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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经济下云南少数民族的定位

2011-08-15张雷军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知识经济少数民族云南

张雷军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 研究生部,云南 昆明 650111)

知识经济下云南少数民族的定位

张雷军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 研究生部,云南 昆明 650111)

当今云南少数民族所处的时代已与以往大不相同,新中国建立后,云南各少数民族从社会主义改造、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各少数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迈入21世纪,云南各少数民族与全国一样进入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时期,这将是一个新科技、新文化、新趋势、新挑战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的时期。可以说,在新的历史时期,云南各少数民族的全部社会生活都必然面临着当今社会新技术的飞跃、中华各民族整体论和全人类共同利益论的要求。新技术、整体论和共同利益是生成和影响云南少数民族发展的基本因素,云南各少数民族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必须准确定位,才能实现全面发展。

云南少数民族;知识经济;定位;发展

众所周知,新技术的发展是影响人类发展最基本的因素。新技术革命被认为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1946年,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诞生,随后,电子计算机技术突飞猛进。目前,各国均在大力发展计算机和实施“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无论人们是否接受,电子政务、网络经济、网络文化已如破竹之势不可阻挡地替代了人类流传了几千年的传统的政治、经济、文化体系,建设和改变着当今世界。在二战结束后的半个多世纪里,人类新技术进步的迅猛速度着实让人们瞠目结舌。进入21世纪,中国西部地区的云南各民族面对当今世界新技术态势,如何适应新技术提出的要求,抓住机遇,顺应历史进步,尽快摆脱困境,实现小康之路,值得深入探究。因而,认真分析人类知识进步的特征,至少可以使我们得到以下认识。

一、知识进步与云南少数民族的发展

(一)生产力的发展和知识的进步,使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突破了时空的阻隔

由民族这个共同体组成群体的人是有文化的人。每个生物人到社会人,都要靠文化教化。每个民族从原始时期到文明时期,都要靠文化进步。每个民族千差万别的风俗习惯,靠文化来区分。每个民族的强大与弱小、振兴与衰败、先进与后进,靠文化赋予。每个民族的素质水平、哲学思想、语言文字、文学艺术,靠文化确立。的确,一个民族全部的存在价值,无不和文化紧密相关。

1、工业文明缩小了各民族交往的空间,提高了交往的速度。人又是社会的人,斯大林曾指出:“地理环境无疑是社会发展经常的和必要的条件之一,它当然影响到社会的发展,——加速或者延缓社会发展过程。但是它的影响并不是决定性的影响,因为社会的变化和发展比地理环境的变化和发展快得不可比拟”。①作为社会的人,要求人的生存方式和本质必然通过交往活动才能最终实现。一个民族群体的内部以及不同民族群体的相互交往是历史地形成和发展着的,其相互交往的横向联系与纵向深度是由历史上形成的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所制约的,其中主要是受物质文化发展水平的限制。从历史发展的角度上来讲,处于前资本主义社会的人类交往大体是以“姓”为细胞,随后扩展到“族”,再延续到“家族”,基本上是一种血缘关系,云南各民族的共性大致如此。各民族这一阶段的社会交往活动是一种局限在聚族而居的情况之下,这种社会活动客观上有利于团结,对外可以共同对敌,集体为战。在处理内部事务中,家族也长期起过重要的作用。但农业文明的社会活动方式非常狭窄,彼此沟通联系基本上是通过直接的语言文字进行交流,交通运输的手段基本上是以人力、人力车、畜力及畜力车来完成。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后,以电报、电话、广播、轮船、火车、飞机为代表的工业文明掀起了通讯与运输手段的革命,这些凝结着人类新技术的发现、发明和创造,无不充分地缩小了各民族交往的空间,提高了各民族间交往的速度,以往的时空约束明显减少。然而,工业文明所提供的各民族交往活动的时空距离仍然是有局限性的,因为不管如何提高交通运载工具的时速,如何不断改进通讯的质量和水平,不同民族的社会交往活动与因特网的问世所带来的技术相比,仍然存在着相当的差距。

2、当今世界,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已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出现了剧烈的变革,相互之间的交往手段呈现出网络化的局面。网络技术尚未出现以前,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仅仅是通过直接的面对面的形式进行,进一步到通过可视的一般媒体完成传递彼此之间的信息。而今天,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则完全可以通过网络来解决交往问题,即用网络实现信息的沟通、交流和共享。如果愿意,网络技术可以使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任何一个人,将自己的想法和所思考与关心的问题以“秒”的速度传递给其他人,并且可以用多媒体做到声音、文字、图像的一体化。“信息网络空间”和“虚拟实在”的出现,使国际互联网从远古到今天、从现在到未来、从宏观到微观、从虚幻到现实,把人类所赖以生存的地球上曾经存在着的与可能存在着的都通过一个小小的计算机屏幕展现出来,使我们可以从各种不同的视角观察事物的各个层面,探索和发现事物的本质,以及不同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可见,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通过网络技术的发展使得空间得以无限延伸和拓展,人们的创造能力可以得到充分的展现。

