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诗歌鉴赏之语言

张兴虎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高考诗歌鉴赏中，语言类的题占较大的分量，其题型主要包括炼字型和语言风格型两类。

一、炼字型

古人在作诗时，非常讲究炼字，所谓“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高考中鉴赏诗歌中的炼字艺术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考点，出现的频率也很高，主要是品味这些经过锤炼的字所深藏的情思或品味其更为形象生动的效果。其设问的方式一般有：

（1）某字历来为人称道，你认为好在哪里？

（2）请赏析某字。

（3）本诗中的某字换成另一个好不好，为什么？

（4）某联中哪个字最生动传神，为什么？

回答这类问题一般分以下步骤：（1）解释该字在句中的含义，或指出这个字的特殊的语法现象或修辞手法；（2）把该字放入原句，展开想象联想描述其景象；（3）该字表达了怎样的思想感情，或烘托了怎样的意境，或营造了怎样的氛围，或有什么表达效果。

根据词性，古诗中的炼字常见的有动词、形容词、副词、数量词和叠词。

1.动词。一个恰当的动词的使用，往往使整首诗活起来，并能扩大诗的容量。如（2008年全国Ⅰ卷）阅读下面的这首宋诗，然后回答问题。

江间作四首（其三）

潘大临

西山通虎穴，赤壁隐龙宫。

形胜三分国，波流万世功。

沙明拳宿鹭，天阔退飞鸿。

最羡渔竿客，归船雨打篷。

第三联两句中各有一个字用得十分传神，请找出来，并说说这样写的好处。

参考答案：“拳”和“退”（步骤一）。 用“拳”字形象地表现出鹭鸟在沙滩上栖息时的神态，用“退”字别致、生动地表现出鸿鸟在天空中越飞越远，最后消失的飞行状态（步骤二）。这样写构成了作者江边所见的一幅动静结合的画面（步骤三）。

2.形容词。形容词具有对中心语起修饰限制的作用，在诗歌中恰当的使用，能使诗歌色彩鲜明，渲染氛围，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如阅读下面的这首宋诗，然后回答问题。

甘草子

柳 永

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 池上凭栏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念粉郎言语。

请简要赏析一下“乱洒衰荷”句中“乱”字的妙处。

参考答案：“乱”字既写出了雨洒衰荷凌乱惊心的声响，又画出跳珠乱溅的景象（步骤二）。还显示了凭栏凝伫、寂寞无聊的女主人公的心绪之乱。（步骤三）

3.副词。主要是对动词中心语起修饰和限制作用。在诗歌中运用得好，也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如：

闺 怨

王昌龄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是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提问：有人说“忽见”的“忽”字乍看似乎有些突兀。细读却耐人寻味，为什么这样说？请简要赏析。

参考答案：从全诗来看，第三句是全诗的关键，“杨柳色”是“悔”的直接原因，但细细品味，“杨柳色”是外因，“悔”是内因，总有一天会爆发的，所以，“忽”字乍看有些突兀，细读却极富神韵，极其准确地表现了潜藏在人内心的某种情感，平时并不觉得，一旦为外物所触发，不可自已的瞬间变化。

4.数量词，也可以准确地表情达意，如杜甫的《曲江二首》之一中的“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一片”飞花落下都要减掉一层春色，“万点”飞花飘落更使人烦恼愁闷。抒发了诗人因伤春而满腹愁怨的感情。

5.叠词。在古诗中使用叠词的也不少见，如乐府诗《迢迢牵牛星》中就有六句使用了叠词，这些叠词的使用使这首诗质朴、清丽，情趣盎然，特别是后两句“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个饱含离愁的少妇形象若现于纸上，意蕴深沉，风格浑成，是极难得的佳句。

二、语言风格型

在历年高考的诗歌鉴赏题中，常常还涉及到诗歌的语言风格。“所谓语言风格，是指诗人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形成的独特的语言艺术个性，是诗人的个人气质、诗歌美学观念在作品中的凝结，是具有恒定性的区别于其他诗人的艺术特色。”常见的语言风格有：平淡、清新、绚丽、质朴、明快、含蓄、简洁、洗练、豪放、柔婉等等。

1.清新明丽 特点是用语新颖，不落俗套。用清丽的语言来营造清新、幽静、雅致的意境。这种诗歌大多是描绘雨后初霁万物洗去尘埃后的碧绿欲滴、晶莹剔透的特点，表达恬适、喜悦的内心情感。具有这种艺术风格的大都是田园诗人，如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等。王维的《山居秋暝》就是这种风格的典范。

2.平淡自然 其特点是全用白描，不加修饰，语出自然，平易近人，显出质朴无华的特点，但又给人以极大的想象空间和无穷的回味余地。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表面看来平淡，个中却蕴含着诗人超脱尘世、悠然自得的情趣。

3.委婉含蓄 字面上虽不露一点痕迹，不直接把意思说出来，却藏在形象中，让读者自己展开想象，把握事物的精神实质，且情调缠绵，感情细腻，藏而不露。如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把对妻子的怀念深藏在“巴山夜雨”“西窗烛”中，盼望归家团聚、日夜厮守的情怀显于言外。这种风格集中体现在婉约词中。

4.慷慨悲壮 此类风格的诗歌大都语出高昂，意境开阔，情感激荡，抒发强烈的喟叹之愤。诗人感时伤怀，忧国忧民，怀才不遇。或仰天长啸，大声疾呼，或涕泗横流，拔剑四顾，心中的悲愤溢于言表，响彻云霄。如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是最激动人心的悲慨之诗。

5.词藻华丽 即色彩缤纷，景象绮丽，想象奇特，变幻莫测。如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中的“日照”“紫烟”“银河”等词语以夸张的手法描绘了色彩斑斓、雄伟壮丽的香炉峰景象，抒发了诗人对大自然的赞美和热爱之情。

6.沉郁顿挫 作者似乎有说不尽的心事，积压在胸，再三沉吟而发于笔端，如海底潜流，感情激荡。而这种忧愤不仅仅是个人的，更是国家的、民族的、人民的，表现出对人民深重灾难的同情，对国家命运的忧虑，具有丰富的情感层次。如杜甫的“三吏”“三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都是沉郁的力作。

其他风格如简洁、明快、洗练、通俗易懂就不必再赘述。

这类题型的提问方式有：（1）这首诗在语言上有何特色？（2）请分析这首诗的语言风格。（3）请谈谈此诗的语言艺术。

回答这类题要品味整首诗表现出来的语言风格。其答题步骤：（1）用一两个词准确点明语言特色；（2）用诗中有关语句具体分析这种特色；（3）指出这些诗句表现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