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援助国民军的几个问题
2011-08-15黄家猛
黄家猛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
国内已往研究苏联对中国大革命时期援助的成果,大多集中在苏联对南方国共合作的国民政府援助的研究上,即使有学者研究有关苏联对国民军的援助,亦多关注其对冯玉祥国民一军的援助,缺乏苏联对整个国民一、二、三军援助的全面考察。本文利用俄罗斯开放的档案资料,对苏联援助国民军的原因、形式和数额及其效果,逐一进行分析。
一、苏联援助国民军的原因
共产国际的东方战略确定后,便开始寻找盟友。联吴联陈失败后,苏联最终将合作的目标锁定孙中山,并促其建立起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国民军一时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自然引起了苏联的注意。此后国民军处境艰难,1924年11月国民二军司令胡景翼通过中共率先向苏联请求援助。苏联政府权衡得失,多方征求其驻华大使加拉罕、共产国际驻华代表维经斯基以及广州国民政府总顾问鲍罗廷等人意见,慎重做出援助决定,并很快付诸实施。其援助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中国革命形势的发展使苏联对华援助做出战略调整
苏联政府对中国革命的援助并非都是国际共产主义精神的体现,内含有维护本国利益的深刻动因,其在中国寻求联合对象的目标就是具有一定实力的代表人物。北京政变后,国民军崛起于北方,很快发展至十万余众,成为左右中央政府的力量之一,自然会引起莫斯科的注意。
1924年11月,共产国际驻华代表维经斯基发现了国民军迅速发展的潜在意义,主张联合国民军。他在给共产国际负责人季诺维也夫的信中指出:“直隶集团的失败意味着美国试图把中国变为殖民地的计划遭到破产,使中国新兴的民族军事力量得到解脱,这些力量暂时可以不受帝国主义压力的左右而独立行动。”他对当时没有正确认识北京政变意义的莫斯科当局某些人表示了不满,指出他们“没有看到新的形势为开展中国民族解放运动创造的条件”[1]556。广州国民政府总顾问鲍罗廷也认为,北京政变为中国革命发展创造了较好的条件,南方政府可以同国民军团结起来,共同推进中国革命。因此,在冯玉祥邀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时,鲍极力支持并促成此事。他认为:“吴佩孚军队的跨台导致由国民党的拥护者和还未完全下决心的冯玉祥组成了所谓的人民军。我们所持的观点是,这个人民军要支持国民党代表团采取旨在把中国所有民族力量团结起来的实际措施。”[1]556
驻华代表的意见影响了莫斯科当局,他们相信国民军是中国北方一支不容忽视的军事力量,它“牵制了张作霖的兵力,从而促进了华南革命的发展”,如果援助国民军,“对北方的政治局势可产生良好的影响,并且有助于中国反帝力量的联合”[2]7。于是迅速做出援助国民军的决定。
(二)希望借国民军抑制奉皖军阀及日本势力的扩张
北京政变后,蛰居关外的奉系军阀张作霖以“勤王”为名挥师入关,大量收编直系残余,抢占地盘,控制中央政权。短时间内,奉张就控制了京、津、鲁、皖、苏等地,势力急剧膨胀。奉张的靠山是日本,其势力扩张亦即日本在华势力的扩张,这是莫斯科最不愿意看到的。俄日一直交恶,在争夺中国东北问题上双方有着尖锐的利益冲突。1905年双方不惜兵戎相见。十月革命后,日本派兵武装干涉。因此,日本是苏联在远东地区的主要敌人。奉张及日本势力的扩张,使苏联如芒在背、惴惴不安。维经斯基指出,“反直系的胜利同时把日本帝国主义巩固了”,日本帝国主义的阴谋就是要在中国“创立一个忠于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政府”[1]622。面对与苏联交恶的日本和亲日反苏的张作霖势力的发展,必然威胁到中国近邻苏联在远东地区的安全,莫斯科选择了积极援助国民军以牵制奉张势力的进一步蔓延。莫斯科的这一目的从1925年10月7日斯莫连采夫的一段话中得到了证实:考虑到同张作霖作斗争的主要压力落在冯玉祥肩上,冯玉祥与其他人民军的协同行动存在着问题,计划规定要大力加强冯玉祥……国际部队也要为同一目的即加强为冯玉祥服
务[1]708。
(三)国民军及其将领倾向革命是苏联援助的又一原因
孙中山、李大钊很早就开始做冯玉祥及其军队的争取工作。早在1918年,冯玉祥就与孙中山有书信往来,到1920年冯玉祥与孙中山互派代表加强联系,冯不知不觉成为“中山先生的信徒”[3]。1924年国共统一战线正式建立后,以李大钊为首的北方区委对冯玉祥及其部队做了大量的争取工作,使冯玉祥部更加倾向于革命。“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冯玉样的这次兵变是受李大钊的影响的”[4]。
