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失意文人寻求精神寄托的方式
2011-08-15高举学
高举学
中国古代失意文人寻求精神寄托的方式
高举学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人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简直可谓深至骨髓,成为传统文化的精脉而岿然不动。从“学而优则仕”,“宦海浮沉”乃至最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已经成为一种人生信条,成为中国古代文人追求的最高政治目标和最高的人生境界。这就是儒家与道家“入世”与“出世”的思想。这两种思想让我们看到了古代文人在人生道路上,在两难选择的十字路口的一种悲哀和无奈。中国古代文人多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知识分子始终不渝、至死不悔的一条理想的康庄大道,同时也暗示着未来不可知的悲剧命运。而随着封建集权的不断加强和儒家思想正统地位的确立,文人的精神却被异化了。每朝每代都不乏殉难者,将自己附加于一种抽象理念,自愿成为其牺牲品。立功立言立身,留取丹心照汗青,对忠臣烈女反复的表彰和颂扬,使死亡成为一种隐秘的冲动,以换取一个完美的人格姿态定格于历史。对理想的执著与黯淡的现实往往有不可调和,甚至背道而驰的矛盾,中国文人的追求、失落与痛苦都在这条阳光大道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以死明志
生和死,是永恒的哲学命题。叔本华在他的《悲观论集卷》中开篇就指出,人生来只以受苦为目的,因此死亡似乎是脱离悲惨世界的一种不错的方式,苦难“直至死亡才结束”。孟子虽然提出“生亦我所欲,死亦我所恶”,但他生不苟且死不躲避,能够为义而慨然舍生凛然赴死。“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是中国文人生命价值的所在,一旦他们丧失了这样一个权利,也就等于失去生存下去的意义。
中国古代文人由于深受儒家所谓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熏陶和影响,大多在理想与现实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冲突中,最后无可奈何选择了以死抗争的方式来表明自己高尚完美的不悔品格。在专制独裁的体制下,文人仍然备受折磨,大多数文人一直在权杖下呻吟和挣扎。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战国后期的伟大爱国诗人、我国第一个伟大的文学家屈原。屈原生活的时期,正是中国即将实现大一统的前夕,“横则秦帝,纵则楚王”。屈原因出身贵族,又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故而早年深受楚怀王的宠信,位为左徒,朝廷一切政策、文告,皆出于其手。屈原为实现楚国的统一大业,对内积极辅佐怀王变法图强,对外坚决主张联齐抗秦,使楚国一度出现了一个国富兵强、威震诸侯的局面。但是由于在内政外交上屈原与楚国腐朽贵族集团发生了尖锐的矛盾,由于上官大夫等人的嫉妒,屈原后来遭到奸小的诬陷和楚怀王的疏远。屈原眼看自己的一度兴旺的国家已经无望,也曾认真地考虑过出走他国,但最终还是不能离开故土,于悲愤交加之中,自沉于汨罗江,殉葬了自己的理想。屈原为了崇高人生理想目标,即改革楚国的政治,把楚国导向光明和富强,他也确实努力过。然而,面对楚国黑暗的政治,昏愦的楚王,阴险奸诈的小人,诗人也曾疑惑过,彷徨过,哀伤过。可是,最终选择了一条与现实相抗争的无奈之路。他以无比执著的精神,希望能感悟君王,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人生的最高追求。同时,又以坚忍不拔的意志,不断加强自己的品德修养,以保持自己完美的内在人格。也就是说诗人所面对的黑暗势力毕竟太过于强大,最高当权者不理解他,邪恶势力容不下他,这就注定了他必然失败的命运。诗人为了“美政”只能以死来表示自己对黑暗现实的最后抗争,“伏清白以死直” 。
二、流连山水
几千年来,孔孟的儒家思想与老庄的道家思想,几乎是中国文人的两条精神支柱。得意时出仕兼济天下,失意后归隐吟风啸月,是中国文人永恒不变的人生轨迹。历经宦海沉浮之后,莫不如散发弄扁舟,独钓寒江雪。山水田园,就成了中国文人的精神避难所,在这里,心灵的创伤得到愈合,灵魂获得拯救与升华。
