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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概念的纷争、演变及其当代发展——对马克思资本理论的总体性解读

2011-03-17

天府新论 2011年1期
关键词:总体性经济学马克思

徐 可

资本概念的纷争、演变及其当代发展
——对马克思资本理论的总体性解读

徐 可

资本概念有着多重定义的维度并引起许多纷争,值得从经济哲学角度反思。资本概念在演变中不断扬弃自身的具体规定,从直观物质形式,不断纳入人与社会的因素;作为社会经济系统中的积累机制和推动力量,资本还被赋予丰富的时代内容;在逐渐失去了可计量性的同时,最终表现了自身的总体性。对马克思总体性思想的经济学解读;不仅有助于解决资本理论的纷争,而且极具现实意义。

资本;社会属性;积累机制;总体性

一、资本概念的复杂性及其理论纷争

资本是经济学的核心概念,也是最易纷争的概念。这不只是因为它本身承载了丰富的内容,更是经济理论不断更新以解决时代问题的需要使然。黑格尔认为:“任何概念的界定都是全部理论的展开”。马克思也说:“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着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1〕资本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其争论本身就是一部经济思想史,而其演变更凸显出历史与逻辑一致性的进程。因此,考察资本概念的脉络,从经济哲学的角度进行梳理与反思就十分必要。

资本概念之所以复杂,首先因为它有着多重定义的维度,承载了过多内容。资本在物质属性上表现为生产工具、劳动资料、固定资产;在价值属性上表现为为了未来可预期的持续收益现时付出的货币或权益。在古典经济学中,它表现为过去积累的劳动,这是暂时储存却可以在日后释放的潜在能量;在新古典经济学中,它还暗含有技术的因素,表现为一定程度的生产效率,例如生产函数中的资本存量就代表着一定的技术水平。更为复杂的是,资本还与人类的精神状态有关,表现为“节欲”、“勤勉”或“好学”等等有助于积累和提高技术与效率的主观因素。这些都反映了资本概念的复杂性。

对此,庞巴维克在《资本实证论》中例举了十种解释,仍未能穷尽其义,因而无奈地说到:“许多定义本质上的差别,并不在于各人以不同的眼光来对同一事物下定义,而在于各人对完全不同的东西下定义。因之各不相容的定义被包括在同一个概念里,因为各人都把他自己要下的定义叫做资本。”〔2〕

有人认为,在当代经济学的教科书中,资本就是为了未来产出量的现时投入量,〔3〕这个概念已经取得共识。然而,如果继续追问,这种“未来产出量”背后的根基是什么,是自然资源的作用,还是人类劳动的本质?是科学技术的福祉,还是社会制度的荫护?这些资本作为元概念最终要回答的问题,依旧纷争不止。

不仅如此,资本概念还因其特殊地位,和其他理论相互纠缠而愈加复杂。

资本作为一种“元概念”,是诸多争论的核心与根源。这些争论又衍生出许多 “次生”问题。首先,资本由不同的资本品构成,这种“异质性”使得资本无法加总,产生了著名的“加总”难题,并引起“两个剑桥”的资本争论。对此,《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不得不认为,“可供选择的方法显然是,承认它们并允许它们用于不同目的的理论框架内。”〔4〕其次,资本作一种可单独考量的生产要素,它是孤立地发挥作用,创造价值,还是作为人类劳动器官的延伸,从而参与分配剩余价值?这构成了长期困扰我国学者的“价值创造”与“价值转移”的争论,至今尘埃未定。最后,资本概念还和利息理论、利率理论互为表里,使得问题更趋具体化和复杂化,又派生出诸如“资本再转移”、“时差利息”等等争论,不胜枚举。

可见,不同的资本概念有如不同的理论体系的原点,在此基础之上可以构建不同的理论大厦。因此,有人说“经济学如果能在资本的理论方面取得一致意见,那么,其他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了。”〔5〕

二、马克思资本概念的理论构造

如何走出资本理论的困扰,我们可以从马克思那里得到借鉴与反思。而这首先要对资本的概念进行语言分析。威廉姆·肖说:“若比较一下马克思经济学词汇中与之相近的专业更强的概念,(可以看出)这些概念是相当稳定的,还可以用合理的精确度予以界定。”〔6〕马克思的 “资本”有着和“价值”同等的重要性,值得我们要象甄别 “价值”与“价格”一样,花费同样的力气,去分析马克思与西方经济学对资本概念的不同理解与构建。

