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弹性研究回顾与展望
2011-08-15路晓倩麻彦坤
路晓倩,麻彦坤
(广州大学 教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心理弹性研究回顾与展望
路晓倩,麻彦坤
(广州大学 教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遭遇困境仍然发展良好的个体被认为是具有心理弹性的。心理弹性研究经历了保护因素的确认、弹性形成机制的探索和心理弹性干预三个阶段。心理弹性研究主要有以变量为中心和以被试为中心两种范式。操作性定义难以确定、研究对象和研究主题分散是心理弹性研究面临的主要问题,也是今后研究取得进展的生长点。
心理弹性;历程;研究范式;研究趋势
从20世纪初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健康心理学领域的大部分研究者都热衷于探索逆境如何给个体发展造成不利影响,直到1972年,Rutter在一篇研究综述中描述了个体面对困境(母爱剥夺)时的发展差异现象与证据[1],困境或逆境导致发展问题这一命题才开始被质疑。那些儿童时期虽然遭遇家庭暴力、贫困或者父母离异等种种困境或逆境但仍然获得了良好发展的个体引起了研究者的极大兴趣,他们用心理弹性来描述这种发展现象。
一、心理弹性的概念
对心理弹性的概念,学术界至今没有形成一致的看法。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如下:心理弹性是个体身上所具备的某种能力或者特质,它可以使个体面对危机时展现出有效的应对策略,如Werner将心理弹性定义为“个体能够承受高水平的破坏性变化并同时表现出尽可能少的不良行为的能力”①;心理弹性是经历了大的创伤之后仍然产生了积极的适应性结果的现象,如Masten将心理弹性定义为“处于高危环境中的个体积极的、发展性的适应结果”[2];心理弹性是一个系统的、动态的适应过程,如Luthar等人将心理弹性定义为“在重大的灾祸或者是生活压力之下成功适应的过程,它包含了各种危险因素与保护性因素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的过程”[3]。
诸多心理弹性概念的存在,使不少学者质疑心理弹性是否为一个独立的概念,甚至有学者主张取消心理弹性研究领域,因为他们认为心理弹性无非是“积极适应”的一种,它的存在不能对心理发展理论有任何推动[3]。然而此类观点遭到了心理弹性研究者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积极适应”在描述那些似乎是违反经典预期的发展现象时是力不从心的,而心理弹性的研究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它可帮助研究者加深对逆境中的积极适应过程的理解,这样的发展过程在优裕的条件下是观测不到的;深入研究那些不屈服于危险因素的心理弹性个体,可扩展我们关于危险因素作用过程的认知,从而起到丰富完善发展理论的作用[4]。
仔细分析心理弹性诸概念,我们发现它们并不矛盾,只是强调的重点不同:能力或者特质性概念试图描绘心理弹性的本质,过程性概念和结果性概念分别强调心理弹性发生作用的过程以及所产生的结果。因此,对心理弹性概念内涵的多样性采取一种开放的、整合的视角,或许是研究者今后应该努力的方向。
二、心理弹性研究历程
30多年来,心理弹性研究积累了大量的研究成果,经历了由浅入深的三个研究阶段。
(一) 静态描述:保护性因素的确认
在心理弹性早期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关注那些虽然遭遇逆境,但是仍然发展出了健康的情绪和高水平的能力,似乎是“无懈可击”的孩子[5]。有学者在详尽回顾了相关研究后指出,世界范围内的研究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结果,如果研究追踪到被试的成年期,至少有50%的“高危”儿童成长为成功、自信、能力很强和体贴的人,这一比率甚至接近 70%[6]。在确定心理弹性现象具有普遍性的前提下,研究者开始致力于探索促使这种现象出现的因素。此阶段研究者的思路是这样的:先鉴定出处境不利却发展良好的弹性儿童和同样处境不利却发展失调的非弹性儿童,然后找出造成两者差异的保护性因素。
