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的特色和启示

龙井仁

(湘南学院，湖南郴州423000)

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的特色和启示

龙井仁

(湘南学院，湖南郴州423000)

马克思主义关于党内民主的论述，为中国共产党党内民主思想的形成和发展提供宝贵思想材料。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依据时代特征创新党内民主思想，他们的党内民主思想各具特色。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对党的事业、怎样建设党、推动人民民主、贯彻民主集中制都有宝贵启示。

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特色；启示

二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深刻剖析“十年文革”被践踏了的党内民主传统，重新树立起党内民主权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形成了有着新的特色的邓小平党内民主思想。邓小平党内民主思想特色主要表现在：（一）价值论特色：没有党内民主就不是社会主义，也搞不成现代化。邓小平从“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差别，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发展是硬道理”的命题出发，指出要脱贫致富、加快发展，就必须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就不能不依靠民主的力量。他说：“现在我们已经坚决纠正了各种错误，并且采取各种措施继续努力扩大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当然民主化和现代化，也要一步一步地前进。社会主义愈发展，民主也愈发展。”[6]在邓小平看来，民主不仅推动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也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目标和主要内容之一，他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首先主要表现在经济上，即迅速发展生产力，逐步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而且也表现在政治上，即充分发扬民主，保证人民真正享有通过各种形式管理国家和社会的权力，享有各项公民的权力。”[7]（二）方法论特色：民主集中、法制、说理与评议的方法。民主集中制经过列宁倡议、毛泽东发展，在一定时期内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与工作方法，但在文革却遭到破坏。邓小平结合历史与现实，尖锐指出：“民主集中制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不可缺少的部分”[8]，是党内政治生活的基本准则，必须首先恢复和完善。贯彻民主集中制就要把集体领导与个人分工负责相结合，重大问题集体决策，采用票决制。他也强调健全党内民主，就要剔去“人治”弊端，增强法制观念，因为法制是使党内民主规范化、正常化的根本措施。在方法上，他告诫全党同志，克服专制思想、特权观点需要耐心教育、循序渐进，切忌搞政治运动、群众运动，历史证明搞运动难以取得成功，只有通过说理、评议的方法，才能帮助人们提高觉悟，解决问题。（三）目标特色：保障党员权利，增强党的战斗力。邓小平认为党员权利要通过党内民主实现，即确认党内平等，“每一个严格地遵守党章和国家的法律，遵守共产主义道德，一切党员不管他们的功劳和职位如何都没有例外。”[9]但不要把组织原则与党员权利混为一谈，“我们组织原则有一条，就是下级服从上级，……但是不能因此否定党内同志之间的平等关系”；[10]让党员愉快工作，充分发挥积极性；党组织在评价或处理党员时，要听取本人意见，尽量做到公正；对于党的决议，除无条件执行外，有保留意见的权利。他强调党员权利不容侵犯，否则“侵犯党员的权利，就是违反党的纪律，应当给予纪律处分”。[11]邓小平构想党内民主的目标还在于提高党的战斗力，他认为“一切发展党内民主的措施不是为了削弱党的必需的集中，而是为了给她以强大的生机勃勃的基础，这是我们大家都充分明了的。”[12]党的力量在于团结和统一，而党内争论、讨论不会削弱党的权威，并且是增强党的权威与战斗力所必须的。（四）体系特色：现实性、严谨性、务实性。邓小平党内民主思想虽源马克思主义的精辟论述，但根于我国现实解决中国共产党内部民主的缺陷或不足，尤其是对文革的拨乱反正与对“两个凡是”的反思。他认为只有纠正不讲民主错误，打破思想僵化，中国才有希望，告诫我们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和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邓小平在阐述党内民主思想时，运用了科学思维方法：从起点看，坚持唯物主义认识路线，求真务实;在构思中，采用历史比较法、抽象概括法、用全面发展联系的观点研究党内民主问题，思路清晰，点面结合重点突出，展示了严谨的体系。邓小平创新党内民主，并非为了纯粹理论思辨，而是为了使党民主气氛浓厚、充满生机活力，其提出的对策特别务实，如：学理论“要精管用”、对待不同意见“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党内讨论畅所欲言等。

