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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口述史实践及研究综述

2011-04-07○王

关键词:讲述者采访者

○王 军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口述史是以访寻史实为目的,以采访者与讲述者的访谈录音为基础修改而来的纸质文本。两千年前,司马迁和古希腊的希罗多德都曾借助口头访谈来访求史实,但现代意义上的口述史却直到1948年才出现。美国人纳文斯首先在史料访寻中大规模应用录音机,并在哥伦比亚大学成立口述史学部加以推广,如整理美国卸任总统及其重要幕僚的口述。后来口述史从高层人物推广到社会生活各领域的普通人,也走进了课堂教学。口述史因此得以规范化,从而获得了旺盛的生命力,传播到了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

英美两国口述实践开展最早,研究领域的成果也较中国大陆丰富。两国都有专门的口述史协会和会刊:《口述史评论》与《口述史协会杂志》。两刊所收文章以书评为多。这些书评都是口述史从业者对口述实践的介绍,其中间或有精彩见解,但散落于众多文字中,缺乏条理。学术杂志《传记》《疆界》等也有文章论及口述史。有的理论文章能够做到从某一角度深入探讨。如针对口述访谈中讲述者讲述时的误差,有文章指出,“误差、矛盾告诉我们的要超出真相本身。它们是了解价值、梦想、自我形象、不同时段态度变化的窗口。它们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访谈及讲述者的性格”[1]14,并通过实际例子指出,讲述者的讲述只是他们自己的版本;采访者要呈现的是讲述者的故事和感受,而当讲述者自己的话互相矛盾的时候,采访者需要利用自己的理智、对讲述者的了解,来判断哪种讲述与其他的讲述矛盾更少更有逻辑。该文章最后得出结论说,采访者的义务就是汇出讲述者的所见、忠实于讲述者的精神、保留讲述者独特的声音。[1]14-23这篇文章所遇到的问题是,同一位讲述者讲述自己生平时可能充满着矛盾。此时,采访者应当尽可能给出符合逻辑的“真实”;当基于某些原因无法探明真相时,就讲述符合讲述者性格的“真实”。真实观的变化也是口述史带给历史学的一个重要启示。有一篇文章对《爱德华时代的人》的作者、英国口述史学家汤普逊作出了“作为社会学家的成分超过了历史学家”[2]1113的判断,其意在鼓吹该作品的价值,却指出了《爱德华时代的人》的意义已经超出了历史的范畴。但此类刊物的问题在于,它们为数较少且缺乏体系,无法呈现完整、系统的口述史研究。

学术刊物以外,口述史实践及理论研究主要体现在专著之中。英美两国口述史著作繁多,可分为实践类、指南类、理论类、引申研究类四种。英美的口述史实践,在数量上是巨大的,内容上也没有局限于显赫人物,而是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了少数族裔、妇女、吸毒人群、同性恋、社区百姓、军人等普通人,甚至有以无生命的事物为主题展开的。2009年初美国出版口述史作品三部,全部以普通人为讲述者。一部是《记忆图汇:战后日本人谈“满洲国”》,这是一部以日本对中国东北(满洲里)的殖民为背景的口述史。该书的讲述者是那些经历过伪“满洲国”的日本移民及其子女,还有部分当地中国百姓。另一部《心灵之地的卫生文化,1880-1980》则从当地居民、医护人员等人的角度,详尽讲述了伊利诺伊州麦克林郡100年中的卫生事业。在大量口述访谈材料的支撑下,作者探讨了诸如生老病死的家庭处置、护士的培训与工作、非洲裔医生及病人、公共卫生等话题。《新英格兰的拉丁声音》则考察了美国以盎格鲁血统为主的缅因州、波特兰州中的拉丁族裔。通过他们的讲述,读者得知,他们克服了他人的漠视、语言的隔阂、文化的差异等困难,积极地适应调整,实现着自己的美国梦的同时,也在改变着周围的环境。这些都是由某一专家学者或机构预先设定课题,然后寻找讲述者,展开访谈;其内容也不再是传统的军政大事,而是普通民众的普通生活,这被称作口述史的人民化。与之对比,大陆口述史一则数量偏少,二则基本集中于显赫人物,如高官、文化界名人,较少涉及到普通民众。

