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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始与传衍之间:关于《虬髯客传》作者问题的再思考

2011-11-16罗争鸣

关键词:张说传奇

罗争鸣

(华东师范大学 古籍研究所,上海 200241)

肇始与传衍之间:关于《虬髯客传》作者问题的再思考

罗争鸣

(华东师范大学 古籍研究所,上海 200241)

虬髯客故事当来自李世民图谋天下的谶纬传说,后由某位文人写就,并流播传衍为目前所见的十几种版本的《虬髯客传》(其他版本又称《虬须客》、《虬髯客》等)。目前关于该传作者问题的考证,不出张说、杜光庭、裴铏三说,但这些结论仅是某一版本的作者或者改编者,并不是第一位写就并定型了这篇传奇的人,而要考证这个人,难度有加,证据不足,由此不必强立结论,应有所阙疑。从宏观来看,这样一部优秀的唐人传奇,其产生有复杂的社会背景,也当基于彼时传奇创作水平的提高及文学意识的觉醒。

《虬髯客传》;作者;考证

《虬髯客传》是一篇叙事婉转、文辞优美的唐人传奇。这个故事的作者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写就?又出于什么目的?这些问题,很早以来就引起诸多学者的兴趣,时常有相关论述刊载。就在2005年,《东南大学学报》上还发表了一篇卞孝萱先生的长文:《论〈虬髯客传〉的作者、作年及政治背景》。因早先我也写过相关文字[1]187,所以也再次引发我的思考。

关于这篇传奇的作者,一般有三种看法:编撰《传奇》的裴铏、玄宗朝宰相张说、唐末五代时期的杜光庭。已故学术前辈卞孝萱先生2005年的长文,从政治背景角度出发,确指作者就是张说其人,而且指出写就于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争夺皇位的险恶时期,即“产生于张说自东都遣人献佩刀于玄宗之时”[2]94。在这场宫廷斗争中,张说与姚崇、宋璟都是站在李隆基一边的重要参与者,而张说写作《虬髯客传》的用意就是要为玄宗制造舆论,宣传玄宗才是“真命天子”,警告太平公主一帮人臣不要谬以思乱,作乱者就像螳螂之拒车轮,必将覆灭。作者还有其他很多论证,指出张说也喜作志怪,善为小说,且跟玄宗非常亲密,完全有可能借文学为政治服务,在危机时刻抛出一篇《虬髯客传》,起到宣传造势的效果。

其实,张说是否这篇传奇的作者,王运熙先生早在1958年就做过非常详尽的论述。王先生的《“虬髯客传”的作者问题》指出“张说有可能作了这篇小说”,但是并不肯定,王先生推测“更可能是中唐时代的一位作者所写,托名于张说的”[3]。从上世纪50年代王先生推测张说“有可能”为传奇作者,到2005年卞孝萱先生以“文史互证”的手法确指张说为传奇作者,前后近半个世纪。两位先生均是卓越的学术前辈,他们的论述平实缜密,体大思精,似乎可以为这段公案画上一个令人信服的完美句号。但我们掩卷深思,多少觉得卞先生断定张说为传奇作者,还是推测的成分居多,仍然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支持。

传奇最后一句,虽然各种版本不一,但颇具政治意味,从“螳螂拒辙”的话判断,《虬髯客传》当写就于李唐危难之际,或危难之后若干年。但从李唐创业之初,一直到唐末五代时期,即便是盛唐,朝野间僭越篡权等社会危机未曾稍歇,以此阐明张说、杜光庭、裴铏为传奇作者均有说辞,都可以在他们所处的时代找出相比附的政治危机,也正因为各有说辞,从这个角度的推测并不足凭。