三

十三届四中全会后，江泽民发表了关于党的建设系列讲话，这些讲话包含了丰富的党内民主思想，是江泽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党内民主思想创新，也具有鲜明时代特色。其特色有：（一）价值论特色：党内民主是党的事业的重要保证。对于党内民主价值，毛泽东视为“必要步骤”与“重要武器”，邓小平看成“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和“现代化建设的关键”，江泽民以此为基础又有新发展。江泽民说：“我们的党内生活，一定要充分发扬民主，扩大民主，如果忽视民主，搞‘一言堂’势必造成党内生活不正常。”[13]认为‘一言堂’破坏民主集中制，易滋长腐败、导致决策失误、甚至造成巨大损失。他指出必须依靠党内民主，这可以消除上述弊端，充分激发党员积极性，使党充满活力，保证政令畅通，从而促进党的各项事业发展。因此，他说：“发展党内民主，充分发挥广大党员和各级组织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重要保证。”[14]他还具体分析党内民主的重要性，认为是加强党的建设需要，贯彻“三个代表”需要，维护人民利益和社会稳定需要。（二）内容特色：更强的针对性和实用性。在阐述党内民主时，江泽民提出要从党的建设实际和历史使命加强党内民主，要从党内民主机制、制度上保证党内民主，要以党内民主推动人民民主，要从经济社会发展角度规划党内民主，因而针对性更强。在实现党内民主的策略上，江泽民倡导拓宽党内民主渠道，完善各项相关制度，如情况通报制度、反映制度、征求意见制度、执行反馈制度等；强调对侵犯党员权利的人和事要认真查处，切实维护党员的知情权；建议扩大至县进行党代会常任制试点，让党代表了解基层党员的意见与要求；创新了可操作的党委内部决策机制，即集体领导、个别酝酿、会议决定形式。这样的策略安排，就能使党内民主落到实处。（三）路径特色：渐进的有序推进。江泽民认为民主包括党内民主不可能孤立存在，要受到许多因素的制约，党内民主不仅要受到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影响，还要受到政治、文化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因此，江泽民指出建设党内民主不能忽视基本国情，“民主和自由，跟一个国家的政治状况、经济水平、历史传统、文化结构和整个社会的发展水平有很大关系。”[15]党内民主要与我国的经济、政治、文化相适应。我国的经济、政治、文化是渐进的过程，那么，党内民主的发展也应逐步推进。我们的民主建设起步较晚，党员的民主意识需要增强，党组织和党的干部要努力提高驾驭的民主能力，我们发展党内民主不能停滞不前，更不能急于求成要在实践中探索，只能“根据新的实际，针对已暴露出来的问题，完善已有的制度，逐步建立新的制度。成熟一个颁布一个，逐步配套。”[16]（四）体系特色：慎密的系统性与联系性。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与他的党的建设理论连结成一个有机整体呈现出系统性特征：一方面，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是其党的建设思想大系统的组成部分，江泽民对党内民主思想的若干论断是在党的建设范畴内展开的，与其党的建设中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紧密相连，构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另一方面，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本身又构成一个相对成体系的子系统。江泽民论述了党内民主思想的地位、重点、内容、方法及具体思路等，结构完整、思路清晰，是一个科学而完备的子系统。此外，它与江泽民的其他思想政治理论紧密联系、相辅相成。江泽民强调：建设党内民主要以贯彻“三个代表”为归宿，实践“三个代表”必然充分保障人民民主和党内民主；党的政治路线与党内民主相互作用，什么时候政治路线正确，党内民主就发展较好，什么时候党内民主顺畅，党的政治路线和政策就较少出现偏差；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相互促进，人民民主是党内民主的基石，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带动作用。

四

通过对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特色的揭示，可以从中得出许多有益启示：第一，必须充分认识党内民主对党的事业的重要意义。办好中国的一切事情，关键取决于我们党。党要承担起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就必须提高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从一定意义上说怎样发展好党内民主是最关键的一环。只有发展好党内民主，党才有生机活力，才能做出科学决策、团结各种力量，把我们的事业推向前进。第二，发展党内民主，必须从实际出发，稳步前进。实事求是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精髓，坚持和发扬党内民主同样要讲实事求是。通过对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党内民主思想的分析可知，发展党内民主，不能理想化，也不能固步自封，要扎扎实实逐步推进。在实践中，就是从中国的国情、党的实际出发，从变化发展的事实出发，探索新时期健全党内民主的对策和方法，与时俱进地借鉴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的党内民主思想的精华，把它们的特色与时代特征结合起来，将发展党内民主与改进党的作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结合起来，积极稳妥地推进党内民主建设。第三，要着重进行党内民主的制度、机制建设，使之规范化、程序化。通过对三位伟人党内民主思想特色的分析，我们认识到制度、机制的重要性。“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制度、机制的规范、约束组织必成一盘散沙，社会定陷混乱。没有制度、机制，党内民主就得不到确认，也没有载体和无法运行。长期以来，我们党在党内民主的建章立制方面下了很大功夫，二在民主程序性、机制性相对不足，还需要在机制、程序上下功夫，使之更趋于科学、严谨、合理。否则，将会流于形式，民主就仅成为华丽的词汇。当前我们发展党内民主，应该在坚持和健全民主集中制的基础上，完善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和委员会制度，把程序性民主抓好抓落实。第四，必须通过完善党内民主推动人民。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相互促进，两者并举是马克思主义一贯倡导的思想。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都对二者作了精辟论述都认识二者是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之一，都认为两者都非常重要，要着重建设好。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应该是并行不悖、相互促进的，搞好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有示范和推动作用。人民民主是党内民主的基础与根本点，党内民主寓于人民民主之中。同时，人民民主有赖于党内民主程度的提高，没有党内民主就不可能有人民民主，更谈不上政治文明。党组织及全体党员的民主意识、民主作风、民主习惯改善了，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发挥积极影响，也会带动人民群众民主气氛的发展，推动整个社会的民主化进程。毫无疑问，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是有区别的，两者不能划等号，但我们应该知道，中国共产党建设党内民主是为了领导和支持人民大做主，最广泛地为人民谋利益，以人民民主为归宿。（五）必须正确处理民主和集中地关系。历史经验证明，什么时候民主集中制原则贯彻得好，党和人民就有力量，就能克服困难、战胜敌人，事业就兴旺发达；什么时候遭到破坏，党和人民的力量就大打折扣，就难以克服困难与战胜敌人，事业就会遭到严重挫折。因此，我们必须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妥善处理民主与集中的关系：既要克服只讲“民主”不要集中的自由主义，自由主义只能使我国社会陷入无序与混乱，无益于国家发展和人民幸福；又要努力消除不要民主的“集中”，那样就会走向专制，滋生腐败，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我们要努力探寻民主与集中的最佳结合点，摸索出民主集中制的最佳实现形式。