第二类著作是指南类。从早期的《过去的声音》《口述史的教学入门》到21世纪都有该类图书面世。这类书自认负着摇旗呐喊的责任,把一些常识性的(实践操作)知识讲授给学生、传布给普通读者。在口述史问世之初,它们有较高的实际价值。这些著作的可贵之处在于,在其对口述史的定义不甚了了之时,就普遍自觉地把关注范围集中在了所谓的现代口述史上,提醒人们注意使用录音机作访谈时应当注意的事项,起到了相当好的宣传推广和指导作用。不足之处则是,它们普遍缺乏深度。如出版于1976年的《口述史的教学入门》,基本没有触及到深层理论问题;《口述史:教师指南》《录音的访谈:民间故事、口述史田间作业指南》也是如此。出版于1995年的《大家来做口述史》是同类著作中较为优秀的一部,内容丰实,包括了导论(记忆与口述史、公共历史与口述史)、发起一个口述史(资金、人员、设备、计划、法律问题)、实施口述史(准备访谈、联系访谈、执行访谈、结束访谈)、使用口述史(见证、出版)、口述史录像录音(背景、设备、人员,保存和使用)、保存口述史(收集、口述录音、捐赠的访谈、法律问题、公共项目)、口述史教学(口述史在中小学、在高校)、呈现口述史(社区历史、家庭访谈、口述史的治疗作用、博物馆展出、收音机、舞台、电脑与互动影像)。每个小项下又分为诸多小标题,在一页左右的篇幅中谈及了很多小问题。单单从这众多的标题上即可看出该书所谈问题之多,不足之处是几乎对每个小标题都是叙述性言论,几乎不展开论述,也不涉及到理论问题。《准备下一代口述史学家》同样是一部教材性质的入门书,目的是把口述史的理念传达到课堂上,所关注的多是具体的操作过程中的问题。《记录口述史》是一部针对实践的指南书。它考察了一系列的技术问题,包括写作访谈计划到使用录音机到提出针对性的问题到后期整理编辑,同样谈到了以社区史、人物史及家庭史为主的口述史的道德乃至法律问题,却都停留在实践操作的层面。

类似的著作还有多种。它们普遍不做较深入的理论探讨,反映了学术界对口述史的一般认识,如《口头历史》一书即认为,口述史就是资料来源[3]246,而这种观点明显有失偏颇。但部分作品仍包含了一些真知灼见,如《口述史:从磁带到类型》中提到了个人隐私与公民权利的问题[4]1,也提到研究者必须对口述史材料持一种怀疑的眼光。《口述史:学生读本》提到了讲述者的个性及口述史的社会功用问题,但前者仅限于指出了解讲述者个性对顺利完成采访的意义[5]38:“不管你选择的是哪一类文化项目,你都可以通过问一些关于该项目的个人、社会功用的重要问题……”[5]49它所关注的不过是被采访者的社会功用,而不是其个性。《口述史导论:学生指南》在小标题中提到了“共享著作权”的问题,称口述史为“一个合作过程”[6],当然该书由于面向课堂教学和学生爱好者,未能对此问题展开有效论述。对该类作品而言,其成功的标志是推动了口述史的普及,带来大量的第一类作品。同时,其面向的读者主要是学生和普通群众,侧重操作性,简单易读——这恰恰是中国口述史的不足:大陆口述史一方面无法进入高雅的学术界,也无法获得课堂上的传讲,同时,普通民众缺乏足够的准确的基本信息,因而也无法接触到真实的口述史并进而普及推广。

此类著作,在中国大陆仅有一种,是2004年出版的杨祥银的《与历史对话:口述史学的理论与实践》,该书具有浓厚的译介色彩。另有2000年大陆翻译出版了汤普逊的《过去的声音》。

第三类是理论研究著作。该类著作的情况略显复杂,既有上文提到的理论入门书,也有对口述史文本所做的深入探讨;但更为复杂的是,各位学者的观点不尽一致而且不尽正确,读者需要自行分析判断。