另外,“螳螂拒辙”的话,更像作者的“情绪表达”,未必一定有强烈的宣传与造势之政治目的。玄宗与太平公主争权的公元8世纪初,印刷术还没普及,传播手段尚不发达,传播速度和影响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高效,想借用一篇传奇小说达到一定政治目的,这样的想法或许略显牵强。当然,卞先生也已考虑到这个问题,以为唐代小说兴盛,且小说叙述生动,感人甚深,其社会效果不亚于宣传造势的符谶祥瑞。但符谶可以是一首童谣,也可以是一句神秘隐语,口头一传十,十传百,可以很快产生造势效果,而一篇传奇少则也有千字左右,至多在朋友之间传写,甚至不如“题壁诗”来得快捷,所以传奇能否迅速产生“轰动”效应和“政治影响”还值得斟酌。而从文本流传的角度分析,张说是否传奇的作者,也不能给我们肯定的答复。

到目前为止,我们能见到较早署名张说的《虬髯客传》,是涵芬楼本《说郛》卷三四所引《豪异秘纂》中的《扶余国王》①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一作“扶余国王”,非“国主”,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徐小蛮、顾美华点校。及宛委山堂本《说郛》卷一一二所载的《虬髯客传》。

《豪异秘纂》又名《传记杂编》,一卷共录五事,除了《扶余国主》,余者为郑文宝的《历代帝王传国玺》、从孙无释的《祖伯》、罗隐的《仙种稻》、王仁裕的《蜀石》。其中“从孙无释”及其“《祖伯》”无可考论,遍检各种典籍未见任何踪迹。据张宗祥《说郛校勘记》,1952年张先生获休宁汪季青家所藏明抄残本二十五册《说郛》,此本“从孙无释”上有“高宋”二字,合则为“高宋从孙无释”,李定广先生猜测“宋”或为“宗”之误,其意难解,不得而知。罗隐《仙种稻》不传,据李剑国《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篇名或与《十洲记》所云“仙家数十万,耕田种芝草,课计顷亩,如种稻状”之事有关[4]593。

《说郛》所引《豪异秘纂》仅录有《扶余国主》、《蜀石》两篇,其余有目无文。如上所述,《祖伯》、《仙种稻》未见,而郑文宝《历代帝王传国玺》虽不见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卷九七却录有郑文宝《传国玺谱》一篇,篇名为“谱”,实则以传记体简述国玺从战国至唐末五代流传过程中的历险故事,这很可能就是《豪异秘纂》中有目无篇的《历代帝王传国玺》。综括《豪异秘纂》的五篇传记,我们不妨以表格形式加以说明:

项目篇目 作者及其时代 内容所述时代 主题《扶余国主》 张说(667-730) 隋末唐初 豪侠纵横天下《蜀石》 王仁裕(879-956) 唐末五代 前蜀大小徐妃《仙种稻》 罗隐(833-909) 未知 未知《祖伯》 从孙无释(?) 未知 未知《历代帝王传国玺》郑文宝(953-1013)各朝易代之际 国玺流传事

由“豪异”的篇名及以上可考信息,我们推测这部小说集大概有这样一个主题:专辑易代之际的豪侠、神异之事,且五位作者中,除了无从考知的“从孙无释”,有三位集中在唐末五代的易代之际,而只有张说为盛唐人,这种反差应该引起注意。

李剑国先生在《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中谓“《秘纂》本与《广记》本基本相同,但较《广记》完整”[4]581。对勘两个本子,各本产生异文处,《秘纂》本的确多与《广记》本保持一致,很可能此本与《广记》本同源。《太平广记》引书里面有《虬髯客传》一册,可见彼时概有独立的单行本,如果这个单行本就是署名“张说”的《豪异秘纂》本的来源,为什么《广记》卷一九三没有依此署名张说?这也是应该引起注意的地方。

