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社会与消费文化的当代建构

刘艳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一、消费文化对和谐社会建设的意义

目前，我国已经正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国内发展也已经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阶段。在我们享受到经济快速增长好处的同时，但也正为资源的挥霍浪费、严重的环境污染及产品安全等问题付出高昂的代价。我国要继续保持强劲的发展态势，就必须转变发展模式，引导经济平衡、协调、可持续地发展，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这一时期的重大战略任务。中央在今年三月份公布的 “十二五”规划中宣布，中国将大力发展高效能制造和环保技术等高端行业，该计划的关键目标之一是让中国民众享受繁荣带来的好处，以及把经济重心从投资和出口转向消费。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决定了研究消费问题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而从消费类型看，这一阶段必须完成从生存型消费向发展享受型消费的转型。完成这一转型，不仅需要社会财富的巨大增长，也需要一个与知识经济相匹配的消费文化。所谓消费文化，是指消费者的消费价值判断、指导思想和行为准则以及反映在物质产品上的文化层次和文化趋向。消费文化影响人们的消费行为，为经济、社会的发展提供精神动力。中共中央十七届六中全会指出：“建设和谐文化，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任务”。消费文化是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社会主义的消费文化，发挥先进文化对经济、社会的引导作用，对于提高消费层次和消费质量，促进国民经济的良性循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1]。同时，先进的消费文化能满足人们高层次的物质文化需要，培养人们高尚的品德、高雅的情操、提升人们高层次的精神境界，从而促进人的身心健康和全面发展。消费文化建设对和谐社会建设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有利于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众所周知，消费是社会在生产的终点，同时也是起点，对生产、分配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人们通过消费满足了需要，又产生了新的需要，新的需要又推动生产不断发展。影响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是出口和国内需求，国内需求主要包括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投资、出口、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架马车，长期以来我国经济过多地依赖于投资和出口的拉动，而消费一直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消费不足已成为抑制我国经济更好更快增长的重要因素。从国家统计局提供的数据来看，大部分年份我国居民的收入增幅长期低于GDP增幅，居民的消费增长速度低于GDP的增长速度。而消费文化影响着人们的消费行为，我国消费不足的很大部分原因是落后的消费文化所致。消费需求的波动也与消费文化支配下形成的消费者行为有关。此外，消费文化还是影响消费和积累的比例、消费模式、各种消费品比例的重要因素之一。日本著名学者日下公人认为：“新产品、新服务的开发必须加入未来新生活目标的形象......经济萧条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新文化缺乏，为了促进消费必须积极地创造新文化。”[2]

（二）有利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与发展

消费文化建设除了对经济发展起着重要作用，也是影响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环节。人人都要消费，都会接触消费文化，消费就成为两个文明的结合点，是经济繁荣、文化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结合点。一个社会的消费文化所体现的消费风格是精神文明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浓缩了社会精神文明的成果和高度，健康的消费文化对于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对于整个社会的精神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比如，消费价值评价是人们对自身的消费行为的一种道德评判，是一种内心的价值衡量，正确、积极的、健康的消费价值评价能促使人们向有益的消费行为方向发展，杜绝不健康的消费行为，尤其在精神文明方面表现得更明显。因为精神文化消费是一种选择性极强的消费行为，人们可能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也可能向着颓废的方向发展，只有对其有一个正确的评价，才能约束人们的精神文化消费行为。例如,现在人们的休闲时间逐渐增多，有的人以琴棋书画为娱乐，以掌握更多的科学文化、技能知识为志趣，而有的人却以色情、赌博恐怖等活动为消遣。正因为人们对休闲的价值评价不同，人们的消费也会不同，所形成的社会风气也当然不一样，如果人们不能辨别良善，则将会走向肉欲、堕落、自私和残暴，精神文明是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反之，当全社会的人们对某种消费行为有一个正确合理的价值评价，就能约束或发扬这种消费行为，从而消除邪恶、堕落、肉欲，让社会充满友爱与关怀。总之，消费文化能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它是和谐社会精神文化生活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三）有利于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社会主义的生产目的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前景，国人的潜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张扬，创造出了越来越多的物质财富。但是经济活动更多的只是满足人的生理上的需要，它满足不了人们对社会荣誉、自由自主、情感情操、自我价值的精神追求和理想展望。一味地追求经济增长甚至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人格分裂、私欲膨胀、焦虑抑郁和对理想信念的普遍蔑视。人的全面健康发展，需要兼顾生存性消费、享受性消费与发展性消费，只有这样才不会沦为只追求物质利益和享乐的“单向度人”，当人们的物质需要得到满足之后，随即就会要求精神生活的满足，人们消费需要的发展趋势，是享受需要和发展需要的比重不断提高，科学健康适度的消费文化能引导人们通过合理的消费，满足各方面的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而人的全面发展反过来又能推进经济、文化的发展和消费水平的提高，使消费文化建设进入新阶段。

