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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及重要性权衡初探

2010-09-27万明钢

当代教育与文化 2010年1期
关键词:题项汉族藏族

毛 瑞,万明钢

(西北师范大学 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一、引言

可能自我 (Possible Selves)的概念首次被美国心理学家Markus和Nurius提出,即一种涉及到未来自我的概念系统,包括希望成为的自我以及避免成为的自我,在个体经验及社会文化的背景中不断塑造而成。[1]可能自我的横向结构包括了正性和负性两个取向,即希望自我和恐惧自我。希望自我包括个体希望达成的梦想、抱负,是个人对所期望之事的典型状态的想像,包含了一切有关“我愿意变成什么”的概念;恐惧自我是个体对未来某方面害怕出现从而想要回避的状态的想像,包含了一切有关“我害怕变成什么” 的概念。[2]Markus在研究中进一步探讨了正性可能自我的作用,[3]将正性可能自我又分为希望自我和预期自我,认为希望自我就像是一种渴望,包括愿望或幻想,同行为有很小的联系;相反,预期自我对行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们包含了具体的蓝本、策略、规划并影响目标实现。此外,恐惧自我是行为适应的维持和指导仪,当恐惧自我不能够组织和激发行为时,就会发挥避免行为的作用,从而来平衡预期自我。职业可能自我 (Work Possible Selves)是可能自我在职业领域的应用,职业可能自我是以未来为基础,个体依据所掌握的工作价值进行描述,在工作中表达和实现的自我表象。[4]一些成年发展和职业发展理论家支持了职业可能自我,认为职业发展和选择是一个过程,包括个体努力实现自我概念而产生的希望、预期和恐惧。职业生涯不仅影响个人的生活方式、人际交往、所从事的主要活动,还决定个人的生活质量。在职业的选择和发展上,职业可能自我作为自我概念职业取向的发展成分,是个体关于现在和未来职业方面潜在知觉的认知表征,是自我概念中涉及职业的重要动机要素,也是职业动机行为的重要激励者,可以指导我们与未来职业情境相关的认知、情感和行为。[5]那么,大学生倾向建立怎样的职业可能自我?

Oyserman认为,[2]可能自我的产生基于各人的价值观念、兴趣所在,在社会文化背景当中塑造而成,因此具有社会性,与种族、民族、性别以及文化认同有紧密联系。在大学校园当中,不同民族的大学生接受相似甚至相同的教育,面对的就业工作竞争和机会是均等的,不同文化背景下大学生在职业可能自我的判断方面是否存在显著差异,是否反映不同的文化取向,成为本研究关注的方面。此外,大学生对职业预期的方面甚多,但在选择性有限的情况下,大学生必定会首先考虑那些自身更加在乎的因素,并为实现更重要的方面做出决策。虽然恐惧的职业可能自我也有多面,以往研究在假设大学生可能自我发展平衡的前提下认为职业可能自我中希望自我与恐惧自我拥有相同的维度,[5][6]然而对大学生而言,所最希望拥有的职业可能自我方面是否一定是最恐惧失去的职业可能自我并未确切证明。因此,本研究在了解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重要性权衡的同时,对职业预期自我和恐惧自我进行了独立的探讨。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采用整群抽样抽取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各专业三个年级藏族大学生,分别发放预期职业可能自我与恐惧职业可能自我Q分类材料各86份,回收材料86份,其中有效预期职业可能自我材料76份;恐惧职业可能自我材料74份,回收率分别为88.4%和86.0%。被试分布情况:藏族物理48.7%,数学教育 10.5%,藏族数学 10.5%,物理教育5.3%,历史3.9%,藏语言文学17.2%,初等教育3.9%;一年级47.6%,二年级26.7%,三年级25.7%;男生48.8%,女生51.2%。

同样方法抽取西北师范大学各系三个年级汉族大学生,分别发放预期职业可能自我与恐惧职业可能自我Q分类材料各81份,回收材料81份,其中有效预期职业可能自我材料71份;恐惧职业可能自我材料 68份,回收率分别为87.7%和83.9%。被试分布情况:化学工程与工艺16.9%,教育技术学9.9%,教育学18.3%,数字媒体艺术8.5%,数学与应用数学46.4%;一年级 38.2%人,二年级 35.8%人,三年级 25.9%人;男生35.2%,女生64.8%。

