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问题的调查与思考
——以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来凤县枫香村等五个村为例

2011-08-15沈再新谭晓静

关键词:少数民族

沈再新,谭晓静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问题的调查与思考
——以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来凤县枫香村等五个村为例

沈再新,谭晓静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以枫香村等 5个村为例,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这一医学瑰宝进行挖掘、描述与分析,探寻其在现实生活中的地位、流存原因和价值,从抢救、利用、行政、法律和学术五个方面提出了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进行保护的对策和建议。

土家族; 土医土药; 调查与思考

一、5个村的基本医疗现状

1.典型的少数民族地区村落

来凤县位于素有“华中药库”之称的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地处湘、鄂、渝、黔交界的武陵山区腹地,是典型的“老、少、边、山、穷”地区。源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当地蕴藏着丰富的药材资源。

所调查的 5个村,枫香、白岩、马家园三个村位于来凤县翔凤镇,与湖南省龙山县相邻,与恩施州宣恩县交界;新安村位于来凤县百福司镇,与重庆市酉阳、湖南湘西相连;长太坪村位于来凤县革勒车乡,西与本省咸丰县毗邻。5个村皆属贫困村。根据 5个村委会提供的 2009年底的人口资料,当地现有人口 10406人,其中,按民族成分土家族占总人口的 77%,其他各民族占总人口的 23%。

2.疾病及医疗现状

受特殊的地理环境影响,抽样调查的乡村原发性病种发病率较高的疾病有风湿、关节炎、假伤寒、心脑血管等疾病。传染病病种中发病率较高的有病毒性肝炎、痢疾、流感、百日咳等疾病。按年龄阶段划分,儿童阶段发病率较高的病种有流感、百日咳、痢疾、麻疹;中青年阶段以患流感、外伤、内脏疾病者为多;老年阶段以风湿、关节炎、心脑血管疾病为多。5个村中仅有枫香村有 1个卫生室,设在村委会所在地。现有医务人员 2人,皆为中专毕业。该卫生室建立于 20世纪 70年代中期,建筑面积在 30平方米左右的瓦屋内,常年漏水,医生吃、住、打针、发药皆在同一屋内,只有简单的注射器、听诊器可供使用。2009年共治疗病人791人次,其中 ,男性 347人次,占 43.86%,女性 444人次,占 56.14%。简陋的设施设备,以及医务人员的水平局限,当地卫生室只能收治诸于感冒之类的常见小病。

二、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

1.丰富多样的土医土药治疗

(1)对土医土药的理解。土医,俗称“草医”或“药匠”,指没有受过国家正规医疗培训,没有取得国家认可的行医资格,但具有一些基本的医疗知识,能够治疗某些疾病的草药郎中。土药,俗称“草药”,主要是指民间用来治疗疾病的各类草药及验方。

(2)土医治疗。土医治疗疾病通常是以土药为主,辅之以“烧艾 ”、“打气鼓 ”、“推拿 ”等传统手段治疗疾病的方法。改土归流以前,该地区交通闭塞,满清王朝实行的是“汉不入郡,蛮不出峒”的封锁政策,汉文化尚没有大规模地传入,因此,汉族地区较科学的疾病处置知识不可能在该地区大规模施行[1]。1990年版《来凤县志》记载:“清乾隆年间中医中药始在本县传播使用……,1938年西医西药始在本县使用,以后方办起卫生院,民间也出现个别西医诊所”[2]。据此,新中国成立前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当地人们在治疗疾病上只能依靠自身世代传承的经验和处方,土医土药给该地区提供了主要的医疗服务。现今,土医土药在该地区乡村仍然大量存在。以笔者调查的 5个村为例,成年人一般都会扯草药治疗例如感冒等一到两种常见病。比较出名的、常年为患者扯药治病的土医有 43人,占人口百分比为 4.1‰,这些土医一般各有绝活。例如白岩村土医李世华,其专长是治疗被蛇、被狗咬伤,医术由其祖父传授,被蛇咬伤的治愈 29人,被狗咬伤的治愈 226人。

