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安全文化研究20年评述*
2011-07-20郭飞
郭 飞
(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安全文化最初被关注,是在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切尔诺核电站事故报告[1]之后。1986年的切尔诺核电站事故显示了技术的弱点,强调组织安全的必要性;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核委员会对高风险产业中的安全文化研究表明,糟糕的安全文化是事故致因的重要方面之一。1988年,国际核安全咨询小组在其“核电安全的基本原则”[2]中,把安全文化列为基本的管理原则。从那时起,安全文化日渐扩展到融合领导原则和共同的价值观,提高交流和组织学习,关系到个人和团队的行动等方面。安全文化理念目前正在被一些大公司、职业和管理机构、政府管理部门以及其他有影响的组织承认和提倡。同时,安全文化理念被广泛运用在重大事故的致因调查和分析中,例如北海的派普艾尔法石油平台爆炸,伦敦的克拉彭铁路灾难的事故分析调查报告都认为,组织糟糕的安全文化是事故发生的重要致因[3]。
安全文化理念在减少和预防灾害、事故、伤害方面的积极意义,使得安全文化在过去20多年中日益受到研究者和实践者的重视。近年来,安全文化理念在中国也开始引起学术界和产业界的关注。为了促进安全文化的理论和实践在中国的发展,本文以最近20年来(1986-2009年)安全文化研究的英文文献为素材,对产业(尤其是高危产业)中的组织安全文化研究进行综述,把这20年来的安全文化研究分为两个阶段,并重点介绍安全文化的定义、性质、内容、测量、模型和积极的安全文化及其建设等问题,最后,对安全文化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和未来的趋势进行了评述。
一、安全文化研究的两个阶段
根据研究主体的不同,过去20年来的安全文化研究可以大致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1986-1998年),以机构为主导的研究阶段,从安全文化术语被引入安全问题,到1998年安全文化研究的专刊(期刊)发行;第二阶段(从1998年至今),以学者为主导的研究阶段,其间安全文化被大量地研究,从以机构的报告为主要形式演变为以学术论著和论文为主要形式,并不断重视安全文化的理论和实践探讨。下面分别具体来考察安全文化研究的上述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1986-1998年。
具体而言,这一阶段的研究特点表现为,安全文化问题以机构的关注为主,尚未引起学界的普遍关注,只有极少数的学者关注了安全文化问题[4-6],他们的研究反响不大。除了少量的文章之外,这一时期以书籍形式存在的著作主要是机构的报告,例如国际核安全咨询小组的报告、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报告,以及相关机构组织的会议和论文集。除了国际原子能等相关机构,加拿大、英国等国家在这一时期较早地关注了产业中的安全文化问题。在研究内容上,这一阶段的主要贡献在于把安全文化理念引入安全问题的研究中,标志着人们开始关注安全中的管理和文化问题。而不足之处在于,总体上过分关注安全文化应该包括的细节,很少提供可接受性的总体标准,没有指出安全文化与人的绩效或人的可靠性之间的联系,对安全文化与安全绩效之间的正相关关系的假定过于简单[7]。
第二阶段:1998-2009年。
