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岭回归的浙江省经济增长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2011-03-12昱蔡志文
○林 昱蔡志文
(1、浙江省湖州市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 浙江 湖州 3130002、上海财经大学统计与管理学院 上海 200433)
浙江是民营大省,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GDP总量从1978年的123.72亿上升到2009年的22990.35亿。现在的浙江正处于调整投资与消费关系、升级产业结构、促进经济稳定、高质增长的关键时期。因此,研究浙江省经济增长的主要影响因素及其相互关系,对于实现投资和消费的良性循环,加快产业结构升级,培育经济增长的持续动力具有重要的借鉴和参考意义。
一、指标选取
现代经济增长理论认为,影响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的因素可以分为外部增长因素和内生增长因素。浙江省的发展,在较长的时期内是一个经济增长的过程,也是一个工业化的过程、城市化的过程。增长的过程涉及生产、投资、消费、贸易和收入分配,同时制度因素、经济结构因素也会对其增长产生影响。因此,综合以上因素以及经济学理论和文献的研究成果,本文选取了以下10个变量作为浙江省经济增长的解释变量:物质资本投入(MC)、劳动投入(Lab)、人力资本投入(HC)、科学技术投入(ST)、产业结构(IS)、城市化率(UR)、能源消耗(EC)、居民消费(PC)、对外贸易依存度(OL)和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水平(NL)。各变量的选择原因及参数表示方法如下。
第一,经济学家萨缪尔森(1948)在其著名的经济学教科书《经济学》中谈到,经济增长是指“一国总产出跨时期增长,通常用一国实际GDP的年增长率来衡量”。因此,本文选择按照1978年基期价格进行调整后的历年浙江省生产总值,作为测度浙江省经济增长的总量指标。具体做法是根据浙江省统计年鉴历年生产总值(当年价)的结果,按照浙江省消费者价格指数进行价格调整,得到各年以1978年不变价格计算的全省生产总值。
第二,宏观经济学大师凯恩斯在简化的三部门模型里面,将GDP的来源分为三个部分:投资、消费和贸易差额。对于投资和消费,我们分别用历年浙江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和居民人均消费支出额表示。
第三,人力资本和知识技术对于经济增长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陆潇(2010)采用人力资本外部模型,实证分析了人力资本(包括劳动力投入和人力资本水平)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要高于物质资本。佘雪锋(2010)运用浙江省1985—2006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测算出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因此,我们以历年浙江省劳动从业人数表示劳动力投入,以人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力资本投入,用科研经费投入额表示科学技术投入。
第四,黄敏、赫英(2006)采用三因素CES生产函数证明能源消费增加在一定程度上能引起GDP增长。因此,选择浙江省历年能源消费总量(万吨标准煤)表示能源消耗。
第五,经济结构的质态与转换是影响和制约经济增长的内生变量,此处我们以全省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重来衡量产业结构,以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例衡量城镇化率。
第六,关于制度因素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金玉国(2001)通过对我国的制度变迁进行了量化测度,论证了产权制度变迁、对外开放等制度对经济发展影响的显著性。在这里,我们选取对外贸易依存度和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水平这两项指标,分别以浙江省历年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和非国有工业总产值占全部工业总产值比重来表示。
所有变量的数据均源自2009年《浙江省统计年鉴》,以上关于历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人均消费额和科研经费投入等数据均已按照1978年基期价格进行了调整。为了研究的方便,在作岭回归分析之前,我们对各变量数据作取对数处理,这样并不影响变量之间的关系。对取对数后各变量依次分别记为:
二、实证分析过程
本文采用多元的对数计量经济模型来估计下列计量经济模型来分析1990—2009年浙江经济增长与其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
其中 Y 是被解释变量,X1,X2,…,X10是解释变量,β0,β1,…,β10是待估参数,μ是随机干扰项。由于影响经济增长各变量间往往难以达到相互独立的条件,因此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建立的回归模型往往会产生多重共线性问题,从而难以得到科学的结果。为了保证所得回归模型有较好的应用效果,必须在回归时剔除自变量的多重共线性问题,而岭回归是一种常用的处理此类问题的回归方法。
我们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作多元线性回归,同时进行多重共线性的诊断,模型检验结果是:R2=0.9997,即99.97%的波动都可以用模型来解释。方差分析结果:F=2638.45,其相应显著性水平P<0.0001,说明回归效果极为显著。回归系数及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多元线性回归参数估计及多重共线性诊断