国民二军司令胡景翼是陕西老同盟会员,参加过孙中山领导的一系列革命活动。国民二军成立后,胡的思想行动较前又有所进步,他一方面与改组后的国民党及孙中山积极联系,邀请老同盟会员于右任、柏文蔚、李烈钧等赴河南佐政;另一方面积极接触中国共产党人,在其辖区开放党禁,给民众以较大自由。在国民二军辖区内,“共产党和国民党人也都在他(胡景翼)的同意下,在城里建立工会组织,在农村建立了农民协会”[2]6。冯玉祥、胡景翼等将领及其军队的革命倾向,自然会如实反映到莫斯科最高决策者那里,成为苏联政府制定援助政策强有力的依据。
二、苏联援助国民军的形式及数额
苏联援助国民军的形式主要分两种,一是派遣军事顾问组;二是经费物资援助。
(一)派遣军事顾问组
苏联向国民军大规模派遣军事顾问组始于1925年2月,对象是胡景翼的国民二军。1925年2月27日,苏联军事专家从北京前往郑州,“帮助领导和运用胡所拥有的军事力量”。顾问组包括苏联大使馆武官格克尔、顾问克利莫夫、布拉依斯基等人。适逢“胡憨战争”正酣,正是由于国民二军采取了苏联顾问制定的战略方针,才得以大败憨军,立足中原。胡景翼及其将领高度评价了苏联军事顾问的工作。
胡景翼病逝后,岳维峻于1925年4月27日致函苏联政府,请求继续以往的援助政策,“派遣顾问,并给予其他军事援助”[5]87。应岳的请求,苏联方面又派来以斯卡洛夫为组长的43人军事顾问组。顾问组中“有十个人受过高等军事教育,六个人是速成班毕业的”,“有一个医生,二个工程师(弹药专业),七个政工人员。翻译人员只有五人。顾问组的大多数成员都是共产党员”[6]。他们于1925年6月21日抵达开封并开始工作。
1925年4月,苏联张家口顾问团成立,团长为普特纳将军,主要负责冯玉祥国民一军的指导工作。该顾问团从成立起一直工作到1926年8月国民军在南口战役失败为止。苏联顾问在冯玉祥部队开展工作,主要是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的:(1)培训并考核冯军官兵的军事知识及技能。苏联顾问帮助创办了炮兵、骑兵和机枪学校,以培训国民军军官;同时创办了规模较小的高级军官、工兵、间谍和卫生学校等,向冯军传授军事理论和军事技术。1925年8月,有着“北方黄埔军校”美誉的西北陆军干部学校在张家口成立,苏联顾问阿尔根托夫、科列伊沃、普里马科夫等均在此校担任过教官。(2)协助国民军接收军火。苏联顾问帮助接收从国外购进的武器弹药和苏联的军援。顾问们的主要工作是做好对武器的技术检查并协助运输。(3)帮助生产武器弹药并提供武器装备和其他物资援助。在帮助生产武器弹药方面,最成功的是卡利诺夫斯基与切金指导冯军建造了5辆装甲车,提高了部队的攻击力。(4)协助国共两党在国民军中开展政治工作。冯玉祥起初对部队的政治工作持保守态度,后经李大钊、徐谦的劝说,冯玉祥最终同意李大钊的政治工作计划,允许国民党政治工作人员举办讲座。
(二)物资及经费援助
1925年3月13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通过了伏龙芝的建议,“(1)通过伏龙芝同志在一年内拨出一百万卢布用于建立学校和支付教官的生活费用。(2)认为用我国的主要型号武器装备同情国民党的中国军队是可行的。装备应是有偿的。责成伏龙芝同志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与此事有关的所有技术问题。责成加拉罕同志查明对方支付武器费用的能力,或用货币支付或用我们所需要的原料和产品(棉花、茶叶等)支付”[1]582-583。
4月17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决定:可以发送2 000支日本步枪和2 000支德国步枪以及相应数量的子弹,无偿援助中国的将军们。但其他援助必须是有偿的,而且有条件,即冯玉祥等人必须单方面书面保证,接受苏联对蒙古的计划和有关租界的要求,苏联才继续发送武器[1]603-604。
纵摇方向上,工况2(1# 锚链断裂)和工况3(3# & 1# 锚链断裂工况)下,响应均有所增加,但增幅较小,未出现较大运动响应。
5月29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再次开会,拟定了对中国南方和北方的资助方案,并具体分配了物资:凭票据赊销给国民军和广州军事器材,两年后付款。由苏联负责将武器运抵广州和张家口。(1)给广州:9 000支步枪、950万发子弹、1万枚手榴弹、100挺机枪、10门掷弹炮。(2)给冯玉祥和岳维峻:9 000支步枪、900万发子弹、1 000把军刀、500支矛。在适当情况下可拨出12门炮、40挺机枪、2~3辆小型坦克。由于大功率无线电台太昂贵(53.9万卢布/台),苏联拒绝向冯玉祥发货[1]624-626。
6月5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举行第三次会议,通过了“1925年4月1日至10月1日军政工作开支预算案”,确定中国军政工作开支预算为:765 734卢布和231 226美元(折合1 196 019卢布54戈比)[1]628-631。
