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私授及其教育资源*
2010-09-13宋社洪
宋社洪
(衡阳师范学院人文社科系,湖南衡阳421008)
唐代的私授及其教育资源*
宋社洪
(衡阳师范学院人文社科系,湖南衡阳421008)
私授是开天至长庆年间伴生于古文运动的一种精英教育,拥有较为优质的教育资源,教育成效显著,是当时士子尤其庶民士子科举晋身的重要途径。然而,庶民阶层社会资源的严重不足,影响了自身利用私授诸种优质教育、社会资源的水平,虽然受业者以庶民士子居多,藉此科举晋身者却是广义士族子弟略占优势。
唐代;私授;教育资源
所谓私授,是一种带进修性质的再教育,也是一种精英教育,主要存在于开天至长庆年间,可以说是伴生于古文运动的副产品。以往研究常将私授理解为私家讲学①如吴宗国《唐代科举制度研究》第六章《学校与科举》第四节有《私人讲学的衰落》一目(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宋大川《唐代教育体制研究》第四章《私人教育的类型及其特点》第二节《私人讲学》(山西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均将属于私授的内容融入私家讲学之中,合并论述。,其实,私授有其特殊性,与私家讲学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区别亦很大②关于私家讲学的教育资源及其成效,笔者有《唐代的私家讲学及其教育资源》一文专述。,兹将私授从私家讲学中区分出来进行专题考论,主要考察其教育资源及显著成效,并进而探讨这种社会教育对唐代士子读书晋身的意义及阶层差别。
一、私授的教育资源
《因话录》卷3《商部下》:“元和中,后进师匠韩公,文体大变。又柳州宗元、李尚书翱、皇甫郎中湜、冯詹事定、祭酒杨公(敬之)、余座主李公(汉),皆以高文为诸生所宗,而韩、柳、皇甫、李公皆以引接后进为务。杨公尤深于奖善,遇得一句,终日在口,人以为癖,终不易初心。”③[唐]赵璘:《因话录》,《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846页。又参[宋]王谠撰,周勋初校证:《唐语林校证》卷2《文学》(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146-147页)。杨敬之、李汉之名据周勋初校证补。所述诸公接引后进、发扬古文之事主要发生在元和间。事实上,早在玄宗开天间,随着诗赋取士风尚的形成和古文运动的兴起,私授即已出现。贞元、元和间,私授更是蔚为风尚。兹先引述相关材料:
《新唐书》卷202《萧颖士传》:天宝间,“(颖士)奉使括遗书赵、卫间,淹久不报,为有司劾免,留客濮阳。于是尹徵、王恒、卢异(冀)④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卷154萧颖士《江有归舟三章·序》作“卢冀”,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597页。、卢士式、贾邕、赵匡、阎士和、柳并等皆执弟子礼,以次授业,号‘萧夫子’。召为集贤校理”。又《新唐书》卷143《戴叔伦传》载其“润州金坛人。师事萧颖士,为门人冠”。
《全唐文》卷395刘太真《上杨相公启》:“伏念早年,僻居江介,泛窥经典,莫究宗源。天宝中,尝遇故扬州功曹兰陵萧君,语及文学,许相师授,而家贫世乱,不克终之。”《旧唐书》卷137《刘太真传》:“刘太真,宣州人。涉学,善属文,少师事词人萧颖士。天宝末,举进士。”
《南部新书·辛》:“章八元尝于邮亭偶题数言,盖激楚之谓也。会严维至驿,问元曰:‘汝能从我学诗乎?’曰:‘能。’少顷遂发,元已辞家,维大异之,遂亲指喻。数年间,元擢第。”按章八元大历六年(771)进士第[1](P110)。