古代失意文人常常寄情山水的原因:一是中国文人一直深受老庄超脱出世思想的浸润。“无为”是道家思想的核心,道家的隐逸,其目的在于通过隐逸方式来追求“无为”,来排斥“有为”的纷扰。庄子认为,人要顺乎自然才能返璞,返璞才能保全性命的本原。逍遥是乐,可以卸去物累的超脱感,可以与无限的宇宙融为一体的陶醉感。二是残酷的政治环境迫使文人寄情山水。残酷的政治环境又不允许他们公然与统治集团对抗,为了保全性命,也为了张扬个性,他们只有回归自然,与山水同悲同乐,与政治绝离。当他们的人生道路遭遇挫折时,便委身于自然山水,从中寻找精神寄托。尤其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恐怖政治的压力和社会思潮的变化,散发着浓郁的思辨和宗教色彩,让人在山水中超脱,灵魂于自然中净化。人们把目光由现实生活转向了精神世界,幻想追求一种独立人格和超脱的意境,于是他们痛恨现实政治和名教礼制,思慕老庄逍遥游,崇尚远离尘世而寄居山林、寄情山水田园的自然风光,辞官隐世遁名,并在当时的社会上形成了玄游的风气。中国文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空有满腔抱负,却报国无门抑郁而终。如谢灵运、阮籍等,这些文人纵情山水,是由政治原因所决定的,他们有意识地远离官场、远离政治,以求明哲保身。三是自然山水自身的魅力和蕴涵的深刻哲理。知音难觅,气势磅礴的自然山水包容万象,不知不觉中就以山水抒发自己心中远大的志向和博大的胸襟。圣贤孔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自古以来,文人墨客总是投身于自然山水之中,怡情悦性、歌咏吟唱。灵秀的山水与多情的文人结合的结果便是那一篇篇传诵千古的山水美文,这其中溶进了历代多少文人雅士的灵魂。从李白“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潇洒到杜甫“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的深沉,从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到孟浩然“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幽美。一千多年前的醉翁欧阳修曾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美丽的自然山水,让中国古代文人心旷神怡地陶醉其间,主观而艺术地完美再现于他们的笔端。总之山与水都已经被人们赋予了灵魂,而它的灵魂也只有靠近它的文人才懂得,也因为山与水的包容与博大,才使无数失意的文人愿意靠近水,投入山的怀抱,将山与水作为逃避现实尘俗的隐逸场所,将山与水作为安慰自己灵魂的知己,是山与水消解了文人的悲剧意识,是山与水实现了文人异于“治国平天下”的另一种人生价值。
三、纵情歌楼
社会环境决定了历史上的许多落魄文人,都喜欢流连于歌楼之地,迷恋于勾栏之处,偎红倚翠,沉缅于温柔乡里。中国的文化就是风花雪月的文化,是男人书写女人的文化。《古诗十九首》中,多有吟咏妓女的诗作;《全唐诗》里有关妓女的作品有2500首之多;厚厚的一本《宋词》,多半都是写给妓女的。
自古文人纵情歌楼妓馆是有其必然原因的。之一是追求爱情。在中国古代,整个社会对于女子的要求限于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古代,青楼女子大多色艺俱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再加上她们不受礼教束缚,性情自由。可以说古代男人的爱情不在家庭而在青楼。如董小宛与辟疆之结合;顾横波、柳如是则享受其贵妇生活于显宦家庭中,为后世所艳羡。爱情是一种完满的理想,所以文人追逐妓女,追逐的不是妓女本身,而是想从妓女身上满足一种爱情的浪漫与幻想!之二是文人和妓女地位相似。文人和妓女一度沦为下九流,是谓七娼八丐九儒。不然,白居易怎能与长安妓女“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自然不是无病呻吟。他们都是在卖身。文人卖文卖才华,卖那惊人之语,卖那洋洋洒洒的千古文章。妓女卖身,是卖她苗条身姿,卖她那千娇百媚,卖她那温香满怀……由于文人与妓女同属社会底层,因此两者极易萌发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特别是那些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文人,与那些天生丽质而又沦落风尘的妓女,更容易同病相怜。之三是儒家思想的影响。“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圣贤垂训。自古文人多情,多情则悦女色。故曰:文近色,色近文;文人大都悦色,悦色不尽是文人;名愈高愈风流,才越大越放浪。