鉴别处境不利儿童,必须明确危险因素这个概念。危险因素是那些预示着极高消极后果可能性的因素,比如早产、贫穷、家庭暴力、父母有精神疾患及社区暴力等。危险因素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少单独存在的,它们在个体发展过程中交互作用,因此很难确定某一具体的危险因素造成了怎样的发展困难。有研究者指出,危险因素对发展功能的负面影响并不随其量的增加而等比增长,而可能是以几何级数增长的[7]。另外,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危险因素只是预示有可能出现消极发展后果,而不是说它们一定会导致发展不良状况的出现。
保护性因素是能减轻处境不利儿童所受到的消极影响,促使儿童良好发展的因素。有研究者把保护性因素分为儿童因素和环境因素,又有研究者把环境因素细分为家庭因素和家庭以外的因素。Wright和Masten把保护性因素总结如下:儿童因素包括婴儿期乐群及适应性的气质、良好的认知能力和问题解决技能、有效的情绪和行为控制策略、悦纳自我(自信、高自尊、自我效能)、积极的生活观(心存希冀)、具备社会和自我推崇的特征(才华、幽默感、富于魅力)等;家庭因素包括有稳定和支持性的家庭环境、父母参与儿童教育、社会经济地位好、父母受过高等教育等;社区因素主要包括社区质量高、学校条件好、良好的公共医疗保健、有应急服务、有良师益友等;文化或社会特征主要有儿童保护政策、重视教育并享有受教育的机会、有效预防政治冲突事件、免受身体暴力侵害等。此外,研究者还尝试了更为细致的区分:一是在所有危险和逆境水平上都起作用的积极因素,即一般性起作用的因素;二是只在较高危险水平上才起积极作用的因子,称为保护性因子。后者即调节因子,可以缓冲压力或逆境的负面作用[5]。
(二) 动态探索:心理弹性的形成机制
早期研究虽然发现了促成心理弹性的一系列保护因素,但是并没有对心理弹性的形成过程给予一个完整的解释,所以Masten指出,未来研究者在描绘影响适应过程的心理弹性时将从“是什么”的问题转向“怎么样”的问题[8]。在这种趋势下,研究者从日益复杂、系统的视角解释心理弹性,他们的关注点逐渐从个体转向家庭、社区等生态系统,在研究设计和结果分析时注重从多层次、动态、交互作用的层面进行,特别提出从不同问题及侧面入手探查压力造成的积极或消极适应过程,研究的焦点是儿童与环境的关系及其相互作用[5]。
此阶段,研究者发现有些因素无论逆境水平高低均能起保护性作用,如依恋关系、道德、自我监控系统、动机系统、信息加工系统等,它们构成了基本的、普遍的人类适应系统[2]。但是,研究者也注意到,在一种环境下起作用的因素到另一种环境就不一定适用了,即保护因素具有环境特殊性[3]。比如,亲密的人际关系及社会支持通常是保护性因素,可以预测后来的良好发展。但在那些遭遇虐待的儿童身上,这两个因素就不怎么见效了[9]。将心理弹性置于文化的视野,可以更容易理解保护因素具有环境特殊性这一事实。文化传统、宗教仪式和社区支持系统等因素毫无疑问是强有力的保护性因素,但这些因素都具有文化差异,因此,它们会以各自独特的方式调节心理弹性的形成过程。
保护因素具有环境特殊性这一事实,促使研究者开始关注儿童个体的内部调节过程,儿童对社会环境的觉知和对自身经验的解释可能起了一部分调节作用。儿童会主动地对自身经历进行思考,这种思考受到认知和情感加工风格的影响[1],所以我们会有这样的生活经历:面对同样的情境,有些儿童把它看成是受欢迎的积极挑战,另一些儿童则把它看成是一个预期的失败。对于个体来说,其处境中的危险因素和保护性因素并不会很清晰,对于这些因素的界定往往取决于个体对自我和环境的感知。举例来说,对将来的积极预期和自我能力觉知被认为是保护性因素,但其保护性作用只发生在那些预期和自我能力觉知比较接近真实的儿童身上[10]。但是,对儿童个体的内部调节过程进行评估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对那些还没有足够言语理解和表达能力的幼儿来说更是如此。
心理弹性的形成不仅受到此时此地环境的制约,也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变化,表现为心理弹性过程既具有稳定性又具有变化性,大规模纵向研究是探讨这一领域的有效途径。有研究显示,随着年龄的增加,儿童心理弹性的比率在增加[11]。入学、青春期、重大的生活变动等生活转折点为非心理弹性向心理弹性的转变提供了契机,Elder通过对加利福尼亚纵向研究的再分析发现,对于那些社会条件不利的青年人,如果毕业后立即入伍,此参军经历会对今后的成人生活产生有益的心理社会影响[12]。研究者日益认识到应从更为宏观、更加庞大的整体系统的角度来研究心理弹性及其过程。
(三) 成果应用:心理弹性的干预
