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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我国“民工荒”现象出现的原因及其对策

2011-04-11张鸷远

哈尔滨市委党校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民工荒劳动力农民工

张鸷远

(保定学院 政法系,河北 保定 071000)

·经济探求·

近期我国“民工荒”现象出现的原因及其对策

张鸷远

(保定学院 政法系,河北 保定 071000)

农民是中国最大的弱势群体,农民工问题一直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十分关心的问题,从2009年初“民工慌”到2010年初的“民工荒”,是中国乃至世界经济逐渐回暖的一个信号,更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劳资矛盾等深层次问题的再次暴露。“民工荒”出现的原因和解决路径已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与和谐新农村的构建进程中,不容忽视的重大政治和社会课题。

民工荒;农民;农民工

一、概述

1980年“民工潮”在中国第一次出现,经过20多的年的发展,我国农村劳动力流动的主要方向是由内地流向沿海即所谓的“孔雀东南飞”的流动潮。“民工潮”似乎已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一种常态,但从2003年起“民工荒”的现象却开始在东南沿海部分地区浮现,世界上最大的人口大国和劳动力大国突然被劳动力短缺所困扰,被用滥了的“民工潮”一词突然被另一个词“民工荒”所取代,媒体声称中国遭遇20年来首次“民工荒”。2010年新春伊始,在世界金融危机逐步消退和中国经济回暖势头强劲的社会背景下,春节后的“民工潮”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的“民工荒”,全国范围的缺工成了不少企业的心病。长三角与珠三角开始上演夺才之争,这预示着长三角等地区的“用工荒”超过往年。“用工荒”出现表明中国制造业廉价劳动力的人口红利逐渐消退,劳动力市场正在阵痛中转型。据2010年年初调查,在准备外出务工人员中,74%的人员准备回原企业上班,而不准备回原企业上班的人员列出的原因包括:认为收入太低的占49%、加班太多的占18%、没发展前途的占14%、学不到技术的占12%。有30%的返乡务工人员表示要视情况而定是否再次外出务工,所占比例与往年相比增长6%。值得关注的是,有8%的返乡务工人员表示不再外出务工[1]。

从2009年初的“民工慌”到2010年初的“民工荒”,是中国乃至世界经济逐渐回暖的一个信号,更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劳资矛盾等深层次问题的再次暴露,凸显出中国劳动力结构变化和企业缺乏长期人才储备战略的问题。东部沿海地区正由“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变,文化素质偏低的农民工无法胜任技能型工作,使结构性用工短缺尤为突出。我国农村劳动力供求状况已经跨入“刘易斯转折区间”。农民工对于我国经济发展功不可没,随着中国经济周期的波动涌入城市或成为返乡农民,农民工权益亟待保护。

而在很大程度上“用工荒”问题实质是“民工荒”。中国农民工的数量为1.45亿人,“用工荒”问题对我国政治经济影响深远,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带来了“人口红利”,为近30年来经济快速增长立下汗马功劳。但2010年年初的“用工荒”现象以及伴随而来的各种社会矛盾和冲突的凸显。现阶段“民工荒”与“就业难”同时并存,如何协调好农民工的各种利益关系,已成了我国政府和学术界共同关注的热门话题,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民工荒”已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与和谐新农村的构建进程中,不容忽视的重大政治和社会课题。

二、近期“民工荒”问题的原因分析

“民工荒”并非是一个“无解的斯诺克”,“民工荒”的本质是农民工向产业工人转变过程中矛盾积累的必然[2]。如果企业能够在保证员工收入的基础上,体现出他们的精神需求和自我价值,并提供一条向上提升的通道,从而让他们看到更多的希望,就能使他们产生归属感,而不是视他们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劳动力,这样他们才能在企业中作长久打算。从一定程度上说,“中国并不缺民工,缺的是低薪、处于最佳人口红利年龄的民工;中国并不缺民工,缺的是能够提升民工薪酬的企业与经济结构”。《华尔街日报》中文网报道,对于一个劳动力依然极度过剩的国家,珠江三角洲等中国经济增长引擎地区在春节后出现严重“用工荒”的报道让人难以理解。但“民工荒”现象的产生决不是偶然的,是社会发展、经济结构调整、企业和农民工价值观念变化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必然结果。