(二)工具

根据The 99 Item Possib le Selves Q-sort[7]《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量表》,[5]《可能自我问卷》[8]抽取职业相关部分41个题项,包含测量职业的自主性、能力运用、个人发展、创造力、压力自我、经济地位、兴趣和人际关系8方面内容,作为Q分类材料的基本内容。

(三)程序

令被试对41个描述职业可能自我的句子进行分类,从完全不符合类型到完全符合类型一共9个等级。每个等级按正态分布规定有限的选择数,本研究的分布从不符合等级到符合等级的分布依次为:3,4,4,6,7,6,4,4,3。被试经比较判断将各句子归类到各个等级。对预期自我和恐惧自我的分类方法相同,顺序经过平衡。

(四)统计

数据采用SPSS for Window s16.0版本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和处理。

三、结果

(一)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的因素分析

按照Kerpelman的Q分类技术在可能自我中运用的介绍,[7]对每个被试的等级排序结果进行因素分析,以确定样本内部存在几个彼此分类不同的“组”,这些“组”由彼此之间分类侧重不同但内部极为相似的被试组成,从而判断被试的职业可能自我存在不同的分类倾向。

1.藏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分类的因素分析

根据分析结果,KMO系数值为0.898,球形检验显著性为0.000,认为适宜做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进行职业预期自我分类的藏族大学生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转轴的方法为最大变异法。分析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19个,其中负载至少3位被试且负载值均显著 (>0.60)的因素有2个,适宜保留2个因子,并选择每个负荷中最高的5位被试进行分析[7](见表1)。

表1 藏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因子筛选

2.汉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分类的因素分析

根据分析结果,KMO系数值为0.872,球形检验显著性为0.000,适宜做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进行职业预期自我分类的汉族大学生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转轴的方法为最大变异法。分析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18个,其中负载至少3位被试且负载值均显著 (>0.60)的因素有4个,适宜保留4个因子,并选择每个负荷中最高的5位被试进行分析,因子4符合条件的只有3位被试 (见表2)

表2 汉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因子筛选

3.藏族大学生恐惧自我分类的因素分析

根据分析结果,KMO系数值为0.912,球形检验显著性为0.000,适宜做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进行职业预期自我分类的汉族大学生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转轴的方法为最大变异法。分析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20个,其中负载至少3位被试且负载值均显著 (>0.60)的因素有2个,适宜保留2个因子,并选择每个负荷中最高的5位被试进行分析 (见表3)。

表3 藏族大学生恐惧自我因子筛选

4.汉族大学生恐惧自我分类的因素分析

根据分析结果,KMO系数值为0.872,球形检验显著性为0.000,适宜做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进行职业预期自我分类的汉族大学生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转轴的方法为最大变异法。分析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19个,其中负载至少3位被试且负载值均显著 (>0.60)的因素只有1个,适宜保留1个因子,并选择每个负荷中最高的5位被试进行分析 (见表4)。

表4 汉族大学生恐惧自我因子筛选

(二)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的建立

因素分析中旋转并筛选后纳入分析的因素则被建立为“组”,每组中的被试由负荷量最高的5位被试构成。[7]如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可能自我出现了2个组,汉族则出现了4个组,依次类推。之后对每个组进行权重的计算得到每个组的平均排列等级。权重公式为W=F/(1-F2),F代表参与计算被试的因子负荷值。将每个被试对每个题目的等级数与各自的权重相乘后再彼此相加,则得到了每个组内的题项的综合等级排序。[7]

那么组与组之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这需要对不同组之间相同题目对应的不同等级排序进行详细比较。我们将某一组某一等级下比另一组高出4个或低于4个等级的题项作为组间显著性区别的标准,[7]从而寻找藏、汉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分别存在怎样的分类。

1.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分类项目筛选

对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的两个组内同一题项的不同等级进行比较,其中将高于或低于其他组4个等级的题项列出 (见表5),用以确定各组的偏好及不同之处。

表5 藏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分类项目显著性

如表所示,表格的横行代表横行组比其他组的预期自我显著高出的题项,纵列代表纵列组比其他组的预期自我显著低于的题项,即组1比组2高的题项有2,5,6,7,10,13,12;组1比组2低的题项有16,17,30,32,33,36。