马克思关于资本的经典表述是:“资本作为自行增殖的价值,不仅包含着阶级关系,包含着建立在劳动作为雇佣劳动而存在的基础上的一定的社会性质。它是一种运动,是一个经过各个不同阶段的循环过程,这个过程本身又包含循环过程三种不同的形式。因此,它只能理解为运动,而不能理解为静止的物。”〔7〕这段话揭示了资本的 “社会属性”与“积累扩张”的两种特质。

首先,马克思赋予资本以社会属性,拓宽了资本定义的内涵与外延。众所周知,马克思从资本所反映的社会关系着手,认为资本如同商品、劳动一样,都在其物质属性的背后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具有了社会属性。这就大大拓宽了资本概念的内涵与外延,使之具有了 “生产要素”和“生产关系”两种涵义。〔8〕

西方经济学,尤其是新古典经济学,往往把资本的力量等同于技术进步,同时又认为对技术的继续探讨是自然科学的任务,所以,在分析上只能止步于资本存量 (而异质资本又是无法加总的,因此在理论中陷入僵局),把促进经济发展的社会因素当作“外部因素”而游离于经济分析之外。

而马克思赋予资本以社会属性,使我们能够沿着资本的逻辑,把技术进步的社会条件揭示出来,并引入经济分析。这样就可以在社会经济系统内部揭示经济发展的动力与根源。诺思就认为,“马克思引入所有权的概念来分析生产力的发展,是一个根本性的贡献”。〔9〕

总之,马克思赋予资本社会属性,大大突破了物质生产要素的局限,澄清了资本与“原始人挥舞的棍棒”的区别,〔10〕也摆脱了资本与其他生产要素关系的纠缠,回避了异质资本进行社会加总的难题。马克思认为资本的实质内容是再生产的社会条件,它是由与之相关的各种社会关系所构成。这就找到了资本的“形式因”与“质料因”。

其次,马克思把资本理解为积累机制,为其发展预留了开放的空间。马克思认为资本是剩余价值不断回馈到扩大的社会再生产系统中的循环运动与过程,这样,资本就不再局限于某个生产要素,或其功能的某个方面,而是一种机制,一种建立在扩大再生产基础上的为积累而积累的社会机制。

在马克思的构建下,价值增值是资本的目的,而雇佣劳动作为一项社会制度为之提供了制度保障。只有在雇佣劳动制度下,资本才能获得剩余价值的优先索取权,从而实现进一步的扩张和增值。资本只有在不断循环的扩大再生产过程中,在不断的“循环运动”中,才能展示自身积累的力量。

马克思的资本概念体系反映了资本的本性(以价值增值为目的)、社会条件 (雇佣劳动制度)和其运动过程 (扩张与积累)。这是对资本“三位一体”的理解。马克思用之于解释资本主义发展的“社会运动的理论”,〔11〕构成了《资本论》宏旨。

三、资本概念的演变与当代发展

资本的积累与扩张不断把各种要素纳入再生产体系,以至于“没有价值的但对再生产过程有用的东西也都取得了价格的形式”。这被马克思称之为“资本化”。〔12〕在当代,越来越多的经济资源被“资本化”,成为新型资本,例如 “空间资本”、“环境资本”等等;越来越多的资本又被 “虚拟化”,逐渐远离实体经济,暴露其积累的本性。

资本概念的推陈出新,突破了原有资本理论的局限性,为马克思资本理论提供了丰富的现实材料,并且凸显出历史与逻辑的一致性过程。

首先,为了解释资本积累中的报酬递增现象,“人力资本”应运而生。人力资本就是把“个人具备的才干、知识、技能看作是一种生产出来的生产资料,看作是投资的产物”,〔13〕其实质就是把人的能动性与创造性资本化,把人的能力与素质的不断提升当作社会累积机制的最重要部分。

