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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药结合治疗亚急性湿疹的随机对照研究

2011-05-28徐蓉高凡棻李福伦李欣王一飞陈洁李斌

关键词:针药湿疹粒细胞

徐蓉,高凡棻,李福伦,李欣,王一飞,陈洁,李斌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上海 200437)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全部病例来自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皮肤科2008年3月—2009年3月门诊及病房湿疹患者63例。应用DPS随机数字表,按就诊顺序将63例病人随机分为针药组和药物组。其中针药组31例,药物组32例,最后完成研究的患者共60例(针药组30例、药物组30例)。脱失病例3例,针药组1例,药物组2例,脱失率为5%。针药组共30例,年龄19~65岁,平均(54.50±13.14)岁,平均病程2个月。药物组30例,年龄 18~65岁,平均(52.67±13.28)岁,平均病程2个月。两组年龄、病程及病情严重程度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及中医证候诊断标准均参照2001年《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湿疹的诊断及症候标准[1]。

1.3 纳入、排除和剔除标准

1.3.1 纳入标准 符合西医及中医证候诊断标准;年龄为18~65岁;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者。

1.3.2 排除标准 急性发作期及慢性湿疹;年龄在18岁以下,65岁以上者;妊娠、准备妊娠或哺乳期妇女;近2周内服用过类固醇激素药物;合并有心血管、脑血管、内分泌、肝、肾和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精神病患者;未按规定接受治疗,或无法判断疗效,或资料不全等影响疗效判断者;依从性差者。

1.3.3 剔除标准 试验中发现不符合病例选择标准者;未按规定用药,或用药过程中因不良反应以外的其他不能预料的原因中断治疗者(如发生其他疾病不得不停止治疗、移居外地等);病人自行放弃试验或加用其他药物,治疗时间未超过5d者。

1.4 方法

1.4.1 试验设计 针药组采用芩珠凉血合剂口服加针灸联合治疗,针灸取穴:上肢:曲池、外关、合谷;下肢:血海、三阴交、太冲、复溜、太溪、足三里;奇穴:三重穴选穴定位依据《董氏奇穴针灸学》[2]:一重穴:在外踝骨尖直上三寸向前横开一寸;二重穴:在一重穴直上二寸;三重穴:在二重穴直上二寸。治疗方法:针灸时患者仰卧位,常规消毒后针曲池、外关、合谷、血海、三阴交、太冲、复溜、太溪、足三里、三重穴,以毫针直剌0.5~1.0寸,平补平泻,留针30min。针刺每日治疗1次,1周5d,药物采用芩珠凉血合剂口服,30mL/次,2次/d,1个月为1个疗程。药物组采用芩珠凉血合合剂口服,30mL/次,2次/d,1个月为1个疗程,两组在治疗的同时均外用氯地尿素乳膏。治疗前后进行湿疹瘙痒程度、皮损形态、皮损面积评分[3]。并分别检查患者嗜酸性粒细胞计数及血清IgE定量检测。

1.4.2 药物组成 芩珠凉血合剂由岳阳医院制剂室提供(规格为200mL/瓶,自制制剂批号:090339),组成为黄芩、珍珠母、紫草、磁石、牡蛎、防风、甘草等药物。

1.5 观察指标

1.5.1 临床症状积分 总分=(瘙痒程度分值+皮疹面积分值+皮疹形态分值)×病期加权系数

1.5.2 实验室检查指标(湿疹患者治疗前后各检查一次) 包括嗜酸性粒细胞计数、血清IgE定量(由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检验科报告)。

1.6 统计分析 使用SPSS13.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组间比较、治疗前后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及等级资料采用χ2检验。

2 结果

2.1 临床症状积分比较 见表1。两组治疗前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两组治疗后与治疗前比较均有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两组患者临床症状积分经过治疗,均有所下降。两组治疗前后差值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针药组在改善临床症状积分方面优于药物组。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临床症状积分比较(±s)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临床症状积分比较(±s)

治疗前15.55±1.38 16.00±2.14治疗后7.53±1.43 10.20±2.08组别针药组药物组差值7.70 6.20例数30 30

2.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嗜酸性粒细胞计数及血清IgE比较 见表2、表3。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嗜酸性粒细胞计数比较(±s)×109/L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嗜酸性粒细胞计数比较(±s)×109/L

组别针药组药物组例数30 30治疗前0.52±0.37 0.55±0.40治疗后0.44±0.32 0.45±0.36差值0.05 0.06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IgE比较 IU/L

两组治疗前嗜酸性粒细胞计数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两组治疗后与治疗前比较均有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两组患者嗜酸性粒细胞计数经过治疗,均有所下降。两组治疗前后差值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在改善嗜酸性粒细胞计数方面两组疗效相当。

两组治疗前血清IgE定量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药物组患者治疗前后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针药组患者治疗前后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针药组患者经过治疗,血清IgE有所下降;药物组患者IgE治疗后与治疗前水平相当。两组治疗前后差值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5),表明针药组在改善血清IgE方面优于药物组。