2.汉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分类项目筛选

对汉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的四个组内同一题项的不同等级进行比较,其中将高于或低于其他组4个等级的题项列出 (见表6),同上用以确定各组的偏好及不同之处。

表6 汉族大学生预期自我分类项目显著性

同上,横行代表每组比其他三组预期自我显著高的题项,纵列代表每组比其他三组预期自我显著低的题项。

3.藏族大学生职业恐惧自我分类项目筛选

同样对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的两个组内同一题项的不同等级进行比较,其中将高于或低于其他组4个等级的题项列出 (见表7),用以确定各组的偏好及不同之处。

表7 藏族大学生恐惧自我分类项目显著性

组1比组2显著高的题项有2,9,10,7,12,5,8;组2比组1显著高的题项有 30,32,34,35,40,39。

4.汉族大学生职业恐惧自我分类项目筛选

由因素分析结果可知,汉族大学生职业恐惧自我符合分析条件的因子只有一个,因此在计算出整体组的题项分布后,选择最高的两个等级的7个题项作为恐惧自我中最害怕失去方面的代表。结果发现最恐惧方面的题项为 4,32,25,22,15,9,29。

(三)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的命名

分类命名遵循的规则是:按照以上各组中具有突出代表性的题项所在的维度涵义进行概括命名。[7]职业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各有 41个题项,包含了衡量自主性、能力运用、个人发展、创造力、压力、经济地位、兴趣和人际关系八个维度。其中自主性题目包括8,11,14;能力运用包括1,3,4,15,30,32,33,37;个人发展包括5,6,7,12;创造力包括2,9,10,13;压力包括16,17,34,35,36,40;经济地位包括:18,19,20,24,27,29,39;兴趣包括21,22,23,31;人际关系包括25,26,28,38,41。根据藏、汉大学生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各自内部出现的组别倾向性,对其预期自我、恐惧自我的分属类型进行命名。

1.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分类命名

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中存在两个组别,组1中显著的题目有:2,5,6,7,10,13,12,在创造性与个人发展方面表现出明显的倾向。这一类的藏族大学生预期自己的职业充满挑战性,在工作中能够拥有新收获、丰富新经验,注重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渴望工作能够提供接触新鲜事物的机会。因此将这一类型命名为“创新—发展”取向。

组2比组1显著的题目有16,17,30,32,33,36,这类藏族大学生倾向于通过职业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或不断进行相关技能的提升,在重视能力的同时希望职业是伴随着一定压力而存在的,并且相信自己有能力处理工作相关的压力并成为优秀的员工。因此将这一类型命名为“能力—压力”取向。

2.汉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分类命名

汉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中存在四个组别,四个组彼此进行比较发现组1这一类汉族大学生比较重视职业所带来的经济地位,他们预期自己会得到较高的工资待遇并能得到领导的赏识,自己的表现会比他人更好,能够得到单位的嘉奖,拥有良好的工作业绩的同时还会因此得到晋升。将此类预期自我命名为经济地位取向。

第二类汉族大学生当中更加注重自己是否能够处理好职业压力问题。这一类大学生预期自己能够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具有较好承受工作压力的能力,能够应付工作中从未碰到过的问题,愿意承担具有风险性和挑战性的工作。故命名为压力取向。

第三类汉族大学生显著倾向于个人的职业能力。他们预期自己拥有较好的能力解决复杂问题,愿意选择能够为自己提供能力发展机会的职业,在工作中不断提高能力的同时还能发挥出个人潜力,希望提高相关的工作技能,掌握更好的工作策略。因此命名为能力取向。

第四类汉族大学生希望自己的职业能够提供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工作稳定,容易与同事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与合作关系,并希望自己的工作是需要与他人共同协作完成。因此命名为人际环境取向。

3.藏族大学生职业恐惧自我分类命名

藏族大学生的职业恐惧自我出现了两个分类,根据显著倾向的题目各自所代表的倾向维度,我们发现第一类藏族大学生最担心将来的职业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或选择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担心工作比较单调枯燥没有挑战性,无法提供发展进步的机会,也无法学习和收获新的经验,更多地倾向于个人发展与创造力方面的关注,因此将之命名为“创新—发展”取向。