在马克思时代,在社会化大生产的始建时期,资本积累的“门槛”非常高,社会积累机制必然动员全部的剩余价值用于直接生产性积累。因此,资方相对于劳方占据了绝对优势,余留的社会剩余产品很少,劳动者每天只能获得几块马铃薯的报酬,当然也就无力进行自我投资。而当今物质生产的丰富与全社会可分配的剩余价值总量的提高,允许劳动者分享一部分剩余价值,从而能够进行自我投资,同时,使得资方获取更大的“规模报酬”。可见,人力资本的背后有着丰富的社会关系,反映了劳资斗争的时代变迁,以及雇佣劳动在当代的特点。

其次,随着社会关系与人际关系的资本化,涌现了“社会资本”。社会资本就是把社会关系当作一种对再生产有用的资源。在这里,“和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也是生产性的”。〔14〕社会资本意味着资本势力不断渗入到人们的社会生活,在各种社会关系与人际关系中斡旋并进行最大化的“寻租”活动,逐渐将各种社会关系资本化,使之不知不觉中成为社会积累机制的一部分。

当代的劳资关系以一种新的“委托 -代理”形式呈现出来,并且被“嵌入”到各种社会关系与人际关系之中。而社会资本的出现说明资本扩张已经彻底越过了传统的生产边界,向社会关系乃至日常生活中的人际关系不断渗透。

最后,资本扩张入侵人格、精神与身份领域,催生了“文化资本”。文化资本就是资本积累“采取了我们称之为文化、教育、修养的形式。”〔15〕文化资本在当代表现为消费习惯、教育制度、资助形式、等级意识等等各种“身份”和“特权”。

如果说经济资本是“生出货币的货币”,那么,“文化资本就是生出身份的身份”,文化资本“试图以当代文化再生产制度与组织,通过文化再生产的运行机制,玩弄一系列象征性的策略手段,保障他们一代又一代地连续垄断文化特权。”〔16〕一言概之,文化资本是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在垄断与共谋的基础上进一步对我们的人格、精神与身份领域的渗透。

社会资本、文化资本都是资本的力量越过物质生产领域,继续对人们文化生活、精神世界和社会意识深入渗透的产物,它使得人们在主观上自觉服从社会积累机制的需要,并将这种“服从意识”镶嵌入各种社会关系,最终转化为 “文化基因”,作为“身份”与“教养”,一代代地遗传下去。

可见,资本化的历史过程先是自然资源的资本化,然后由物及人,逐渐把人的能动性、创造性、人的“社会关系”、“人际关系”乃至人的价值观念与意识形态统统纳入到与扩大再生产有关的环节当中。这不仅赋予了资本以鲜活的时代内容,更彰显了资本作为社会积累机制所具有的推动历史进程的强制力量。

四、资本的当代特征与马克思总体性经济思想

资本的社会强制力量被众多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所认识,集中体现在当代的“消费异化”(鲍德里亚)、“日常生活异化”(列雯伏尔)等等社会理论当中。这既是对马克思异化思想的继承发展,也是顺延马克思资本的逻辑线索对当代作出的解读。

但西方经济学却没有做出足够的反应。在其阵营中,熊彼特算是在理论气质上较为贴合马克思的。他看到了资本的强制性总是籍以市场权力、社会权力、政治权力和意识形态中的话语权来证明自身,因此,视之为“可以量化的权力”。但是,当今资本已从存量方式逐渐转向隐蔽的内涵式积累,逐渐脱离了“可计量性”,而“可计量”又是经济分析的前提,因此,西方经济学只能将之限定在实物资本的静态存量分析,大大削弱了分析力度。

对此,我们应融合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所提供的支援意识、反思意识,改进分析范式,对资本理论进行“总体性”的解读。总体性是马克思哲学的特征,也体现在马克思经济学,尤其是资本理论当中。

首先,资本失去外在的存量明晰性,转向内在的不可分割性。传统的经济理论认为,资本只有被“量化”或“价格化”才能够发挥作用。现代金融的功能之一就是实现资本之间自由转化,会计中的“实收资本”就是可计量、分割、转让的权益。只有被“量化”,各种资源才能被赋予价格的形式从而纳入到资本积累的核算体系,才能够成为“成本 -收益”的理性计算的依据,才能把资本存量作为参数纳入到形形色色的数理模型。

但是,“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收益的不确定和计量的困难,它们都无法按照事前“理性的算计”进行精确的会计核算,只能凭借“习惯”、 “经验”、“直觉”等等“非理性”的意识来进行投资。