千千万万的失落士人,最终的桃源归宿依然多是女人的怀抱。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崔护见好女暗恋不已,发出“人面桃花”的咏叹。不幸的是刘禹锡,有美妓,却被某丞相大人设计夺走,为此仿照《四愁诗》“愤懑而作四章”。大文豪苏东坡、杜牧、柳永、秦少游、白居易、李渔等都曾逛过妓院,有的还娶了她们为妾,妓女堪称文人们的红颜知己!杜牧,在失意潦倒之时,便时常沉溺于青楼之中,听玉人吹箫,看歌舞楼台,写下了《遣怀》、《赠别》、《叹花》等狎妓之诗,留下了青楼薄幸之名。柳永,少年时“怪胆狂情”,放荡不羁,蝶恋于歌妓之间,为歌妓填词作曲,视功名如粪土,自封为“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的这种洒脱、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受到了许多后世文人的赞赏。董解元便以“秦楼楚馆鸳鸯幄,风流稍是有声价”,关汉卿也自命为“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他们的这种“放荡”,隐藏的却是一种“才大世不用,此意谁能平”的激愤,一种对人生理想的变异追求。他们的理想在现实中得不到实现,唯有在秦楼楚馆中寻求慰藉,宣泄不得志的愤懑,同时,这也是他们表示蔑视礼教、蔑视权贵的一种方式。另外,风尘女子中,有许多是被逼为娼的,她们的遭际与这些落魄文人极为相似,这使得她们更能善解文人的心意,更能补偿心理失衡,与文人产生“共同语言”,更容易成为文人的“红颜知己”。她们之中,不乏色艺俱佳者。这些“白门柳色”,往往是文人们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因此,许多文人与妓女相处之时,并非是单纯的狎妓,而是倾注了爱情或同情在里面的。失意文人投在了妓女的怀抱,那是他们逃避世事的栖息地,其实亦是一种反抗!如果说妓女是时代的悲哀,那么文人则是历史的悲哀。
四、沉湎书画
中国古代文化本质意义上是一种政治文化,古代中国艺术无论其各个方面都与政治有着不解之缘,书写和描绘技术在统治者为独占财富而追逐权力的活动中占有重要位置。究其原因不过是古代中国社会的严酷现实迫使艺术没有其他选择。然而,在那个否定个人价值的国家机器运转最正常的时代中,却最终完善了个人主义的文人书画艺术的一切。这是严酷政治环境中有思想的文化人所不得不寻找的一条宣泄个人情感的途径之一。书法和绘画创作活动在古代文人那里已经蜕变为表达思想、宣泄情感、寄托胸臆的手段之一。中国古代的文人书画家逐渐形成的传统,是艺术上的表现欲望与个人主义的思想原则。
中国书法通过柔软的笔锋传达出一种飘逸豪迈的情怀和一种胸怀高远的志向。唐代张怀瓘在《书议》中说:“夫翰墨及文章至妙者皆有深意,以见其志。”清代刘熙载在《艺概》中也说:“写字者,写志也。”书法除了它完美的艺术形式集中体现了中国艺术的基本特征外,更主要的则是书法中蕴涵的精神力量具有决定和指导的因素。书法,从产生之日起就始终伴随着文人的荣辱兴衰。历代的文人,尤其在“失意”后大多情系书法。例如米芾,是一个内心风云际会的文人,不如意后,一方面研习古人书迹,另一方面率性任意地挥洒,跻身宋四大家。由此可以看出,书法既可以成为失意者的天使,也可以成为精神疲累时的慰藉。中国书法艺术在古代文人那里,就成了这样的“天使”与“挚友”。甚至可以说,就在书法艺术中他们找到了“自我”,从而获得了一种无上的精神满足。书为心画,书法可以陶情冶性。文人的内心生活、爱憎感情的丰富复杂,显然,在漫长的中国古代历史上,书法是历代文人最亲密的伙伴,文人手中有一支笔内心就感到充实,用手中的笔可以诉说心中的所思所想。在创造的过程中体味着创造的欢乐,在欣赏的过程中体味着审美的快意。由“书为心画”势必导向抒情冶性,以满足文人们最频繁也最一般的对艺术的精神渴求。元统治者重武轻文,导致更多的文人从事绘画。最著名的文人画家有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即后世所说的“元四家”。他们的画多表现“隐居”、“高隐”、“小隐”、“渔隐”,以“出世成仙”的态度表达一种士大夫阶层的孤傲、空虚的情感。
五、归耕退隐
文人需要真诚,否则无以为文;而官场却需要虚伪,否则无以通达,这正是他们的人生悲剧所在。所以在政治舞台上,中国文人永远是退避者、受难者的角色,他们永远只能是文人而做不了政客。于是文人们隐居山林,玩弄花草虫鱼消磨自己的壮志,给后世留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田园情趣,偶尔也发些“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牢骚。但是自然山水还是不能熄灭燃烧在他们血液中的忠君爱国爱民的火焰。受现实所限,他们却只能将报效国家的愿望埋藏于心。于是他们对国家、对命运的心态总是在希望与悲观之间,并且痛苦地终生面对“归隐”与“进取”的严峻又无解的难题。