3、网络化、虚拟化技术使得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活动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化、世界化。通过国际互联网,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无须搭乘以往的任何交通工具即可抵达世界不同的地方,在网络上实现与任何人的自由交流,与他人沟通思想、感情和自己感兴趣的事务。地球不再是人们认为的那样大不可及,山河湖海也不再阻隔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烽火台”、“驿站”、“茶马古道”已成为过眼烟云。曾经的空间距离使不同群体得到信息的时序是不同的,但网络的出现已基本不存在时序问题。因为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无论是处在任何地方,国际互联网都可以确保人们几乎在同样的时间同时获得最新的信息、知识。人类交往的时间与空间约束被复杂的简单化了,当然,尽管现实的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仍然还会受到不同民族自身经济发展状况、本民族社会政治制度和文化水平等条件的限制,但从科学技术上来讲,信息化、网络化、虚拟化赋予了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以前所未有的形式。人类交往活动这种突破时空约束的巨大变革,必然会影响人类全部社会生活的深刻变革。这种变革给云南边疆少数民族的发展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但同时带来的也将是最好的机遇,因为网络化的基础意义刚刚显现出来,在云南少数民族网络化发展这块相对的“白纸”上可以借此机会画出更新更美的图画。

(二)云南各民族要努力适应知识进步的挑战

人类之间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活动突破时空约束的巨大变革,导致了社会生活的世界化与民族化,对以民族、国家为基本社会单元的社会组织形态既肯定又冲击,是知识进步发展的又一突出特征。

1、民族和国家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知识更新积累的产物。从猿到人、从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不同群体的人类社会生活组织形态曾经历了相当复杂的历史沿革。从全世界各个民族发展的历史轨迹上来看,表现出的基本规律仍然是民族群体的人数愈来愈多、社会功能愈来愈强、组织形式愈来愈多样化的特点。地处横断山脉、云贵高原的拉祜族、景颇族、基诺族、怒族、独龙族、佤族、布朗族等云南少数民族正是沿着这一轨道来表现的。

人类最初是由一个一个家庭来承担着人类自身繁衍的使命,这是人类社会生活的最基本的细胞。民族并不是自有人类以来就出现的,而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的历史阶段才形成的。在民族尚未形成以前,由人们组成的共同体只有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氏族、部落。从氏族、部落解体到民族最终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社会发展过程。

可以认为,世界上绝大多数民族都是从氏族、部落发展演化而来的。但与此同时,部落的发展延续具有的二重性,即人们共同体这一组成形式和原始社会中的社会组织形式,决定了人类从氏族、部落发展过程中产生了互相平行的不同的、却又有交叉的两个事物,即一个是以地域为基础的人们共同体,我们称之为民族;一个是以财产为基础的地域组织,我们成之为国家。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应该说民族和国家基本上是同时产生的,国家的产生有一定的必然性。当然,这些是指欧洲民族形成的一般过程和一般规律。

在民族作为人们共同体形成后的系列发展过程中,尚有更多的新的民族逐渐组合或形成,即人类学研究过程当中的“次生形态民族”。次生形态民族的形成规律属于民族形成研究中的特殊规律。次生形态民族主要是通过某些民族的分化、不同民族之间的同化以及不同民族之间的组合而形成的。次生形态民族的形成过程大多表现为“同源异流”和“异源同流”等具体形式。

在消灭资本主义或其他私有制制度,建立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发展形成了社会主义民族。社会主义民族的形成大致有两条基本途径:其一,在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之后,在社会主义主要政党的领导下,废除了以往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在社会主义制度之下,形成了新政治、经济、文化秩序,人们共同体也发生了显著变化,在各群体发展素质得到提高的基础上形成了新的民族。其二,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一个国家内部原来经济、文化发展十分后进的民族,或一些尚未完全发展到民族共同体的人类群体,在社会主义国家主要政党的领导下,在国家和先进民族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内,超越某个或几个社会发展阶段而直接过渡进入到社会主义社会,发展成为社会主义民族。