《新唐书》卷162《独孤及传》:“及喜鉴拔后进,如梁肃、高参、崔元翰、陈京、唐次、齐抗皆师事之。”《全唐文》卷409崔祐甫《独孤公神道碑铭并序》:“公平生闻人之善,必揄扬之,气量与之,不啻若身得之,后进有才而业未就者,教诲诱掖之。”
《旧唐书》卷160《韩愈传》:“大历、贞元之间,文字多尚古学,……而独孤及、梁肃最称渊奥,儒林推重。愈从其徒游,锐意钻仰,欲自振于一代。”
《旧唐书》卷160《柳宗元传》载元和十年后,柳宗元为柳州刺史,“江岭间为进士者,不远数千里皆随宗元师法;凡经其门,必为名士”。《唐国史补》卷下:“韩愈引致后进,为求科第,多有投书请益者,时人谓之‘韩门弟子’。”又《新唐书》卷176《韩愈传》称李翱、李汉、皇甫湜、贾岛、刘义(叉①按刘义乃刘叉之误。参《唐才子传校笺》卷5《刘叉》,册2,第278页。)皆“韩门弟子”。《唐摭言》卷4《师友》:“(韩)愈自潮州量移宜春郡,郡人黄颇师愈为文,亦振大名。”
史传中这类例子甚多,此不赘举,据以上数例,可知私授大致有如下特点:
私授中的教师并非以教授为专职,往往是在职官吏,多为古文大家。上引数例中,严维时为诸暨尉[2](P606),独孤及先后任濠州[3](P1734)、舒州[3](P1747)、常州刺史[3](P1884),柳宗元为柳州刺史,韩愈指点贾岛时为河南令、指点黄颇时是宜春刺史,萧颖士虽然当时被劾免,但不久即召为集贤校理。
因此,私授之下,授业者并非因经济拮据而授徒,乃以奖掖、提携后进为己任。受学者多半已学有所成,好学请益主要是为了获得援引和推荐。如章八元师事严维时已能题诗,刘太真师事萧颖士时已泛窥经典,其他如梁肃、韩愈等师事独孤及时在学业上已小有成就,师事柳宗元、韩愈者也已是“为进士者”。
授业者既非为了经济原因,受学者又已学有所成,故私授下的师生关系某种程度上介乎师友之间②这种介乎师友之间的关系已为吴宗国揭出,参氏《唐代科举制度研究》,第134页。。韩愈《答崔立之书》云“近有李翱、张籍者,从予学文”[4](P99),但韩愈“少时与洛阳人孟郊、东郡人张籍友善”[5](P4203),李翱亦云“我友韩愈”[6](P6415)。梁肃表述其与独孤及的关系:“初公视肃以友,肃亦仰公犹师,每申之话,言必先德礼而后文学。”[7](P3625)无论是韩愈与孟郊、张籍、李翱,还是梁肃与独孤及之间,皆亦师亦友。师生之间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表现在传授形式上,即是以文学为主要内容的一对一的交流和切磋。梁肃回忆师事独孤及的情形:
顾惟小子,慕学文史。公初来思,拜遇梅里。如旧相识,绸缪慰止。更居恤贫,四稔于此。尝谓肃曰:“为学在勤,为文在经。勤则能深,经则可行。吾斯愿言,勉子有成。”又曰:“文章可以假道,道德可以长保。华而不实,君子所丑。”敬服斯言,敢忘永久。[6](P5306)
据之,独孤及对梁肃的所谓师授,大体止于韩愈《师说》所云之“传道”,只是在理论和学习方法上对门生进行一些指导,并不进行系统的讲授[8](P135)。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为师者多在职官吏而非专职教师,不可能专辟大量的时间用于系统知识的传授;而受业者又已有较好的学业基础,也不需要再接受系统知识的灌输。另一方面文学不像经学重师承,主要是靠个人的禀赋与悟性,故系统的讲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更为关键的是,学子负笈求师本非为系统的学习,而有更为现实的目的,即希望得到当时社会上著名文士的引荐③吕思勉云“:隋唐之世,科举浸盛,而学校日微,此即教育之权由公家移于私家之证。然学子之负笈寻师者,亦或依附其名而求著籍,未必真有所得,欲深造博涉者,实仍在自为也。”见氏《隋唐五代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1065页。;授业者亦非为系统传授经史、文学知识,而以推广古文为旨归。