2.形式多样的疾病预防方法

(1)饮食预防。医食同源,土家人重视食物在健身治病中的作用。在调查的 5个村,具有预防疾病功能的特色饮食可分为酒、膳两类。例如,膳类方面:“社饭”,于清明节期间,从山上采嫩蒿、野葱,洗净后切细焙干备用,用时待粘米煮至半熟时掺入糯米,后“泌”除米汤,掺入焙干的嫩蒿、野葱,加入腊肉拌匀,然后上蒸笼蒸至饭熟,吃时清香扑鼻,具有健胃、清毒功能;“摘儿根”,即鱼腥草,当地普遍食用,食时洗净用酸水辣椒浸泡后生食,可有效治疗肺炎及肺结核,对身体浮肿者亦有疗效,可利尿消肿,也可预防感冒;“泥鳅”、“黄鳝”,一般于夏天晚上在稻田中捕捉,是农户的家常菜,具有很好的补益作用;“螃螃”,类似牛蛙,其肉极嫩,风味独特,有清热解毒、滋阴降火、补益肝肾作用;“打屁虫”,捕捉后放入沸水中烫一下,然后炒食,有温肾壮阳、止痛的功效[3]。

(2)药物预防。药物预防疾病,是当地人们疾病预防中十分重要的一项内容。据土医沈士栋老先生介绍,当地药物按药匠的用药经验一般可分为冷性药物、热性药物和平性药物。冷性药物主要能减轻或消除热症,功能为败火毒,药物有水黄连、鱼腥草、山苦瓜等;热性药能消除寒症,功能是温中赶风散寒,药物有姜、巴岩香、小杆子等;平性药介于冷热药之间,性味淡,功能多为进补,药物有土人参、沙参等。按作用来分类,又可分为败毒药、表药、赶气药、赶风药、赶火药、止咳药、喜药、隔喜药、伤药、虫药、火药、蛇药等 20多种类型。

三、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分析

1.土医土药在现实生活中的地位

第一,国家医疗卫生机构的主体地位。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的 50多年间,在鄂西少数民族地区居住地,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备的医疗卫生体系,对病人的治疗主要以西医西药、中医中药为主,从州级的中心医院、医药研究所、各大中院校开设的医学部、系,到县级的人民医院、民族中医院、专科医院,镇级的卫生所,至村级卫生室,形成了州 (市)——县——乡 (镇)——村四级疾病治疗体系。国家医疗的主体地位在当地主要通过以下两个特征来体现:一是资源的规模性,包括技术人员、优良设备以及病人的救治数量等。2009年来凤县县正规医疗机构在编在册的有 1360人;现有在册的大型医疗器械 54台,其中 51台是国家医疗机构拥有,占总数的 94.4%;2009年共接待门诊、住院病人 32.2万人次,国家医疗机构收治 28.14万人次,占总数的 87.4%。二是具有权威性,因为国家医疗机构形成的技术、设备资源,在群众心目中形成了一种“生病就去医院”的思维定式。

第二,土医土药的补充地位。

少数民族地区乡村存在的各种传统土医土药知识,有其存在的历史原因和现实意义。在国家正规医疗逐步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虽然有大幅度萎缩,却一直存在,而且发挥着一定的作用,仍然是当地群众治疗一般疾病的常用处置手段,对保障当地群众的生命安全、心理稳定及社会安定起到了一定的补充作用。这种补充作用表现为:作为一种有一定效果而且经过当地民众长期检验,在民众中有一定信任度的知识,它弥补了公共医疗体系在少数民族地区存在的缺陷,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据了比较重要的位置。

2.土医土药流存的原因分析

第一,经济因素影响。

经济收入的多少对个人选择疾病治疗的方式有着直接的影响。收入较高的家庭,人们有资本去享受,生病后能够及时送往医院治疗。在收入较低的家庭,受条件限制,人们即使有把病人送医院的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转而求其次,选择传统处置方式。新安村一彭姓贫困家庭户主对笔者说:“我有病了都是请别人扯草药,一是我觉得草药有用,二是我们这里离医院太远。我到土医那里扯草药,有的时候就提点礼品,没有钱的时候就多说两声谢,有时候到他们那里‘烧艾’还要欠他们几个药钱,他们也真心帮你做。”百福司镇一位领导也证实了这位农民所说的现状:“来凤县农村经济薄弱,农民的年收入增幅小,经济还比较困难,农民得病多是请土医扯几副药了事,得了大病才去医院治疗。”