研究者对自然条件下促成心理弹性形成的保护性因素及其相互作用的过程已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然而这并非研究者想要到达的终点,他们又开始致力于将研究成果应用于现实社会以干预处境不利儿童的心理弹性、提高他们的胜任力和幸福感。在应用理念的推动下,进入21世纪以来,基于“心理弹性框架”的实践和政策建议开始出现,比如,致力于防止和减少儿童危险行为、违法违纪及其他行为问题的西雅图社会性发展工程;适用于学龄前阶段致力于提高那些贫困或者其他社会弱势儿童的领先计划;为达到降低行为问题出现率及提高儿童完成发展任务能力的各项方案等[13]。
最初,培育心理弹性的干预设计方案通常奠基于研究结果和理论,随着研究的进展,检验心理弹性理论的实验研究逐渐增多。因此,有学者认为,此阶段研究的实质是开展检验心理弹性理论的实验研究[5]。研究者青睐干预实验设计是有原因的,干预实验不但可以有效检验心理弹性究竟在何种情况下发生,而且它还可以检验中介、调节等效应,最后,它还可以检验哪些干预在何种情况下最为有效,比如,西雅图社会性发展工程就兼具检验干预是否有效以及如何起效的功能[14]。这些研究及其成果为制定更有效的干预方案提供了可能。
尽管关于心理弹性的干预研究有所成就,但是必须承认,它才刚刚开始,为了更有效地干预心理弹性从而增进儿童和社会的福祉,研究者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他们要继续努力以明确某一因素在不利境遇的成功适应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如何起作用等。
三、心理弹性研究范式
研究者对心理弹性的研究一般采取两种范式,即以变量为中心和以被试为中心。前者应用多元统计方法来考察个体内外各种因素与发展结果之间的关系,后者则按照一系列的标准来比较不同被试组的特点,以确定那些将心理弹性个体和非心理弹性个体区分开来的因素[4]。
以变量为中心的范式应用统计方法探讨个体内外诸因素与发展结果之间的关系,主要有三种模式:主效应模式——寻找影响心理弹性的各种危险因素和保护性因素;中介作用模型——寻找那些增强保护因素积极效果或者削弱危险因素消极后果的因素;交互作用模型——试图解释个体和环境对危险因素所起的调节作用。以被试为中心的范式关注的是个体而不是变量,它试图弄清楚自然情境下心理弹性的结构模型。最初,研究者通过直接对比心理弹性个体和非心理弹性个体来确定影响心理弹性的危险因素和保护因素。比如,如果对比发现两者在家庭经济这个因素上存在着显著差异,那么贫穷就被认为是危险因素,而家庭经济良好就是保护性因素[15]。随着研究的推进,尤其是在发展系统理论和生命历程理论的影响下,以被试为中心的范式开始进行纵向追踪研究,特别关注个体生命历程中的转折点[16]。
两种研究范式各有千秋,以变量为中心的研究可以充分利用统计技术寻找各个变量之间的关系,从而有利于实施应用干预,然而这种取向缺乏从整体上关注人的视角,无力描述现实生活中的心理弹性模型;以被试为中心的范式将各种变量整合在自然存在的心理结构中,适合寻找贴近现实生活的心理弹性模型,但是这类研究在样本代表性方面存在不足,它强调个体的做法使得各变量之间的关系变得模糊,从而不利于心理弹性机制的探讨。
四、心理弹性研究面临的问题及研究趋势分析
(一) 心理弹性操作性定义的视角
心理弹性的操作性指标主要涉及危险因素和发展功能良好两个方面。前文论述危险因素具有复杂性和累积性的特点,因此确定一个清晰的危险因素分类学标准是相当困难的。Masten和Coatsworth将危险因素界定为三种情况:(1) 长期处于不利的社会环境中,如贫穷、慢性疾病、家庭暴力等;(2) 遭受创伤性事件或严重灾难,如离婚、车祸、战争、地震等;(3) 以上两种情况的结合[17]。Kraemer及其同事提出,应将明显与较差发展结果无关的危险因子和那些明显与较差发展结果有因果关系的危险因子相区分,他们不但提供了一个区分危险因素的框架,而且还提出通过实验检验变量的中介作用和调节作用[18]。
发展功能良好在具体的操作指标上也是存在争议的。不同的研究者采用不同的标准,如个体没有心理疾患、成功完成与年龄相符的发展任务、主观幸福感等[5]。许多研究者在特定的社会文化和历史文化背景中界定良好发展的指标,如果儿童达到了社会对他们的期望值就被认为发展良好,这些期望包括毕生发展理论中所描述的突出发展任务、相应的能力标准及文化上的年龄期望等[17]。此外,一些从事心理病理学和药物滥用预防工作的研究者以心理疾病症状的有无或多少作为评价发展是否良好的标准(参见李海垒、张文新《心理韧性研究综述》,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3))。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前者被较多研究者所采用。
