高的善,它是作为目的的目的,是一切事物的终极目的,而其他一切只是实现它的手段而已,这一目的为一切他物所选择,自身却不为着任何他物。如若为了他物,它就是有所为、有所依而非最高善了。他不赞同柏拉图创造一个抽象的、普遍的至善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且和现实世界相分离,认为最高的善也是和实现活动分不开的。黑格尔曾作过这样的评述:“最高的善并不是抽象的理念,而是其中具有实现其自身的环节的那种理念。亚里士多德并不满足于柏拉图那种善的理念,因为善的理念只是共性,而问题在于善的特性。”[3,p359]什么是最高善呢?他说:“只有最高的善才是某种最后的东西,倘若仅只有一种东西是最后的,那么它就是我们所寻求的善。……看起来,只有幸福才有资格称作绝对最后的,我们永远只是为了它本身而选取它,而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4,p10-11]同样,阿奎那也认为“幸福是人的最完善的境界,同时也是所有的人都想达到的善的顶峰。”[5,p67]幸福就是至善,是人的一切活动的目的,所以它是自足的,完善的,但在后来他又将到由于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人要达到幸福还需要外在的善的补充。说幸福即是最高善是古希腊时期普遍认同的一个观点,亚里士多德当然不会拘于此,“说最高善就是幸福似乎是老生常谈。我们还需要更清楚地说出它是什么”。亚里士多德认为,善的事物有三种:一种是外在的善,一种是灵魂的善,另一种是身体的善,而“灵魂的善是主要的、最高的善”。灵魂的善就是“灵魂的实践和活动”,人们是否按他的三段论来推导:最高善是幸福,灵魂的善是最高的善,那么灵魂的善就是幸福,这边引出亚里士多德对于幸福的另一个定义,幸福是合乎德性的现实活动。

二、幸福是合乎德性的现实活动

亚里士多德认为,“幸福就是至善只是两个同义词的列出,并未有多少实质性意义”。他从功能论入手,推出“幸福就是灵魂的一种合于德性的现实活动……幸福需要完满的德性,并须终其一生”[4,p16]。这句话强调要先具有善的品质,然后要常产生善的效果,有德行,这样才能幸福。什么是德性呢?德性(arete),这个词最早来源于古希腊战神Arees,荷马史诗上记载,它最早应指勇敢这个德性,泛义上讲,德性就是人和其它事物自身所具有的完善的功能,或者说德性是使得一个事物状态好并使得其实现活动完成得好的品质人有人的德性。“在希腊文中arete原指万物的特长、用处、和功能,《希英大词典》解释为goodness, excellence of any kind.”[1,p167]“拉丁文译为virtus,来自vir,指人的才能、特长、优点,也指刚强、勇敢等品德。”[1,p170]希腊人认为“每种德性都既使得它是其德性的那事物的状态好,又使得那事物的活动完成的好。比如眼睛的德性既使得眼睛明亮,又使得它看得清楚。同样,马的德性既使得一匹马状态好,又使得它跑得快,令骑手坐得稳,并迎面冲向敌人”[2,p45]。推广说“那么人的德性就一定是那种既能使人成为善人,又能使人圆满地完成其活动的品质”[2,p45]。他指出:“如果幸福在于合德性的活动,我们就可以说它合于最好的德性,即我们的最好部分的德性。”那么是否可以说人有人的幸福,马有马的幸福,甚至连眼睛也有幸福呢?亚里士多德从人的本性的特殊功能方面做出了回应:“人的功能决不仅是生命。因为甚至植物也有生命。我们所求解的,乃是人特有的功能。因此,生长养育的生命,不能算做人的特殊功能。其次,有所谓感觉生命,也不能算做人的特殊功能,因为甚至马、牛及一切动物也都具有。人的特殊功能是根据理性原则而具有理性的生活。”[6,p3]