第二类藏族大学生最担心个人能力不能充分展现,不能区分出自己的努力,担心工作中用不到自己的技能,也无法获得相应技能的提升,担心无法应对从未遇到的难题和挑战,担心自己不能承受工作压力,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员工。他们担心的内容主要涉及能力的运用与压力的承受方面,因此将这一类型命名为“能力—压力”取向。

4.汉族大学生职业恐惧自我分类命名

汉族大学生在恐惧自我方面只出现了一个类别,即最主要担心自己不能拥有一份可以胜任的工作;担心自己的工作能力不能得到承认,无法使用自己擅长的工作技能,工作不能满足自己能力提升的要求;同时也担心自己缺乏良好的工作策略,成为一名长期能够胜任并得到认可的员工。我们发现汉族大学生最担心的方面集中于能力运用,因此命名为能力取向。

四、讨论

(一)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的重要性权衡

以往研究以测量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维度或大学生职业兴趣为目的了解大学生职业自我的发展状况,[5][9]并未从权重角度考察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的偏好分类。通过对不同民族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的考察我们发现,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的倾向与侧重结果与以往研究有所不同;不同民族大学生之间的职业可能自我的分类也不同,反映了各自不同的价值取向与选择偏重。

牛媛媛曾在国外研究基础上将我国大学生的可能自我维度缩减为自主性、能力运用、个人发展和创造力4个维度;[5]谢金澜在编制有关职业方面的可能自我量表中提出职业可能自我的5个维度,并命名为能力自我、压力自我、经济地位自我、兴趣自我和人际关系自我。[8]两个研究在职业可能自我中的能力维度有所重合;而本研究的分类材料在吸纳了所有维度的内容之后发现,当要求不同民族大学生进行职业重要性权衡时,其分类结果与以往维度差别很大。藏族大学生在预期自我和恐惧自我方面分别只出现两种分类,即“创新—发展”取向以及“能力—压力”取向;汉族大学生的预期自我存在经济地位、能力、压力以及人际环境四种取向,恐惧自我只涉及能力取向,并未发现其他维度中涉及的内容。并且分类中发现藏族大学生的分类内容中涉及的内容更加综合,创新与发展的观念往往交织在一起,对能力与压力的理解也相互关联,并非像以往研究中那样在某一维度出现很纯粹的表达。这与不同的研究构想与切入点有密切关系。以往研究并不对被试有任何排序和重要性权衡的要求,开放式地询问解被试所希望的与所回避的内容,被试自然更广泛地罗列所有期望与担心,不会更多地考虑哪个方面是最期望或最担心的,因此结果显示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的维度涵盖内容较广,并且认为这些维度平行存在。然而本研究从职业所能满足与回避个体愿望有限的现实性出发,要求被试进行相应维度的排序与重要性权衡,用以判断大学生究竟在那些维度上更加重视,结果发现无论汉族大学生还是藏族大学生,其最为期望与最担心的内容并非如此多元化,反而显示出一定的单一性与同一性,反映出大学生在职业可能自我的内在价值判断上具有比较相似的认同程度。

(二)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比较

比较藏族与汉族大学生的分类类型不难发现,藏族学生的偏好较为集中概括,在考虑到工作必备的能力与相应的工作压力之余,也更多地考虑职业是否能够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和新鲜,对职业的预期似乎比汉族大学生理想而乐观。汉族大学生的分类比较多元和分化,其中能力倾向与压力倾向也各自分化开来,虽然个人发展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所期望的内容,但在就业市场所能提供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汉族大学生更注重与当前职业发展直接相关的因素,而较少地考虑职业的自身喜好和职业的新鲜感。这可能是由于汉族大学生的生活环境经济相对发达,环境对个人的经济能力要求也较高,容易形成对经济目标设定更高,其追求动机更强的现象。虽然职业能力常常伴随着职业压力的存在,但汉族大学生的工作危机意识更强,就业竞争意识较大,对自己的目标与期望设定也更加具体和细致。此外,汉族大学生对环境因素的重要性判断更为客观全面,对良好人际关系和工作氛围的追求也成为所预期的内容之一。汉族大学生对职业预期自我的认识更趋于客观和理性化。