[1]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5.

[2][3][5]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29，528，528-529.

[4]毛泽东选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456-457.

[6][7][8][10][11]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44，146，161，331，249.

[9][12]邓小平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243，234.

[13][14][16]江泽民.论党的建设[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12，515，317.

[15]江泽民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专题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321.

D2

A

1009-3605（2010）03-0053-04

一

2010-04-14

龙井仁，男，湖南桂阳人，湘南学院马列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思想政治教育。

责任编辑：孟毅辉

党内民主是指党内生活中，全体党员和党的各级组织按党章和其它规定，遵循有关民主程序行使权利与履行义务，管理和决定党内事务的形式和制度。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党内民主思想的首倡者、创建者，他将党在革命和建设中形成的优良民主作风、观点与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相结合，并使之理论化、系统化，建树了较为完整的毛泽东党内民主思想。毛泽东党内民主思想不仅内容丰富，而且特色鲜明。其特色主要有：（一）价值论特色：党内民主决定革命胜败、维系党的巩固和发展。土地革命战争初期，毛泽东就创立官兵平等、党组集体讨论等民主制度，极大地提高了红军的吸引力、战斗力，“同样一个兵，昨天在敌军不勇敢，今天在红军很勇敢，这就是民主主义的影响”[1]革命战争中开展民主特别是党内民主的经验，毛泽东对党内民主的价值有了清晰的认识，认为“扩大党内民主，应看作是巩固党和发展党的必要步骤，是使党在伟大斗争中生动活泼、胜任愉快，生长新的力量，突破战争难关的一个重要武器”[2]，还认为是取得战争胜利的重要条件，发展党内民主就能团结各种力量，实现打败敌人的目的，他说“处在伟大斗争面前的中国共产党，要求整个党的领导机关、全党的党员和干部，高度地发挥其积极性。而这些积极性的发挥，有赖于党内生活民主化。党内缺乏民主生活，发挥积极性的目的不能达到。”[3]（二）目标特色：实现“六有”局面。在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主要从战争角度思考党内民主的根本目的，认为民主是手段，目标是战胜敌人。建国后，他从更宽广的角度分析党内民主的目标，根据国家需要建设，人民渴望安定的现实，1957年就强调党内民主目的是使党和国家、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国家，并把党内民主目标界定为“六有”局面，即：“我们的目标，是想造成一个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的政治局面，以利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较易于克服困难，较快的建设我们的现代工业和现代农业，党和国家较为巩固，较为能够经受住考验”[4]他坚持造成这种局面必须贯彻民主集中制、克服个人主义和专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让人讲话。（三）方法论特色：培养民主意识和民主习惯。中国社会集权和专制传统历史悠久，党也曾出现过危害不小的个人专断，人们的民主素养缺乏。面对这样的国情、党情，毛泽东认为发展党内民主最紧迫的任务是用教育、养成的办法，培养全党的民主意识和民主习惯，强调：“必须在党内实行有关民主生活的教育，使党员懂得什么是民主生活，什么是民主制和集中制的关系，并如何实行民主集中制。这样才能做到：一方面扩大党内民主生活，又一方面，不至于走到极端民主化，走向破坏纪律的自由放任主义。”[5]毛泽东认为整风运动是党内民主建设的有效形式，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有效方法，坚持发展党内民主必须使党员有民主观念、习惯，否则党内民主很难推行。（四）机制特色：完善党委领导制度和党代表大会制度。毛泽东曾长期担任党委领导职务，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和中央革命根据地他就较早推行党委领导制度和党代表大会制度，采用民主集中方式决定重大的军事、政治问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党的这两项制度进行有益探索。后来他又对这两项制度不断完善：在1948年的《关于健全党委制度》中，他强调党委要发扬民主杜绝专断，从中央局到地委，从前委至旅委以及军区、政府党组、民众团体党组、通讯社和报社党组，一切重大问题均须委员会讨论决定，再分别执行；他提议用党的代表大会制度代替干部会议，1956年他还在《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总结讲话》中提出党的代表大会常任制的设想，认为有了这种制度，党内民主就经常化、正常化，也有利于提高党代表的责任感与工作效率，党的八大还正式确认了这种制度。此后，由于党内生活不正常，这种好制度没有坚持下来，令人遗憾。