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朝鲜诗人丁若镛的诗歌创作风格
2011-08-15孙玉霞
孙玉霞
论朝鲜诗人丁若镛的诗歌创作风格
孙玉霞
丁若鏞(1762-1836)是朝鲜王朝时期实学派的一员干将,朝鲜实学思想之集大成者,最有代表性的实学派诗人。在我国学界,历来研究丁若鏞实学思想者甚多,且硕果累累,但对其汉诗创作风格做出考察则罕有人及,本文拟对其诗作与文艺观做出整体扫描,找寻丁若鏞汉诗创作的独特风格。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朝鲜社会正处于“转型期”的前夜,朝鲜王权统治正面临着“大厦将倾”的局面。旧的社会体制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诸多方面即将解体,新的社会因素逐渐显露,新的社会风尚正在形成,实学之风日趋成熟。文坛上,同中国明、清时期一样,随着小说的发展,诗歌早已不能独步文坛,但仍然出现了“汉诗四家”(柳得恭、朴齐家、李德懋、李书九)、丁若鏞、申纬、金笠、赵秀三等卓越的汉诗人,他们试图扭转曾经风行朝鲜文坛的形式主义风潮,在“贵真情”、“尚自然”的文艺观指引下,创作出了许多优秀篇章,展示了李朝后期崭新的社会趋向和诗歌风格。
丁若鏞的汉诗多达两千余首[1],其中不乏佳作名篇。有揭露弊政、呼唤国家改革图强的,如《哀绝阳》、《狸奴行》;有反映农民悲惨处境,给予深切同情的,如《饥民诗》、《拔苗》;有揭露和嘲讽贪官污吏之暴虐与贪婪的,如次韵杜甫的“三吏”的《龙山吏》、《波地吏》、《海南吏》;更有摹写乡村田园景象,述实学之思的,如《暮次光阳》、《田家晚春》等。丁若鏞的汉诗体裁丰富多样,有四言、五言、七言古诗、乐府,也有五言律诗和绝句。他的每一首诗均呈出向心式的、辐射式的情感指向,即“实学之思与改革兴邦之愿”。他凭借着对诗歌艺术的准确把握与娴熟运用,讲述着自己对现实世界的思考,开创了抑扬激越、古朴舒畅、就俗立清的诗歌风格。
一、诗风其一:“抑扬”而“激越”
抑扬而激越是丁若鏞汉诗最突出的风格特点。所谓“抑扬”指的是丁若鏞诗中语意的转换,情感的起伏。“激越”意为情感的昂扬激荡。丁若鏞非常注重冷静、客观地描摹现实,将情感的抒发放在议论抒情部分,并且常在诗中采用对比的手法,在矛盾双方鲜明的对照中突出问题的本质,将义愤、悲慨之情一步步推向顶峰,形成了其独特的“抑扬激越”的诗歌风格。
丁若鏞笔下多有反映社会现实的叙事之作。在叙事诗中,诗人尽可能地将“自我”与主观情感意识隐藏起来,以审视的目光、叙述的语言将观察的对象清晰、客观、生动地再现在读者面前,感染读者的情绪,然后加入议论分析,引导读者对前面的叙述做出理性的分析和判断。如《波池吏》中,诗人用细致、生动、通俗的语言描写了小吏在波池村的暴行,并以“贫士”的遭遇将叙事推向高潮。在饱含感情的描写之后,诗人又用冷峻的语言做出判断:“立威更何时,指挥有公兄。”