新近再版的《口述史读本》辑入了理论和实践材料两部分,体现出了编者清晰独到的思路,不应仅作入门书看待,因此本文在理论类中对它进行介绍分析。其序言对口述史60年的理论发展作了一定的总结,依据关注点的变化把60年分为4个阶段[7]1-13:二战后,回忆文体(作为“人民史”的来源)的复兴;从1970年代末开始,对记忆与主体性的“后激进”探索日益发展;1980年代末期开始关注历史学家的采访者与分析者角色;1990年代以来的电子革命。读本在选摘理论书籍时也紧扣这4阶段的特点。这种分类必然是粗略的,比如以保尔·汤普逊的《过去的声音》为第一阶段最重要的理论文本,就值得商榷。《过去的声音》是所谓“人民化”的代表者,体现了早期英国口述史的特色,与美国口述史发展的早期状况并不一致。导论对第4阶段的表述也不科学。首先,第4分段所指的“电子革命”与前三个阶段并不是同等档次的事物;其次,虽然它准确地指出了“电邮与互联网确在推动口述史的国际对话……新的电子技术正在改变人们记录、保存、分类、解释、分享和呈现口述史的方式”[7]8,又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一种展望和呼吁;对于新的互联网技术是否会同录音设备一样改变口述史的性质等问题,则不置一词。但作为对口述史理论评述的检视,该书的导论仍体现了编者较高的理论水准和宽广视野,能够吸纳英美等国口述史研究的代表性论文,所选口述实例也较有价值。

更多的理论著作则是围绕某一或某些问题展开探讨。口述实践的目的是获取真实信息,因此,真实与否成为实践者和学界关注的首要问题,口述史研究中的其他问题基本都由此引出。很多研究者都质疑口述的真实性,认为它只是一种资料来源,依赖不可靠的记忆,因此是需要验证、订正的口述材料——这也是他们为何出版多部旨在保证获取真实信息的操作指南类图书的缘故。为了纠正这种至今盛行的错误观点,有的学者提出了记忆的开放性的问题[8]147,把记忆放在公共记忆的视野内考察,指出记忆和讲述不单单是讲述者一人的事情,同时把口述史的参与者(采访者、讲述者)以及周围环境纳入其中。部分学者对真实性的态度有所转变,把不真实、不可靠看作是口述史的应有之义。《口述史读本》所收录亚历桑德罗·伯特里的文字谈到了这个问题。伯特里指出,口述史的独特之处,正是它的“口头的、讲述的形式、主观性,以及不同记忆的不可信度,以及采访者与讲述者的关系。”[7]4伯特里把这看作口述史的长处而非缺陷,是特点而不是缺点。这反映出学界对口述史真实性认识上的转变。闭口不谈真实性,固然是错误的,但以真实性作为唯一标准来考量口述史,同样不对。把特殊的真实性作为口述史的特点,去考察它出现的原因、发展的过程及其结果,才是正确的道路。如此一来,就不能再把口述史局限在历史的范围内,而是要树立口述史独立文体的身份。另外,把口述史看作是一种集体记忆的观点也比较盛行,从社会因素探寻个人记忆的源头,这常常会抹煞参与者的个人特征。

对真实性影响很大的一个因素是口述访谈的对话形式。对话既使获取真实信息的过程充满了艰辛,同时也带给口述史新的文体特征。有学者指出,“口述史的访谈……确保主要讲述者能讲出一个特殊的故事。它由解释话语(尽管录音机引入了文化的视野)组成……”[9]3此处提到的录音机带来文化的视野,对思考采述双方的文化身份是一个启发:他们不是偶然、孤立的个体,而是一定文化背景的产物和代言人,特别是普通人物在进入口述史的时候,往往是以某一群体的形象出现的。有些学者从社会学、心理学、大众传媒等角度考察为何出现了不真实的情况时,用既有的理论观念来分析新生的口述史,也涉及到采访者与讲述者不同的角色。《共享著作权》一书收录了多篇论文,其中一篇文章指出,“口述及公共历史最具挑战性的是,重新定义和分配知识权威的能力——共享著作权”[10]20,把共享著作权的扩展到重新分配知识权威的层面,很有启发性。《讲述我们的过去:口述史的社会构建》则从叙事的角度来分析了讲述者与讲故事的人,但这种论述与第一类中介绍的内容区别不大,论述比较浅。有的学者指出,最好的口述史学家,……应该是学者。他们对某一特定领域有着精心准备、深入研究,为采访对象准备了细致问题纲领。[11]55——这就准确地指出了采访者的重要性,在口述史逐渐普及、问题多多的今天尤显其深刻。口述史的真实性主要是操作过程中的问题。有的学者主张采访者在采访中要主动出击,以质疑的态度面对讲述者,[12]96所谈的虽然是保证口述史真实度的问题,却引出了采访者与讲述者关系的问题——尽管口述史是采述双方合作的产物,但合作之中也包含了质疑。

