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人际功能的语言表现形式

2011-11-08桂永霞

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1年3期

关键词：级差量值情态

桂永霞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广东广州 511450)

英语人际功能的语言表现形式

桂永霞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广东广州 511450)

英语语言的人际功能体现在语言形式的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语气系统是实现情态意义的语法形式。情态系统包括情态助动词,情态状语,情态隐喻式。情态的种类又分为 4种,量值分为 3种,归一度划分为肯定、直接否定、否定转移 3种,情态的取向分为 4种。因此英语里至少可能存在 4×3×3×4=144种情态及其语言表达法。在这些种类之间仍然存在级差,成千上万的表达方式位于级差线上不同的位置。

英语; 人际功能;英语交际; 英语表达

从 Halliday(1994)[1]提出功能语言学的三大元功能 (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以来,国内国外的学者都纷纷开拓这个领域。Thomas Bloor and Meriel Bloor(1995)[2],桂永霞 (2011(1a))[3]从语篇角度出发,认为环境状语和连接状语也可以起到人际意义的作用。Thompson(1996)[4]将人际隐喻讨论得很浅显易懂。桂永霞 (2011(1b))[5]对言语行为与人际功能作过探讨。黄国文 (2001)[6]从语篇的角度对语气系统、情态系统在广告语篇中体现人际功能的作用做了详细的分析。黄国文 (1996)[7]对评注性状语从句的形式与功能做了详细的列举与讨论。胡壮麟等(1989)[8]对语气、情态及其量值变化作过介绍。李杰,钟永平(2002(1))[9]讨论过英语的情态系统的人际功能。杨才英 (2006(3))[10]讨论过英语的语气隐喻的人际功能。本文试图较为全面地介绍或探索英语人际功能的语言表现形式。

人际功能或称人际意义,指言语交流活动中角色与角色之间的给予与求取的关系。语言的人际功能就是在给与与需求之间用“合意”或礼貌的的语言形式表达,达到交流的目的。“合意度”本文不做讨论。主要表现为作者或说话者对自己所说的话表示某种个人 (personal)态度 (包括情态,评价),让听话者或读者有机会较好地理解为什么要说这些;另外,还表现在交流活动中的相互作用,主要体现在说话者/作者和听话者/读者扮演的人称角色和投射的角色 (语言形式为各种人称)[4]69。

本文只讨论实现人际功能的语言形式。语气与情态是实现人际功能的主要机制。情态助动词 (’ll,should等),情态状语 (quite,probably等)是实现人际功能的一致式或称无标记形式。此外情态隐喻式 (包括动词如 think,seem,want;形容词性谓语如 is likely,is supposed,is keen,is required;名物化结构如 opin2 ion,probability),和人称,时空距离 (如虚拟语气)等都能实现人际功能,相比之下则为有标记形式。这些形式为实现交流中或语篇中的人际功能,提供了多维度的选择空间。本文并不一一细论。语言的标记性见[1]43-44[11-13]),本文不议。

一、言语功能与语气

桂永霞[5]较为详尽地介绍了言语行为与人际功能的关系。胡壮麟等的《系统功能语法概论》[8]也介绍过。言语行为即用语言交流的活动。“给与”与“需求”是交流活动中主要的两个言语角色。交流的内容分为“物品或服务”与交流“信息”两类。交流“物品与服务”的小句,叫做“提议”句;交流“信息”的小句,叫做“命题”句。“提议”句行使“提供”(提供物品或服务),与“命令”(需求物品或服务)两种功能。“命题句”分“陈述”(给与信息)与“提问”(需求信息)两个方面。这样言语角色与两种交换物组合起来,便构成“提供 ”、“命令 ”、“陈述 ”、“提问 ”四个言语功能 ,又称言语活动或言语行为。如表 1所示[1]91。

语气是体现言语交流活动中 (如表 1所示)“提供 ”、“命令 ”、“陈述 ”、“提问 ”四个言语功能的语法形式。英语的语气分三类:陈述语气 (包括感叹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通常情况下陈述语气 (包括感叹语气)体现“陈述”功能,给予信息;疑问语气体现“提问”功能,求取信息;祈使语气体现“命令”功能,求取物品和服务。这些形式为典型的无标记的形式或称一致式。此外为有标记形式。“提供”功能比较特别,不是特别明显地和某一种语气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三种语气的句子都能表达“提供”功能。作者或说话者可以自由选择[5,10]。