另外,资本之间的转化也越来越粘滞。这是因为资本已经具有了“人格”、“精神”与“身份”的社会性因素。我们无法把各种潜在的人力资源、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的价值量明确地以数量形式表现出来,无法精确地评估其价值,社会关系与人际关系也不能够直接用货币来通约,不能通过市场直接交换与转让。

资本越是把社会性因素纳入自身体系,社会积累机制越是庞大和复杂,越是具有收益的不确定性,越是容易引发社会经济系统内部的深层冲突。这是资本失去 “可计量性”的根本原因。因此,“资本主义制度的动力与内在冲突,对作为这一制度动力的资本积累,不能从量上加以分析。”〔17〕这样,资本就在本质上超越了市场现象层次,摆脱了量的规定,展现了内在的不可分割与整体性。

其次,资本从市场权力的公开性转向社会权力的潜在隐蔽性。资本在失去了“量化”特征的同时,也失去了作为权力的公开性。因为货币就是市场权力的公开表决器,无法计量就无法明码标价,也即意味着无法运用货币投票进行合法公开的“同意的计算”。

资本作为权力,历经了三个历史阶段:第一,权力在公开的冲突中获胜。这显然是指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状况。资本的原始力量几乎是不遮掩和无规则的,所以产生了“暴力”、“掠夺”、“先占”等资本的“原罪”问题。第二,避免公开的冲突,在游戏开始之际设置了规则。随着市场制度不断健全,资本也掌控了话语权并取得广泛承认,为自身积累提供了公开“合法性”。第三,“操纵大众的偏好,并使之与其自身的利益相对立。”〔18〕也就是说,资本的力量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当代大众的消费偏好和意识形态,呈现出种种“异化”现象,实现了一种深层的、隐蔽的、内化的权力扩张模式。

资本扩张从 “没有规则”到设置 “市场规则”,然后转向“隐秘规则”,其权力越过市场的边界,无影无形又无所不包,既无法对其进行准确计量,也不再指涉某一具体事物。因此,只能把它理解为一种合乎其自身目的的社会积累机制,才能对其作出整体式的认识。

最后,资本在概念的发展中达到自身的“总体性”。当代资本的这种演变,根源于资本的目的与社会结构的内在一致性。资本以其自身的欲望来表达自身的目的,并且设置了各种社会规则以适应其目的。这只有摆脱量的限定,认识到异质资本无法在数量上叠加为社会总资本,并且放弃对资本具体形态盲人摸象般的考察,认识到资本的社会属性与它的积累扩张的本性之后,采用总体性的方法才能认识得到。

当然,这里的总体性有着特殊的语境,最早见于卢卡奇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哲学解读。然而,总体性作为马克思哲学的鲜明特征,在其经济思想中也处处体现。例如,马克思在《贫困的哲学》中批判蒲鲁东的历史辩证时,把社会看作有机联系的整体;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把人作为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总体。这种思想在《资本论》中则随处可见,贯穿始终。

概括地说,马克思经济思想中的总体性可以理解为“从整体出发”。这是一种系统的方法论,是一种坚持整体对部分的优先性、坚持有机联系和相互作用的普遍性、坚持事物的发展性的思维方式。这也是马克思出于哲学目的,转向“市民社会”和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所必然采取的方法论。这种方法有别于分工越来越细化的西方经济学,所以,海尔布伦纳说:“使马克思超越如此众多的其他经济学家的,是他把哲学、历史、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和经济学联系到一起形成统一的整体的能力。”〔19〕

马克思的总体性是具体的,而不像黑格尔那样是“纯精神”的。总体性不是不可言说的神秘规律,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玄思妙想,它必然要通过现实中的具体联系和具体规律之间的互相作用来表现自身。正如马克思所说:“如果我从入口着手,那么这就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经过更贴近的规定之后,我就会在分析中达到一些最简单的规定。于是行程又得从那里回过头来,直到最后我又回到入口。但是这回入口已经不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了。”〔20〕时代的发展为资本理论提供了无比丰富的材料,使我们能够比马克思那个时代更容易地回过头来看到资本“丰富总体”的轮廓。