亚里士多德认为,仅仅具有德性是不够的,还要将德性实践于一生的实现活动。因为幸福不是一个抽象的名词,幸福就是要生活的好和要行善(有德行),幸福是在现实活动当中实现和获得的,那么德性也更强调在其实践性。他举例说,“一个东西你可能拥有而不产生任何结果,就如一个人睡着了或因为其他某种原因而不去运用他的能力时一样。但是现实活动不可能是不行动的,它必定是要去做,并且要做得好”[2,p23]。虽然说你具有很多优秀的品质,但如果你不去做合乎这些品质的事,你就称不得高尚或善。那是否一个一辈子做恶的人偶然行了一次善事,就得称其为德性之人?那就太可笑了,亚里士多德认为德性应是行于一生的,“一只燕子或一个好天气造不成春天,一天的或短时间的善也不能使一个人享得福祉”。其次,合于德性的活动令人快乐。因为“快乐是灵魂的习惯”,一个人会因其所喜欢的东西而感到快乐。如篮球可以给篮球爱好者带来快乐,美可以给爱美者带来快乐,同样,和德性的活动便可以给爱德性者带来愉悦,因为德性的活动本身就是令人愉悦的,“合于德性的活动就是这样的事物。这样的活动既令爱高尚的人们愉悦,又令自身愉悦。所以,他们的生命中不需要另外附加快乐,又令自身愉悦”[2,p23]。所以就可以总结“最高尚、最善良、最令人快乐的东西,也就是幸福”[2,p15]。

三、沉思是最大的幸福

从《尼各马可伦理学》中可以发现亚里士多德提出最大的幸福——合乎最完满德性的实现活动,即是沉思。“如果幸福在于合德性的活动,我们就可以说它合于最好的德性,即我们的最好部分的德性。我们身上的这个天然的主宰者,这个能思想高尚的、神性的事物的部分,……正是它的合于它自身的德性的实现活动构成了完善的幸福。而这种实现活动,也就是沉思。”[2,p305]而“合于其他德性的生活只是第二好的”幸福[2,p308]。爱智慧的哲学的沉思生活放在了最高位置,而属人的明智的生活则是其次的。他在第十卷中论证了沉思是最大的幸福。他认为,沉思是最高等的实现活动,这是因为沉思是灵魂中最高等的部分,是类似神性的部分。沉思的对象是最高等的,是永恒的不变的事物,是超越人之事物的;沉思最为连续,沉思是最为持久的实现活动;沉思活动最令人愉悦,“快乐是灵魂的习惯”,沉思活动本身就是值得欲求的,令人愉悦的,他不需要外在快乐的附加,因为附加反而干扰这种活动,获得智慧所带来的快乐是“最持久最纯净的”,是“所有合德性的实项活动中最令人愉悦的了”;沉思活动是最自足的,他认为智慧的人和其他德性的人一样也都需要必需品,但智慧者除此之外别无所依,沉思的活动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因为沉思活动是自足的,它本身就是目的,令人喜爱的,并且越是这种沉思,越具有智慧。而其他德性的人则必有所依,因为实践活动求于行动外的某种东西,是工具性的,目的不在自身。他举例说,公正的人一定要有接受公正的人,慷慨的人一定要有获于慷慨的人,否则,公正之人就不能称其为公正,慷慨之人也不能称为慷慨,因为他们虽具有此种德性,却不能实践于现实活动当中,没有实践的对象;沉思具有最多闲暇,他认为“幸福似乎是包含闲暇的”,“闲暇”并非现在生活当中所说的一种休息或放松,古希腊的闲暇多指一种别无其他目的而全然处于自身兴趣的活动。他认为政治和战争都没有闲暇,他们的目的不是自身,而是自身之外的其他目的,如荣誉等,它的本性是忙碌的工具性的。而沉思的生活目的是在自身的,它自身就是值得欲求的。亚里士多德把沉思的生活归结为一种超越人的生活的“神性的生活”,“这种品质是优越于其他混合品质的”。关于沉思是最大的幸福,亚里士多德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论证:其他动物是不分有幸福的。因为其他动物只具有营养能力和感觉能力,而缺少理性能力,所以它们不能沉思,它们不能获得第一等幸福;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所以人的实践生活,人的现实活动是公共的生活,人的其他具体德性的实行是需要其他人的。而动物显然没有社会性,所以它们也不能享有有关伦理德性的幸福。亚里士多德总结说:“兽类和神是没有德性的。”这并不是把兽类与神划等号,兽类是低等的,是不配具有德性的,而神是最高等的,是超越于德性的。

