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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明冲突论”的诠释与评价

2011-04-11周善和

哈尔滨市委党校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亨廷顿冲突文明

周善和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州 510053)

·哲学与思辨·

对“文明冲突论”的诠释与评价

周善和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州 510053)

亨廷顿从历史和现实的双重角度比较全面地考察了世界文明的发展进程,从而建立了“文明冲突论”的思想体系。他对文明体的解构和对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都有深刻独到的见解,并分析了文明冲突的未来发展趋势。但亨廷顿的思想是一种文化决定论,他的文明冲突论充斥着西方中心主义的思想倾向,夸大文明之间的冲突而弱化文明间合作共存特性的做法也有悖当今世界历史发展的潮流。

文明冲突论;亨廷顿;文化多元主义;西方中心主义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提出了“文明冲突论”,他把冷战以后世界的政治格局的演变和重新洗牌归结为是不同文明体之间的冲突和博弈的结果。他的这一理论得到世界的广泛关注,对他的评论褒贬不一。要深入分析和提炼亨廷顿的这一思想,为我国的政治文明建设提供有益的借鉴,就必须全面地理解和评价“文明冲突论”。本文所要研究的,首先就是其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其次是亨廷顿眼中的文明体和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文明的冲突和未来,最后是我国学者对文明冲突论局限性的评论。

一、“文明冲突论”产生的历史背景

任何一种思想都来源于作者生活的背景或者环境,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也是如此。

从国际背景来看,一方面,冷战的结束,使得全球政治在历史上第一次形成多极的和多元文化的格局。20世纪80年代,随着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冷战的国际体系成为历史,世界格局正在重新分化组合。在这个世界政治格局转型的时期,不同地区和不同种族之间的冲突变得更加频繁。索马里部族和卢旺达部落的流血冲突,乌干达、扎伊尔、布隆迪,波黑、高加索、中亚或者克什米尔境内的文明之间的流血冲突,而在南斯拉夫的冲突中,各派阵营清晰可见。俄罗斯向塞尔维亚人提供外交支持,而沙特阿拉伯、土耳其、伊朗和利比亚向波斯尼亚人提供资金和武器。在2001年9月11日,好战的伊斯兰恐怖主义份子炸毁了美国的双子星塔,在许多人的眼里,这是一个典型的文明冲突的力证。正是因为我们承认了这些事实,承认了文明在新的世纪里在国际政治所扮演的重要性,亨廷顿的“文明冲突思想”才会落地生根,并且霎时枝繁叶茂。

从国内背景来看,美国国内出现的多元主义思潮,在亨廷顿看来,正在侵蚀美国的立国之本——由西方文明所界定的民族认同以及美国信条原则所界定的政治原则。多文化论和多样性理论意识形态的出现,损害了美国国民特性尚存的中心内容,即文化核心和“美国信念”的合法地位[1]。而在亨廷顿看来,第一个原则比第二个重要得多,正如他说的:“在一个世界各国人民都以文化来界定自己的时代,一个没有文化核心而仅仅以政治信条来界定自己的社会哪里会有立足之地?”美国是一个多元民族和族裔构成的国家,美国文化是一种多元的文化。不同民族、族裔、性别和文化传统的美国人的经历是不同的,美国传统不能以某一个民族或群体的历史经验为准绳。群体认同和群体权利是多元文化主义的重要内容,也是美国社会必须面临的现实。显然,多元文化主义已不是纯粹的理论探讨,它成了教育、文艺、政治诉求的出发点和依据,从这个依据出发,目标指向元与元的平等,即所谓的“群体认同和群体权利”。在思想领域里,“熔炉论”在美国排外主义思潮盛行中出炉。“熔炉论”认为其他种族或民族都应认同盎格鲁——撒克逊文化,归化这一占主导地位的文化宗主。不服从同化者理应受到驱逐。且不论这种观点的缺陷以及真实意图,“熔炉论”反映了早期英裔人在政治和经济生活中占有统治地位,他们都把盎格鲁——撒克逊文化当做主导文化,要求其他民族予以认同,力图在此基础上建立社会统一的文化。因此,亨廷顿从维护美国当前政治统治的稳定和合法性出发,以文明冲突思想解释这种多元文化主义的流行就不足为奇了。