一语道破了这些口口声声要“王税输王京”的小吏们,不过是在利用手中那点儿权力极尽所能地耀武扬威的丑恶本质。这种叙议结合的艺术手法在茶山的《饥民诗》、《有儿》、《哀绝阳》等叙事诗中均有所表现。相对独立的叙事与议论的结合,既起到客观再现、激发情感的效果,又增强了读者对现实的认识。诗歌的语意在叙事、抒情的转换过程中有着非常剧烈的变化,诗歌情感在理性审视下的叙事中厚积,而后又在抒情议论中爆发,在批判的锋芒中昂扬,展现出抑扬激越的风格特征。
丁若鏞常在诗中使用对立结构和对照手法,借以突显社会矛盾,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对比手法的运用,在客观上使丁若鏞诗情感起伏更加激烈,凸显了丁若鏞诗对现实的理性审视与犀利的批判锋芒,强化了抑扬激越的诗歌风格。这一手法在丁若鏞《猎虎行》、《哀绝阳》、《公州仓谷》、《饥民诗》等经典作品中都有体现。如《饥民诗》(其一)中,对饥饿中百姓的描写:“狗彘弃不顾,人乃甘如饴。”而官家马厩中的马儿却健壮丰腴:“官厩爱马肥,实为我肤肥。”农民们在饥饿中挣扎,还不及官家的牲畜,尽管官家的吃穿用度都来自百姓的辛勤耕耘。在《饥民诗》(其三)中,诗人又道:“圣贤施仁政,常言鳏寡悲。鳏寡真足羡,饥亦是己饥。”饥饿困苦的生存环境下,鳏寡之人变得令人羡慕,因为至少他们无须为家人的生存焦虑、奔波。这样的对比,令读者不能不望而心寒,诗中悲愤的情绪也随之汹涌奔出。“所余唯短犊,相吊有寒虱。白屋狐兼兔,朱门马以龙。村粮无卒岁,官廪利经多。窮蔀风霜重,珍盘水陆供。”(《公州仓谷》)丁若鏞在这段描述中将贫富的差异从多角度集中地进行了对比:贫寒百姓家唯一的牲畜是尚未长大的小牛犊,房前屋内萧条一片。富人家高门豪宅、骏马奔腾;村子里的粮食已经支持不到年底,官仓中过冬的粮食堆积如山;穷人家厨房里冷冷清清,贵族们的餐桌上摆满了珍馐。对比中,诗人将“还政”造成的贫富悬殊集中地突显出来,抒发了心中的不平之情。通过大量的对比,丁若鏞生动地揭示了朝鲜社会的体制问题,将社会矛盾鲜明、突出地的展现在读者面前,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和启示,同时对比中制造的情绪的紧张增强了诗歌的情感力量,进一步成就了丁若鏞诗“抑扬激越”的诗歌风格。
丁若鏞是位心怀大爱,且博学多识的儒士。因为心怀大爱,所以忧国忧民,所以急切地期望能改革兴邦,希望自己能“远摹郑侠流民图,聊写新诗归紫闼”(《奉旨廉察到积城村舍作》);因为博学多识,所以能更真切地看到问题的严重。儒士的责任感使丁若鏞无法置国家祸患、民族危难和百姓困苦于不顾,而他自身的现实处境(特别是正祖驾崩之后)却让他没有机会实践其救国救民、“兴我旧邦”的改革理论。强烈的济世愿望和“预拯而无力”的痛苦在丁若鏞心中形成了强大的情感张力,这种强大的情感张力一方面迫使丁若鏞更加理性、清醒地审视客观现实,而对比手法的使用令丁若鏞诗在情感抒发时更加淋漓畅快、气势宏大、震人心魄。
“肃肃廊庙贤,经济仗安危。生灵在涂炭,拯拔非公谁?”