亚里士多德认为神是最幸福的,所以人的灵魂中类似于神的活动才是最幸福的。他认为,人是一种复合体,人身上具有神性的部分,与柏拉图不同,他认为人的灵魂是离不开肉体的,人永远也达不到永不间断的沉思,这是类似于神的能力,是与人的生活不同的,这种神性的活动超越了人的世界,他关注的事物是超越于人的最高等的事物,它是一种“分离”,一种最单纯的灵魂活动,最少受肉体和其他因素干扰的活动,最接近于神的活动。他认为灵魂是统治肉体的,但由于人的有限性,所以他说的这种生活是人所无法达到的,是高于人的,但是却可以无限的接近,他说越多的沉思活动,你就越接近于神。注意在这里,他说的神是人身上所具有的神性的元素,而非把人们现在所认为的宗教神放在核心位置,而贬低人的地位。也许正是这种潜存的歧义,被以后的宗教所利用,所以人们应避免这种误导。正如黑格尔所说,“亚里士多德的这个神,只是具有内在活动性、完全实现了的、至善的思想或概念的代名词”[3,p294-299]。换言之,亚里士多德的神,“是哲学神、逻辑神、理性神”。在古希腊时期,奥林匹斯诸神等人格神是占据着重要地位的,这种理性的神正是道德善与智慧的终极源泉,没有实际性和功利性,是一种更高层面对智慧的追求,亚里士多德认为那种神性的完满的沉思活动不是人所能达到的,并不是对人的主观能动作用的一种否定,恰恰相反,正是有这种超越人的事物和追求,才促使着人类不断进步和完善,一种超越自我的驱动。所以他所说的这种神性的生活有些类似于柏拉图所提出的“理想的城邦”,柏拉图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城邦模型,他借苏格拉底之口认为这个理想的城邦并不一定可以在现实中去执行,他声称理想城邦能否实现并不重要(《国家篇》)。既然这些东西无法实现,无法达到,那么为什么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要把这些放在如此崇高的位置呢?因为人是具有超越性的能力的,亚里士多德认为“不要理会有人说,人要想人的事,有死的存在就要想死的存在的事,应当努力追求不朽的东西,过一种与我们身上最好的部分相适合的生活”[2,p307]。美国当代分析哲学家托马斯·内格尔认为人的类似身心的理性能力是超越于实践生活之序的,“human possibilities reveal that reason has a use beyond the ordering of practical life. The circle of mutual support between reason, activity, and nutrition is not completely closed. In fact of it, including the practical employment ofreason, serves to support the individual for an activity that completely transcends these worldly concerns. The model of feedback does not work for the organ of humans, because the best and purest employment of reason has nothing to do with daily life. Aristotle believes, in short, that human life is not important enough for humans to spend their lives on. A person should seek to transcend not only his individual practical concerns but also those of society or humanity as a whole.”接下来他又说道:“whereas with reason man has become the only creature capable of concentrating on what is higher than himself and thereby sharing in it to some extent.”[7]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不仅是社会的人,更是理性的人,是以求知为本性的人。只有人这种生物才能去关注去追问那超越于自身的东西,这是人类进步的来源,也是人之为人的特殊功能。