二、和谐社会建设中消费文化面临的当代困境

然而，由于经济体制的漏洞，传统文化意识的影响和全球化浪潮下消费主义文化的渗透，加之以现代传媒的推波助澜，消费文化领域还存在很多不容乐观的现实问题。

（一）过度节约与挥霍浪费消费文化各持一端

我国现存的城乡二元、地区发展不平衡的社会结构，使得我国消费文化呈现两极分化的状况。一方面，在广大农村和欠发达地区，经济发展缓慢，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对偏低，人们的知识结构、思想素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提高，人们固守传统的重积累、轻消费、崇尚节俭的消费文化。消费大多仍停留在满足生存需要的水平，甚至人为的抑制饱暖之外的其他消费。一切以节省为原则，甚至节俭到了禁欲的程度，消费不能达到营养均衡促进身体健康发展，更谈不上通过消费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这种以“崇尚节俭、谨慎消费、重积累消费、先积累后消费”为核心的传统消费文化，在低下的生产力水平和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条件下，长期得到了人们广泛的认同和恪守。但是，由于崇尚节俭的消费观念抵制饱暖之外的家庭消费，因而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消费对生产的反作用，限制了人们的消费视野，不利于重组消费结构和提高消费水平，还影响到劳动者体质和全面素质的改善，不利于民族整体素质的提高。

另一方面，我国又存在着诸多挥霍浪费的消费。在普遍消费力不足的背景下，我国成为全球奢侈品消费大国，“未富先奢”现象严重。多年来奢侈品消费以高于GDP增长3倍的速度 “疯长”，2009年已高达94亿美元，全球占有率为27.5%，这种现象背后隐藏的是畸形消费、贫富差距拉大和腐败滋生等负面效应。眼下，社会上“奢侈品傍贪腐”的现象频频出现。在不断爆出天价的各类奢侈品背后，公款消费究竟占有多大比例，又有多少被用来送礼？不少官员收受奢侈品，甚至追求奢侈品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婚丧嫁娶，大办酒席浪费严重，各种挥霍型娱乐形式层出不穷，娱乐大片铺天盖地，耗资巨大等等。这两种极端的消费文化，不但都没有达到促进人们身心发展的目的，而且更加助长了社会两极分化的矛盾，给社会增添了不和谐的因素。

（二）身份炫耀与盲目攀比消费文化同时并存

在这个名牌盛行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们通过吃、穿、住、行等日常生活的消费来形成与他人的差异，获得身份的认同。商品不仅是作为物理的东西而存在，而且是作为表达某种意义的符号载体而出现的，人们消费的不仅是商品的使用价值，更重要的是对商品的符号价值的消费。这个符号价值的系统具有重要的社会区分的功能，通过不同的消费，人们被区分为不同的社会阶层，获得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在传统社会中，对社会阶层的划分，社会身份和地位的获得大多是通过政治地位和意识形态来实现的，在当代这个权利平等的社会，人们便寻求了一个新的显示社会差异的方式——消费。

炫耀性消费是通过消费展示自身的社会地位和价值品味，攀比性消费是试图通过消费达到并维护自身所追求的以金钱来划分的社会阶层。炫耀性、攀比性消费都是一种象征性的“符号消费”。符号的社会功能是“示同”和“示异”。所谓“示同”，就是借助消费来表现与自己所认同的某个社会阶层的相同、一致和统一。所谓“示异”，就是借助消费显示与其他社会阶层的不同、差别和距离。这二者的结合，就使消费者获得了在社会中的自我定位。它使消费者获得一种“群体成员感”，获得了进入“时髦社会圈”门票的良好感觉。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梦寐以求的时髦社会圈的一员，同时，也使他们摆脱了被划入下层社会圈的危险[3]。