第二,卫生服务体系的缺陷。

一是政府大量的投入仍不能满足少数民族地区农村日益增长的医疗需求。调查数据显示,2009年,来凤县对卫生系统总拨款 2326.33万元。1999年到2009年的 10年间来凤县政府用于农村的卫生事业费增加了 48.5%,年均增长速度为 4.49%,但是,仍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全县农民看病难的问题。要解决全县农村一些医院设备老化、条件简陋、提升医疗技术水平等方面的困难,实现每个行政村都有一个卫生室的目标,经当地卫生、财政部门测算,投入资金缺口达2500万元。

二是医疗机构的服务半径过宽,人们就医不便。当前少数民族地区的卫生服务体系大致由州(市 )——县 (区 )——乡 (镇 )——村四级构成 ,但这一体系并不完善。来凤县 2009年共有 185个行政村,1844个村民小组,建有卫生室的只有 165个村,尚有20个行政村是空白。由于绝大多数村建立卫生室实行“自建自营”,政府只是承认执业者的合法性,给予微薄的补助。一些偏远村落的卫生室由于收入太低,卫生室基本上就是一家小药店,卫生、医疗器械等条件很难符合规定。

三是农村医疗保障制度不够完善。恩施州各县(市)到 2009年底虽然都成立专门的农村合作医疗保障管理机构,也在积极推动农村合作医疗。但由于国家对农村合作医疗的补助不高 (2009年人均为 40元),加之地方财政困难,农民增收困难,在少数民族地区,仍然存在着农民看不起病、小病“扛”、大病“拖”的情况,迫切需要完善有效的农村医疗保障制度。例如在调查的五个村中,2009年累计患病 9712人次,其中通过乡镇以上医院治疗的有 1071人次,通过村卫生室治疗的有 791人次,通过土医治疗的有 3040人次,用土药自我治疗的有 3180人次,仍有 1630人次因经济困难等各种原因未采取任何治疗措施。

3.土医土药的价值与局限分析

第一,土医土药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是传承医药文化。其一是在治疗过程中表演的一些仪式性舞蹈,演唱的一系列唱词唱调,里面隐含有许多民族性格、民族历史、民族传统文化等,是民族文化继承发扬的一个承载方式[4]。其二是一些传统的医学知识,如草药偏方,往往具有神奇的功效,能够较好地治疗一些常见的普通疾病,这些知识虽然还没有经过科学的鉴定,但其好的疗效是不能盲目地加以否定,因为众多事实已经从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其三是在民间流传的一系列保健性的食品、运动,是保健、治疗疾病的有效方式,也具有较好的开发前景。

二是满足病患需求。由于社会是发展的,疾病的种类和变异也是在不断发生的,要积极地应对各种疾病,就需要治疗方式的不断增殖、创新,丰富的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资源和民间土壤无疑是其可选择的一个重要方面。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资源是千百年来病人与当地群众在互动的过程中所总结和归纳出来的,是人类医学宝库重要的组成部分,能够为现代医学的发展提供借鉴。

三是弥补医疗不足。其一是治疗上的优势。因人、因时、因地制宜及个体化诊疗以及整体调节、药物治疗与精神抚慰相结合的思想,符合人体多样性需求的特点。便捷、快速、人性化、低成本的诊疗方式无疑是正规医疗的有效补充。其二是药材上的优势。天然药物蕴藏丰富,材料易得。少数民族地区中草药品种就超过 2000种,是新药筛选开发的巨大宝库。其三是养生保健方面的优势。其四是易于普及推广、降低医疗成本的优势。这对于经济条件尚不发达、医疗条件较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乡村意义尤为明显。

第二,土医土药现存困境和缺陷如下所示:

一是行医资质难以认证。国家对医疗从业人员拥有严格的培训、考试、认证程序,只有经过国家颁发执照的人才具有行医资格。但广泛存在于民间的土医的习艺过程往往十分简单,掌握着一些片面的、零星的医疗、医药知识,是远远达不到国家所要求的标准的。例如,在所调查的五个村中,接受过国家正规医疗教育的仅为 2人,且都为中专生,只有 1人取得行医资格证;大多数土医既没有接受过国家正规医疗教育,也没有行医资格证。其行医资质难以认证、药物难以检测、管理难以监督。