8月29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决定从库伦发送3 000支带子弹的步枪给冯玉祥部。
9月23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举行会议,通过革命军事委员会制定的总额为1 374 669卢布28戈比的预算案,“要求冯和其他将军为拨给的器材承担一定的借债义务”。
9月28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中国委员会决定在1925年财政预算年度拨款之外追加为冯建立3 000人骑兵队费用[1]686。
9月30日,温施利赫特和波尔特诺夫斯基给斯大林书面报告称:为了将军队扩充至10万人,将骑兵扩充至3 000人,给冯玉祥的第一国民军拨出总额为3 486 596卢布的炮兵器材……此外,给冯玉祥部飞机10架[1]696。
斯莫连采夫10月7日对苏联政府向冯玉祥提供物资支援的计划作了说明,提供下列数量的武器支援:30 000支带子弹的步枪、160挺带子弹和附件的机枪(每支步枪配子弹1 000发,每挺机枪配子弹50 000发)、带炮弹(每门1 000发)和附件的炮54门、掷弹炮54门、毒气弹15 000枚、飞机10架[1]708。
11月16日,苏联政府通知驻蒙古库伦的代表,由他将军火转交给冯玉祥驻当地的代表。除了如数按中国委员会议定拨给国民军三个军的武器装备外,还给国民一军3 200万发子弹、4.2万发炮弹、1万枚手榴弹、10门迫击炮、1千发炮弹、1万发炼制炮弹、3万件防瓦斯面具、10件投火器、400部电话;援助国民二军400万发子弹、40挺机枪;援助国民三军3 000支步枪、300万发子弹、52挺机枪、12门大炮及8 000发炮弹、18门迫击炮及1 800发炮弹[7]。
1926年3月4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作出决定,“鉴于国民军的困难处境,认为可以赊给冯1 000万发子弹”,“革命军事委员会要以超出以前政治局拨款数额补偿提供给冯的1 000万发子弹的价值”[8]156。
6月7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决定向冯玉祥“提供物质援助,向他转交按照基本计划尚未提供的其余武器和弹药,以及总额为4 343 617卢布50戈比的备件”[8]284。
8月5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允许拨款3~4万卢布,帮助冯购买汽油”[8]367。
以上是莫斯科作出的援助计划,实际上有些援助项目由于种种原因并未完全付诸实施或者国民军并未实际得到。据米罗维茨科在1967年写的《冯玉祥与国民军》一书前言所述:1925年3月至1926年7月,国民军从苏联得到:步枪38 828支,日本步枪17 029支,德国子弹120万发,7.6毫米口径步枪子弹4 620万发,大炮48门,山炮12门,手榴弹10 000多枚,配带子弹的机枪230挺,迫击炮18门以及药品,等等[5]90。
到1926年10月底,国民军根据协议又从苏联得到了3 500支步枪、1 150万发子弹、3架飞机、4 000把马刀、10支火焰喷射器,等等[5]91。
从援助的武器装备来看,基本涵盖了军事作战的各种需要,因规格、种类不一,不易统计。从经费援助看,大约为961万卢布(不含追加的组建骑兵队费用),实际费用应该超过1 000万卢布。
三、苏联援助国民军效果分析
苏联对国民军的大量援助,使国民军的实力有了很大的增强,并使中国北方的革命形势焕然一新,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革命的进展。
首先,苏联的援助使国民军的实力大大增强,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人员素质都有了质的提高。从人员来看,国民军由北京政变时的5万余人,发展到1926年1月最盛时的30万人;从武器装备来看,接受苏联援助之前,国民军武器装备落后,数量奇缺,“最新的步枪是1902年造的。步枪的质量很坏”[2]203,接受苏联援助之后,当时的武器以东北军最好,西北军第二,吴佩孚尚在其次[9];从士兵的军事素质和思想素质来看,尽管国民军对苏联顾问的思想政治工作颇具戒心,但是苏联军事顾问及政工干部还是利用一切办法在国民军中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工作。苏联军事顾问们从加强士兵的军事训练入手,其训练计划最初给士兵教步兵操典、射击教范,继则以战术、兵器、交通、筑城四大教程为主,并进行野外演习等,使士兵的军事素质大大提高,战斗力大为增强。同时政治课目开设苏联十月革命的意义和经验、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中国革命的目的和方法、共产主义ABC等课程,且均由共产党员担任教官进行讲授。