第二阶段的安全文化研究,其标志是Work andStress杂志于1998年和 SafetyScience于2000年推出的两期“安全文化”研究专刊。这两期安全文化研究专刊的发行,开启了学术界研究安全文化的热潮。随后出版了大量的相关著作,其中,除了少量作为一些机构重视安全文化的继续之外[8],其他大量的著作都是以学者为主导的学术论文和著作——而非由机构发行的报告和文件。此阶段,除了国际原子能机构之外,世界各个国家或地区——诸如美国[9]、澳大利亚[10]、英国[11]、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12]等——开始在政府和机构的层面关注安全问题,并出台了相应的机构调查报告和文件等。安全文化研究的领域相对前一个阶段有所扩大,从原子能、核领域扩展到海上石油化工[13]、食品[14]、交通等产业领域。但是总体而言,在上述各种产业中,对核工业领域的安全文化研究仍然最多,这很可能因为核领域是高危、高风险领域,同时也是安全文化最先关注的领域。
二、安全文化研究的现状与内在逻辑
总体而言,安全文化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都很缓慢。研究者对“安全文化”一词的解释给予了太多的关注,并引发了不少争论。长期以来,安全文化方面有代表性的综合性论著较为缺乏,可喜的是,最近的情况有所改善,例如学者Antonsen于2009年出版了《安全文化:理论,方法和发展》[15]。
安全文化研究从安全文化的定义和性质扩展到安全文化的标识和测量。与安全文化的标识和测量密切相关的是对安全氛围的研究,这些研究旨在通过安全氛围来标识和测量组织中的安全文化,其默认的前提是:安全氛围是安全文化的指示和表征,安全氛围能够展现安全文化。
尽管安全文化通常被假定与好的安全绩效相联系,但是,在研究的最初阶段,这种联系很少在具体的产业领域得到证实。因此,一些学者对具体产业中的安全文化与安全绩效的关系进行了经验性的研究,逐步证实了这种联系,即拥有安全文化的组织与缺乏安全文化的组织之间,以及具有强烈的安全文化的组织与拥有较弱的安全文化的组织,在安全绩效方面存在差异。这里涉及的问题是,安全文化是组织中包含的要素,还是组织呈现出的特性?如果是前者,在衡量组织的安全文化问题上,则是该组织是否拥有以及在何种程度上拥有安全文化;如果是后者,问题则表现为该组织呈现出何种特性。因此,需要关注什么是积极的好的安全文化。安全文化的要素,如何发展积极的安全文化,建立积极的安全文化的原则等与此相关的问题正在受到学界的重视。
下面具体从安全文化的定义、性质、内容、测量、模型,以及如何建立积极的安全文化等方面对过去20年来的安全文化研究的主要内容逐一进行介绍。
(一)安全文化的定义和性质
有关安全文化的代表性定义,见表1。
表1 安全文化的代表性定义
续表1
安全文化的上述定义大多是概括性的,多数定义认为对安全的态度、价值、信念是安全文化定义的重要方面。但是学界并没有关于安全文化共同认可的定义,在此问题上一直争论不休。
关于安全文化的性质,更多的研究来自组织文化以及与组织文化相关的安全文化研究。安全文化的观念来自组织文化,从组织文化的角度看,安全文化是组织文化的一部分。安全文化影响员工和组织持续的健康和安全绩效相关的态度和行为[22]。安全文化是组织的关键要素之一,它设定了工作场所中安全操作的基调。安全文化通常被看作是组织管理活动中与安全相关的能力[16]。
Pidgeon认为[3],安全文化可以被看作意义的建构系统,通过特定的工人或工人团队,理解他们在所处环境中的危险,安全文化具有相对稳定性,并非随时都在变化。学者Richter和Koch发现[24],文化并非凝固不变,在社会现实面前,文化被不断地创造和被创造,因此,应该在特定的环境中理解安全文化,随着物质条件和社会关系的发展,安全文化会相应地变化。
(二)安全文化的要素和内容
安全文化由认识和情感构成,这些认识和情感成为小组、组织的个性特征;安全文化是组织静态持续性的特征[20]。学者 Thompson等认为[17],安全文化的要素包括高层管理者对安全的承诺,好的交流,组织学习、奖励发现安全问题的环境,参与式的领导方式。安全文化中对硬件、物理环境、软件、人、行为的安全态度至关重要。
安全文化包括三个层次或水平——外层、中间层、核心层,其中的每个层次都可以被独立地研究[19]。安全文化的外层是器物,由特定的可见的事物组成,在研究对象上是具体的。安全文化的中间层由信奉的价值观构成,被可操作化为态度。安全文化的核心层由基本假设(如关于真理与实在、时间、空间、人类、人类活动、人际关系等性质的基本假设)构成,它是潜意识的和抽象的,渗透于整个组织之中。