而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新的商品日新月异，作为符号的商品不断被新的商品替代，那些热衷于炫耀、攀比消费的人们就在这场没有终点的竞赛中奋力“拼搏”，主要表现为追求名牌、时髦，相互竞比，以潮流为审美偏好等。炫耀性、攀比性消费不但浪费了资源，还滋生了享乐主义、拜金主义的社会风气，为我国的精神文明建设带来了消极的影响。

（三）恶性和迷信消费文化依然存在

现今我国社会中依然存在着广泛的恶性和迷信的消费文化。从城市到乡镇到农村，各种隐蔽的、半隐蔽的卖淫、嫖娼活动还依然存在，各种低级趣味的色情书刊、影碟、网络等消费品大量存在。吸毒现象也很严重，毒品危害人体健康，毒化社会风气，扰乱社会治安，许多人因吸毒而走向了犯罪道路。赌博风气近些年在我国盛行，赌博不仅浪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财力，甚至使人铤而走险，走上违法犯罪之路。嫖、赌、毒、黄，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这些畸变的不健康消费文化成为当前社会不容忽视的公害。

此外，由于信仰的普遍缺失，许多人用封建迷信来寄托空虚的心灵和虚无的愿望，使得数十年来在神州大地上几近灭绝的种种迷信活动又死灰复燃，甚至还出现一些“现代迷信”。比如近年来制作花圈、冥纸的“白色产业”生意兴隆，据统计，全国一年烧掉的花圈、冥纸及纸制豪华家具、电器、纸房等大约有500亿元人民币。有的人大修坟墓，甚至人还活着时坟已修好。在贫困的西北农村地区，人们所看到的最好的建筑既不是工厂，也不是学校，而是神庙和殿堂。在许多地区，不少党政干部乘公车上山烧香拜佛，以祈求升官发财。

这些畸形消费心态和行为，反映出消费者的素质还较低，消费观念还较落后。因此，大力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对国民进行现代消费文化理念和消费知识教育，弘扬传统消费文化中的合理内涵，提倡节约、适度支出、文明消费、勤劳致富，让科学合理的消费理念、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进入千家万户，融入百姓日常生活和购物消费中，以促进城镇居民消费结构优化，是建立现代消费文化的重要任务。

（四）人类中心主义的消费文化不顾及自然的承载能力，带来巨大的负面效应

人类中心主义的实质是一切以人为中心，一切以人的利益为尺度，自然界理所当然地成为人肆虐、征服的对象。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人类对各种资源的掠夺呈现出一种非理性的疯狂和贪婪。各种资源如矿物、石油、土地、森林等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掠夺，大片耕地沙漠化或成为建设用地，众多生物种类灭绝，各类交通工具尤其是私人汽车的盲目发展耗费着巨大的能源，人类消费的废弃物污染了土壤、水体和空气，破坏了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然而自然资源是有限的，能源危机、资源衰竭的警钟已经敲响。正如艾伦·杜宁所著《多少算够——消费社会与地球的未来》一书撰写的那样：“从全球变暖到物种灭绝，我们消费者应对地球的不幸承担巨大的责任。然而我们的消费却很少受到那些关心地球命运的人们的注意，这些人注意的是环境恶化的其他因素。消费是在全球环境平衡中被忽略的一个量度。”[4]

三、和谐消费观与和谐社会建构

消费存在的这些问题不但严重影响着人们的消费活动，而且影响着社会风气，制约着人的全面发展，并且造成了巨大的环境压力。要实现构建和谐社会的目标不仅要改变生产方式，更要改变生活与消费方式。建设和谐的消费文化，即构建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内涵相承接，以实现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为目标的科学健康、理性适度、公平合理、可持续的消费文化。

当下，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时期，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借鉴马克思主义消费文化的基本原理，吸收西方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根据中国消费文化的历史源流和现实状况，构建社会主义和谐消费文化，推动物质消费文化、精神消费文化、生态消费文化协调发展，实现健康消费、适度消费、生态消费的和谐统一。具体而言，构建社会主义和谐消费文化应倡导：

（一）科学健康的消费文化

科学健康的消费文化要求消费者具有一定的消费知识和科学文化知识，并运用这些知识指导日常消费活动，从日常的衣、食、住、行到精神文化消费，都以科学的知识和文化为指导，协调物质消费与精神文化消费，选择既能丰富生活、满足心灵和享受艺术，又能陶冶情操提高素质的消费，以人为本，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反对、消除不良消费习俗，坚决抵制黄、赌、毒等恶性消费，清除愚昧迷信的消费方式，杜绝为图一己之利或一时之快而损害社会和他人利益的消费行为。