1.金融危机前后的国家宏观经济环境是“民工荒”的最直接诱因。2008年初美国爆发金融风暴给世界经济造成了灾害性的影响,中国企业尤其是外向型出口企业外部需求环境恶化。而素有“世界工厂”之称的中国,首当其冲是必然,先是出现企业大裁员,很多工人因此失业,这也是外向型出口经济,遭受外部需求环境恶化的直接表现。但是奇怪的是,很多的农民工失业后并没有长期失业。据调查和了解,大部分农民工很快都得到了和之前待遇相当甚至更好的工作。面对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党中央国务院确定了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措施。初步估算到2010年底约需投资4万亿元。国家的宏观调控4万亿基本投向铁路、公路、基础建设、经济适用房建设等方面,政府的基础设施的兴建自然需要大批的农民工。政府主导的宏观调控项目的工程建设,招用农民工的待遇标准通常不会低于建筑行业的工资标准。同时汶川大地震乃中华之祸,但一定程度上反而成为农民工之福。2009年3月8日四川省常务副省长魏宏就“四川灾后重建”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表示灾后恢复重建任务艰巨,规划重建投资总需求要达到1.7万亿。[3]根据中央加快恢复重建步伐,力争提前完成恢复重建任务的要求,决心到2009年底完成主要目标任务的72%,要求3年至5年建成。由于灾后重建属于政府主导的工程项目建设,不但需要大量的农民工,而且待遇参照建筑行业的工资标准,通常要高于一个月1 200元的工资水平。

国家宽松的货币投放和四川的灾后重建,需要吸纳大量的人力,人力资本的“稀缺性”显现。随之而来的是人力需求上升,农民工供应不变,劳动力价格必然上升。企业利润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人力成本受国内宏观调控的4万亿投资带来的劳动力的挤出效应的冲击,很多中小企业的生存环境较前有所恶化。一边政府靠刺激扭曲了劳动力市场价格,使农民工暂时转移到房地产和基建等行业上去,不但拉高了用工成本,还扭曲了劳动力市场形成的价格,扭曲了劳动力的流向。据报道,2010年企业主预期的工资标准为1 200元,而农民工2010年的预期工资为1 500元左右,有72%的企业预计2010年人工成本比上年会有所上升,与上年同期调查相比,预计人工成本上升的企业增加了32个百分点,企业预计员工工资平均上升幅度为9%。相比企业对工资增长的预期,务工人员的期望值要更高一些。调查显示,打算继续外出务工的人员预期2010年平均工资收入比2009年实际工资收入增长幅度超过14%。这5个百分点的差距有可能进一步加剧“用工荒”。目前的“民工荒”并不是因为产业升级而导致的农民工成本上升,也不是因为经济真正好转而导致农民工收入增加,而是“农民工的挤出效应”造成的劳动力市场价格一定程度的扭曲。

21世纪以来,国家初次收入分配的不合理也是造成“民工荒”的重要原因,长期以来我国劳动者报酬占GDP的比例偏低,而国民收入分配向国家和资本所有者过度倾斜。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统计数字,中国目前占总人口20%的最贫困人口占收入或消费的份额只有4.7%,而占总人口20%的最富裕人口占收入或消费的份额高达50%。由中国社科院发布的《2008年社会蓝皮书》显示,近年来我国劳动报酬所占国民收入比重逐年下降。20世纪90年代以前,劳动者报酬占比为50%以上,2001年后这个比重不断下降,到2006年已下降到41%。与此同时资本收益比重由原来的20%提高到2006年的30.6%。在2000年至2008年,我国财政收入年均增长20.4%,但职工的实际工资年均仅增长15.7%。据了解,在发达国家,工资一般会占企业运营成本50%左右,而在中国则不到10%。发达国家劳动报酬在国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一般在55%以上,在中国则不到42%,并呈逐年下降趋势;资本回报的比例却不断上扬。鲜活数字表明处于我国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这无疑是导致“民工荒”出现的重要原因。

2.“民工荒”是“总量荒”和人力资源“结构荒”的双重荒。从总量上看,中国计划生育作用显现,我国早已进入老年社会,中青年劳动力减少。中国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全面推行计划生育,到现在将近40年时间。而现在中国外出打工的民工,主要集中在20岁至40岁这个年龄段。“民工荒”出现的原因之一是劳动力总量供应速度的下降,特别是20岁至40岁这个年龄段的劳动力人口的减少。建国以来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死亡率大幅度下降,每年净增人口数量大大提升,人口再生产出现了“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和高自然增长率”的势头。建国以后一直到1970年止,除了1959年-1961年的三年非常时期以外,中国人口的生育率均在5.0%以上,个别年份甚至超过6.0%。正是这一时期出生的大量人口,给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带来了“人口红利”,为近30年来经济快速增长立下汗马功劳[4]。中国全面推行计划生育后,生育水平开始快速下降。1970年中国的总和生育率高达5.8%,到1980年总和生育率降至2.24%,接近世代更替水平。人口适度增长是一个社会发展的基础,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社会经济发展的各个方面。如果仅仅是沿海地区出现“民工荒”,还可以说是由于沿海地区的民工待遇不高,导致民工“用脚投票”。但2010年的“民工荒”现象不仅发生在几乎所有的沿海地区,而且蔓延到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地区,成为全国性普遍现象。这就不能不考虑民工荒的人口学因素了。另外,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1978年中国的城市化率仅为17.92%,2008年上升到45.68%。农村人口占全国人口比例不断下降,意味着农民工的源泉规模不断萎缩,导致农民工的供给能力随之下降。随着中国人口结构不断老化,人口红利逐渐枯竭,“民工荒”开始从过去带有周期性和政策性的“荒”,转变为趋向性和总量的“荒”,过去那种靠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来促进经济增长的模式将难以为继,这无疑给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和人口政策提出了新的挑战。