3 讨论

湿疹是最为常见的变态反应性皮肤病之一,具有皮疹多形性、倾向湿润、对称分布、瘙痒剧烈、易演变成慢性等特点。岳阳医院中医皮肤科在丰富的临床治疗经验基础上,以中医基础理论为指导,对湿疹的病机做出进一步阐述,认为本病病位在表,但本属血分,血热是其发病根源。在血热基础上,因禀性不耐风湿热之邪客于肌肤,或饮食不节、枢机不利,郁滞化热,特别是心绪烦恼、郁久化火等因素,导致血热蕴结肌肤而发病。血热生风,风盛则燥,日久热伤营阴,阴血不足,肌肤失养;病久气血循行受阻,以致瘀阻肌肤,病情反复不愈。因此,在湿疹的治疗方面,主张以“清热凉血”为主要原则,加用祛风、除湿,兼顾活血、化瘀,更提出了“凉血重镇”的见解,自创芩珠凉血合剂,在临床应用多年,对于湿疹患者病情的缓解,有着良好的效果。全方以黄芩、珍珠母为君,黄芩苦寒凉血,善清中上焦之热,血热清则痒自安;珍珠母重镇咸寒,阳潜则痒自宁,其效力速;如此两君标本兼顾,共取清热凉血潜阳之效。紫草凉血活血,助黄芩以增凉血之功,且凉血不留瘀;磁石、牡蛎咸寒入肾,益阴潜阳,助珍珠母安神止痒,固守药力,共为臣药。薏苡仁利湿,防风、徐长卿发表散风,外可御敌于表,内可除经络流湿,又防君药守而不攻之短,以此共为全方佐药。甘草为使,一可缓苦寒、重镇之品防其伤胃,二可调和诸药[4]。

针药结合的治疗方法有着悠久的历史。针灸与药物分别是以物理与化学二种不同的刺激方式作用于人体而产生防治疾病的效果。针灸可以调动人体的细胞、体液免疫功能,从而达到消除炎症效果。临床常根据发病原因的某一种学说而选用针对性药物,或对症处理,由于发病原因的不确定,以及药物作用的单一性。在这种情况下,介入针灸治疗,或采用针灸结合中药治疗,往往显著提高疗效[5]。

湿疹是Ⅰ与Ⅳ型变态反应发生中有嗜酸性粒细胞(EOS)、肥大细胞的参与[6]。EOS和IgE参与了各种变态反应性疾病包括湿疹的病理过程。现已知过敏原能诱导Th淋巴细胞合成白介素(IL)-4、IL-5和IL-13,其中IL-4诱导B细胞IgE的合成,IL-5刺激骨髓释放EOS入血,故可能引起血清IgE值升高或EOS值升高,并进而引发一系列过敏反应[7]。本试验发现,针药组和药物组两组患者经治疗后嗜酸性粒细胞计数均有所降低(P<0.05),但两组降低嗜酸粒细胞计数疗效无明显差异。针药组在改善IgE方面优于药物组(P<0.05)。表明针药组患者IgE经过治疗比药物组有所下降。针灸作用于抗原抗体环节,调整机体病理状态下变态反应时抗原抗体的偶联,激素、介质等的激活、失活、调控等过程[8],所以针药结合可以减少Th淋巴细胞因子分泌,从而降低血清IgE、嗜酸粒细胞计数水平。

本实验结果表明,针药组的改善湿疹临床症状、IgE方面优于药物组,其可能的机制是多方面的。中医学认为,针灸的治病防病作用归其根本是通过整体调节和双向调节以达到扶正祛邪、疏通经络进而协调阴阳的目的;研究证明,针刺能够促进血液循环,改善机体新陈代谢,激发细胞活性,从而加强药物达到靶器官的作用;针刺对整个脏腑的调整可以是宏观的也可以是微观的,可能正是针刺的作用在分子水平上影响细胞表面的受体,而改变其数量和质量,使其与药物结合的表达增多,增加特定器官与药物之间的亲和力,从而影响了药物在特定器官的分布[9]。

经络系统在人体“内属于腑脏,外络于支节”,针灸治病即根据经络与脏腑在生理病理上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机理,根据疾病的症候属性,通过经穴配伍及针刺手法以补虚泻实、清热凉血、祛风止痒、疏通经络、调和气血,使机体归于阴平阳秘,增强机体调节能力,恢复其正常的生理功能。同时药物治疗也是以经络为途径,通过经络的传导转输,使药物到达病所,发挥其治疗作用。综合以上论述,可以认为针灸和中药配合治疗湿疹,能优势互补,发挥出比单独使用一种方法更佳的治疗效果。

[1]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1:295-296.

[2] 杨维杰.董氏奇穴针灸学[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2:112-114.

[3] 赵辨.湿疹面积及严重度指数评分法[J].中华皮肤科杂志,2004,37(1):3-4.

[4] 范斌,李斌.芩珠凉血合剂抗炎止痒作用的实验研究[J].中国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杂志,2008,7(2):73-75.

[5] 王玲玲.探讨针药结合规律、发现针药结合本质[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07,23(4):205-207.

[6] 张学军.皮肤病学[M].第 5 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1:92-93.

[7] 何平平,谭锦泉,张学军.趋化因子与过敏性皮肤病[J].国外医学皮肤性病学分册,2001,27(5):268-271.

[8] 巴哈古丽,顾文山.血清IgE测定在过敏性皮肤病中的临床意义[J].中国临床医药研究杂志,2008,188(8):46-48.

[9] 矫承媛,成泽东,陈明明,等.针刺对加皮葛根饮抗大鼠酒精性肝损伤的协同作用[J].上海针灸杂志,2005,24(7):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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