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精神家园耕耘不平凡人生
2011-12-29李慧
时代文学·上半月 2011年2期
摘要:《平凡的世界》里,作家所塑造的孙少安是改革开放初期在平凡的黄土地上努力奋斗的一位典型的留守家园的青年农民形象。基于对人生理想的追求,即便在艰难的挣扎之中。他也要倔强地寻求希望与理想,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勇气和气魄,他的这种精神就是与命运抗战,与现实抗争的精神,这种精神也是平凡的世界中创造出不平凡的人生的精神。
关键词:《平凡的世界》;孙少安;人物形象
《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以其恢弘的气势和史诗般的风格,全景式的表现了改革时代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情感的巨大变迁。雷达评价它是“诗与史的恢宏画卷”“具有内在魅力的现实主义力作”著名作家巴金说过:“我想一部优秀作品的标志,总是能够给读者留下一两个教人掩卷不忘的人物形象。”《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安就如老作家巴金所说让读者掩卷不忘。通过孙少安我们可以真实的了解到《平凡的世界》中所描写的农村十年间的历史变迁,而且他也代表着当时社会背景下农村青年的个人奋斗之路艰难。真实反映了中国的现状。作家所塑造的孙少安是改革开放初期在平凡的黄土地上努力奋斗的一位典型的留守家园的青年农民形象。孙少安那种顽强不屈,拼搏向上的青年奋斗者伟大形象给人以激励和思考。
一、亲情浓厚晨昏定省的好儿子
在亲情上,这部小说中使用最频繁的一个词是:亲爱的,亲爱的大地,亲爱的双水村,亲爱的父亲,亲爱的弟弟,亲爱的朋友……总之,所有人世间的真情都在这里一一的展现。而且这部著作的作家路遥也注重从道德的视角来观察生活,塑造人物形象,使人物形象具有了感人的艺术力量。形成其小说创作的一个精神特征。“在一定程度上,路遥是中国文学文以载道传统的自觉继承者。作品中随处都会散发着亲情的温暖,这些美好的情愫温暖着再困厄中自强不息的人们,使他们即使生活贫困依然保持道德上‘向上’‘向善’的执着追求”。
孙少安是一个很早就在岁月的煎熬中成熟的勤劳而顽强倔强的农村少年。在每个人的童年生活里父亲都有一个高大的形象,几乎每位父亲都是家庭的顶梁柱,可是谁又能想到在父亲慈祥的笑容背后有多少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孙少安知道,当他第一次看见刚强的父亲在他面前流泪时,尽管他成绩非常的优秀,他也不得不和学校的大门永远的告别了。他出生在农民家庭,乡村社会的优良传统在他身上传承,作为长子,他有责任扶携这个家庭。在共同患难中,他视亲情为至宝,把亲情作为精神支柱。
生产责任制实施以后。少安凭着自己的勤奋和踏实,办起了自己的砖窑厂。新的生活激发了少安更大的生活动力,但同时也使他陷入到深深的苦恼中去,因为秀莲提出了分家,不管从理智还是从感情方面讲,他无法接受分家的事实。他从一开始担负的就是全家人的责任。现在让他放弃这种责任是不可能的。这不仅是一个生活方面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他和一家老小的骨肉亲情无法割舍。他们这个家和任何一个家庭都不同,因为他们真正是风雨同舟从最困苦的岁月里一起熬过来的,眼下的生活虽然没有了什么大的风险,但他仍不愿也不能离开这个靠他支撑的家。他的生活有了起色,他也想让父母兄妹过上好日子,骨肉亲情笼罩着他,这个破烂不堪的家是他奋斗的动力。“亲情是剪不断的线”,在少安的心中,对家里人负责任是天职,为了家里人,他可以牺牲一切。他以自己的生命轨迹诠释了中国传统农民对家庭本位思想的看重,在他身上闪耀着动人的亲情至上的光辉。这种乡村的亲情温暖安慰着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虽然生活的艰难和不易,但却有不断前行的精神力量。
少安不仅对家里人有无尽的爱,对待乡亲也同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少安致富后,当那些乡亲向他借钱的时候,他总是慷慨解囊。为了帮助乡亲能及时买上化肥,他扩大砖场,尽管用不了那么多人,为了能帮助乡亲,他根本顾不了太多自己的利益。乡村人情,古道热肠,扶危助困的精神并没有在这位新“财主”身上泯灭,农民的狭隘,自私自利,在他身上荡然无存,可以说他超越了农民的狭隘,自私自利。但他的乡亲们没有他这么“不平凡”。他的乡亲没有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理解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孙少安却理解他亲爱的乡亲们:他们长期以来已经穷怕了,难免见钱眼开又患得患失。因此,在他事业受挫,砖场倒闭之时,仍然想方设法还清他们的工钱,在砖场重建兴旺之时又接纳他们。少安对家庭之外的人们之间的关心和体贴,也是他重情的又一体现,就像小说里所描述的一样:“政策是政策,人情是人情。作为同村邻居,怎能自己锅里有肉,而心平气静地看周围的人吞糠咽菜?”可见孙少安对亲情,乡邻情的看重,正是这种真情才能让他在平凡的黄土地上闪耀着不平凡的人性光彩。
二、守护平淡爱情的好丈夫
在爱情方面,路遥依据人们实际的社会经济地位和微妙处境,非常真实的揭示了造成他们行为、心理和情趣的那些非常现实的原因。在孙少安的爱情之路上出现了两位重要的女性:一位是田润叶(城里吃“公粮”的国家教师),另一位是贺秀莲(山西姑娘,山里女孩)。
在孙少安和田润叶的感情之路上,很明显,孙少安爱田润叶,但他又清楚地看到了青梅竹马的感情并不能消除他与田润叶之间的现实距离,田润叶是城里吃“公粮”的国家教师,经济条件、社会地位的巨大悬殊,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明显地横在他们面前。在理想和现实的矛盾中,他非常冷静地平息了感情的升腾。作者对孙少安的爱情生活的描写,是准确地把握了人物生活的发展变化。同时也包含了丰富的时代内容:他们的爱情悲剧根源,固然是由于少安传统的婚姻观念所致,然而作品的深刻之处更在于揭示了他们的爱情不但受到社会生活的制约。而且畸形的社会、政治、经济也极大地扭曲着孙少安的心灵和感情。尽管孙少安非常懂得润叶的心,了解她对他的一片痴情,可他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感情支配自己。他认为:爱就是能够给她幸福。而他什么也没有,给她幸福很难,难于上青天。所以他对润叶有许多不近人情的举动,最后。为了断掉润叶对他的希望,孙少安跑到很远的山西找了个穷人家的不要彩礼的姑娘秀莲来。
