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环境与群众文化特色的形成
2011-08-15韩晓霞
□韩晓霞
所谓群众文化特色,就是指某地域内群众文化独特的个性,是某地域人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等情况在文化生活上的外化。特色是群众文化的活力之源,没有个性,群众文化就失去光华。
一、自然环境影响着群众文化特色的形成和鲜明化
由于自然环境的差异性和自然产品多样性的影响,使各地域人们的劳动分工、劳动内容、劳动方式和生活方式、经济状况都会产生很大差异,也就会形成各种不同的性格和各自然区域内人们独特的心理定势。这对群众文化特色的形成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在活动形式、表现手法、蕴含内容、欣赏习惯等方面都会烙上本区域的印记而区别于其他区域。
普列汉诺夫说:“不同类型社会的主要特征是在地理环境的影响后形成的。”一些草原文化、海岛文化、山区文化、水乡文化特色的形成,往往是以其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为先天条件的。如地处北温带的中国江浙地区,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长江、钱塘江、太湖等水系对该地域影响很大,地势低洼,土地肥沃,气候潮湿,这些都为稻、桑、鱼的生长创造了条件,被誉为“鱼米丝绸之乡”,人们的生产劳动总是与水、丝、茶等发生联系,饮食、服饰、起居、交通等就具有自己的风采,群众文化也就处处体现出“水乡”特色,其风格也显得优美、玲珑、含蓄、委婉。
妇女采茶织丝生活也就在优美可人的“采茶舞”、“吴歌”等民间歌舞中反映出来。民歌小调特别是情歌显示出一种特别的情意缠绵、委婉动人的艺术美。这大概与江南的绮丽风光,以及在此环境中生活的人尤其女性温柔细腻的性格不无关系。而黄土高原就因气候和土地环境的影响,劳动强度大,人们的性格也就直放外露,表现在群众文化风格上也就粗犷豪放,充满力量,如山西的铜鼓舞,安塞的腰鼓等,都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节奏明快,鼓点急骤,动作粗犷,饱含力度。美国西部的群众文化也以粗犷豪放著称。
又如蒙古草原的舞蹈常常反映出马背生活,其风格热烈奔放,常给人以辽阔飘逸的感觉。而山区的民间舞蹈风格凝重遒劲,稳健刚强,动作、节奏让人觉得与登山活动有关,大概由于这里的人们与大山的联系密切,歌舞也常常反映出山民生活劳动的景象。又如广州的“花市”,夏威夷岛的“花环节”、“扶桑花节”、“兰花节”等富有特色的群众文化节俗,都是在得天独厚的气候、地理等自然环境的影响下产生的。夏威夷的圣诞老人不是坐雪橇或直升飞机,而是驾乘独木舟出没在蔚蓝的海面上。这对于寒冷地区的人们来说,穿夏衣甚至下水游泳来欢度圣诞节,是很难想象的。
阿拉伯人“斋月宵会”的形成,也深受自然环境的影响。阿拉伯人的祖先主要生活在自然条件恶劣的阿拉伯半岛,这里气候炎热干燥,大部分土地覆盖着沙漠,随着季节的变化也出现一些绿洲,古代内地的阿拉伯人以牧业为生,沿海以捕鱼打捞珍珠为业。为了生存,喜欢过集体生活,以抵御大自然的袭击,或共同对付敌人。夜间他们就围地而坐,观赏夜景,谈天说地,唱歌跳舞,成了穆斯林们最欢快的时光,这种宵夜也就成了阿拉伯人不可缺少的文化生活内容。这说明自然环境对群众文化特色的影响主要是通过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而产生。
而自然环境又有区域性,各大地域的自然环境又由各种大同小异的小地域环境组成,各小地域自然环境也不尽相同,如同一高原地区,里面也有山区、平原或者水乡,其生产方式、生活习惯、文化传统又有差异。所以,群众文化的形式、内容和风格异彩纷呈,特色文化活动也就五彩缤纷。同时,自然环境通过人类意识、物质生产及技术系统的中介作用,使不同的自然区域具有不同的文化特质,给各民族、各国度的文化类型奠定了物质基础,也给各自然区域的群众文化带来了鲜明的特色。
如中国江南地区的群众文化拥有“楚文化”和“吴越文化”的特征,尼罗河流域的群众文化就带有“埃及文化”的印记,意大利群众文化就脱不了“爱琴文化”的胎记。总之,融合于各自然区域中的群众文化,无不打上自然与社会人文相联系的印记而具有不同文化特质的独特个性。正是这种个性,使各自然区域内的群众文化风格、韵味、色彩别具一格,产生强烈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更有力地促进了各地域群众文化特色的鲜明化。
二、群众文化特色的形成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自然环境的改变
各地域群众文化特色的鲜明化,增强了凝聚力和向心力,吸引更多群众的参与,促使人文与自然的复合,从而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自然环境。比如,一些奇、险、怪、峻的山、水、洞等自然景观,为地域群众文化特色的形成创造了一定的条件,成为人们旅游活动的理想之乡。
因此,自然环境和群众文化互相影响,在一定意义上互为条件,互为因果,保持着一种对应关系。但是,若人类的投入过多,或人类的摄取和自然环境的输出不能平衡,都会劣化自然环境,如在风景区大兴土木、滥伐、乱砍、滥建、滥改,都会使原来自然环境出现劣化趋势,从而又使区域群众文化特色退化,群众文化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因此,自然环境的优化对群众文化的生态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