二、情态 (modality)的 4个种类

情态 (modality)是一个复杂的广义的概念系统。又分为狭义的情态和意态两种。在交流物为信息的命题句中的情态叫做“modalisation”,翻译成汉语,仍然译为“情态”,是狭义;在交流物为物品和服务的提议句中的情态 (modulation),叫做意态。

命题句中的情态涉及到信息的效度,肯定和否定的意义是:“是”,或“不是”。分为“概率”和“频率”两种。提议句中的意态涉及发话人对交流成功有多大信心。肯定和否定的意义是:“做”,或“不做”。分为“义务”和“意愿”两种。这样情态的种类有 4种。

“概率”指信息有多大可能是真实的,表达“可能是,可能不是”或“要么是要么不是”的意义。在“绝对真实 (是)”与“绝对不真实 (不是)”之间,有可供选择的不同程度的级差如:possible,probable,certain。“频率”指信息在什么情况下是真实的,表达“有时是有时不是”或“既是又不是”的意义。可供选择的不同的级差有 sometimes,usually,always。

概率和频率可用三种语言形式来表达。1)情态助动词,如 thatwill be John。2)表示概率和频率的情态状语,如 that’s probably John。3)前面二者的混合运用 ,如 thatwill probably be John。

命令句中涉及到他人对命令执行的“义务”,其可供选择的程度的级差包括:allowed to,supposed to,re2 quired to。在提供句中,涉及到说话者履行提供时的“意愿”,其可供选择的程度级阶包括 willing to,anx2 ious to,determined to。义务与意愿意义的语言表达形式:1)情态助动词,2)包括被动形式和形容词谓语形式的扩展谓语 (expansion of Predicator)。

提议句“做与不做”的肯定和否定意义与交流角色联系,有三层意义:1)提供:说话者主动地做或不做;2)命令或请求听话者做或不做;3)建议双方都做或不做。很少用三人称。即便用三人称,也是把与他人有关的义务和意愿当作信息陈述,如:John is sup2 posed to know thatMarywill help,如表 1[1]91。

表1 情态与意态

1.情态助动词

传统语法的情态助动词:can,may,will,shall,could,might,would,should,must,need,dare,ought to,used to等,能够实现人际意义。它们的现在时形式表达的主观情态意义比过去时形式要强,要明显。

英语的情态动词往往一词多义,既可以表示命题句的情态意义,又可以表示提议句的意态意义。从表1中可以看出。这里不详述。仅举例:

(1)a.Tom must be in school.(表示概率 ,实现情态 (modalisation)意义)

b.Tom must go to school.(表示义务,实现意态意义)

(2)a.Tom will be in school.(表示概率,实现情态意义)

b.Tom will go to school.(表示意愿,实现意态意义)

(3)a.Tom may be in school.(表示频率 ,实现情态意义)

b.Tom may go to school.(表示义务,实现意态意义)

情态动词有强弱之分,分三级量值变化。

2.情态状语

情态状语分语气状语和评注性状语两类。Halli2 day(1994)对于英语的情态状语有详细的分类和枚举。

语气状语与语气系统的归一度、时间长短度、语气等有关。归为三类:1)表示归一度 (polarity)、情态(modality)的副词,又分五小类。归一度:not,yes,no,so;可能性 /概率 (probability):probably,possibly,certainly,perhaps,maybe等;通常性 /频率 (usuality):usually,sometimes,a lways,never,ever,seldom,rarely等;意愿 (readiness):willingly,readily,gladly,certain2 ly,easily等;义务 (obligation):definitely,absolutely,possibly,at all costs,by all means等。2)表示时间长短性的状语,有两类。时间 (t ime):already,once,soon,just等;典型性 (typicality):occasionally,general2 ly,regularly,mainly,for the most part等。3)表示语气的状语,分三个方面。明显度 (obviousness):of course,surely,obviously,clearly;强度 (intensity):just,simply,merely,only,even,actually,really,in fact;程度 (degree):quite,a lmost,nearly,scarcely,hardly,absolutely,totally,utterly,entirely,complete2 ly[1]82-83。