从农民工就业的结构上看,农民工大多数就业于劳动密集型行业,这些行业对工人的技能要求普遍不高,新招聘进来的工人只要经过极其简单的培训就可以上岗工作。为了降低企业的成本,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大多数企业对农民工实行的是“只使用不培训”的政策,直接导致农民工在技术技能上的缺乏。同时企业在招聘农民工时存在着形形色色的歧视,所有城市出于保护本城市居民的就业,对农民工都实行了工种和职业限制,例如,上海对农民工的具体限制的行业和工种有:金融和保险、各类管理业务员、调度员等共计20多个工种。现在的企业正在由劳动密集型向技术技能型转型,一方面企业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城市培养的技术工人的数量已跟不上企业扩张的速度;另一方面农民工一直得不到技能培训。因此,社会上就出现了企业招不到工人的现象。

3.农民工维权意识的觉醒与政府政策的缺位是“民工荒”出现的深层原因。农民工权利意识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维权意识已经觉醒,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第一次明确“新生代农民工”的概念,他们是20世纪80年代后期出生的。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他们由体力打拼到技能淘金,由生计所迫到增长见识,由忍气吞声到实现价值,由挣钱回家到生根城市。也就是说他们由“生存型”转变为“发展型”,价值观有了较大的变化,不会像他们的父辈那样逆来顺受,会主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让自己生活得更有尊严、更加幸福。中国产业工人队伍正在巨变中:60后和70后正在退出历史舞台,80后和90后正在崛起。崛起的80后和90后生来就属于现代。如果说亦工亦农的生存状态注定了60后和70后确实属于传统“农民工”序列,80后和90后则不然,他们的成长环境、生活方式、精神面貌和价值追求都跟现代接轨而极少接续父辈的传统,往往只在户籍意义上还属于乡村。如果还把80后和90后看作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工,那是太牵强了,他们已经属于完整意义上的现代产业工人。他们的崛起实际上意味着中国传统农民工全面升级为现代工人。最沉默最隐忍的农民工生活在城市社会的最边缘、最底层,以最低的收入干最脏最苦最累的活,血汗劳工地位显然不能为崛起的新生代农民工所接受。“统计显示,16岁以上的农民工中,61%的人年龄在30岁以下,即出生在1980年之后。与吃苦耐劳的父辈们截然不同,他们有着更强的自我意识、权利意识,也渴望着在广阔的空间实现自我的价值。”[5]

与第一代农民工不同,新生代农民工拥有更大的抱负来到了城市。他们看重的也不仅是工资待遇的涨跌,而是对政治地位、社会地位、合法权益、人格尊重、子女入学、社会保障等一系列“国民待遇”的诉求和争取。“用工荒”也绝非仅仅物质上的不对等造成的,心理落差才是“用工潮”和“用工荒”潮起潮落间的指挥棒。权益无法满足之时,便选择“用脚投票”的离开方式,这也是他们的无奈回应。一个新劳工时代将在在中国大地拉开大幕,但我们的产业结构和社会结构并没有准备好。国家的产业转型和社会转型,跟不上中国产业工人的升级换代,这就是“用工荒”席卷大江南北的关键所在。