信任问题是安全文化研究的重要问题之一。信任作为有效交流的基础,在核设施顾问委员会中被看作安全文化的特征之一。Hale认为[26],好的安全文化在于主要利益相关者之间相互信任,在这种环境中的个人不仅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也密切关注其他人,为其他人提供事故和意外方面的支持。Hale同时解释了创造性的“不信任”概念,认为员工应该维持与风险控制系统之间的关系。例如,员工需要预测他们可能遇到的新问题或者新情况下的老问题,而不应该轻信安全文化或安全绩效是完美的[8]。在理论上,创造性的“不信任”可以导向更加质疑的态度,帮助避开因盲目信任技术、系统、操作导致的潜在事故或者接近事故。通过质疑的态度,创造性的“不信任”可以避免群体思维忽视和曲解活动者意图的情形[26]。
尽管信任问题在安全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安全文化中的安全氛围研究却较少关注信任的测量问题。以英国天然气公司为案例,Meanrns和McGeorge运用明确的(直接的)和隐含的(间接的)方法测量了组织中的信任。研究结果显示,工人对工友、监督者、高层领导者表示出明确的信任,同时对他们的工友表示出含蓄的信任。Meanrns和McGeorge把明确的信任看作安全文化的表层部分,把隐含的信任看作安全文化的深层部分,认为应该关注高危产业中的安全文化、信任和不信任(distrust)问题[27]。Clarke也认识到相互信任在发展积极的安全文化方面的重要性[28]。另有研究关注了风险、信任、安全文化的案例(英国火车运营公司为例),安全相关的信任和不信任的功能等问题[29-30]。
领导问题和员工参与是安全文化研究的重要方面。进入21世纪以来,研究者不断认识到:领导在建立、促进和评价安全文化方面具有重要作用[31],通过管理的方式能够改变安全文化[32],管理者及其职能对安全文化的实践(如安全文化的建设和维持)有重要影响。因此,安全文化研究中的领导问题日益受到学界关注。
员工参与对安全绩效有重要意义,组织的领导氛围直接影响员工参与。员工参与对组织技术系统的正确发展是基本的,因为人的因素在组织的安全绩效中占有重要地位。当员工意识到自己是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领导重视他们的意见和贡献时,员工就会减少旷工,提高自己的满足感和斗志。强烈地认同使他们致力于所在的组织,为组织的发展作贡献[33]。
(三)安全文化的测量和安全文化模型
调查问卷和人类学方法是测量安全文化的常用方法[16]。调查问卷主要是定性的研究方法,它正在被综合、定量的测量方法取代和补充。人类学方法通常是昂贵和费时的,提供的往往是发现性的数据,而不是能够被加入管理的行动计划中的硬数据[17];不适合识别文化元素对安全的影响,在缺少事故的情况下,人类学方法仅仅思考或者假定组织文化对安全的影响。
安全氛围和安全管理被看作安全文化的反映,安全氛围是安全文化更为具体的表现。很多研究通过测量安全氛围来测量安全文化。通过测量安全氛围来测量安全文化有一定的局限性。安全氛围是安全文化的结果,安全氛围依赖于安全文化,安全文化不能仅仅被看作安全氛围的替代[17]。通过测量安全氛围考察安全文化,往往单独关注人们的思考方式(人们的观念),没有展现出安全文化的多个方面,忽视了与此相关的安全环境、安全管理系统、人的安全行为等内容。
安全文化模型展示了动态的整体的安全文化的性质,可以更好地理解和建立安全文化。Geller的整体安全文化模型区分了三种动态和相互作用的因素:人、行为和环境。当员工理解和接受整体安全文化的原则时,整体安全文化能够被建立起来;这些原则包括:文化应该促进安全过程;关注过程而非结果,把安全从优先转变为价值等。整体安全文化对领导者的素质有专门的要求,领导者应该关注过程或程序,把倾听放在第一。然而,此模型没有指出其适用于哪种产业组织,或者哪种先决条件对于此模型的成功运用是必要的,没有界定其中的各个部分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区分出这些部分的优先级别。
