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中原民间乐伎的生存状况和艺术贡献

刘 丹

春秋战国中原民间乐伎的生存状况和艺术贡献

刘 丹

春秋战国，周天子大一统局面结束，旧的氏族宗法制崩溃，政治结构开始松动，引发一系列的经济变革，人们的思想也空前活跃起来，民间乐舞艺术也在此基础上获得了繁荣发展，伴随着民间音乐的发展，中原乐伎以自己精湛的技艺服务于社会各阶层，为各阶层之间民间音乐文化的传播与交流，作出了突出贡献。

春秋以来，在庙堂之中依然高奏雅颂之声时，民间的各种“新声”、“新乐”就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赢得了人民大众的喜爱，甚至一些统治者也难以抗拒它们的魅力。

晋主乐太师师旷，名子野，是春秋时代著名音乐家。他认为宫廷的音乐（雅乐）是用来开风耀德的，可以令远近服从。所谓故乐就是旧有的雅乐，而景公整夜不眠去欣赏的“新乐”，正是一种流行的俗乐。

楚庄王当政三年，每天沉溺与酒色拒绝一切谏劝。这些乐伎艺人大量地进入各国宫廷，深受诸侯贵族们的慕羡追逐。事实上，是各国诸侯富豪淫于郑声（声色女乐）而不是郑声淫，民间的郑卫新声在经过各国诸侯贵族纵情享乐后，才真正蜕化成为了靡靡之音。

春秋战国，动荡的社会背景，日趋活跃的时代思想文化，及“新乐”的流行，给“郑姬”、“郑女”的生存、发展提供了相对自由的外部空间，民间乐伎的队伍也因此不断发展壮大。这一时期，世俗音乐、民间乐舞的繁盛，专供表演与享受的乐舞艺术的发展等等，这些都与民间乐人队伍的不断发展壮大，逐渐成为对社会有一定影响的群体，有可不分割的关系。

春秋以来，随着生产力的迅速发展，城市在各国兴起，大城市的商业，对文化交流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各国的民间音乐能手，不但涌向本国的都市，也流向别国靠音乐谋求生活。这些大都市及市场的形成，给乐伎提供了更大的流动空间。一些民间乐伎在市场流动中，逐渐形成一定规模的商品化经营，并成为一种地方的特色“出产”。

如前所说，郑、卫民间乐舞本来就很突出，富有特色，受各国喜爱，因而郑、卫的歌儿舞女也向各国广为输出，这些民间女艺人凭籍自己的色貌和歌舞伎艺，“不远千里、投奔王室富豪，以谋衣食。这些地区培养出来的歌舞艺人数量不少，春秋时期早已名扬诸国，文献中多见“郑女”、“郑姬”等记载，已成专名。这些“郑女”、“郑姬”为谋生计，不能不努力提高歌舞技艺，然后不远千里去“游媚贵富，遍诸侯”，出卖自己的色艺。可见，她们多少能够流动，有一定的自由，一生下来就完全失去人身自由的奴隶不同，她们歌舞技艺的艺术生产力较之纯粹的奴隶是有所解放的。

物质生活的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音乐商品化也意味着音乐的大众化，商人出于经济目的，将民间乐舞伎人作为商品进行买卖，为纯供娱乐欣赏的表演性舞蹈的大发展，也促进了民间音乐文化与宫廷贵族、进一步交流融合。

历史就如同一个过滤网，我们可以查找到的，仅是被历史留下的一部分，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应该存在着更为庞大的民间乐伎群体。正是这些筛民间乐伎的共同努力，才为我们演出了春秋战国乐舞艺术的辉煌乐章。

春秋战国，中原民间音乐的蓬勃发展，专供欣赏、享受的俗乐歌舞的迅猛发展，这些成就都离不开中原民间乐伎的突出贡献。

从春秋至战国，由于乐舞等级制度逐步被破坏，文化下移，宫廷、贵族文化与民间文化交流的增多，在民间“新声”、“新乐”冲击下，原来宫廷旧有雅乐进一步走向败落，日益俗乐化的宫廷“金石之乐”却发展到了辉煌的境地，而民间乐伎则成为这一时期宫廷金石乐舞走向娱乐化和表演化的驱动力。

如前所述，春秋以来，民间的“新乐”、“新声”受到各国统治者的欢迎。由于对民间“新乐”的喜爱，各国统治者自然会寻找可以表演“新乐”的民间乐伎。郑、卫等国的出色女乐，也为各国宫廷带来了民间的“新声”。如楚庄王极为，三年不出号令，“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钟鼓之间”，日夜为乐。这些都是当时各国王公大人宫廷府邸郑、卫歌舞女乐充斥的真实写照。各国统治者“大其钟鼓”、“盛其欢乐”，甚至在争霸的政治外交斗争中都借用女乐歌舞作工具；为纯供娱乐欣赏的表演性舞蹈的大发展，营造了非常适宜的外部条件。尤其是战国时期迅速发展的商业性俗乐歌舞，培育了大批具有较高技艺的专业乐舞人（女乐及乐工优伶），促进了表演性乐舞的大发展。

河南辉县琉璃阁战国墓出土的刻纹铜奁乐舞图象壶盖上，有一幅女子“采桑图”正扬臂甩袖、俯身扭腰而舞。此外，最能代表“金石之乐”辉煌程度的曾侯乙墓，其所呈现的金石之乐的性质，而听”的那种“古乐”，应是一种艺术性娱乐性较强的“女乐”和“新乐”。为各诸侯、贵族带去了诸如“郑、卫之音”等俗乐歌舞，加速了宫廷旧有雅乐的进一步衰落，同时也促进了春秋战国乐舞艺术的繁荣发展。

综上所述，春秋战国时期，中原民间乐伎的商品化，以及民间乐伎的自由流动，她们或投入豪门深院、或以卖艺为生，有更多机会通过自身技艺来改善生活状况。中原民间乐伎也逐渐成为一支有影响的社会力量，为春秋战国音乐文化的发展提供生生不息的动力。

［1］梁启雄．韩子浅解［M］．北京：中华书局，1960．

［2］陈奇猷．韩非子集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

［3］[春秋]左丘明．国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刘丹：许昌学院音乐学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