（二）理性适度的消费文化

科学、健康为理性消费提供了基本的规范，也是适度消费的标准。适度消费就是指在科学、健康的原则指导下的理性消费和正当消费。适度消费的具体要求就是节俭有度、奢侈有制。首先，从节俭有度的角度来看，节俭也要合理适度，不能一味地“尚俭”。这里包括两方面含义：一方面，节俭不是禁欲，不是绝对地排斥享乐，如果节俭到对消费的过度限制也是不合理的。因为过度节制消费不仅对个体发展不利的，而且对社会经济发展也是无益的。另一方面，节俭有度要求依据个人的收入、经济状况和能力发展适度地进行消费。这既是维护个体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生产的发展和增长的需要。其次，奢侈有制，过度消费、盲目消费和奢侈消费不仅带来环境和生态问题而且影响经济发展的秩序和生产结构的合理，也会对个人的身心健康带来危害，正所谓“过犹不及”。人们追求更高更多的消费，其初衷是满足需求，从而达到幸福的生活。然而，结果却往往与动机相背离。无数的历史经验早已证明：对金钱、财富的追求和占有并不会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过多的需要常常引起人的烦恼和痛苦。富人的烦恼绝不比穷人少，相反常常会更多。美国科学家本明·富兰克林曾指出：“金钱从没有使一个人幸福，也永远不会使人幸福。在金钱的本质中，没有产生幸福的东西。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他的欲望越大。这不是填满一个欲壑，而是制造另一个。”[4]

（三）公平合理的消费文化

针对我国消费领域存在的两极分化的问题，我们应该建立公平合理的消费文化。公平消费是指在空间和地域上不同民族、不同国家在谋求生存和发展上的平等，要求一个人、一部分人或一国的消费不能剥夺他人或他国人民基本的生存权利为条件，保障人们之间在消费权益上的公平性。公平合理消费要求人们之间在消费权益上的公平性，即每个人的消费行为都不应当损害其他人的消费权益。为此就需要消除贫富两极分化、实行收入调节和社会保障。中国历来具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消费传统。分配不公、贫富差距拉大，使大量的收入在富裕阶层沉淀，影响了低收入阶层的消费积极性，降低了大多数人的消费水平。因此，要提倡相对公平合理的分配，尤其是要赋予低收入者一定的政策倾斜，通过提高他们的收入水平，提供良好的社会保障，来提高他们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水平，从而促进整个社会消费水平的提高。

（四）可持续的消费文化

1992年在巴西召开的世界环境首脑会议签署的《21世纪议程》首次明确提出“可持续消费”的概念，指出：“全球环境不断恶化的主要原因是不可持续的消费和生产模式，尤其是工业化国家的这种模式。”环境危机是全人类的危机，而“消费问题是环境危机的核心”。它呼吁“更加重视消费问题”[5]。人们己开始意识到只有转变消费观念，选择合理、适度的消费模式，推崇全新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模式，改变过去奢侈和浪费的消费习惯，建立尊重自然、保护生态系统和生命的消费观念，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急功近利、竭泽而渔的生产方式，真正实现可持续发展。所谓可持续消费，1994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在 《可持续消费的政策因素》报告中解释说：它是一个提供服务及相关产品以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提高生活质量，同时，使自然资源和有毒材料的使用量减少，使服务或产品的生命周期所产生的废物和污染物减少，从而不危及后代的需求的消费模式。在提高消费者的政治思想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的同时，要将和谐消费的理念贯穿到消费教育的全过程，帮助消费者树立正确的和谐消费观、价值观，推动消费文化的大众化教育，进行消费知识教育、消费观念教育和消费规范教育，培育视野开阔、健康文明的消费者，为推动社会主义消费文化的传播打下良好的群众基础，使和谐消费文化成为促进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源泉，增强构建和谐社会的文化底蕴[6]。

[1]尹士杰.消费文化论[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

[2]（日）日下公人.新文化产业论[M].北京:东方出版社中心, 1991.151.

[3]王宁.消费社会学：一个分析的视角[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206.

[4]（美）艾伦·杜宁.多少算够——消费社会与地球的未来[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109.

[5]二十一世纪议程[P].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3.16.

[6]赵吉林.中国消费文化变迁[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