在第十卷的第八章中,他又论证了合于其他德性的活动是第二好的。他认为合于其他德性的实现活动都是人的社会性的体现,是与感情肉体等无法分离的,无法脱离于人的混合本性。而努斯的德性则可以分离的,努斯分为:质料的、被动的;形式的、主动的。正是这形式的主动的努斯造就了万物,它是不要束缚的、纯净的。所以它更少受外在东西的干扰,更少依赖。而“德性的实践需要许多外在的东西,而且越高尚、越完美的实践需要的外在的东西就越多。但是一个在沉思的人,就他的实现活动而言,则不需要外在的东西”[2,p309]。这种东西反而会阻挠它。由此,可以得出在其伦理学中存在着两种幸福:“幸福是实践智慧与伦理德性的活动;幸福是理论智慧的活动,即沉思活动。”与亚里士多德相反,“康德认为道德的德行是高于理论的沉思的,后者并不像前者那样使我们陪享幸福”[8]。但是,对于思辨活动究竟是什么,亚里士多德却并未详细阐述,是否因为它是“不可说的”(因为语言的有限性,还是隐而不谈),是非可以逻辑论证的,因为怎么去说明也是在论证之中而不是在论证之外,这就类似于休谟的“归纳问题”,因果关系本身就是由归纳证明的,而你再去用归纳方法去证明其归纳的正确性,就会产生歧义,因为你的归纳方法本身还未得到证明其正确性。

总之,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是存在着两种幸福观的,具有神性的沉思活动是最大的幸福,而合乎德性的现实活动则是次等的。这两种幸福并非是对立的、排斥的,也并不是如托马斯·阿奎那所划分的尘世幸福和天堂幸福一样,把人拒之在真正的幸福之外。但他显然也并未明确说人能够达到这种最大的幸福,而只是指出了哲学家即智慧的人“是所有人中最幸福的”,他们是最具有神性的,而城邦中的公民所享有的幸福则是次等的幸福,因为他们只关心于流变的事物,而不去思考那些神圣的不变的事物。亚里士多德提出的等级幸福观不是强调对立性、差别性,而更多的是积极性,他所定义的人是社会性的,理性的,是以求知为本性的,是追求对自身超越,达到灵魂的上升,由此达到人的完善、完满的。他指出:“最大的幸福只有神才能享有”,因为只有神才能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善,它自身就是完满的,才能进行永不停息的沉思活动。人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因为亚里士多德认为的幸福是具有过程性的,不是暂时的、静止的,虽然对作为个人或单个的哲学家来说是无法达到最大的幸福,但作为世代更替的人类发展过程,这种人类的沉思活动却是无限延续的、永不间断的,在这个似乎永续的过程中,人类不断超越自我,不断发展,因此也就越来越接近于最大的幸福。这种神性正是道德善与智慧的终极源泉,没有实际性和功利性,是一种更高层面对智慧的追求,亚氏认为这种神性的完满的沉思活动不是人所能达到的,并不是对人的主观能动作用的一种否定,恰恰相反,正是有这种超越人的事物和追求,一种超越自我的驱动,才促使着人类不断进步和完善。

[1] 汪子高,等.希腊哲学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 亚里士多德.廖申白,译.尼各马可伦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3] 黑格尔.哲学是讲演录(第二卷)[M].北京:三联书店, 1956.

[4] 亚里士多德.苗力田,译.尼各马可伦理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0.

[5] 托马斯·阿奎那.阿奎那政治著作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

[6] 周辅成,马清槐,译.西方著名伦理学家评传[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7] Thomas Nagel. Aristotle on Eudaimonia[A]. Essays on Aristotle’s Ethics[C]. Amélie Oksenberg Rort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0.

[8] S. 罗森.成官泯,译.德性与幸福:康德对亚里士多德[J].世界哲学,2005(2):43-58.

(责任编辑、校对:孙尚斌)

On Aristotle’s Two Kinds of Happiness

GU Yao-bao
(School of Graduate,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Party School, Beijing 100091, China)

Historically, happiness is always a never-to-be-evaded problem. In the past, many philosophers had research on this theme. Aristotle wa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one. In Ethica Nicomachea, Aristotle made a detailed discussion on the theme of happiness. The definitions of happiness of Aristotle are analyzed again. According to him, happiness is the highest good, happiness is acting with your soul in accordance with virtue and contemplation is the supreme happiness.

Aristotle; happiness; highest good; virtue; contemplation

B502.233

A

1009-9115(2012)01-0084-04

2011-09-08

谷耀宝(1985-),男,河南周口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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