Cooper提出了相互作用的安全文化模型[22]。态度和认识通过安全氛围问卷来测量,与安全相关的行为通过一系列清单来评估,情境性的特征通过安全管理系统监督和检查来测量。在该模型中,个人的态度、观念和信念、行为、安全管理系统是形成组织安全文化的要素。人们既不能通过他们的环境决定性地被控制,也不能整个被自我决定。但是他们及其环境影响在动态的相互作用下彼此影响。Cooper认为,相互作用的模型包括整体安全文化模型[22]。此模型把安全文化定量化为相关的各个部分,为独立地或综合地测量和分析安全文化提供了可能,提供了测量和分析安全文化的理论和实践框架。
Kennedy的安全文化的危险与可操作性模型旨在识别:其一,安全管理过程中容易失败的地方;其二,安全管理失败的潜在后果;其三,与安全管理失败相关的潜在的(安全文化)的“失败机制”;其四,影响安全管理失败出现的可能因素。危险与可操作性程序由三个阶段组成:表达安全管理;选择危险与可操作性小组、向导词、性质词语;举行危险与可操作性研究会议[20]。危险与可操作性会议是基于小组的方法,此小组由主席、秘书和经过选择的熟谙安全管理过程的人员组成。通过集体研讨和不断地有组织的讨论,用指示性的词语(例如“缺少”、“略过”、“不合时宜”)和恰当的词语(如“人”、“行动”、“程序/规范”)考察安全管理过程,会议的结果是找出安全管理的一系列漏洞[19]。
关于子文化系统模型,Reason指出,安全文化包括各种亚文化系统,亚文化系统包括一些子部门中的人们及其文化的各个方面。Reason把安全文化等同于非正式文化,安全文化依赖于由“公正的文化”支撑的“报告的文化”,同时,需要灵活的文化,如果一个组织根据某种危险对组织进行调整,将需要一个“学习型文化”。为了建立安全文化,安全文化被分解为一系列子目标,例如建立报告的文化、正义的文化、灵活的文化、学习型文化。上述每一点都依赖于获得一系列次级目标来实现[22]。Choudhry等学者以建筑安全文化为例,提出了安全文化的综合框架模型。该模型认为[17]:不安全的状况可以通过安全执行来追溯和矫正,员工的行为可以通过基于行为安全的百分比来测量,安全管理系统可以通过工程和工地安全监督来测量,员工的认识可以通过安全氛围来测量。Choudhry把安全文化与人员以及工作小组的行为、态度、想法联系在一起,同时通过组织的安全管理系统把安全绩效联系在一起;把安全与承诺、管理风格、对安全的行动和反映的能力联系在一起。综上所述,已有的安全文化模型类型多样,各有所长,但是,它们之间很少体现出相应的因果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认为这些研究仅仅指明了一些广阔的研究范围和它们之间探索性的关系,未来研究中有待发展出共同认可的,能够有效促进安全文化实践的安全文化模型[17]。
(四)积极的安全文化及其建构
发展和维持积极的安全文化是提高组织安全的有效工具。在积极的安全文化中,员工不仅感受到对自身安全的责任,同时感受到对同事安全的负责。积极的安全文化是组织成员共有的、与安全相关的一套价值观、认识、态度和行为模式的集合,也是与减少员工职业风险,在组织每个层次中被执行的,反映出减免事故和疾病发生的高度责任的一系列政策、实践和程序[34]。Pidgeon认为,好的安全文化具有三个特性:处理危害的规范和规则,面向安全的态度,安全实践的灵活性[35]。Choudhry等认为[17],积极的安全文化包括五个要素:其一,管理层对安全的承诺和职责;其二,管理层对员工的重视;其三,管理层与员工之间的相互信任和可靠性;其四,对员工的授权;其五,持续的监督,校正措施,系统评估,不断地改进以反映工作场所中的安全。Hale指出了好的(积极的)安全文化的要素:[21]安全的重要性;所有层面上的员工参与;安全人员的角色;关注信任;所有部门和主体警惕和帮助处理不可避免的疏忽和错误;开放的交流;改善安全的信心;把安全融入到组织中。