二、文明体和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

1.文明体范式的提出和解构

从有国家概念和实际国家形成以来,国家始终是世界政治中最重要的因素和实体。不同民族和种族分化组合形成了当今世界近两百个国家,国与国之间承载了政治、经济、科学、文化甚至是宗教和意识形态等多方面的往来和联系。然而,我们仅仅从国家概念基础上回答和诠释世界特别是冷战后世界格局的分化演变的诸多重大内容是不尽完全和严谨的。因为,国家之间的联系并不是纯粹的单项命题。它们的利益、联合和冲突更多地表现为板块方式或是集体行动的联合方式。东方和西方的对抗,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的对立,欧洲和美国的暗中较量,基督教国家和穆斯林国家的集体对抗都说明了这不仅仅是单个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世界范围内的各种冲突越来越受到文化和文明因素的影响。“世界确实是无政府主义的,充满了部落和民族冲突,但是给稳定带来最大危险的是那些来自不同文明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冲突。”[2]15我们知道,在文化和习俗相类似的国家之间容易和睦相处,也较容易化解冲突。例如,美国和英国之间许多事务中的默契,是与两国历史上的渊源分不开的。而冲突多发生在历史和文化背景悬殊的国家之间,甚至国家内部的流血冲突几乎都是在具有不同文化和宗教背景的民族之间发生的。因此,亨廷顿运用文明这个范式来作为理解当今世界政治对立和联合的最重要的钥匙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2.世界文明体的历史和现实划分

文明没有明确的边界,也没有精确的起点和终点。因此,要对不同文明体进行划分,专家意见不一。在历史上曾经出现的文明总数方面,学者们就有着不同的看法。奎格利认为有16个,汤因列出了20个。但是下面的结论人们普遍赞同:至少有12个主要文明,其中7个文明已不复存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古典文明、拜占庭文明、中美洲文明、安第斯文明),5个仍然存在(中国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文明和西方文明)。亨廷顿为了更好地理解当代世界政治格局,在这5个文明之上,又加上3个,它们是:东正教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

3.文明体之间的交往方式

文明之间的交往受到于地域、科技、交通和文明本身的某些特质所影响。亨廷顿认为文明之间的关系演变经历了两个阶段,现在正处于第三个阶段。“在各文明最初出现后的3 000年中,除个别例外,它们之间的交往或者不存在,或者很有限,或是间断的和紧张的。”[2]27在前轴心时代,文明被时间和空间分隔开来,各文明体在一种封闭状态下自然地孕育和发展着,文明在地理上相互分离。在中世纪世界市场开辟之前,世界各文明体之间几乎没有往来,它们更多依赖于各自所在的母亲河流域自生自灭。尼罗河流域、印度河流域、黄河流域、底格里斯河流域和幼发拉底河流域分别孕育了古代四大文明古国,它们独立地创造和发展了各自的文明。在文明之间封闭的状态下,一些文化和思想的传播正在缓慢进行。佛教从兴起再传到中国,历经600年,而公元8世纪中国发明的印刷术直到15世纪才传到欧洲。文明之间的交往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和西方文明的长足发展而规模化和剧烈化。15世纪结束时欧洲人从摩尔人手中重新夺回了伊比利亚半岛,葡萄牙人开始了对亚洲的渗透,西班牙人开始了对美洲的征服。19世纪后半叶,西方帝国主义几乎取得了对整个非洲的统治。到20世纪初,除土耳其外的整个中东都被西方统治或受制于西方。文明体之间发展的不平衡,造成了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掠夺,甚至摧毁了一些文明,西方文明的广泛扩张就消灭了安第斯和中美洲文明。在亨廷顿看来,所有现存的文明,无论是主要的还是次等的,在最近二百年中都已成为西欧文明的边缘,以不很严格的话恭维:“西欧文明已扩展至整个地球”,甚至“西欧文明现已囊括了所有人类”[3]。