在恐惧自我方面,藏族大学生所恐惧失去的与所期望的类型相同,即藏族大学生最担心失去的方面也恰好是最期望获得的方面;汉族大学生却在恐惧自我中体现出了极强的同一性,只存在一个分类类别,那就是对职业能力不足的惧怕。这可能依然是由于较大的就业竞争压力所致,无论追求经济收入、职业压力还是人际关系,基本的工作能力是职业发展的首要条件,在最担心的方面体现出因能力不足而失去对工作控制力的惧怕。

不少针对少数民族大学生职业发展与生涯规划的已有研究发现,少数民族大学生的生涯规划能力与汉族大学生相比较弱;不少学生对职业认识模糊,不能很好地顺应社会发展的潮流。[10]另外一项研究调查显示,仅有0.75%的学生毕业后愿意去其他地方发展,其余学生宁愿选择回原籍等待职位;民族学生闭锁不开放,对外来新事物缺乏新奇感和敏感性,观念的兼容性差。[11]在本研究中也发现藏族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分类上与汉族大学生相比缺乏多样性,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观念的传统与保守。然而从结果中我们也发现,藏族大学生非常期望在职业机会中获得新的生活经验,渴望工作提供接触新鲜事物的机会,愿意尝试具有挑战性的任务。这说明少数民族大学生开始逐渐拥有主动接触新事物的观念,虽然创新与观念多元化程度还很有限,但并非像以往研究绝对地认为少数民族学生闭锁不开放。他们对外界新事物的开放意识已经逐渐萌生,并以自己的方式建构个人价值的表现,渴望职业发展并期望实现对所热爱职业的追求。

(三)藏、汉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平衡性发展

可能自我理论认为,一个有效的可能自我系统是激发、保留接近希望的可能自我,而远离需要避免的恐惧可能自我。这样的系统比在此领域中只存在希望的或只存在恐惧的自我更具激发力。因此,可能自我的正性取向和负性取向需要同时存在,并在一定程度上达成平衡 (balance)。[2]例如,我希望找一个好工作,但同时也担心找不到好工作。这样的两个自我的“对应”就是平衡。当这种平衡存在时,可能自我将更具激发性。因此平衡会帮助个体最大程度地激发动机朝向希望的可能自我。

在群体概念下对其平衡性的判断与个体相同,结果发现,藏族大学生其职业预期自我与职业恐惧自我都同时涉及了“创新—发展”取向以及“能力—压力”取向。分类内容相对应出现,其职业可能自我发展的平衡性相对较好,比较鲜明地反映了职业可能自我在藏族大学生群体中的积极促进作用。相比之下汉族大学生的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分类内容虽然分化而具体,但正性与负性取向并不完全对应,只有能力取向在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中存在平衡,其余类别发展相对不平衡。在预期自我存在多种选择的基础之上,恐惧自我却一致地指向工作能力,反映出汉族大学生在职业定位方面相信能力是职业发展的首要条件,社会对能力的期望要求也更强烈。这将有助于汉族大学生在职业能力方向上的塑造与提升。Oyserman认为[2]如果可能自我的平衡一旦破坏,个体则会失去对消极可能结果的判断,从而导致个体陷入某种恐惧可能自我的困惑与混乱之中。虽然相比之下经济地位、压力、人际环境并未处于明显的平衡发展状态,但我们发现工作的经济地位、承受压力的强度以及良好的工作环境与工作能力并非毫无关系,反而经常伴随工作能力程度的高低而变化。如果工作能力能够成为首要考虑的因素并在职业中得以认可,那么其余方面也会随之有所改善。因此在汉族大学生群体中,仅仅能力在预期自我与恐惧自我中体现出的平衡性也是客观而合理的。

五、结论

(一)基于对职业可能自我内容的重要性权衡的考察,藏族大学生更加重视能力、压力、创新与个人发展方面的内容;汉族大学生更重视能力、经济地位、压力与人际关系方面的内容。

(二)藏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包含“创新—发展”取向以及“能力—压力”两个取向,恐惧自我的分类项与预期自我相同;汉族大学生职业预期自我包含经济地位、能力、压力以及人际环境四种取向;恐惧自我只存在能力取向。

(三)藏族大学生职业可能自我各分类发展较为平衡;而汉族大学生只有在能力项发展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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