以上是心理弹性操作性定义的两大方面,心理弹性概念本身兼具特质或能力、过程与结果诸属性,所以实证研究中应尽可能多地收集研究对象的生态系统信息,用多种方法,从多个角度全面、完整地收集信息,才能保证研究数据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二) 心理弹性研究主题和研究对象的视角
心理弹性研究最初总是和压力或逆境儿童联系在一起的,包括家庭贫困儿童、受虐待儿童、父母离异儿童等,随着研究的进展,其研究对象已扩展到更多的弱势群体,如学习困难儿童、少数民族人群、运动员群体、印度洋海啸幸存者、不孕妇女群体等[19―22]。此外,研究对象的年龄跨度明显增大,由最初的集中于学龄前儿童和青少年逐步向老年和幼儿两个极端群体扩展,如一项针对社区老年妇女心理弹性进行的研究,其研究对象平均年龄为73岁,而一项以提高以色列幼稚园中儿童心理弹性为目的的干预研究,则以 4岁儿童为研究对象[23―24]。
传统上心理弹性研究主要关注个体如何在高危环境下取得良好的发展结果,随着研究的发展,一方面,普通人遭遇到的日常心理困扰与心理弹性的关系逐渐引起了研究者的兴趣[25];另一方面,高危情境和压力源的类型也在不断扩展,由最初的生活贫困、遭受虐待等发展到恐怖事件、偏见、种族歧视、低自尊等更为细致的领域[26―28]。
心理弹性研究对象分散,研究领域众多,研究者切入心理弹性研究领域的视角不同,有保护性因素的确认、弹性发展的过程、逆境条件下儿童发展的个体差异、心理弹性作用机制模型的探索等,因而研究结果相当凌乱,不一致甚至矛盾的情况时有发生。另外,个体的发展是多方面的,逆境之后的发展更具有多样性,有很多研究结果由于没有同类变量,因而缺乏可比性,所以把心理弹性诸多的研究对象、研究主题进行系统梳理,选择、深化那些具有整合功能的研究,才能实现对心理弹性现象的核心理解与探索[4]。尝试建构心理弹性宏观理论和特殊领域具备可操作化的模型,会为心理弹性研究开辟出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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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杨宁〕
The Studies on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Its Retrospect and Prospect
LU Xiao-qian, MA Yan-kun
(Guangzhou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006, China)
Resilient individuals are who encountered difficulties still develop well. The study of resilience has advanced in three major waves: identifying individual resilience and factors that make a difference, embedding resilience in developmental process,intervening to foster resilience. Variable-centered research and subject-centered research are usually adopted. The main obstacle of the study is the operational definitions, subjects and topics are varied, while which is the growing point in the field of resilience.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evolution; paradigm; prediction
G44
:A
:1006-5261(2011)01-0136-05
2010-09-29
路晓倩(1984―),女,山东邹平人,硕士研究生;麻彦坤(1966―),男,河南新乡人,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