——《饥民诗》(其二)[2]
“沟壑有余地,一死人所期。虽有乌昧草,不必献丹墀。兄长不相怜,父母安施慈。”
——《饥民诗》(其三)
“我今彤弓大箭手射汝,若鼠横行宁嗾盧。”
——《狸奴行》[3]
“安得雷公霹雳斧,尽将汝族秉畀炎火洪鑪镕。”
——《虫食松》[4]
丁若鏞诗中语气激昂而顿挫,抑扬纵横。表达出对百姓深切的疼惜,对黑暗现实的义愤,对有才不得施、志不得逞的心痛。情感忧愤而义愤填膺,沉重而激情荡漾,气势恢宏壮大,尽显抑扬激越之风。
二、诗风其二:“古朴”而“舒畅”
丁若鏞对五七古、四言诗等半自由体的诗歌体式偏爱有加,且文辞平易、不喜藻饰,表现出古朴舒畅的诗歌风格。诗人不喜格律,他甚至宣称,“只作律诗即东人陋习,而五七言古诗不见一首。其志趣之鄙薄,气质之短涩,宜有娇柔”。(《示二儿》[5])纵观茶山留下的两千余首汉诗,数量最大、写得最好、影响最大的作品几乎都是用五七言的长篇体式写就的。这其中,除了词韵杜甫的佳作——“三吏”、“三别”外,还有感人至深的名作《哀绝阳》、《狸奴行》、《僧拔松行》、《猎虎行》、《夏日对酒》等。丁若鏞对五七古的喜爱源于其“以文补政”的文艺观。在他看来,文学必须发挥“补政”功效,为此文学的内容必定重于形式,形式必须服从于文学内容。纵观他的诗歌作品,题材上大体为对现实的揭露与控诉,呼唤改革革除弊政,期冀解决那些祸国殃民的不合理制度和社会问题。五七言古体长诗在表达上不受格律束缚,容量较大,便于叙事、劝解, 在诸多的古典汉诗体式中,最利于叙写现实,表现反映民瘼的主题。因此,诗人对五七古的偏爱也就成了十分自然的事儿了,而其诗作在五七古的体式之下,更显古朴舒畅之风。
除五七古之外,诗人还创作了诸如《有儿》、《采蒿》、《拔苗》、《荞麦》、《熬麮》、《豺狼》等四言诗,这些优秀的四言诗为丁若鏞汉诗创作注入了一股浓烈而古朴的《诗经》风情。丁若鏞作四言诗固然不能排除出于文学尚古的可能,但我们认为更重要的因素还在于《诗经》四言诗回环往复,一唱三叹的形式特点非常利于渲染气氛、宣泄情绪。
丁若鏞还主张朝鲜诗人作汉诗时,要“競病不必拘,推敲不必迟”。他是不喜反复推敲琢磨、拘于格律的,他追求的是那份“兴到即运意,意到即写之”的畅快淋漓。正因如此,丁若鏞的诗歌语言大多平易质朴,少有华词丽句。如:
“山翁今朝下山村,直为问疾坐檐端。南村贫妇声悍毒,与姑勃谿喧复哭。大儿散槃手一瓢,小儿蔫黄颜色焦。井上一儿特枯瘦,腹如怒蟾臀皮皱。母去儿啼盘坐地,粪溺满身鼻涕溜。母来击儿啼益急,天地惨裂云色逗。”
——《山翁》[6]
“棉布新治雪样鲜,黄头来博吏房前。漏田督税如星火,三月中旬道发船。”
——《耽津村谣》
“有儿双行,一角一羁。角者学语,羁者髫垂。……二儿伶俜,无门可归。”
——《有儿》[7]
“上农为丐子,扣门拙言辞。”
——《饥民诗》
“芦田少妇哭声长,哭向县门号穹苍。”
——《哀绝阳》[8]
可以说,古朴的五七古,乃至四言体等半自由的诗歌体式使诗人在表情达意时更加挥洒自如、畅快淋漓;质朴平易、不附推敲藻饰的诗歌语言,也使诗人能更加自由、尽情地在诗歌中摹写社会、抒发情感。古朴舒畅的诗风正是这相对自由的诗体与相对自由的语言的相结合的自然结果。
丁若鏞虽为朝鲜诗人,但对汉文具有超群的驾驭能力。除古体及四言诗外,他还作有律诗、绝句,乃至词、赋等多种体裁的作品。其中律诗、绝句也非常之工。他不爱今体爱古体,不爱华美爱平实,绝非出于个人对律诗格律掌握的不足,除叙事表情的需要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民族意识的自觉。茶山晚年曾在《老人一快事六首效香山体》(其五)中高声呐喊:“……区区格与律,远人何得知。……梨橘各殊味,嗜好唯其宜……我是朝鲜人,爱作朝鲜诗”希望朝鲜诗人能够不受拘束地、自由自在地摹写朝鲜本民族的社会现实与风土人情。此外,茶山弃优美的律诗而不顾,提倡创作半自由体诗的又一动因是对当时朝鲜文坛“文学事大主义”、“形式主义”、“模拟主义”理论的批驳和创作实践的反叛。