同时,城市化进程中,国家制度和政府职能的缺位导致了农民工的“亦工亦农”的尴尬地位。农村劳动力转移,城市化的实现是一个系统工程。农民工就业信息闭塞,外出务工存在着盲目性和无组织性,直接导致有需求而无农民工,或有农民工而无需求的情况出现。从了解劳动力资源状况、就业前的培训、提供就业信息、组织就业到权益维护,都需要政府部门提供配套的管理和服务。现阶段,政府职能缺位,农村劳动力转移基本依靠市场,导致无法掌握农村劳动力资源及转移的基本情况,包括数量、年龄结构、文化程度、技能水平、地域分布、转移意向等,政府没有面向农民工就业的市场服务体系。农民工一头连着农村一头连着城市,是城市和农村联系的纽带和桥梁。他们已脱离农业生产,但仍拥有被视为社会保障的承包土地;已成为城市社会的实际成员,但没有相应的城市户口和城市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传统的户籍制度使大量进城务工经商的农民,不能获得平等的社会身份,他们不能与城镇居民进行平等竞争,更不能获得与城镇居民相同的待遇,依附在户籍制度上的上学、居住、就业、社会保障等社会功能,使国家不能将就业资源向农民配置,使农民工不能享受同等的劳保、医保和同工同酬等权利。没有城市户口,农民难以在城里落地生根,不得不成为飘泊不定的“流动人”。在城市经济扩张、收入较高时进城打工,在经济调整或农村形势好转时又重新返回农村,造成阶段性农民工缺少[6]。仅靠市场机制的作用是难以解决“民工荒”问题,如果没有政府和全社会的鼎力支撑,没有刚性制度的约束,农民工的自身权益就难以得到更多的保障。

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的发展中国家中,存在着无法逾越劳动力从无限供给向短缺转变的“刘易斯拐点”,农民工作为我国社会转型的生力军,他们的发展,包括自我确认、自我意识、自我实现等等直接影响到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顺利开展。从“民工慌”到“民工荒”的恶性循环中,农民工做出了“用脚投票”离开城市的选择,表现出太多的消极性和维权的太多无奈。但2010年夏初爆发的农民工为主体的“罢工潮”则表现出更多的积极性和自觉性,需要政府进行积极的疏导。对外来农民工的排斥和隔离凸显着我们的城市与现代文明的距离。现代文明的根本内涵应该是尊重人,尤其是尊重弱者和底层。如果排斥继续存在,他们就不可能保持对城市社会的认同和忠诚,逐渐沦为精神上的游牧民,这无疑是对国家稳定的一个重大隐患。

三、破解近期“民工荒”问题的对策

正因为“民工荒”现象的产生不是偶然的,是社会发展、经济结构调整、企业和农民工价值观念变化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必然结果,所以破解“民工荒”问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社会各方面协同努力。宏观地讲,需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1.增加农民特别是农民工的收入是解决“民工荒”问题的当务之急。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我国城乡居民收入有了巨大提高。但农民人均收入不到城镇居民的1/3,农民收入增速比城镇居民少0.6个百分点,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少1.3个百分点。对于我国居民收入差距呈现逐年扩大的趋势,国内外学者的观点比较一致。如世界银行专家(Martin和Chen,2004)就计算出中国全国的基尼系数,从1981年的0.21提高到2001年的0.447。另据国家统计局资料,1978年全国的基尼系数为0.16,1988年为 0.386,2001年为0.395,2003年为 0.457,2005年为0.47;基尼系数平均每年增加1个百分点,尤其2001年至2003年三年时间增加15.7%,呈现出快速增长的态势。据李实(2007)最新测算,如果考虑到城镇居民的隐形补贴,基尼系数已达到0.5。因此,改善中国的宏观经济环境,缩小收入差距,特别是缩小资本收益和劳动力收入的差距无疑是解决“民工荒”的重要途径。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民工荒”问题关系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大局,关系着党执政地位的巩固和新农村建设顺利进展,也关系着国家的长治久安。我国人口60%以上居住在农村,农民生活水平明显低于城镇居民,农村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事业的发展水平也明显落后于城市。发展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农业,就是以实现农民富裕、缩小工农差别和城乡差别为基本目标,以建设现代农业基础产业为方向,通过生产条件、生产手段、经营管理的现代化,特别是依靠科学技术扩散、现代生产要素的投入、市场机制的引入和社会化服务体系的建设,把传统农业转变为科学化、集约化、市场化和社会化的现代农业的过程[7]。市场经济要求和国家农业政策要求,通过直接和间接投资,将农业改造成盈利部门。非农产业和城市对农业和农村的反哺,是充分利用城市经济带动农村经济的发展,拓宽农民的收入渠道。2007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全面提高农村劳动者素质,最重要的就是要造就和培养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高素质新型农民。“民工荒”的背后实质上是农民素质偏低的问题。这就需要提高农民的各种素质,造就一大批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农民,把农村巨大人口压力转化为人力资源优势,实现就地转化,以减轻城市压力。