2、云南各民族在社会主义的基础获得了全新的发展与进步。云南的大部分民族基本属于第二条途径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20世纪40、50年代,居住在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云南少数民族大多处在较为后进的社会状态之中:聚居于滇川交界的宁蒗县泸沽湖周围的纳西族摩梭人属于原始公社末期的母系家庭制;贡山县的独龙族属于原始公社末期的父系家庭公社制;聚居于勐海县的布朗族、景洪县的基诺族、德宏州的景颇族基本保持着农村公社制;聚居于滇西中缅交界的傈僳族、西盟县及澜沧县的佤族、怒江州北部的怒族保存了家长奴隶制的关系;居住在云南小凉山的彝族和居住在四川大凉山的彝族一样,基本保持着奴隶占有制;西双版纳的傣族、迪庆地区的藏族、红河南岸的哈尼族,另有一部分阿昌族、普米族、纳西族、拉祜族等处于封建农奴制或封建农奴制向地主制过渡阶段;分布于云南丽江以南、澜沧江以东、元江及其下游红河北岸的彝族、白族、壮族、回族、苗族、纳西族、瑶族、蒙古族等大都已进入与汉族基本相同的封建地主经济。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使云南少数民族实现了跨世纪的飞跃。云南少数民族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从民主改革开始,经历50余年的曲折前进和发展,使处于原始公社末期的母系家庭制、原始公社末期的父系家庭公社制、农村公社制、家长奴隶制、奴隶占有制、封建农奴制、封建地主制等,在经过多种形式的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可以不经过资本主义的充分发展阶段而跃入社会发展的初级阶段。事实证明,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不仅消灭了各种剥削阶级和剥削制度甚至原始落后的社会制度,而且业已建立起了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由当地少数民族人民当家做主的民族区域自治政治制度,以及与此相适应的文化制度,云南各民族之间已经形成平等、团结、互助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新中国成立来,社会主义已使云南各少数民族挣脱了屈辱和压迫,社会生产力也得到了巨大的解放和发展。但是,云南少数民族的发展仍然是初步的,仍然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低层次。进入21世纪,云南少数民族要达到小康,必将面临着知识进步的挑战。

3、云南各民族要达到全面小康,就必须在适应知识进步的同时,坚持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知识进步开辟了社会生活的一片新天地。人类凭借着划时代的新技术,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完全可以进行世界性的经济、政治、文化交往,打破了民族的界限。当前出现的世界范围的网络间贸易、建立国际网络银行、召开全球网络会议、实行网上会诊、发送电子邮件、通过网络实现远距离教育……等等,无不反映了人类社会生活突破了民族国家的限制而进入全球化、世界化。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民族与民族、国内与国外的区分正显得愈来愈模糊,国家的地位与权力、民族的区分与权力受到所谓更大社会单元——全球共同体的冲击。然而,从实质上来说,只有民族的也才是世界的。世界是由不同的民族组成的,每个民族必然是世界的组成部分,云南的各个少数民族也不例外。微机和网络在沟通全世界的同时,又提供了不同民族利用新技术摆脱指令性控制和等级制管理的实际可能性,从而导致社会生活的微型化、个体化和民族化。固然,每个人仍然是社会的人,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个人与社会的联系事实上并未得到削弱,而是更加紧密了,但由于彼此间交往手段发生更新所导致的社会生活的深刻变革,使社会的发展更具民族色彩、更能满足各个民族多样化的发展要求,各个民族都要求参与社会生活的这种新原则不得不令社会和全世界的关注。

不言而喻,今后云南各民族要继续全面繁荣发展,要适应知识进步的挑战,就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走适合本民族发展的道路,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它是云南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所在,是时代的潮流,是各族人民不可逆转的历史性选择。

二、云南各少数民族的发展必须积极顺应知识经济的要求

(一)云南各少数民族借助知识经济的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还面临诸多困难和问题

新中国的成立后,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经过改革开放的发展,脱胎于各种社会经济形态的云南少数民族不仅已跟随整个国家进入到了社会主义社会阶段,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巨大成就,而且使云南各少数民族的社会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应该毫无疑义地认为,社会主义是云南各民族人民摆脱贫困落后的状况,跨越不同的历史阶段,经过飞跃走上繁荣进步的唯一正确道路。然而,中国整个的发展仍然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由于云南各少数民族在历史上受到各种各样的制约,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一直十分落后。尽管几乎与全国一样同步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但是,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中,要想与全国一样再同步进入小康社会,则显得起点很低,差距很大。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理论来分析,云南各少数民族的发展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低层次。按照中共云南省委党代会的表述,其特点为“五低四高”:即社会发育程度低,生产力发展水平低,物质技术基础低,劳动者科学文化素质低,人民生活水平低;自然经济比重高,贫困人口比重高,文盲半文盲比重高,地区发展不平衡程度高。