三、诗风其三:就“俗”而立“清”
丁若鏞强调作诗要“就俗务而带得清趣”。韩国学者朴茂瑛先生认为,此处的“清”主要是就诗歌文辞而言,要求诗歌语言既要清雅,也要新颖,且带得“奇趣”[9]。然而,在我国古典诗论中,“清”与“新”在本质上往往并无二致。而且纵观丁若鏞的诗论及诗作,我们认为,茶山追求的所谓“清”不仅指文辞的新颖,也包括诗歌主题的拓展与创新。
(一)“俗”语入诗 带得“清”致
诗歌语言上,丁若鏞虽然不爱华丽,不喜推敲,但也是努力用心的。在《上族父左范祖书》中,丁若鏞批评那些满篇皆是“白云秋水”、“大江夕阳”、“山河日月”之类看似“可惊可喜”,实为陈词滥调之言的诗歌“了不新奇”。在茶山看来,真实准确描摹客观事物的必要前提就是语言的具体、细腻[10]。“白云秋水”之类的陈词滥调是不可能摹写出真实的朝鲜生活的。为此,他在一些民谣风诗歌中将民间使用的俗之又俗的方言俚语雅化后,自创新语,以之入诗,为诗歌增添了别具一格的民族色彩和清新自然的意趣。如《耽津农歌》第五首中的“盘床”、“钱秧”、“饭秧”,如《耽津渔歌》中的“弓船”、“高鸟风”、“马儿风”、“鹊溇”等。其中,“盘床”源于当地人对丈夫的称呼“”;“钱秧”、“饭秧”则源自当地的方言“”和“”,分别指以现金的支付劳动报酬的方式与以提供饭食支付劳动报酬的方式;“弓船”说的是朝鲜当地的一种称作“”的船;“高鸟风”说的是东北风,当地人认为鸟代表东方,因此把东北风称作“”;“马儿风”指的是南风,当地人认为马者“午”也,因此称南风为“”;“鹊溇”指高高涌起的雪白的波浪,当地人认为白色波涛涌起的时候与喜鹊飞上天空的样子十分相似,于是称为“”。这类自创诗语在《长鬐农歌》、《耽津村谣》等民歌风汉诗中都有体现,在为诗歌增添了民族的元素、彰显了民族文化的同时,也使诗歌既富朝鲜农村的乡土气息,又带得“清新雅致”之感。
(二)“俗”事入诗 立得“清”意
除“俗言”之外,丁若鏞还常以“俗事”入诗。在他的田园诗中,诗人不仅描摹了色彩各异的田园风光与朝鲜当地的风土民俗,更将自己的田园体验、农民的劳作场面乃至耕作养殖的技术统统拿来当成诗歌创作的素材与主题,拓展了东亚圈文人墨客田园诗的传统题材范围,发散出“清新”之气。
丁若鏞常在自己的田园题材作品中以自己或家人的劳作场面为创作素材。如《蚖珍词七首赠内》中写道:
半年麻枲劳耕剪,终岁棉花虑雨暘。最是蚕功收效疾,三旬赢得茧盈箱。
盆中纳茧数宜明,莫把胡儿信手倾。热灶熏蒸丝易灿,缫车须向辘轳鸣。
诗中描绘了士大夫家庭从事生产活动的场景,赞扬了夫人洪氏的勤勉。字句中饱含着诗人对田园劳作中获取成功经验和收益的自豪与快慰。同类题材的作品还有《闻家人养蚕》与《夏日田园杂诗效范杨二家体二十四首》等。在这些作品中,我们不仅能体验到浓郁的其乐融融家庭氛围,更能体会出实学家特有的劳动“情结”。这种情结发端于诗人“万民皆劳”的实学思想。丁若鏞曾在他的政论文——《田论》中,提出“勤劳富国论”,他批判了当时许多读书人游手好闲、却享有侵占他人劳动成果的特权。提出对只有取消这种特权,让他们也转而关心并参与到劳动生产中,土地才会有更多的收获,民风才会更加淳朴[11]。从此我们不难推断,这类作品传达的正是丁若鏞希望像自己一样的“士族”们都能参与到生产生活中的社会理想。