对于孙少安和贺秀莲来说,他们可谓是真正的患难夫妻。严酷的现实教给了孙少安现实主义的生活态度,他不失时机地找了一位山西姑娘,而且这位姑娘嫁给他一分彩礼都不要。就这样少安开始和自己曾经没有爱过的女子一起过上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我们或许会有点惋惜,少安就这样像农村的大多数青年一样为了生活而匆匆地走进了婚姻的坟墓,然而少安的爱情在路遥的现实主义手法的安排下似乎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内涵,所谓真正的爱情其实就是一种感受——幸福的感觉。幸福有很多种表现,而最重要的是被感觉到,我们不否认这世界上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绝大多数的爱情,都如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而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在长期的艰难生活中,他也越来越依赖他们的感情生活。爱情成为了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支撑着他在人生之旅上披棘斩刺抗拒艰苦踏上自己理想的人生之路。路遥适时的反映了现实生活,他似乎也给少安的爱情罩上了幸福的光环,让我们对于少安和润叶不能走到一起减少了些遗憾,但是也许正是因为他和秀莲的爱情是艰难的生存环境的结晶。路遥在后来又毫不留情地让秀莲“得上了”癌症,看似美好的结局又给读者重重的一击。路遥作为一位现实主义大师,在少安悲喜剧的爱情生活中融入了当时时代和历史的因素,他“小说的现实魅力就在于服务现实人生和取材于现实人生的统一。”
三、留守家园的艰苦奋斗者
在事业上,少安可谓是留守家园的创业者。他是黄土地孕育出来的农民之子,又是那个时代催生出来的时代之子。他更多地继承了传统的勤奋务实,坚韧顽强的品质,同时艰难困苦的人生又赋予他不断抗争的品格。少安对贫乏的物质生活,落后的生产方式,窒息的政治气氛带来的苦楚有深切体验,因此改变现实,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特别强烈。
粉碎“四人帮”之后,面对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时代契机。孙少安作为一名庄稼人,在切身的体验中,对多年来因集体化的生产方式所造成的农民的懒惰心理与生活的极度贫困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渴望能挣脱农民身上的枷锁,把土地归还给农民。让农民成为土地的真正的主人。特别是当他听到安徽省的一些农村率先搞起联产承包责任制时,更加坚定了他行动的意志和决心。在没有征求上级领导意见的情况下。便与社员商议,依据联产承包,拟定了生产合同书。他完全能估计到这一行为的结果很可能会给他和他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然而,在生命理想的驱动下,他仍旧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身先士卒,第一个在黄土高原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风暴。可是,这场革命风暴被镇压了,他率先发起的农村生产改革宣告流产。此后,当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形成燎原之势时,陕北农村也开始踏上改革的征程。
少安接受新思想新事物比较快,办起了砖厂,在双水村,他一人先“勤劳致富”了,成了一个农民企业家。砖厂开始红火了一阵,也使孙少安在双水村红极一时。成了人人仰慕的对象。当他想把砖厂办大一些为村民多做些好事时,却因一位“二把刀”师傅烧坏了砖窑,赔了大把的钱。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反思,在妻子的鼓励下,他那不服输的信念有复苏了。他到外县贷款,重整河山。接受了失败zLRpAimgO50kluWjjMmPg3XWEUIyzy9Jj1FM3gARrSo=的教训后,他的脚步更坚实,更有力了。生活给了他回报,他成功了,他的成功引起了县领导的重视,也点燃了村民的希望之火。为回报社会,他出资建校,用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投资教育事业。
命运只垂青于那些敢于奋斗勤于奋斗的人们。如果一定要说这是命运,那么就是用勤奋的劳动夯实基础后又在基础之下,建造事业大厦的。“活着就意味着挑战,苦难注定是探求者最忠实的人生伴侣。”在路遥的小说中“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是人物的鲜明体现。少安是一个实实在在崛起于生活底层的普通农民。他几经奋斗、碰壁、挣扎、觉醒镂刻着一代人从痛苦的壕沟爬出后的伤痕,洋溢着奋斗者埋葬失望再度升起理想之帆的壮志豪情。“什么是人生?人生就永无休止的奋斗!只有选择了目标并在奋斗中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虚掷,这样的生活才是充实的,精神也会永远年轻!”这是作家思想的具体表现,同时又是对孙少安创业精神的由衷赞美。他在屡遭失败中重新崛起的顽强意志和奋斗不止的进取精神,激励着人们不懈追求、勇敢创造。去实现自己美好的理想和人生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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