通过政治课的学习,解决了广大军官“为谁而战”、“为何而战”的长期疑惑,对其思想素质的提高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其次,国民军沉重打击了北方军阀势力,为南方革命势力的发展起了很大的帮助作用。北京政变之后,国民军成为北方奉张、直吴的眼中钉。同时北方革命形势的高涨,使帝国主义和军阀势力极为恐慌,认为“仿佛南方国民政府与北方国民军可以会合起来,支配全国政权,成功一比较赤色的政府之形势”[10]。1926年1月10日,在日、英、美、法等国的撺弄下,直、奉军阀结成了“反赤”联盟,组成40万大军,向国民军发动进攻。1926年4月下旬起,国民军在从察北多伦至直隶易县并延伸至晋北的千里战线上,抵抗直、奉、晋三系军阀的联合进攻;同时,国民军二军李虎臣及隶属国民军三军的杨虎城,联合率部抵抗吴佩孚委任的“讨贼”联军陕甘总司令刘镇华“镇嵩军”对陕西的进攻,开始了长达8个月之久的“西安守卫战”。国民军将士浴血奋战,沉重打击了北方反动军阀势力。
国民军在南口牵制了直吴的精锐部队,为南方国民政府顺利北伐起了相当大的帮助作用。吴佩孚率其嫡系精锐北上攻打国民军,计有6个师另12个旅,共10万余众。所余在两湖的仅为地方杂牌军,给广东国民政府北伐造成了有利的战略时机。6月初,广东国民革命军进入湖南。吴佩孚因直军在南口连遭败绩而不能脱身。6月15日,第四军进逼长沙。吴佩孚在长辛店虽然焦急万分,但仍不肯动用在南口主力的一兵一卒。7月11日,北伐军攻克长沙。吴佩孚必欲将国民军全歼而后快,仍在长辛店坐视不动。8月15日,国民军从南口撤退。北伐军随即攻克平江、汨罗,22日占岳阳。吴佩孚十万火急只身南下,于25日赶到汉口。他虽然急令直军主力南下增援(留下5个旅),但行动最快的一部于9月15日才赶到郑州。此时,北伐军早已于8月27日攻占汀泗桥,29日克贺胜桥,直抵武昌城下。这时北伐军已经胜券在握了。后来,蒋介石充分肯定了国民军的这一历史功绩:“当革命军自粤出发,未几下桂趋湘,彼时正值西北革命同志,与反革命者激战南口。赖诸烈士之牺牲,直军不能南下守鄂,北伐军才长驱北上,冲破长岳。……是北伐成功多赖南口死难之烈士”[11]。很显然,没有苏联的援助,国民军是不可能在南口坚持长达四个月以支撑到北伐军占领湘鄂。
最后,在苏联的援助下国民军辖区的群众运动迅速发展,为中国北方地区的革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得到苏联援助之后,国民军开始放松了对辖区群众运动的控制,国共两党纷纷派遣干部奔赴陕豫各省,积极开展群众运动。其中尤以河南群众运动成绩显著。到1926年6月,河南省己经成立了4个县农民协会、32个区农民协会和238个乡农民协会,会员总数达27万[12]。1925年京汉铁路总工会恢复后,郑州、信阳、新乡、驻马店等地的工会纷纷成立并领导了声援沪案、反对帝国主义的罢工斗争。与此同时,陕西、内蒙古的群众运动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总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国民军辖区内的工农群众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受到革命教育,政治觉悟提高,为随后的北伐战争胜利进军河南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同时亦为大革命失败后革命根据地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应当看到,苏联援助国民军是抱着利用国民军的实用主义态度的,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苏联援助国民军的效果大打折扣。苏联在援助时维护其国家利益,而且其国家利益的实现程度是其能否提供援助的前提,这种不顾国民军意愿的做法显然事与愿违。如,在援助国民军时机的选择上,当时孙中山去世而国民党面临分裂,苏联对后孙中山时代国民党的政治态度没有把握,而国民军发动北京政变后成为一支重要力量。又如,在明知吴佩孚的反革命立场的前提下,一再要求国民军同其合作。诸如此类的做法不仅让国民军将领对苏联援助的真实意图产生怀疑,亦让人们对国民军的革命性产生怀疑,从而使其失去了群众基础,国民军后来蜕变成革命的敌人也就在所难免。
苏联对国民军的援助不仅受制于苏联援助国民军的目的,同时受制于苏联当局仅仅根据几个顾问、驻华代表和情报人员搜集的国民军及其将领的资料而制定的援助计划和方针,显然很难达到预期效果。所以,革命必须依靠各国自身的力量,这是我们从苏联对国民军援助的思考中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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