综上,私授作为科举应试教育,拥有较为优质的教育资源:以文学理论和方法为主要传授内容,顺应了开天以来重文学的趋势;以一对一的交流和切磋为主要授学方式,是一种典型的精英教育模式,符合科举考试精英选拔的要求;授学者为发扬古文而奖拔后进,求学者为得到荐引而仰慕徒游,亦师亦友,融洽的师生关系是师授者提携引荐弟子的重要前提,这种优质的教育资源是产生显著教育成效的重要基础。
二、私授的显著成效及其原因
上引材料中涉及到的门生数共24人,其中贾邕天宝九载(750)进士第,刘太真、尹徵天宝十三载(754)同科进士,章八元、陈京大历六年(771)同科进士,唐次建中元年(780)进士第,梁肃建中元年(780)登文词清丽制科,崔元翰建中二年(781)状元,韩愈贞元八年(792)进士第,李翱贞元十四年(798)进士第,皇甫湜元和元年(806)进士第,李汉元和七年(812)进士第,黄颇会昌三年(843)进士第,戴叔伦、卢异(冀)亦进士及第①俱见徐松撰,孟二冬补正《:登科记考补正》(北京燕山出版社2003年版),卷数与页码不俱列。。科举及第、登科者共15人,占总数的一大半,且都为进士或制科,无明经之例,与私授的教授内容以文学为主相合。
私授的教育成效如此显著,源于其所具有的诸种优质资源。韩愈《与祠部陆员外书》:
文章之尤者,有侯喜者、侯云长者。喜之家,在开元中,衣冠而朝者,兄弟五六人。及喜之父仕不达,弃官而归。喜率兄弟操耒耜而耕于野,地薄而赋多,不足以养其亲,则以其耕之暇,读书而为文,以干于有位者而取足焉。喜之文章,学西京而为也。举进士十五六年矣。云长之文,执事所自知。其为人淳重方实,可任以事。其文与喜相上下。有刘述古者,其文长于为诗,文丽而思深,当今举于礼部者,其诗无与为比,而又工于应主司之试。其为人温良诚信,无邪佞诈妄之心,强志而婉容,和平而有立。其趋事静以敏,著美名而负屈称者,其日已久矣。有韦群玉者,京兆之从子。其文有可取者,其进而未止者也。其为人贤而有才,志刚而气和,乐于荐贤为善。其在家无子弟之过。居京兆之侧,遇事辄争,不从其令而从其义。求子弟之贤而能业其家者,群玉是也。凡此四子,皆可以当执事首荐而极论者。主司疑焉,则以辩之;问焉,则以告之;未知焉,则殷勤而语之。期乎有成而后止可也。有沈杞者、张苰者、尉迟汾者、李绅者、张後馀者、李翊者,或文或行,皆出群之才也。凡此数子,与之足以收人望,得才实。主司疑焉,则与解之;问焉,则以对之;广求焉,则以告之可也。[9](P1514-1515)
陆员外即陆傪,“与司贡士者相知诚深”,与韩愈相善。韩愈向陆傪推荐的这十人,嗣后数年内全数进士及第。综合上引荐书及私授的教育资源,推原私授成效显著的原因:
首先,韩愈等大都历经多次科举考试考验,对科举考试的运作模式、文体要求、考官喜尚等非常清楚,故传授的方法非常有针对性。这在韩愈推荐侯喜、侯云长、刘述古时,特意强调他们“文章学西京而为”、“工于应主司之试”得到佐证。
其次,私授本为一种典型的精英教育,求学者多半已学有所成,且多天资聪颖、学业出众者。韩愈尤其推重的侯喜、侯云长、韦群玉、刘述古四人,甚至已经参加过多次省试。他们负笈求师,多半是为了进一步增强科举应试能力,拓展及第所需之社会资源。
再次,私授者无论严维、萧颖士、独孤及、梁肃、韩愈、柳宗元,都是当时的著名文人,他们在京师有广泛的社会资源。科举考试时,他们把门生弟子引荐甚至“通榜”于知贡举者或与知贡举者相善之人,其作用无疑是非常明显的②关于通榜对士子及第的意义《,唐摭言》卷8《通榜》“:陆忠州榜时,梁补阙肃、王郎中杰佐之,肃荐八人俱捷,余皆共成之。”《金华子杂编》卷下“:中朝盛时,名重之贤指顾即能置人羽翼”俱可佐证。。韩愈通过陆傪向权德舆通榜弟子十人,尔后俱进士及第,即为显例。而且,既然私授下师生多为亦师亦友的关系,授业者自然会全心全意为游从者引荐、通榜。韩愈“少时与洛阳人孟郊、东郡人张籍友善。二人名位未振,愈不避寒暑,称荐于公卿间,而籍终成科第,荣于禄仕”[5](P4203),是为明证。
总之,在私授这种社会教育形式下,无论是其教育资源本身,还是其后所隐藏的社会资源动员能力,均极具优势,故教育成效也就非常显著。那么,究竟有哪些士子从私授显著的教育成效中获益呢?