当一个组织具备下列条件时,可以认为其拥有安全文化[34]:其一,确定了反映组织在该领域的原则和价值安全政策;其二,建立了促进工人融入安全活动的奖励机制;其三,为员工提供不断的训练,使他们以尽可能安全的方式工作;其四,为工人提供工作场所中关于风险的动态信息和正确面对风险的方法;其五,对行动进行计划,以避免事故发生(组织性的计划),同时在紧急情况下能够及时做出反应(紧急计划);其六,通过对组织中的工作状况和事故的分析,通过对比其他组织,对组织的行动进行适当的控制或反馈。同时,管理者对安全具有强烈的责任,对员工的工作环境和状况具有持续的兴趣,并亲自参与到安全活动中。最后,工人意识到安全的重要性,遵守规则和工作程序,积极参加安全会议,为提高工作场所的安全提出建议。安全文化的上述方面并非各自独立,而是相互联系。
发展和维持积极的安全文化是提高组织安全绩效的有效工具。发展和促进积极的安全文化可以考虑下列方面:改变态度和行为;管理者的职责;员工参与;奖励性的策略;训练和研讨班;特别活动[17]。一个组织要建立有效的安全文化,应该拥有收集、分析、传播信息的安全信息系统,从事故和接近的事故中,在系统前摄的常规检查中促进安全文化的建立。安全文化的建立,需要报告的文化,人们可以报告他们的错误、失误、违反;需要信任的文化,鼓励甚至奖励人们提供与安全相关的重要信息,可接受与不可接受的行为之间界限清晰;需要灵活的安全文化,当面对动态迫切的任务时,灵活地调整组织的结构,具有从安全系统中得出结论的意愿和能力,在必要的时候愿意而且能够实施改革[36]。
三、安全文化研究评述
总体而言,研究者承认安全文化对安全绩效有重要影响,因此,对安全文化研究的价值和意义的争论较少。研究者更多地在安全文化的定义(包括哪些要素)、性质(是安全文化还是组织文化?安全文化是组织的组成部分还是组织表现出的特征?)、测量(安全文化与安全氛围)、模型、积极的安全文化(及其特征)等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讨。基本可以达成共识的是:安全文化是对安全的前摄的积极立场,对安全管理和安全绩效有重要影响。已有研究把安全文化看作多维的概念,更多关注了员工的价值观、信念、态度、认识,用安全氛围测量来替代安全文化测量目前仍然是主要的做法。从地域上看,挪威、英国、荷兰等国家的安全文化研究居多,美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地也有一些相关研究。从产业和组织方面看,已有的安全文化研究主要关注高危产业以及高可靠性组织。
安全文化研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有:尚无共同认可的定义和清晰的结构,安全文化的理论基础仍然缺乏。已有研究对安全文化具体维度的共识和对安全文化可操作的经验性研究较少;与情境性的约束相关的问题和与人们的真实行为相关的问题往往被忽视。这很可能因为安全文化的多数定义过于宽泛,使它很难具有一致的操作性。安全文化和安全氛围二者之间的关系尚不清晰,缺乏令人满意的安全文化和安全氛围模型。安全文化的内容、安全文化在组织中如何被反映等问题尚未得到充分有效的研究,也尚未达成一致。从安全文化研究对安全的主要利益相关者的实际好处和价值而言,安全文化研究中诸多不成熟的观点使得安全文化的实际有效运用尚处在初步的阶段。
综上可见,安全文化研究未来需要关注的主要问题至少应该包括下列方面:安全文化的定义、性质、要素、特征;积极的安全文化及其建构,安全文化的有效的标识和测量,安全文化影响安全绩效的机制,安全文化中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安全文化在特定产业、区域、文化中的个案研究,安全文化与其他文化(及其要素)相互影响的机制;安全文化模型及其运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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