古代文人隐居的原因,其一,在于文人们对生存自由的神往。自圣王尧、舜时代的巢父、许由起,隐士们所以傲富贵、轻王侯、小天下,正是出于对自由生命的热爱。多数隐士隐居不仕的最根本原因并非天下无道,而是“以快吾志”。其二,渔隐传统和桃源传统。桃花源是中国古代士人的“乌托邦”。它是陶渊明对老子“小国寡民”、“无为而治”政治哲学的诗意的演绎和实践,从而吸引了后世许多耽于自由理想的文人执著寻觅。其三,天下无道则隐。但是,孔夫子说的天下“无道则隐”,既是隐居信条之一,也是历史事实。天下无道则隐的确有逃避“匹夫之责”的意味,但又不止于此。当个人之力不足以改变社会环境时,退而自保、守志、适意,进而多方面追求和实现生命价值,纯属无奈之举。
“不愿为五斗米而折腰”的东晋诗人陶渊明,可谓古代隐居文人的典型代表。从二十九岁入仕到四十二岁归隐,经过几上几下,陶渊明对仕途彻底绝望了。在仕途辗转的十三年,大济苍生的理想如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一腔热情化为一片冰水。离开官场,如释重负,顿感身轻意舒。陶渊明的心中全然是一种恍然大悟,返璞归真的感觉。陶渊明获得了心灵的自由,获得了人格的尊严。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更是勉励后人以天下苍生为重,以节义贞操为重,折腰时心已愧,不趋炎附势,保持善良纯真的本性,不为世上任何名利浮华所改变。其后便过上了如诗人《饮酒》诗中所描述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人间逍遥自在生活。他乐天知命,要过一种合乎本性而又顺应自然的隐居生活,以离开仕途为幸,偏远的田园在他心目中成了世上唯一的净土:暮霭中远离尘世的村庄依稀可辨,袅袅的青烟似柔云缓缓飘散;此情此景使他心醉神怡,微醉中,他恍若置身仙境,只是深巷中传来的狗吠鸡鸣声才让他觉得依然是在人间。这位被后世文坛极力推崇的田园诗人,一生困苦,贫病饥寒一齐对他进行折磨,使诗人终于含恨离世。
六、著书立说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写作是一个文人“不朽”的途径,也便成为一个文人终身的事业。这是传统儒家知识分子超越个体生命、追求永生不朽的一种独特形式,也往往是驱使他们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的秘而不宣的内在动力。通过著书立说,给自己留下身后之名,从而实现对有限人生的超越,成为古代许多文人知识分子的人生追求。
最有代表性的人物是司马迁,他用毕生的精力完成的《史记》是中国一部伟大的历史巨著,他堪称一位伟大的历史学家和文家学。但就是这样一位文学巨匠,所遭受到权力的折磨也是十分惨重的:因为替远征匈奴、失败而降敌的李陵辩护,他被汉武帝惩办,受了腐刑,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一般人物,痛苦到了极点,“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司马迁怀着如此悲愤的心情,咬着牙活下去,终于完成了空前绝后的历史巨著《史记》。他呻吟、挣扎,乃至悲愤地喊出:“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资发愤之所为作也!”(司马迁《报任安书》)司马迁由自己的不幸联想到古往今来许多有作为的圣人、贤人的悲辛和受到的灾难,而造成这些灾难的刽子手就是专制权力。他以大量的事例说明了作家的不幸遭遇是产生好作品的重要条件,这一点为后来更多的文学史实所证明,因而也为后代更多的文论家所重视。
纵观中国历代文人,他们的悲剧并不在于无才,而是为儒家教条所害。寒窗苦读的书生缺乏解决实际事务的能力,只是他们意识不到这些罢了。毕竟在政界里需要的是政治家而不是文学家和艺术家。帝王将相们认识到书生缺陷,则大力使用实干之人,而这些所用之人又偏偏少于攻读经纶,自然为文人士子所不耻,从而更加剧了文人怀才不遇的悲哀;而生存其中的文人也永远无法在其喜剧地位上逃脱悲剧性的命运,最终都无一例外地沦为意识形态的牺牲品。
[1]刘俊田,林松,禹克坤.四书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2第一版.
[2]陈滞冬.中国书画与文人意识[M].四川美术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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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朱东润.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7.
[5]何新文.文士的不遇与文学中的士不遇主题[J].湖北大学学报第4期.
[6]司马迁.史记[M].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10-1.
高举学,贵州师范大学职业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