二是药理难以科学界定。与现代西医西药相比,土医土药的这种特性表现在:在病因上,其并不能从病理学的角度明确解释为什么病人会发生这样的疾病,而是以猜测、推断、怀疑来对其进行理解;在药物上,大部分土医对自己使用的药物的药性究竟如何是知之甚少的,他们使用某种药物,或许只是因为曾经有病人服用过该药而起过作用,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师傅或祖先告诉自己这个药有效;在处方上面,很多土医通常都只会一个或几个处方,而且都非常保密,不愿外传,所以导致在土药的药理检测上难以作出科学的检测和界定。

四、对策与建议

1.抢救式保护

第一,做好对土医土药的认同工作。一是对土医进行普查,建立档案,对本人的基本情况、医疗技能、疗效等有十分详细的记载。二是民间认同。对当地土医的认定,可在一定范围内 (如以村为单位)由医疗主管部门组织群众信任投票、网上公示等多种途径,做到群众相信,政府认同。防止打着土医旗号的“江湖骗子”。三是国家认同。国家要在法律法规上承认土医土药的客观存在,承认土医土药的积极作用,在法律法规上对其进行确认和规范,这是其得以存在和发展的法律保证。笔者认为,应有区别的对待。对土医,政府可以对其治疗手段进行鉴定,划定允许其行医的病种范围和地域范围。政府有关部门可以按照《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和《执业医师法》的有关规定,结合民族医药的具体情况,对民间土医的执业采取比较灵活的政策措施,承认其从业的合法性,不搞“一刀切”。

第二,做好土医的保护工作。土医是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主要传承者和创造者,对于承袭、发展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调查的 5个村,村民都说十年前“会扯药”的人比现在要多得多,现在有些老土医的技艺失传了。有些土医转行了,年轻人愿意学土医的也越来越少了。在调查中发现,现在有名望的土医年龄都在 70岁以上,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的秘方,如不及时抢救与发掘,将导致这部分财富的失传。笔者认为:一是承认土医的劳动和贡献,政府和有关部门可以授予名、老土医某方面的荣誉称号。二是鼓励名、老土医带徒弟,鼓励他们传承其技艺。当地土医带徒弟有“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习俗,国家可以采取经济补贴或授予荣誉称号等多种方式,让他们愿意把其技艺传给至亲或当地文化水平较高的年轻人。三要认识到现在农村公共医疗服务体系中医务人员不足、素质不高这一现实,可以在当地土医中鉴定、选择一批有一定医疗实践经验,懂一定医疗卫生常识、知识水平较高的人员进行培训、教育,一定范围内授予其行医资格,以弥补国家正规医疗的不足。四是从各级医学院校选拔一批毕业生到乡村卫生院 (所)工作,进行实践锻炼,并与当地民间的名老土医结成“对子”,鼓励他们向名老土医们学习技艺。

第三,做好土药的保护工作。一是加强对药材的保护工作。由于当地生态环境破坏较严重,在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的同时,政府可以给予农民一定的补贴,采取“基地 +农户”的模式,鼓励农民对药材尤其是濒危药材进行人工种植,做好药材的保护和开发工作[5]。二是对民间验方进行抢救性的发掘和整理,尽一切可能把散布于民间各地的资料和实物收集起来,建立尽可能完整的土医土药验方资料库,并以文本、光盘等多种介质的方式出版和发布。三是对于不想带徒弟的名、老土医,政府在鼓励他们传承其技艺和验方的同时,可以出钱买断他们的药方。四是做好土医土药验方的专利保护工作,主要是对土医土药的验方及时做好专利申报和保护工作。

2.利用保护

第一,在疾病治疗方面,土医土药作为少数民族地区群众治病的重要渠道,国家应将其纳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和新农村建设体系,以弥补国家在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和新农村建设的进程中农村公共医疗体系的不足。充分利用土医土药“简单、经济、快捷、时效”的独特优势,在解决少数民族地区农民“看病难、看病贵”、“小病拖、大病捱”的现实中发挥作用。