1、从纵向上看:云南边疆各少数民族脱胎比全国其他民族落后一个甚至几个历史时代,要赶上其他民族和地区的发展步伐,任务极为艰巨。如摩梭人属于原始公社末期的母系家庭制;独龙族属于原始公社末期的父系家庭公社制;布朗族、基诺族、景颇族保持着农村公社制;傈僳族、佤族、怒族保存了家长奴隶制;居住在小凉山的彝族基本保持着奴隶占有制;傣族、藏族、哈尼族、阿昌族、普米族、纳西族、拉祜族等处于封建农奴制或封建农奴制向地主制过渡阶段。这些处于前资本主义社会诸形态的民族进入社会主义阶段后,尽管社会制度可以飞跃发展,但是,一个民族思想意识的进步、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整体综合素质的抬升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云南少数民族则需要花更多更长的时间来赶上其他民族和地区的发展步伐。

2、从横向上看:云南各少数民族经济社会的发展极不平衡,自主发展机能较弱。基本现状和共同特征在经济上主要表现为:(1)在独龙、怒、傈僳、佤、景颇、拉祜、布朗、德昂等民族中原始农业占相当比重,农业基础薄弱。这些民族地区生产工具落后,耕地不固定,生产的农副产品基本上不足果腹;在壮、彝、阿昌、普米、傣、藏、哈尼等民族中传统农业占主导地位,生产水平处于传统农业集约经营阶段,解决了温饱问题。一部分人口的生产水平停留在传统农业的粗放经营阶段;耕地虽然固定但以中下等田地为多;粮食低产且不稳定,基本解决温饱,如遇到自然灾害将普遍陷入吃返销粮的困境。(2)云南少数民族地区在工业上差异大,发展相当不平衡,其中现代工业则多是中央或省属,民族自治地方虽有工业,但规模较小而且往往非常分散,工业设备陈旧老化、生产工艺落后简单、技术力量薄弱单调、经济效益低。尽管改革开放以来乡镇企业有了一定的发展,但与沿海比较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基本属于手工业、传统工业和现代工业同时并存,可以说,云南少数民族地区是全国工业生产最为落后的地区之一。(3)云南少数民族地区自然经济仍占相当比重,简单商品经济至今占主导地位,在广大边远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一般只有少量的商品交换,甚至仍有些山区处于以物易物的落后状况,几乎没有形成商品交易的初级市场,还停滞在自给、半自给的自然经济状态中,自然经济、简单商品经济和较发达的商品经济同时并存。(4)云南民族自治地方面积占全云南省的70%,其中人口占51%,但民族自治地方的工农业总产值只占全省的35.4%,工业总产值仅占27%,财政收入占26.3%,在个别极度贫穷的山区民族自治县中,上级财政补贴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接近90%。全省的数百万贫困人口,大多集中在民族地区。(5)云南民族地区的文化教育水平低。据1990年人口普查统计,全国人口文盲率为15.8%,云南省人口的文盲率为25.44%,而云南民族自治地方人口的文盲率为36.5%,高出全省11个百分点,高出全国20.7个百分点。云南25个少数民族15岁以上人口的文盲率,拉祜族为72.06%,瑶族为67.98%,傈僳族为62.84%,苗族为62.44%,德昂族为61.87%,哈尼族为60.65%,布朗族59.98%,佤族为59.22%。而少数民族妇女的文盲率更高,全省平均是60.32%,瑶族为85.50%,苗族为81.79%,拉祜族为78.77%,傈僳族为77.16%,哈尼族为76.41%,布朗族为74.22%,普米族为72.89%。

3、从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识上看,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思想、观念和意识还残存于云南少数民族地区人的意识形态中。云南一些少数民族商品观念还比较淡薄,做生意、进行商品交易尚觉害羞。商品等价交换法则在一些民族中行不通;许多山区民对生活的要求就是“吃饱肚子,有酒喝,有肉吃”。在许多少数民族中嗜酒几乎成了一种公害;对发展商品生产、增加经济收入方面不感兴趣,不愿意积极进取;“有酒同喝、有烟同吸、有肉同吃”的原始平均主义被视为美德。

由此可见,云南与全国的差距并不仅仅是一般的发达与不发达、东部与西部的差距,而是由于脱胎差异不同而形成的迄今依然存在的跨越几个历史时代的差距。所以,云南少数民族仍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低层次。因此,云南要实现小康社会,必须充分借鉴知识经济的最新成果,顺应知识经济的要求,利用知识经济的优势,避免走弯路,通过跨越时代的跳跃性、超常规的发展,才能够实现。