《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一小说家类也提到《豪异秘纂》,谓:“无名氏。所录五事,其《扶余国主》一则,即所谓《虬须客》者也。”[5]324由此,《豪异秘纂》应在南宋以前纂辑成秩。此《豪异秘纂》后世广行,“张说”为传记作者也就流传颇广。宛委山堂本《说郛》卷一一二亦载《虬髯客传》,署为“唐张说”,明清时期的很多说部丛书,包括一些书贾滥刻的丛书,收录《虬髯客传》时也多署名“张说”,如《虞初志》、《五朝小说·唐人小说》、《唐人说荟》、《龙威秘书》、《艺苑捃华》等,这基本上都引自《豪异秘纂》中的《扶余国主》,由此一系而来,因此虽然《虬髯客传》署名作“张说”者甚众,但仍不足信。

从以上诸多尚属“存疑”的地方来看,确指张说就是传奇作者,我觉得不十分妥当。

至于说是杜光庭的作品,也是站不住脚的。现在所能见到这篇传奇最早的版本就是收在杜光庭《神仙感遇传》中的这篇,洪迈的《容斋随笔》、《宋史·艺文志》等,都是据此以为作者是杜光庭。而近世学者也多持此说,比如鲁迅《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6]238、汪辟疆先生的《唐人小说》及叶庆炳先生的《中国文学史第二十讲》[7]。别的不用说,我们只要仔细研读杜光庭的这篇作品,可以看出,这篇传奇有非常明显的改编痕迹,而且改编得不是很合理,比如牵强地按照固定模式把“虬须客”的介绍放在第一句,即“虬须客,道兄者,不知名氏”,可是后来却说“姓张”,显然前后矛盾,而如果是自己亲自所创,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明显的前后抵牾。

而认定作者为裴铏的李宗为和李剑国先生,也都作了非常深入的分析,颇有说服力。但有一点似乎难以自圆,即历代公私书目和后世所有刊刻版本,没有任何一处署名“裴铏”。李先生的证据就是《绀珠集》、《海录碎事》等引了“红拂、李靖故事”,说节选自裴铏的《传奇》。《传奇》是散佚了,但很多署名裴铏的篇目可以辑佚,为什么《虬髯客传》没有署名裴铏呢?

总之,关于《虬髯客传》的作者,我们现在很难给出一个确凿的结论。就这一点,我们不妨回头是岸,不必再劳神费思地去追究、考证作者的归属。与其如此,我们不如回归这篇传奇本身的艺术价值、思想内涵、文化意义等问题上来。那么我们到底如何看待其作者问题呢?

这篇传奇讲的是隋朝末年,天下纷乱,李渊、李密等等众多豪杰问鼎天下的故事。隋朝末年,除了李渊、李世民一家起兵造反,还有河南瓦岗军的翟让、李密,河北的窦建德等。在这种天下纷扰的易代之际,从东汉末的“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开始,历代图谋天下者都在寻找“合理依据”,最广泛利用的手段就是靠“图谶”传说制造“天命”舆论。如果说那个时代用文学为政治服务有所局限,那么通过民间带有迷信色彩的图谶传说来为政治服务,却是一个有效而经常被运用的手段。台湾李丰楙先生的文章《唐人创业小说与道教图谶传说:以〈神告录〉、〈虬髯客传〉为中心的考察》[8]可以给我们一个深刻的启发,其实“虬须客故事”不过是隋朝末年,李密、李渊、李世民等李唐创业过程中,关于李世民的图谶传说的一种。这种传说,在玄武门之变以后也曾广泛流行,因为李世民试图利用这些图谶符命为自己掩饰“屠兄”的恶名,宣传秦王才是“真命天子”。《虬髯客传》的主角之一“李世民”——传奇中“最明确”的“暗示”,已经揭示了它的源头和历史背景。

“虬须客故事”是在秦王李世民逐权的大背景下滋生的“创业”故事之一,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不下十几个版本的虬须客故事①据《中国丛书综录》统计,虬髯客故事概有十四种,如《说郛》(宛委山堂本)、《顾氏文房小说》、《虞初志》、《合刻三志》、《龙威秘书》等,剔去重复,再加上《神仙感遇传》、《唐语林》、《太平广记》等本,仍有十几种虬髯客故事的版本。,什么时候写就,由谁写就,是另一个问题。我们纵观《虬髯客》故事的传播与接受历史,似乎它就像一个沙漏,起源与发展的两端都很复杂多端,但写就的过程则相对单一,如图所示:

我们考证的《虬髯客传》作者问题,就是考证肇始与传衍中间那个最细微的部分。确定作者是谁,关系到很多重要问题,但在着实难以稽考的情况下,我们需要掌握文史考证的分寸——证据不足则有所阙疑,不必强下结论。

关于作者归属,从“虬须客故事”成熟而高超的传奇笔法看,这在唐朝初年很难写成,必是中唐或者中唐以后人所为,我以为王运熙先生早年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但到底是谁写成的?我们只能说,虬须客故事的形成,是在口传的基础上,被某位文人加工改造而成,但并非就此凝固,它还有一个漫长的传播改造过程,现存十几个版本的《虬髯客传》已经说明了这个复杂的传衍过程。宏观来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静止,而是一个动态过程。这个过程,很类似明清长篇章回小说的形成与发展,如《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也是在流传甚广的传说基础上,加工改造,雅化定型。而《三国》、《水浒》毕竟鸿篇巨制,且时代相去不远,作者问题较容易解决,而《虬髯客传》篇幅短小,容易改写传刻,版本丛出,作者问题也就更趋复杂。

现在留存下来的关于虬须客、红拂妓、李靖、李世民的早期传说不多。其中,与虬须客故事最接近的当属范公偁《过庭录》所记的《黄须传》,而它或可透露端倪。为论述方便,我们这里原文引录《过庭录》中的《黄须传》:

旧家多藏异书,兵火之后,无复片纸,尚记有一《黄须传》云:李靖微时,甚穷,寓于北郡一富家。一日,靖窃其家女而遁,行至暮,投一旅舍。饭罢,濯足于门,见一黄须老翁坐于侧,且熟视,神色非常。靖恐富家捕己者,欲避之。顷于身皮箧中,取一人头切食,甚闲暇。靖异之,乃亲就问焉。翁曰:“今天下大乱,汝当平天下,然有一人在汝上,若其人亡,则汝当为王。汝可从我寻之。”靖随翁数程,至汴州,见一大第中数人弈。翁同竚立,云:“不见其人矣!”顷有一披衣从中出视弈者,盖太宗也。翁惊曰:“即此人当之,汝善佐其事。”遂别饯留连久之。语靖云:“此去四十五年,东夷中有一黄须翁,杀其君而自立者,即我也。”靖既佐唐平乱。贞观中,东夷果奏一黄须翁杀其君而自立。异哉!异哉!②根据《四库全书》本《过庭录》引录。

从“尚记有一《黄须传》云”的表述来看,这当是兵燹过后,范公偁根据“记忆”转述的虬髯客、李靖、李世民故事。根据记忆过录的文本,与原本之间必定存在差异,但从以下三点来看,这个记忆中的本子可能与《虬髯客传》存在很大差异:

1.篇名作《黄须传》,而非《虬髯客传》或《虬髯客》、《虬须客》等。范公偁尚能完整叙述故事情节,何以篇名改作《黄须传》?

2.记忆文本相对完整、连贯,概为原《黄须传》的梗概。

3.记忆文本与现存流行的《广记》本《虬髯客》在情节、内容上存有很大差别。

基于此,我推测范公偁所录《黄须传》别有所本,并非现在所见的广为流行的本子。这个本子的真实情况,《过庭录》的《黄须传》当能反映一二,它与《广记》本间存在的差异,我们不妨做如下对比:

《太平广记》之《虬髯客》 《过庭录》之《黄须传》李靖以布衣来谒 李靖微时甚穷李靖才华仪表吸引红拂女私奔 窃其家女而遁靖方刷马 (靖)濯足于门赤髯而虬 黄须老翁取出一人头并心肝,却收头囊中,以匕首切心肝共食之。 取一人头切食,甚闲暇。(虬髯翁)某本欲于此世界求事,或当龙战二三年,建少功业。翁曰:“今天下大乱,汝当平天下,然有一人在汝上。若其人亡,则汝当为王,汝可从我寻之。”既而太宗至,不衫不履,裼裘而来,神气扬扬,貌与常异。顷有一披衣从中出,视弈者,盖太宗也。太原李氏真英主也。三五年内,即当太平,李郎以英特之才,辅清平之主,竭心尽善,必极人臣。即此人当之,汝善佐其事。此后十余年,东南数千里外有异事,是吾得志之秋也。此去四五十年,东夷中有一黄须翁杀其君而自立者即我也。

《黄须传》中“黄须翁”劝李靖平定天下并且取而代之,没有明言自己“有志于此”,而《虬髯客》中虬髯翁只是叹“李郎仪形器宇,真丈夫”,他的竞争对手还是“太原异人”李世民。这种情节安排,《黄须传》与后文遁去东夷“杀君自立”情节上没有什么逻辑联系,而《广记》本《虬髯客》更为合理。

从具体描写上看,《虬髯客》比《黄须传》要细致而周密。如《黄须传》中,李靖在门口“洗脚丫子”(濯足),而在《虬髯客》中则作“刷马”,无疑“刷马”状更趋文雅,也更符合豪杰的形象。《黄须传》中的黄须翁“取一人头切食”,我们很少见,也很难想象“人头”如何“切食”。而《虬髯客》中的虬髯客则把人头放回革囊,取出心肝切着吃,这样的细节描写,显然比《黄须翁》更合情理。

由以上比较,我们基本上可以把《黄须传》看做早期的有关李世民、李靖故事的相关文本之一。它与后世相对成熟的《虬髯客传》比较,可以看出最后成熟定型的虬髯客故事,已经脱胎换骨,摆脱原始素材的“粗疏鄙俚”,成为一篇叙述婉转、言辞雅致、人物形象丰满的优秀传奇。

《虬髯客传》的写就,要归功于这位雅化定型的文人,但也离不开创作唐传奇的时代氛围。正如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所云:“唐人始有意为小说”,唐代传奇之所以为一代文学奇葩,就是在此种为文学而文学的自觉精神下造就的,《虬髯客传》的形成不过是因应潮流的一部传奇杰作。

就《虬髯客传》在后世的传衍来看,除了《太平广记》本,《神仙感遇传》本、《唐玉林》本、《顾氏文房小说小说》本在具体表述与细节描写上,也都各有千秋。确切地说,我们要考证《虬髯客传》的作者,应该指明是哪一个版本的作者,但显然这样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们与其苦心考证到底是哪一位文人基本雅化、定型了这个故事,不如宏观地以之为从唐至清一代一代文人的集体杰作。当然,“虬髯客”故事在后世还成为戏剧、绘画等其他文艺题材,这自是另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1] 罗争鸣.杜光庭道教小说研究·《虬髯客传》作者及其版本流传问题[M].成都:巴蜀书社,2005.

[2] 卞孝萱.论《虬髯客传》的作者、作年及政治背景[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3).

[3] 王运熙.“虬髯客传”的作者问题[N].光明日报,1958-03 -02(4).

[4] 李剑国.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3.

[5]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6] 鲁迅.唐宋传奇集[M].济南:齐鲁书社,1997.

[7] 叶庆炳.中国文学史第二十讲·虬髯客传[M].作者1960年自印.

[8] 李丰楙.六朝隋唐仙道类小说研究[M].台湾学生书局, 1986.

I207.41

A

1671-511X(2011)03-0088-04

2010-03-08

罗争鸣(1971—),男,河北承德人,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副教授,研究方向:古代文学,文学与宗教关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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