4.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

亨廷顿认为,当代政治正沿着文化的界限重构。文化相似的国家互相融合并逐渐结成某种联盟,文化不同的国家却越来越分道扬镳。冷战时期,一些国家以意识形态和超级大国关系而结盟,还有一些国家保持中立。冷战以后的世界政治格局的划界越来越与种族、宗教和文明等文化的界限趋于一致,文明共同体取代了冷战阵营。亨廷顿说,在这个新世界中,区域政治是种族的政治,全球政治是文明的政治,文明的冲突取代了超级大国的竞争。在后冷战的世界里,人民之间最重要的差别不是意识形态的、政治的和经济的,而是文化的区别。冷战时的结盟形式较单一,两大阵营的对抗泾渭分明。而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是多种文明联合体相互的分化组合,他们之间的对抗和权衡是微妙和复杂的,是一个多项度的命题。在各文明体的相互冲突中,文明间的断层线成为政治冲突的主战场和中心。在冷战时代,各国作为盟国、卫星国、仆从国、中立国或不结盟国家,而与两个超级大国相联系。在冷战后的世界,各国作为成员国、核心国家、孤独国家、分裂国家或无所适从的国家,而与各文明相联系[2]115。

三、文明的冲突和未来

文明体之间文化、习俗、价值观和认同方面的差异决定了属于不同文明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关系不仅不会紧密,反而往往是冲突和对抗的。而在世界范围内,从宏观层面上看,最主要的文明间冲突表现为西方和非西方之间的对抗。因为在所有文明中,只有西方文明对其他文明产生过重大的、有时是压倒一切的影响。许多文明都曾经受到西方文明的压制和广泛的渗透。当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新兴国家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时,他们所归属的文明体力量也就相对增强。随之而来的是西方文化的感召力在这些国家和文明体中的消退,非西方国家的人民对本土文化的信心和认同感不断增强。在这个文明强弱变化的对比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仍然固守西方文化的普世主义,在世界范围内不断输出自己的价值观,而非西方国家政府为了自己政权的合法性就必须坚守自己文明和文化的自身特质,反对西方的所谓民主思想。政治独立必然要求经济、军事和文化上的独立,这就形成了西方和非西方之间强烈的对抗和矛盾冲突。

西方和非西方文明冲突的大本营是各文明的核心国家,冲突的战场大多在文明与文明之间的断层线。核心国家指的是一个文明体的所有国家中不论在经济、军事和威望等方面都比较出众的国家,它在处理自身文明的卫星国事务当中具有领袖地位。亨廷顿分析,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缺少核心国家,因此一直依赖于西方,而且军事和经济力量相对较弱。印度文明的核心国家是印度,中华文明的核心国家是中国,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国家可能是伊朗和沙特阿拉伯。核心国家之间的冲突问题都是国际政治的典型问题,包括:对全球发展的影响力和领导力之争;军备竞赛之争;经济实力之争;保护居住在其他文明中的亲族;价值观念和文化冲突;领土之争等。文明的断层线指的是不同文明之间接壤的边缘地带。而断层线冲突就发生在属于不同文明的邻近国家之间、一个国家中属于不同文明的集团之间,或者想在残骸之上建立起新的国家的集团之间,如在苏联和南斯拉夫那样。

文明的未来表现为以下两种发展趋势:

一是西方的普世主义与其他文明体国家的自我文化伸张之间的矛盾可能导致核心国家之间的重大文明战争。西方文化的普世主义观念遇到了三个问题:它是错误的;它是不道德的;它是危险的。西方的错误假设是,文化多样性正在迅速地受到一个共同的西方取向的、以英语为基础的世界文化的侵蚀,这种文化造就了我们的基本价值观。认为非西方国家的人民应当接受西方的价值观、体制和文化,是不道德的。19世纪末欧洲国家几乎遍及世界的扩张和20世纪末美国在全球的主导地位,使得西方文明传播到世界的大部分地区。然而,欧洲人在全世界的扩张已经结束,美国的霸权也正在后撤,因为它仅仅是为了在冷战时期保护美国不受来自苏联的威胁,而这种需要已不复存在。西方的普世主义对世界来说是危险的,因为它可能导致核心国家之间的重大文明间战争;它对于西方来说也是危险的,因为它可能导致西方的失败。

二是西方承认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各文明体以所有文明固有的诸多共性真诚的沟通和合作将是避免文明间激烈冲突和建立世界和平新秩序的前提和基础。美国国内的多元文化主义对美国和整个西方文明构成了威胁,而单一文化论想把世界都统一成美国模式。一个多元文化的美国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的美国就不成其为美国,而建立一个多元文化的世界却是现实的和不可避免的。维护美国和西方,就需要重建西方认同;维护世界安全,则需要接受全球的多元文化性。文化是相对的,道德是绝对的。文明之间有许多差异,但也有许多最低道德的共性,比如一些否定性戒律如反对谋杀、欺诈、酷刑、压迫和暴政的规则等。在正在来临的时代,文明的冲突是对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胁,而建立在多文明和谐共存基础上的国际秩序是防止世界大战的最可靠的保证。