2.加大城市化特别是城镇化步伐,农民获得平等的居民待遇,是最终破解“民工荒”问题的根本途径。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和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我们应该看到,虽然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的速度加快,但是由于城乡壁垒、政策限制等因素,城市化进程依然相对缓慢,与发达国家的城市化水平相差甚远。这就需要从根本上破除制约人口转移的体制障碍,加快推进城市化进程。

首先,加大户籍和土地制度等配套改革。从根本上解决“民工荒”问题,必须加快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给农民工以平等的市民待遇。长期以来城乡分割的户籍管理制度、土地经营制度严重阻碍着农民向城市转移,不打破这种现状,就很难提高城市化水平。要进一步深化改革,打破城乡分割的二元体制,就必须在户籍制度方面做好配套改革的措施。一方面,加大户籍改革力度,进一步放宽农民进城落户的条件,逐步打破农村户口与城镇户口封闭分割的管理模式,使农村劳动力在政府的引导下,实现向城市的有序流动和转移。在户籍改革方面,我国也迈出了重大的步伐。公安部的最新统计表明,目前已有河北、辽宁、江苏、广西、重庆等12省(区、市)相继取消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二元户口性质划分,统一城乡户口登记制度,统称为居民户口,建立了城乡统一的户口的登记制度。据了解,这些率先推动“户改”的城市虽然在户口形式上都统一为“居民户口”,但一到落实具体政策和福利时,差别常常就浮现出来,不能实现“新旧同等待遇”,造成了城乡新二元结构。城镇户口放开以后,农民只不过是从农村潜在的失业人员变成了城市流动人口,反而对社会造成了更大的危害。户籍制度改革决不仅仅是实现城乡公正、统筹发展的问题,而且核心更应该是推动各项配套政策改革,从根本上打破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二元结构瓶颈,真正达到统筹城乡发展的和谐社会建设目标。

其次,稳步推进小城镇建设。小城镇建设是促进我国经济快速增长、优化经济结构、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基本途径,也是解决“民工荒”问题的根本出路。与同等工业化程度的国家相比,我国城镇化水平仍然有很大差距。根据城镇化的一般规律,城镇化水平在30%-70%的时期是城镇化加速发展的时期,一个国家的城镇化水平达到70%左右才能基本稳定。可以预见,未来20年,我国将处于城镇化加速发展期。若城镇化率按年均增加1个百分点计算,2020年我国城镇化率将达到57%,城镇总人口8.28亿,比2002年增加3.26亿(包括城镇人口自然增长0.37亿)。这意味着从现在到2020年,将有2.89亿农村人口向城镇人口转化。我国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数量之大,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所没有过的。如果继续将农民特别是农民工排斥在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之外,我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将更加突出和尖锐。小城镇处于“乡之首城之尾”,是沟通城乡的桥梁和纽带,这一特点就决定了小城镇在我国现代化和城市化中,特别是在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中有着独特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发展小城镇更能促进农村劳动力转移,加快城市化进程。在建设小城镇的过程中,也应该注意统筹规划,绝不能搞雷同,绝不能流于形式。各地应依据本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着力发展小城镇,小城镇规模和数量,要按照资源定向或市场定向,明确能带动周围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的原则,搞好规划,合理布局。发展小城镇经济,以业兴镇,通过产业发展推动农村城镇化进程,以城镇化的快速发展进一步促进大中城市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能力,实现农村劳动力合理流动与转移。

在我国,老年社会已经到来,国家和社会应该总结计划生育政策的利弊,调整人口政策,提高农民工素质,是解决“民工荒”现象的迫切任务。在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解决“民工荒”问题是一个系统的复杂工程,必须以建设现代化农业为根本,以提高农民的素质为关键,以加快城市化进程为目标,以坚持城市反哺农村的发展道路为着眼点,进一步深化各项配套改革,完善各种保障机制,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奠定基础。

[1]“用工荒”折射员工更多福利期望[OB/OL].http://news.163.com/10/0225/12.

[2]韦曙林,许经勇.透过“民工荒”现象看其问题的本质[J].学术研究,2005,(1).

[3]刘艳丽.试析我国目前“民工荒”的原因及对策[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0,(2).

[4]何亚福.民工荒背后是年轻劳动力减少[N].东方早报,2010-02-26.

[5]郭惟地.新民工荒探源:“普工荒”替代“技工荒”[OB/OL].http://info.cloth.hc360.com/2010/03/01.

[6]刘凤姣,蔡幸华.我国“民工荒”出现的原因及对策研究[J].益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4).

[7]王振中.中国农业、农村与农民[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128.

F241.21

A

1008-8520(2011)02-0024-05

2011-01-04

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课题(201003002)

张鸷远(1970-),男,河北唐县人,教师,硕士。

[责任编辑:梁桂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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