评注性状语与情态状语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只是在句中的位置与句子的语气部分联系得不是那么紧。评注性状语的功能可以用副词,介词短语,分词,不定式等来实现。评注性状语分如下几类:观点(opinion):in my opinion,personally,to mymind;允许(admission):frankly,to be honest,to tell you the truth;劝说(persuasion):honestly,really,believeme,serious2 ly;请求 (entreaty):please,kindly;假设 (presump2 tion):evidently,apparently,no doubt,presumably;欲望(desirability):(un)fortunately,to my delight/dis2 tress;regrettably,hopefully;保守 (reservation):at first,tentatively,provisionally,looking back on it;效度(validation):broadly,speaking,in general,on the whole,strictly speaking,in principle;评价 (evalua2 tion):(un)wisely,understandably,mistakenly,foolish2 ly;预见 (prediction):to my surprise,surprisingly,as expected,by chance[1]49。

所有上述情态状语都有强弱之分,存在级差。它们不同程度地实现情态与意态的意义。

3.情态隐喻式

Halliday[1]354认为:表达情态意义用含有情态成分(情态助动词、情态状语)的句子结构,叫一致式或无标记形式,否则把情态包装为一个命题表达出来,叫隐喻式或叫投射句,即有标记形式。

隐喻式可以使用心理过程的动词或称评注性动词 (think,believe,want等);形容词性扩展谓语 (is likely,is supposed,is keen),包括某些动词的被动形式 (be wanted,be allowed,be requested);名物化结构(opinion,probability)等来表示。例:

(4)I think it is so.

例 (4)表达的意思是 it probably is so。而 it proba2 bly is so是一致式,例 (4)则为隐喻式。隐喻式是一致式的变体,它们有相同的命题意义:it is so。这一命题意义可以从附加疑问句中显示。

(5)a.I believe it is going to rain,isn’t it?

b.I believe it is going to rain,don’t I?

例 (5 a)的附加疑问句 isn’t it是正确形式,(5 b)don’t I则是错误的形式。即例 (5a)是 it’s probably going to rain一句的变体。

这一类动词也有量值变化。见下文。

这些类似的形式有:imagine,guess,suggest,doubt,pretend,everyone admits,commonsense deter2 mines that,all authorities on the subject are agreed that,it stands to reason that,the conclusion can hardly be a2 voided that,to my mind,in my opinion,to my sorrow,be obvious that,I’m certain that,it’s likely that等等 ,有成千上万。这样的语言形式,都表达“I believe”的意义。还有一类传统语法成为系动词的词如 appear,seem,assume,look as if,也能表达情态意义[14]。

三、情态的 3级量值

实现情态意义的情态助动词,情态状语,隐喻式的动词,形容词等,都有强弱之分,存在级差。级差(cline或 grade)[2]54论述两个类别之间异同的程度(gradation)方面的问题。在级差的两端,好比一条直线的两端,清楚地属于两个不同类别的项目;极差的中间位置则是一些“中间”项目,即一些程度不等地不能满足这一类或另一类标准的项目,或者既满足这一类或另一类的项目。

英语的情态较明显地分高中低三级量值变化。但在高、中之间,中、低仍然存在位于级差线上不同位置的许多中间项目。英语情态量值的级差集中体现了人际功能表现形式的多样性与选择性。如表 2所示[1]358[8]124。

表2 英语情态的量值

情态助动词也存在高 (must)、中 (will)、低(can)三级量值;隐喻式动词也存在高 (think)、中(guess)、低 ( imagine)三级量值以及其它许多位于级差线上不同位置的中间项。

四、肯定、直接否定、否定转移 3种形式

情态就是指“是”与“不是”之间的中间地带,即“肯定”与“否定”之间的空间 (Halliday,1994:356)。陈述语气所表达的命题句或信息句中,情态 (modalisa2 tion)指的是:1)要么是要么不是,如“也许 maybe”;2)既是既不是,如“有时 sometimes”。也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概率与频率之间的各种不同的程度。在物品与服务交流的提议句中,多用祈使语气的句子,其情态叫意态 (modulation),指的是“要做”或“被要求做”。前者与提供有关,后者与命令有关。在肯定和否定之间的级差线上,无论是有关命题句的情态还是提议句的意态,都有无数的位于级差线上不同位置的中间项。

任何形式的情态都有肯定和否定的语言形式。肯定只有一种形式。情态的否定形式又分为“直接否定”和“间接否定或否定转移”两种。

在中量级情态中,否定词可以在命题与情态之间自由转换,情态意义即情态的量值不发生太大变化[8]125。如下例 (6)中 probable为情态部分;Mary knows为命题。否定词在命题部分为直接否定 (direct negative),否定词在情态部分,为否定转移 (transferred negative)。如:

直接否定 /否定转移

(6)(中 )It’sprobableMary doesn’t know/It isn’t probableMary knows.