由于口述史的基本内容是由讲述者讲述的,因此有学者从阐释学的角度进行分析,“把口述史采访看作是个人叙事的一种形式,并且只关注显赫人物,以尽可能地消除了各种变数……致力于把对话分析、社会过程与叙事形式融为一体……把口述史的采访地定义为一个潜在的冲突环境。借助一系列对话转换和社会策略,双方共同努力来达成一种对立的场面。”[13]3把口述史纳入到叙事学、阐释学的范围进行分析,这已经脱离了历史学的范畴,具备了较宽广的视野。但她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显赫人物,固然有利于去除影响人格、讲述的各种社会因素、读者因素,但忽视了普通人做讲述者的情况,也脱离了口述史的社会环境;同时,其所说的“冲突环境”过于抽象,也不尽符合实情,因为口述史的合作是紧张与和谐共存的,而非以“对立”为主要内容,更不是以对立为目的。她的这种观念,根本上还是把口述史等同于传统传记特别是自传文体,把口述史当作是一个叙事主体克服种种障碍展示自我的所在。

采访者与讲述者的关系,也是部分学者关注的重要话题。其实这个问题与真实性的问题密切相关。口述访谈是(真实)信息产生的地方,采述双方的关系直接影响到访谈的面貌乃至结果,影响到口述史的真实性。在这个问题上的主要观点有“共享著作权”等说法。

口述史操作过程中的问题也为学者所关注,比如创伤的问题。由于口述史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记忆中的阴暗面,在部分以大屠杀等事件为主题的口述史中,创伤记忆甚至就是最主要的回忆。从1970年代汤普逊的《过去的声音》到21世纪,都有学者在探讨这个问题。把创伤讲述出来,本身已经暗含了一定的治疗功用,汤普逊在《过去的声音》曾经举例说明。这是口述史的社会功能,也是它对讲述者的人文关怀所在。此外,还有学者从法律角度探讨口述史的著作,探讨口述史如何不侵犯国家利益、个人隐私等法律问题。

中国大陆目前尚无此类研究著作。

第四类是扩展研究类,指的是从外部角度来考察口述史的著作,如以口述史为材料展开的历史学、宗教学、社会学、新闻学、妇女、少数族裔等多种领域的研究。这是把口述史作为资料来源的结果。在这种研究中,一般而言,真实性甚至准确性,都是最高的要求,此时的口述史是彻底的材料和工具,其优点是鲜活、具体;其缺点是真实性值得怀疑,未必全部符合研究者的需求。扩展研究类作品在大陆很少,在美国数量较多,这也体现出了口述史的功用性。对这类研究的价值不宜估之过高,尤其是该研究对口述史本身而言并不具有较高的价值。口述史实现自身的独立,就必须改变作为资料来源的地位。而这类研究大多阻碍了口述史独立价值的实现,如研究者会依据真实性作取舍,舍掉口述史中某些不尽符合资料真实性的部分,口述史即不再完整;它们大多不会关注到口述史史料之外的价值。但这类研究也有例外,比如少数心理学研究及传媒研究、传记研究文章把目光对准口述史的产生和制作阶段。口述史具有多种价值,这些价值来自于它独特的发起、形成过程,只有把目光从录音或者最终的纸质文本扩大到整个过程,才能有深入的认识。

大陆目前出版的此类著作有一部,是齐晓新的《口述历史分析:中国近代史上的美国传教士》,该书借助口述材料,研究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在中国的基督教传教活动。

另有部分著作涉及到了口述史,比如史学理论、口述文学研究等。它们或者对口述史的出现表达了关注,指出其优势或者弱点;或者谈及的一些问题与口述史有着相通之处。前者如较新的史学理论著作;后者如《口头创作理论:历史与方法论》在分析口述文学的时候提出了“传统依赖”、“文体依赖”、“文本依赖”三个原则,其中第三个原则指出,文本的特征“是录音的还是笔录的”非常重要[14]109-110,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综上所述,口述史问世60年来,借助日益先进的技术,在实践领域有着较高的成就,在理论方面则略显陈旧:实践性指导性文字多、理论性研究性文字少。得益于丰富的实践,口述史从业者获得了诸多经验,其中不乏真知;部分研究者从多个角度对它进行了探讨,关注到了口述史中人与人、人与外界的关系,特别是口述史中特殊的采访者、讲述者彼此依赖的关系,但缺少详尽的分析。更重要的是,普遍缺乏把口述史作为独立问题进行文本分析的实践。自2008年以来,大陆出现了数种以普通人为讲述者的口述史,体现出了较好的发展势头。在此时机,总结英美等国的实践与理论研究,对指导大陆的口述史发展无疑会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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