三、私授对士子读书晋身的意义
为考察私授教育成效的涵盖面,兹将上述涉及到的受业者共36人,按阶层和科目分类,制《士子私授求学成效表》(见表1③表1所谓“士族”“、小姓”,以及下文将提到的“广义士族子弟”的提法,借鉴了毛汉光有关中古社会阶层的划分法,参氏《中古统治阶层之社会成分》《,中国中古社会史论》,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版,第37页。唯毛氏“寒素”的提法容易引起歧义,故本文采用通行的、界线较为清晰的“庶民”的提法。所谓“不详”,指依现有资料无法知其出身者,具体分析时俱不甚恰当地并入庶民士子中。):
表1 士子私授求学成效统计表
据表1可知,受业者36人中,广义士族子弟得15人,庶民和出自不详者共得21人,受业者以庶民士子略多。这是因为:广义士族家有藏书,有塾学,子弟多在家习业,私授并非其教育投资的主战场;庶民阶层缺乏投资塾学的诸多资源,子弟读书率多求诸于外。27位及第登科者中,广义士族子弟共13人,庶民5人,二者及第绝对数目差距比较大。若把出自不详者9人归入庶民阶层,则两者的及第数基本持平。未及第者9人中,广义士族子弟2人;庶民2人,二者持平。若出自不详者5人归入庶民阶层,则二者差距很大,未及第者绝大多数为庶民士子。比较结果表明,虽然私授并无等级限制,受业者以庶民士子居多,但广义士族子弟的科举及第量却多于或至少持平于庶民士子,庶民士子似乎并未能充分利用私授的优质教育和社会资源。推究其原,不外如下数端:
首先,私授是一种精英教育,虽无等级限制,却有智识和学养要求,故能得援引者率多天资聪敏或学业出众者。因此,对庶民俊秀而言,私授是一个较好的选择,而对资质或学业平平的一般庶民士子而言,则是一个欲入其门槛而不能得之所在。故私授虽无等级限制,能入其门者却很少,籍此科举入仕的庶民士子,数目其实非常有限。
其次,庶民俊秀虽然有幸接受私授教育,但与士族子弟不仅自身拥有较好的社会资源,而且通过授业师又可扩展其社会资源不同,庶民士子社会资源极其有限,及第与否很大程度仅能倚赖授业师的引荐。贞元十七年(801),韩愈曾向汝州刺史卢虔推荐侯喜:
其人为文甚古立志甚坚,行止取舍有士君子之操。家贫亲老,无援于朝,在举场十余年,竟无知遇。愈常慕其才而恨其屈,与之还往,岁月已多,常欲荐之于主司,言之于上位,名卑官贱,其路无由。观其所为文,未尝不掩卷长叹。[9](P1486)
韩愈在次年的《与祠部陆员外书》中推荐10人,又首推侯喜。综合所引韩愈二书内容,有三点值得注意。其一,侯喜文章“学西京而为”,为韩愈所称赏,自是擅于应试科举的才俊之士。其二,被韩愈推奖之前,侯喜因父仕不达,无援于朝,屈滞举场十余年。其三,一旦被韩愈连续引荐,侯喜即于贞元十九年(803)进士及第。按侯喜出自小姓阶层,社会资源自然比一般庶民为优,但对于科举及第而言,其社会资源的动员能力仍然显得捉襟见肘,故虽在举场奔波十余年,却劳而无成,“竟无知遇”。可见社会资源动员能力处于劣势的庶民士子,如果没有私授恩师之极力推奖与引荐,仅依自身能力,及第何其之难。
此外,私授主要存在于盛、中唐,长庆以后衰微,影响时间较短。正如前述,私授这种热心传道授业和好学请益的风气,是在开元以后进士科录取标准偏重于文学,大历、贞元以来古文运动蓬勃发展的背景下出现的。因此,穆宗长庆以后,随着古文运动的式微,私授走向衰落,也就势所必然。其一,“文学尚性灵,重个性发展,不重师承。时风所煽,人不相师”[10](P266),师承对请益者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其二,授业者提携后进是为了发扬光大古文,受学者好学请益则为了得到荐引,这种“相须”、“相资”的关系是松散而不稳固的①引荐者与被引荐者的关系,颇类于唐代游丐者与施舍者之间“相须”、“相资”的利益转换关系,关于“相须”、“相资”关系,笔者有《唐代士子的游丐资读》一文专述。。韩愈身为古文运动的旗手,曾以“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扬名当时[11](P871)。然而,当其致力于古文推广之时,则“颇能诱励后进,馆之者十六七,虽晨炊不给,怡然不介意”,所谓“大抵以兴起名教弘奖仁义为事”;当其官高,对古文推广不复有心之后,则“不复为也”[12](P195),“稍谢遣”[13](P5265)。韩愈所为正与私授之兴衰轨迹暗合,故曰古文运动式微之时,即为私授衰败之始。总之,私授之风尚既然流行时间较短,自然限制了庶民士子获取优质教育资源的积极意义。