从多元回归的结果来看,拟合度是较高的,回归方程的F检验也是显著的。但是存在多个变量的t检验所对应的p值都大于0.05,即系数不显著,这表明自变量可能存在一定的多重共线性。并且,多重共线性的检测结果表明:X1,X3,X4,X6,X7,X8六个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都大于100,这进一步说明了自变量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多重共线性。因此,我们采用岭回归来消除变量间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通过SAS9.2软件,我们得到了不同岭参数下各自变量的岭回归系数,如表2所示。
表2 岭回归系数表
从表2可以看到:当岭参数k从0到0.3时,各回归系数值变化较大,这就是多重共线性所引起的异常变化。当k达到0.3之后,岭回归系数值趋于稳定,再参照R2值,当岭参数k=0.3时,R2=0.985仍然较大,因此可选取岭参数k=0.3。从而得到标准化后的岭回归方程为:
三、实证结果分析
由岭回归方程的标准化回归系数的符号和大小可知:各变量对于经济增长都有正向作用,由回归系数的大小可知,对经济增长影响最大的是对外贸易依存度、物质投入和人力资本投入,影响最小的是居民消费、产业结构、城市化率。将所选变量分类后,不难发现制度因素(包括对外贸易依存度和非国有制企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大;其次是投入因素(包括要素劳动力、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技术投入),而消费因素和结构因素影响相对较小。
在制度因素中,对外贸易依存度(系数0.1775)和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水平(系数0.1293)对经济的影响较为显著,在回归系数中分别排在第1位和第4位,这与实际是相符的。浙江省的外贸发展持续高于经济增长,特别是1999年以来,进出口额增长率与出口增长率远远高于经济增长率,“十一五”期间出口和进口分别年均增长31.6%和29.5%,对外开放已经在向更高层次、更宽领域发展。这大大提高了经济增长的质量,也极大地提升了浙江的经济增长水平。而民营经济在促进经济增长,特别是在出口中占有主导地位。在浙江省“四个多元化”战略背景下,民营经济在国际贸易中充分发挥开拓市场能力强、市场机制灵活、适应国际贸易复杂环境能力强的优势,成为了浙江经济快速增长的一大支柱。
在经济增长的基本投入因素(物质、劳动力、人力资本、技术)中,物质资本以及人力资本的作用表现突出,说明浙江省近20年来的是较为依赖投资的。实际上,20年来浙江省投资基本上以年均20%的速度增长。公共投资缺乏约束,地方政府外部性监管缺位,造成部分地方政府和企业参与投资热情过高。投资长期过快增长,一方面导致产能结构性过剩,另一方面也给资源环境造成巨大压力。劳动力的投入(系数0.1033)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作用也很明显,这与浙江省大量劳动密集型产业是相符的。但这种以低劳动力成本和低资源成本为支撑的低附加值劳动密集型产业是不可能永远存在下去的,终究会被市场竞争所淘汰,因此加快浙江省产业结构的调整刻不容缓。而科学技术(系数0.0576)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表现相对较弱,这也启示浙江省政府和企业对研发投入和创新投入力度还需要进一步加大。
在消费因素中,我们看到能源消费对浙江省的经济增长的影响较为显著。一方面,能源作为现代经济增长的必要支撑,对浙江省社会经济各个层面的发展都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另一方面,对能源消耗过大,也造成了能源需求对外依存度过高,经济增长容易受下游能源价格波动影响。而居民消费(系数0.0394)对经济的影响是所有因素中最不显著的,说明浙江省的居民消费水平是偏低的。“十五”期间,浙江的消费率一直处于50%左右,且走势呈逐年走低态势,但趋势有所缓和。同世界平均消费率水平80%相比,浙江消费率低了近30个百分点。收入水平较低和收入分配差距逐步扩大成为制约消费率提高的首要因素。从国内比较,浙江消费率水平也是偏低的,低于全国最终消费率水平5个多百分点。
而在结构因素中,产业结构和城市化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不十分显著。产业结构系数(0.0848)为正,说明第三产业相对于第二产业的比重越高,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强。而城市化率(系数0.1040),作为工业化程度的标志,与经济增长也是呈正向促进关系的。
四、结论和建议
本文以浙江省生产总值为因变量,以与经济增长有关的十个因素为解释变量,基于浙江省1990—2009年二十年的数据资料,采用岭回归分析法就浙江省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对浙江省经济增长影响较大的关键因素是制度因素和投入因素,而影响较小的因素是结构因素和居民消费。因此,为了实现浙江省经济的持续、快速、稳定发展,针对浙江省经济技术投入不够、消费不足、投资过热等问题,我们作出如下建议。
首先,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推动浙江制造向浙江创造转变,进一步促使企业真正成为自主创新的主体,坚持把自主创新与品牌战略标准化战略结合起来,保护知识产权,通过技术创新,不断提高劳动生产率,逐步实现物质要素的集约化和劳动力的集约化,提高企业国际竞争力。
其次,加快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建立健全消费较快增长的长效机制。努力营造消费环境,使浙江省巨大的潜在消费转变为现实消费,用扩大消费来代替对资本的过度依赖,让消费逐步取代投资成为拉动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的动力。
最后,树立正确的投资发展观,进一步优化投资结构,要坚持规模与质量并重、可持续发展的投资思路,从土地、环境等资源要素方面制定强制性约束政策,通过全省投资的整体协调发展促进浙江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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