(二)知识经济与云南少数民族的发展

20世纪后期以来,信息革命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显著的社会变革,使“信息”一词跃升为知识社会人们普遍使用的词汇。信息是指一切能够通过语言文字、符号、图形等手段或载体加以存储、交换、传递和处理的知识。可见,信息本身就是人类文化集中的成果。信息技术带动了人类文明进步的变迁。正如电报、电话、无线电的发明促进了工业文明的诞生;计算机、因特网的出现使人类进入信息——知识社会的时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凝聚着知识的积累,科学技术的突破以发现为前提,科学发现则是人类基础性知识的增长。同时,信息又是一种资产,所以,人们称其为信息经济。信息经济则是指以信息产业为主导的一种新经济形态,这是与以往的农业经济、工业经济等传统经济形态所不同的。信息经济内在地要求知识的高含量。因而信息经济是一种知识经济。信息的本质就是知识,从根本上来说,信息就是知识作用的展现。正因为如此,美国著名未来学家丹尼尔·贝尔在描述新文明形态时,首先提出所谓后工业社会是以理论知识为轴心,理论知识则是社会的战略资源②。阿尔温·托夫勒先后考察探讨了当代人类变革的过程、方向及支配力量。他认为:暴力是一种低质权力,财富是一种中质权力,只有知识才是一种高质量权力,而当下主导人类社会的权力正从财富转向知识。③美国系统哲学家拉兹洛认为:“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规定世界上权力与财富性质的游戏规则已经改变。权力不再以诸如某个办公室或某个组织的权威之类的传统标准为基础,财富的涵义正在从诸如黄金、货币和土地之类有形的东西转移开去。一个比黄金、货币和土地更灵活的无形的财富和权力基础正在形成。这个新基础以思想、技术和通讯占优势为标志。”④可见,以上学者无不强调了知识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推动了经济领域的伟大变革。20世纪末21世纪初信息技术、生命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空间技术、海洋技术、管理技术为代表的高科技,无不创造和显现着一个与以往农业社会、工业社会所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经济形态。科学技术改变着传统的经济体系、产业结构及其运行方式,促进生产力了的迅猛发展。“知识经济”、“知识经济时代”就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们对科学技术客观而符合现实的表述。

所谓知识经济,就是指区别于以传统工业为产业支柱、以稀缺自然资源为主要依托的新型经济,它以高科技产业为第一产业支柱,以智力资源为首要依托。确切些讲,知识经济是“以智力资源的占有、配置,以科学技术为主的知识的生产、分配和使用(消费)为最重要因素的经济”⑤从特点上来讲,知识经济表现为:非消耗性,人们可以不停地进行创造;非稀缺性,可以人人享用,并维持可持续发展;无形性,知识不像厂房、机器,是无形资产;全球性,可以面向世界各地放开;网络性,人们可以进行网络贸易;同时性,世界的联系和贸易可以通过计算机在同一个时间完成运行;创新性,人的知识是个不断更新的过程,认识新知识由人的好奇心使然,唯有如此,人方有可能在更高、更深层次上体现人的本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知识经济赋予云南少数民族地区发展一个全新的要求,一种全新的经济形态要求云南民族地区去适应。因为知识经济正改变着传统的农业和工业经济结构、经济增长方式和经济运行模式,以及云南各少数民族所熟悉的传统经济发展规律的诸多方面。由于经济生活本身的基础性地位,因而知识经济的兴起必将导致适应新经济形态的云南各少数民族的社会组织结构和各少数民族生活方式的变革。

总之,云南各少数民族完全可以顺应知识经济的挑战,无须为知识经济的到来而有任何畏难情绪,因为知识经济毕竟着眼于经济,发展经济是基础,但云南各少数民族的社会生活并非仅仅只是经济生活,还有诸多领域。在知识经济到来的时候,云南各少数民族有理由、有条件、有基础、有资源重新审视经济、政治、社会、文化乃至整个生存、生活的既有规则、方式与价值,从而构建符合云南各少数民族奔小康和全面发展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大厦。

注释:

①《斯大林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 440页。

②丹尼尔·贝尔著:《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8-42页。

③阿尔温·托夫勒著:《权力的转移》,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

④李义平:《关于知识经济的思考》,《光明日报》,1998年4月8日。

⑤吴季松著:《知识经济》,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1998年3月版,第12页。

责任编辑:刘建文

D633.1

A

1671-2994(2011)01-0158-05

2010-12-10

张雷军(1964- ),男,新疆伊宁人,中共云南省委党校研究生部主任、教授,民族学博士。研究方向:民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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