(7)(中 )Fred usually doesn’t stay/Fred doesn’t usually stay

在高量值或低量值的情态中,当否定词在命题和情态之间转换时,情态的意义或量值会由高向低或由低向高转化[1]359。

直接否定 /否定转移

(8)(高 )It’s certain Mary doesn’t know/It isn’t possibleMary knows.

(9)(低 )It’s possibleMary doesn’t know/It isn’t certainMary knows.

(10)(高 )Fred always doesn’t stay/Fred doesn’t somet imes stay.

(11)(低 )Fred somet imes doesn’t stay/Fred doesn’t always stay.

(12)(高 )John’s required not to go/John isn’t allowed to go

(13)(低 )John’s allowed not to go/John isn’t re2 quired to gop(14)(高)John is deter mined not to take part/John isn’twilling to take part

(15)(低)John is willing not to take part/John isn’t determined to take part

表示隐喻情态意义的动词 think,know,imagine也存在三级量值变化。否定词在命题与情态之间转换时,在中量级情态中,否定词可以在命题与情态之间自由转换,情态的意义不发生变化。在高量值或低量值的情态中,当否定词在命题和情态之间转换时,情态的量值会由高向低或由低向高转化。

直接否定 /否定转移

(16)(中 )I think Mary doesn’t know/I don’t thinkMary knows

(17)(高 )I know Mary doesn’t know/I can’t i2 magineMary knows

(18)(低 )I imagine Mary doesn’t know/I don’t know Mary knows

情态助动词也存在三级量值变化即否定词转换的规律:

直接否定 /否定转移

(19)(中 )That will not be John/That won’t be John

(20)(高 )That must not be John/That can’t be John

(21)(低 )Thatmay not be John/That needn’t be John

五、情态的 4种取向

情态可从主观和客观两个角度来表达。Halli2 day[1]355称其为“取向 (orientation)”。又分明确和不明确,或者称显性和隐性两种。说话者明确地表达其态度 (即“可能性”)是主观的或者是客观的,称为明确主观或明确客观。这种情况时,说话者往往不使用情态助动词和情态状语,却使用隐喻式,即把这种主观性(I think)或客观性 (it is likely)包装在命题的形式中陈述或投射出来。情态助动词和情态状语则表达不明确或隐性的主观 (will,must)或客观 (probably,certain2 ly)。在显性和隐性之间,存在级差,则用其它形式表达,如名物性介词短语:表达主观 (in my opinion)和客观 (in all probability)。见表 3[1]358。

表3 情态的种类与取向

综上所述,情态从类型上分为情态与意态两种,又分为概率、频率、义务、意愿四种。从量值上分为高中低三种,从归一度上分为肯定、否定;否定又分为直接否定和否定的转移,共三种。从取向上分为显性主观、隐性主观、隐性客观、显性客观四种。这样情态系统网络至少可产生 4×3×3×4=144种情态[1]359。在这些种类之间仍然存在级差。成千上万的表达方式位于级差线上不同的位置。如表 4[1]360。

表4 情态系统所涉及到的项目

六、总结

本文从与交流过程有关的语气系统 (包括四种语气的句子类型),情态系统 (包括情态助动词,情态状语,情态隐喻形式)出发,分析了情态的种类 (4种),量值 (3种),归一度 (肯定、直接否定、否定转移 3种),取向 (4种),从而探讨了英语里至少可能存在 4×3×3×4=144种情态及其表达法[1]359。在这些种类之间仍然存在级差。成千上万的表达方式位于级差线上不同的位置。此外还有人称,时空距离 (包括虚拟语气)等语言形式可以实现人际功能,本文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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