综上,私授为庶民士子提供了无等级限制的受业机会,其教育、社会资源的诸多优势,又为受业者创造了较多的科举及第机会,使其中的庶民俊秀较能脱颖而出。然而,精英教育的特质限制了其受众面,隐性地抬高了其准入门槛,使进入该教育领域的庶民士子数量不多。庶民士子自身社会资源的匮乏,又限制了他们的最终科举及第量。因此,私授虽有诸多优质的教育、社会资源,藉此科举入仕的庶民士子毕竟只是极少数俊秀。严峻的事实表明,私授优质的教育资源或许可以部分改善庶民士子读书晋身的条件,但无法根本提升庶民士子科举晋身的整体实力。考察唐代私授的教育资源、教育成效及其阶层差别,可以为理解科举制度促进唐代社会阶层垂直流动的意义及其限度提供新的视野,值得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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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Abstract:Private grant,w hich possessed better educational recourses and enjoyed excellent teaching quality,is an elite education accompanied by the classic culture campaign betw een the years of Kaitian and Changqing.It is an importantw ay for intellectuals in the Tang Dynasty,especially p lebeian intellectuals to get in the ruling class circle through imperial examinations.However,because of the severe shortage of social resources,p lebeian intellectuals could not take full advantage of high-quality education w ith the p rivate grant and social resources.Thus,although there w ere mo re educated p lebeian intellectuals,the intellectuals w ho entered the ruling class circle by imperial examination w ere mostly broadly-gentry children.
Key words:Tang Dynasty;p rivate grant;educational resources
[责任编辑 杨 敏]
Private Grant and Its Educational Resources in Tang Dynasty
SONG She-hong
(Department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Hengyang Normal College,Hengyang 421008,China)
K242
A
1009-1734(2010)04-0061-05
2010-05-27
衡阳师范学院科学基金启动项目(2009B04)的阶段性成果。
宋社洪,讲师,史学博士,从事隋唐五代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