第二,积极发展医药产业。在取得国家许可后,把一些经过实际检验的验方、土药推向市场,推进其现代化水平,不断发展和壮大医药产业,使医药产业成为当地新的经济增长点,使药材成为农民增收的一个重要来源。

第三,积极发挥土医土药在少数民族地区精神文明建设中的作用。近年来,例如当地挖掘民间医药文化资源,从 1999年以来,每年举办文化艺术节,既丰富了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也促进了这些地区的精神文明建设。

3.行政保护

第一,建立健全管理机构,即建立健全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资源的管理机构,并建设一支土医土药资源保护和管理者队伍。应当由各地政府牵头,成立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管理机构,对保护、开发和利用土医土药进行协调与规划。

第二,加强管理。土医土药资源的管理涉及医药、卫生、民族、文化等部门,这些部门都分别管理着部分土医土药资源,由于职责所限,每个部门都无法对一个县、一个地区、一个省甚至整个土医土药资源进行综合管理。上述各部门应整合资源,形成合力,对土医土药资源进行统一规划和管理。

第三,强化服务工作。作为土医土药资源的直接管理机构,卫生局对于研究机构、研发企业和个人应当负起具体的指导作用。例如文献检索培训训练,使企业和个人意识到土药申请过程中文献全面检索的重要性,从而降低文献漏检的机率,解决专利申请因为文献漏检而被拒绝授予专利权的问题。

第四,加大经费投入,大力发展土医土药事业。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抢救、保存、挖掘、整理和利用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各级人民政府要加大投入,在建立和发展土医土药事业上舍得投入。

4.法律保护

第一,整合和借鉴土医土药保护和利用的法律资源。土医土药性质比较特殊,我国保护和利用土医土药的法律法规还是空白,但我们可以整合和借鉴中医中药、西医西医的保护和利用法律法规。主要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知识产权保护,即民间验方被纳入专利法、商标法、商业秘密法进行保护。另外一种是行政规章的保护方式。国务院 1993年发布的《中药品种保护条例》,以及后来的《国家中医保护条例》,土药也可参照。

第二,严格对传统医药的开发管理制度。作为国家医药管理机构的卫生局,必须尽职尽责,担当起科研项目立项、审批、研究的职责,在审查土药研发究竟能够产生多大现实利益的同时,必须严格审查正在申请之项目与已经批准项目之间是否可能存在冲突和重复,坚决把好杜绝重复研发的第一关。

5.学术保护

及时组织各类文化单位、医学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及专家学者对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研究,注重科研成果和现代科学技术的应用。但是也要看到,由于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独特性、区域性等特点,并不是所有的研究机构都有能力对它进行研究,因此就应该充分发挥中南民族大学、三峡大学、湖北民族学院、吉首大学、贵州大学、贵州民族学院、湖北中医学院等高校拥有一大批长期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学者,并积极与省内外、国内外的其他研究机构和学者进行对话与合作,不断整合资源,壮大研究实力,给少数民族地区土医土药的保护和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理论依据。

[1] 田华咏.土家族医药发展史略[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杂志,2004(1).

[2] 来凤县志[M].同治年版.

[3] 张永东,等.土家族食疗及特点[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杂志,2004(2).

[4] 王孔敬.三峡库区少数民族多元传统医药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开发[J].黑龙江民族丛刊,2007(4).

[5] 杨鹤清,杨耀文,等.云南怒江流域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中药材现况调查及发展建议[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07(3).

[4] 叶 慧.我国民族贫困地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实施状况调查——以贵州省若干农户为例[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2).

R 29

A

1672-6219(2011)03-0012-05

2011-03-31

国家民委基金项目“我国中部散杂居民族地区发展存在的问题及对策研究”(2010G M039);中南民族大学校基金课题“当前湖北农村散杂居少数民族发展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及对策研究”(ysy10005)。

沈再新,男,土家族,中南民族大学讲师,民族学博士。谭晓静,女,土家族,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博士生。

[责任编辑:赵秀丽]

猜你喜欢

少数民族
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
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
少数民族的服装
我认识的少数民族
论少数民族环境权保护
《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
少数民族治疗感冒的蕨类植物(一)
少数民族医用于治疗痢疾的黔产蕨类植物(一)
少数民族治疗感冒的蕨类植物(二)
道:少数民族的节日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