马克思将资本理解为积累机制,揭示了现代社会的动力之源,展开了《资本论》的宏大叙事。这种“总体性”方法论是区别于西方经济学,尤其是建立在静态均衡和边际分析基础上的新古典经济学的最显著特征。

五、结语:资本总体性的现实意义

本文的现实性是不言而喻的,这有助于认清当前金融危机表现的多样性、后果的全局性和成因的内在性。

资本是驱动现代社会不断生成和变化的深层动力机制,其本性又要“经常地越出自己的界限”。〔21〕当资本扩张遇到现实中的具体障碍时,就会产生种种危机:遇到了市场容量的限制就表现为常见的经济危机;遇到了人口、自然资源与环境因素的硬约束,就表现为“发展的极限”和生态危机;遇到公众信任的质疑就表现为“合法化危机”(哈贝马斯)或政治危机;遇到了人们的普适价值和观念的反对,就表现为文化危机或精神危机。这些都构成了资本主义危机表现形式的多样性。

当前的金融危机就是资本扩张在信贷、金融环节中受到限制而表现出来的正反馈的加速收缩过程,这也是资本扩张历史的逆过程。它不仅影响到实体经济,而且必然通过“一种危机引起另一种危机”的方式,波及、影响和深化到整个社会经济系统,必然要引起当代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乃至政治体制、文化心理、精神状态的渐次的、深层的全面调整。“经济危机是一种全面的危机”,这正是资本总体性的体现。

资本扩张所遭遇的各种现实性约束,其根源在于其积累方式所带来的社会结构的种种内在矛盾。因此,经济危机也不再是经济学家的话题,越来越多的社会学家、哲学家、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涉足其中,对资本理论展开了跨学科的全面研究。正如梅扎罗斯在《超越资本》中写道:“经济危机已从周期性转向结构性,不再局限于某一特殊领域,在时间是是持续的,它无法自身通过终止自身来解决问题”。〔22〕这也取得了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的认同,如《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所说的那样,造成经济危机的原因“是固有的,任何反对其破坏性影响的努力,必然超越对 (资本主义社会)结构本身进行改革的范围。”〔23〕

总之,当代金融危机林林总总的现象,正是资本扩张遭遇现实抵抗的具体展示。这又必然引发社会经济系统的全面调整,同时又加剧了社会结构的内在冲突。因此,当前金融危机的 “多样性”、“全局性”与“内在性”又是三位一体的,正是资本总体性在不同层次中的展示。

〔1〕马克思.资本论:第 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34.

〔2〕庞巴维克.资本实证论 〔M〕.商务印书馆,1981.71.

〔3〕萨缪尔森.经济学:上册 〔M〕.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88.

〔4〕〔8〕〔23〕伊特韦尔.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第 1卷 〔M〕.经济科学出版社,1996.361,356,362.〔5〕Bliss,C,J,Capital Theory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Income,Amsterdam and Oxford,North Publishing Company.p7〔6〕〔11〕〔17〕威廉姆·肖.马克思的历史理论 〔M〕.重庆出版社,1989.153,416.

〔7〕〔10〕〔20〕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 〔M〕.人民出版社,1972.195,209.

〔9〕诺思.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 〔M〕.上海三联出版社,1994.68.

〔12〕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5卷 〔M〕.人民出版社,1974.528.

〔13〕舒尔茨.论人力资本投资 〔M〕.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0.30.

〔14〕殷德生.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 〔J〕.南京社会科学,2001,(7).

〔15〕布尔迪厄.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 〔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94.

〔16〕高宣扬.布尔迪厄的社会理论 〔M〕.同济大学出版社,2004.470.

〔18〕杰弗里·M·霍奇逊.制度与演化经济学现代文选 〔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75.

〔19〕海尔布伦纳,瑟罗.经济学的秘密 〔M〕.海南出版社,2001.35.

〔21〕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0卷 〔M〕.人民出版社,1995.228.

〔22〕陈学明.读梅扎罗斯《超越》一书 〔J〕.天津行政学院学报,2007,(4).

F032.1

A

1004—0633(2011)01—044—05

2010—10—14

徐可,博士,商丘师范学院副教授,河南大学应用经济学博士后流动站博士后研究人员,研究方向:理论经济学和经济哲学。 河南商丘 476000

(本文责任编辑 王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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