四、我国学界对“文明冲突论”局限性的评论

对亨廷顿“文明冲突论”之价值评析,我国大多数学者认为,亨廷顿的许多观点,特别是他研究国际政治的方法论,在学术上有其独到之处。并承认,亨氏所讨论的问题,在现实国际关系中,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具有重大潜在影响的问题。但同时强调,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的结论有失偏颇,且有为美国当权者谋划称霸世界之嫌。

首先,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是一种文化决定论。正像亨廷顿所理解的那样,文化有其独特的发展规律,不同文化有着不同的价值标准与价值理念,不同文化价值取向之间也的确存在着较大的差异甚至存在冲突的可能,但冲突甚至暴力并不是解决文化关系的唯一方法,更不是解决文化关系的最好方法,文化矛盾与文化差异还可以通过对话用和平方式解决。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与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4]当前世界文明和文化之间的碰撞不仅仅是文化问题,它是与政治经济问题密不可分的。从当今社会发展现状及其未来发展趋势来看,不同文化之争已不是简单的文化优劣之争,更可转变为经济与政治实力的比拼。亨廷顿不从文化之外去探寻文化差异与文化矛盾的原因,仅凭现有的一些文化现象就得出文明冲突的结论,自然是坚持了一种文化决定论的立场,其根本目的是为了维护西方发达国家的根本利益。

其次,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表面上承认文化的多样性,实质上是一种内含着文化霸权的理论。亨廷顿看到了世界向多极化发展的历史趋势,因而承认并接受世界文化的多元性。然而对于美国国内面临的状况,他却鲜明地反对和排斥文化多元主义,极力主张建立单一的西方文化体系。从这里不难看出,亨廷顿依然是想表明西方文明是世界最优秀的文明。“所以文明时代越是向前发展,它就越是不得不给它所必然产生的坏事披上爱的外衣,不得不粉饰它们。”[5]其实,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优缺点,文明之间的相互学习和借鉴才是消除隔阂和提升自己的最好方法。亨廷顿只看到了文化差异所带来的矛盾、冲突的一面,却对不同文化间共存、融合的一面视而不见;夸大了文化差异所带来的消极后果,并且对这种表象的冲突试图通过西方与非西方的对抗来解决。他在展现世界文化多样性的同时,对非西方文明的发展没有抱以愉快、平和的心态,却为西方文明受到的挑战感到深深的忧虑。这恰恰反映了他“西方中心主义”的实质。全球化时代的世界文化不是一种单一的、一元文化的专制统治,而是多元文化的互动所形成的一种关切到人类生存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的价值取向和价值追求,以及为了实现这种共同的价值追求而建立起来的不同文化之间进行平等对话、沟通、讨论的跨文化交往和交流机制[6]。

再次,亨廷顿强调文明的冲突而忽视文明间的和谐共通因素不符合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人及人类的本质规定性在于“社会性”。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在于是社会的动物,而文化或文明是社会性中的精神物质总体。因此,能否有文明的和谐,并最终生长出一个共同的“人类文明”,事关人类整体。首先,除了文明间业已存在的冲突之外,文明间过去的历史是否表明了“和谐存在”?很显然,文明,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有相互的冲突,更有和谐共存,即使冲突,也往往可能产生更优秀的文化混生物,形成文化在冲击中的交流、融合和生长。因为,万事万物皆有冲突发生,皆有共存共处之状况,皆有斗争中的消灭、新生和发展。哲学原理和客观事实几乎都能证明这个简单真理。在当今世界提倡搁置问题和争议、加强合作争取双赢的主流意识中,亨廷顿在“文明冲突论”中所体现的有些悲观的思想实在值得商榷。

[1]亨廷顿.谁是美国人? [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14.

[2]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9.

[3]巴格比.文化:历史的投影[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204.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6.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78.

[6]衣俊卿.现代性焦虑与文化批判[M].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07:83.

G301

A

1008-8520(2011)02-0015-04

2010-12-30

周善和(1977-),男,江西上饶人,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孙 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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