丁若鏞不仅写自己和家人生产生活的场景,而且将目光放在与田园生产活动相关的一切场景上。他关注庄家长势:“麦芒一夜都抽了,减却平原草绿光”(《田家晚春》);关注幼蚕成长:“荆桑芽吐鲁桑舒,蚁子纤纤出壳初”(同上);关注劳作的场面:“呼邪作声举趾齐,须臾麦穗都狼藉。杂歌互答声转高,但见屋角纷飞麦。”(《打麦行》);关注农业灌溉:“弘哉灌溉力,千亩得油油”(《过景阳处》)……这些与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俗物”成为了他田园诗的素材,丰富了诗歌的内涵与情趣,也为朝鲜田园诗注入了新的元素,辟出了一条清新的异径,可谓“俗”事入诗,而立得“清”意。
可以说,丁若鏞抑扬激越、古朴舒畅、就俗立清的诗歌风格源于其胸怀天下的人格特点、起伏波折的人生经历,更源于其诗“为天下国家”的创作动因。改革兴邦的社会理想使丁若鏞诗中的情感少了些蕴藉,更显浓烈与沉重,忧愤之意也更加飞扬高涨,诗歌风格在丁若鏞理性的审视与批判的锋芒中呈现出抑扬顿挫,激越飞扬的所谓“抑扬激越”特征;表情达意的需求与民族意识的自觉使诗人放弃对格律和辞藻的追求,诗歌风格在古朴的诗体与质朴平易的诗语中流露酣畅自如的所谓古朴舒畅特征;实学思想和西方文明的光芒使诗人将目光由自我的情感转向了更广阔的天地,水利、农耕、养殖、收割都成了他的诗料,方言俚语都成了他的诗语,为其诗歌增加了一抹民族的、科学的、理性的色彩,成就了其田园诗的就俗立清的独特风格。丁若鏞的诗歌以其内容的博大、思想的精深,及其在“贵真情”、“尚自然”的实学派文学思潮基础上,开创出的独特诗风,在朝鲜文学史上占据重要并且无可替代的地位,将朝鲜的汉诗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1]据韩国学者金相洪在1986年檀大出版社出版的《茶山丁若鏞文学研究》一书中考证,新朝鲜社本《与尤堂全书》中收录了丁若鏞诗歌1195篇,2286首。
[2]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 卷一:27
[3]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 卷一:95
[4][8]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卷一:76
[5]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 卷三:390
[6]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 卷一:95
[7]丁若鏞.《与犹堂全书》[M].首尔:新朝鲜社,1934 卷一:97
[10]见《雅言觉非》,《与犹堂全书》卷一:635“东俗训蒙……花之有尖,何以文矣……蕊者,花之须也。萼者,花之跗也。葩者,花之含也。字各异义。今训之为花尖,可乎?”
[11]见《田论》《与犹堂全书》卷一:224“夫士也何人?士何为游手游足,吞人之土,食人之力哉?夫其有士之游也,故地利不尽辟也。知游之不可以得谷也,则亦将转而缘南亩而地利辟。士转而缘南亩,而风俗厚。士转而缘南亩,而乱民息矣。”
孙玉霞(1976— ),女,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韩语系讲师,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